第11章 eleven
原碩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可怕,自己躺在草坪中动弹不得,上千万条毒蛇在自己的身上,当时给她自己吓坏了,再之后自己就被一条巨蟒吃掉,刚见到的时……那个巨蟒的眼神像极了人类,意识很快就渐渐清醒,睁眼睛看向窗外。
“这么快就早上了……”
她无缘无故想到了那个校园霸凌的女孩麻烁,虽然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但却在网上看到过,被欺负的女孩一定很痛苦,很难受,正需要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人,而那个人……正是原碩她自己。
原碩很讨厌校园霸凌,明明同样都是人类,为什么要欺负别人呢?是因为满足吗?是的,她们欺负人单纯是没事闲的,以为自己很厉害,看着别人害怕自己……从心灵上感觉到巨大的满足。
要不然就是两个人有仇。
那些所谓的“我有人”,到了真正混混面前,就连屁都不敢放,这体现了什么?以大欺小就是这些人的标签,他们实质上也都是胆小鬼,也会怕死。
十一月一号,一个新月份,一份新心情,她再次出门买食材,最近又学会了新菜,自己可要好好地做给许雷尝尝。
许雷把她的手机还给她,说什么让原碩能和家人们保持联系,虽然不能回家,但会感觉每天都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
“谢谢你。”她当时很感谢许雷。
也没想到许雷这么关心自己。
许雷说了一句,“没关系”。
晚上原碩和她妈妈聊天,突然她妈妈来了一句:那个许雷是你的男朋友吗?
男朋友!!!!?
看了看旁边玩手机的许雷,最终回答:不是。之后又发送一句话: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她妈妈只是回复个:哦
然后就是寒暄了几句。
走到同一个地方,果然又再次看到了被人包围的麻烁,她赶紧跑过去,“我说你们在干什么呢!”把麻烁护在身后。
麻烁看着面前人的后背,原碩……
人不少,中间一看就是老大的女孩双手叉腰,个子也蛮高的,校服被她绑在腰间,露出里面的毛衣,一点也不怕冷,眼神锋利地刺向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你是干什么的!起开!不要多管闲事,滚开。”
“欺负别人了不起啊!”
他们听完这句话后无情嘲笑,周莹艳只是勾了下嘴唇,“那就连你一起打,你这是自找的。”她伸出拳头,眼看就要打到原碩脸上时被许雷一脚踹地上,紧接着张宇轩和孙海平也赶来。
周莹艳站起来,“你有病啊!艹泥马!没妈。”
许雷脸色很不好,“给我滚。”
其他人一看是许雷,拉走周莹艳,“抱歉抱歉,我们这就走。”
已经离许雷很远的他们才停下来,周莹艳不满。
“为什么要跑。”
“你打不过他的。”
“他谁呀。”
“他就是九中的许雷,那个初中部非常厉害的那个人。”
“咱们可都是高中生了,还怕他?”
“你不懂,反正他虽然还在上初中,但他可惹不起。”
“但,麻烁那小□□怎么能认识他呢。”
“我猜,是那个保护她的女孩与许雷有关系。”
“没意思,散了吧,莹艳,你也该回去了。”
回家……“可是,我并不想回去。”
“莹艳。”其他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然……”实在是想不到任何主意,他们也理解为什么她不愿回去。
“没事,你们就先回去吧,免得让家里人担心,我也回去了。”
她走在路上,寒风像是一个个刀片,把她的脸给划伤,一道一道的口子,在自己的家门口停了一会儿,做足了心理准备后再打开门。
地上都是烟头还有酒瓶,甚至还有垃圾。
窗帘都被拉上了,虽然有光透过来但还是很黑很黑。
只有客厅的电视亮着,地上都是吃完的泡面盒还有装满的垃圾袋,她的妈妈坐在沙发上,疯狂吸着手里的白色粉末,吸毒多年的她已经骨瘦如柴,没有任何精神,吸完后两眼呆呆地看着周莹艳。
“艳艳你回来了?”
手上的粉末撒在地上,光着脚丫的周欣茹一步一步地走向周莹艳,难免会踩地上碎掉的玻璃碴子,直至双脚伤痕累累,地上都是血渍,可她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没有了痛觉。
身穿着黑色裙子,还是在这种冬天,真是亲母女都不怕冷。
这件衣服她永远不会忘记——这是爸爸给周欣茹买的唯一买的裙子,是周欣茹特别珍惜的一件。
抱着自己的妈妈浑身冰凉像个尸体,一双充满血丝又大的眼睛尤其恐怖,自己紧紧抱回去,因为那是她的妈妈,是生她养她,爱她的妈妈。
在爸爸入狱之前的周欣茹并不是像现在这样,是一个标准的好妈妈,自从她的犯罪老爸入狱后,她整个人都疯了,最重要的是他在外欠了很多债,不仅是关于钱的,还有风流债。
她见过那些要债的人怎么殴打自己的妈妈,殴打自己,但妈妈弱小的身体还是帮周莹艳挡住了任何伤害。
她想报警,让警察帮助妈妈,顺便帮她戒掉这危险的东西,可周欣茹一点也不愿意,还觉得周莹艳这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周莹艳的学费是她自己赚的还有她妈妈赚的“黑心钱”,双休日的时候就自己出去做兼职,她的成绩也非常好,但就是因为继承了她老爸的一半,所以变得爱打架,脾气很暴躁。
“饿了吗,我去做吃的。”
“不用了,我刚才吃完了,我好想你,女儿。”
看到地上很多的泡面就知道她吃的很饱,“答应我,不要再吸这玩意了,它和鸦片简直就是一个威力。”
周欣茹用力地推开自己的亲生女儿,周莹艳重力不稳摔在地上,有一块玻璃碴子扎进了她的手里,“嘶。”
她忍着疼痛抬头看向那个狰狞的女人。
“你说什么!让我放弃怎么可能!我已经放不了了!我会没命的!你要是想报警就报警吧!你爸爸走了!连你也要离开我嘛!走吧都走吧!我白养你了!”
“爸爸没有走,他只是入狱了,等期限过了他就会回来的。”
其实……她爸爸是无期徒刑,更重要的是他早就在监狱里自杀了,这么说就只是为了骗妈妈,骗她爸爸会回来。
周欣茹说完后捂着耳朵像疯子一样大喊着,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等她喊累了就躺在沙发上,整个身体蜷缩,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什么,反正就是听不清。
周莹艳自己默默去整理伤口,这次的伤口比以往更深,仿佛快要割掉自己的动脉,又或者是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