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漩涡
有了目标，特安部开始针对漩涡进行记录。与此同时，顾安还想到一点，“你有到游戏中清河母亲的住处看过吗？”
“还没。”姬祁宁坐在顾安对面，头发上还滴着水。
“那待会去看看吧，毕竟在游戏里那是一个关键点。”顾安视线忍不住跟着水滴滑落，姬祁宁穿着黑色的t恤，衬得被润湿的锁骨闪闪发光。
“……好。”姬祁宁动作一顿，抬眸凝视着顾安，沉着嗓音应道。
“那，我帮你擦头发吧，哥哥。”顾安转到他身后，抓起他挂在肩头的毛巾，“不擦干会生病的哦。”
指尖带着凉意从发丝间穿过，在头皮上轻轻摩挲。顾安照着姬祁宁帮自己擦头发的样子，一点一点将柔软的发丝擦干。
“好了。”最后在泛着凉意的发丝上拍两下，顾安满意地放下手。
姬祁宁感觉到在后颈抚过的指尖，将散乱的头发顺到脑后，顺势抓住顾安的手。
“怎么了？”顾安疑惑地看过去。
姬祁宁却只是用手上的茧子刮刮顾安的手心，就放开手站起身，“走吧。”
满头雾水的顾安只好跟上，两人来到一处民居前，“这是？”
“清河母亲的居所。”
“啊，哦，原来在这里啊……”顾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什么蠢事，“顾竹”可没有参与过那场游戏！
“那，要怎么搜索？”他摸摸自己的头发，疑惑地问：“我只听人说了个大概，具体从哪里开始？”
“地下室。”姬祁宁瞥了他一眼，没有拆穿他拙略的谎言。
这里虽然和木屋内的结构不太一样，但他们还是在楼梯下方发现了地下室的入口。姬祁宁拉开门，掩住口鼻。
“等等，”顾安拉住姬祁宁，塞给他两张符，“拿着这个，可以屏蔽气味。”
姬祁宁接过符，举着手电筒往下走。顾安扶着墙跟在后面，神识早早扫荡过去。
地下室的环境比游戏中还要糟糕，一看就不是居住的地方。被临时搬进来的床摆在墙角，上面躺着早已腐烂的尸体，将浅色的床单染得黑一片黄一片。
因为潮湿闷热，尸体上并不能看出太多，他们只好回到地面，在整个居所中搜查。
游戏中是清漪将老人扔到地下室，现实中的苏河只是个普通人，也没有兄弟，他没理由再将自己的母亲放到地下室。除非是城市中鼠疫爆发，为了防止老人被感染，这才出此下策。
分明是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情况，却落得同样的下场。
顾安看着屋内不尽相同的物件，突然意识到他之前可能想错了。
游戏确实是现实的投影，但不该和现实如此相似。这绝不是巧合，而是魔族的手段。他们不仅在利用芥子游戏和现实的关联影响现世，还在加剧这种相似度。
所以高楼前的空地是逃脱的关键，也是他们吸取灵气的关键。
与此同时，姬祁宁也回过头，“游戏正在影响现实！”
他立刻回去联系总部，调查全国各地发生的事件和游戏剧情的重合度。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定还有其他地方被影响。
可这样的调查数据太过庞大琐碎，一时半会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姬祁宁有些焦躁，魔族的计划远比他们想的更加庞大。
“微粒研究出来了。”一名研究员敲门进来，手上拿着一支显示屏。
姬祁宁深吸一口气，走到高楼前。
特安部的研究员紧急赶制出一种显色微粒，用无人机从楼顶洒下来。这种微粒很轻，能够被空气中的灵气和魔气流动时的微弱气流带动。遇见灵气会显现出浅蓝色，遇见魔气则会变成深紫色。
他们已经将成品撒到空中的漩涡上，肉眼可见的灵气和魔气拧在一起，旋进中心的风眼处，灵气消失吐出紫色的魔气。
这巨大的漩涡向周围发散出很远，站在下方显得格外壮观。
“被喷出的微粒会自动降解，每六小时需要补充一次。”研究员将显示屏递给姬祁宁，上面记录着检测到的数据。
时间过于紧迫，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辛苦了。”姬祁宁看着上面的数据，目前灵气还占据大多数，但漩涡的转换速度正在加快，很快魔气就将和灵气持平了。
“您邀请的人到了。”外面走进来一群人，正是姬祁宁之前邀请的民间组织代表。
顾安回过头，发现还有不少熟人。
打头的有两对，前面分别走着挽在一起的宴黎和阿云，以及一身劲装戴着墨镜的陆执权。最后面单独走着的，正是双手插兜，看着宴黎的刘彦。
这可真是……
顾安扶额，暗暗告诫自己“顾竹”的社交范围。
“又见面了，”陆执权大步走到姬祁宁面前，拉下墨镜，在他身后扫视两圈，“跟着你的小屁孩呢？”
“我没带他过来。”姬祁宁招呼一声，冲后面的人点点头，将他们带到住处。
“时间紧迫，先说说情况吧。”一群人将行李放下，也没有休息。
“之前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了，新的发现就是……”姬祁宁将他们带到漩涡下，将这几天的线索都说出来。
“酷，”陆执权吹了声口哨，“还是老地方啊。”他感叹着，想当初他们在游戏里可是损伤惨重啊，最后他都差点以为自己回不去了。
“不如和游戏里一样，把它炸掉？”
“不行，”阿云走到前面，抬头仰望着缓慢旋转的漩涡，“城中的人出不去，如果发生爆炸谁也不知道范围会有多广。可别没把它炸掉，倒把我们炸掉了。”
“那怎么办？”陆执权耸耸肩，解密从来都不是他擅长的。
“我和阿云比较擅长结界方面，我们可以尝试破解城市边缘的结界。”宴黎歪歪斜斜地靠着阿云，狐狸眼扫过陆执权，又落到顾安和姬祁宁身上。
当初正是她发现鬼市的结界和黑洞外的很像，准备破解的时候被莫深给趁虚而入了。
“那我负责老鼠好了，”陆执权对宴黎的视线毫无反应，“当初在游戏里被杀得狼狈，现在总得找回场子。”
“我也研究老鼠，生化方面是我的特长。”刘彦终于将视线从宴黎身上拔开，落到顾安身上。
上次他没机会多想，回去之后才意识到那个跑掉的小孩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他当时身上的衣服，和“顾竹”身上很像。本来他也以为是巧合，毕竟游戏已经被魔族弄得乱七八糟，可听见陆执权询问姬祁宁身边的小孩，刘彦倒是忍不住有些猜测。
“我可以去漩涡内查看，但我只能保证安全，致于探查还需要小竹和我一起。”修竹君也上前来，怀里抱着自己的剑。
姬祁宁下意识蹙眉，却看向“顾竹”。
“没问题。”顾安点点头，抓着姬祁宁的袖口晃荡两下，“修竹的剑修，足以保证我们俩的安全。”
“万事小心。”姬祁宁帮顾安顺顺翘起的呆毛，示意大家散开行动。
他站在漩涡下，一边和总部交流，一边检测漩涡内的数据。
“风比上次更强了。”顾安站在修竹君的剑上，和他一起升到漩涡中心。
他从楼顶跳下来的时候，还只是柔和的力量拖住他的身体。这次上来却明显感觉到周围的风形成风刃，割得皮肤生疼。
修竹君掐诀在两人周围竖起结界，两人停顿在风眼中。
顾安伸出手，风眼的灵气和魔气揉成一团，力量是漩涡边缘的数倍。它们不停拉扯着，形成强大的撕扯力。
他探出神识，凝成尖刺状刺进风眼中。
“小心。”修竹君扶住顾安摇晃的身体，剑身平稳地接住两人。
“是裂缝。”顾安的那一缕神识险些被碾碎，却也让他看清后面的情况。
那不仅是个转换器，还是一个正在形成中的裂缝。以魔气作为引，将大量的灵气汇聚到一起形成强大的旋力。被消耗的灵气很容易就被魔气吞噬，转换成魔气喷出来。
灵气和魔气本就相斥，却被强大的吸力聚在一起，形成的力量时刻撕扯着空间界限。如果继续任由它们撕扯下去，早晚会出现空间裂缝，就像是游戏中的黑洞那样。到时候，游戏中险些被吞噬的城市，就是n城的下场。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转换器和初始的魔气，都是清漪留下的。他从游戏中逃脱之后就在计划这一切，同时用结界将整座城市阻隔起来，以免过早被发现。
“可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顾安有些不解，以清漪的等级，用魔气充满这座城市根本不在话下。
“他的目的应该是裂缝本身。”修竹君若有所思，他从修真界穿到魔界再穿到主世界，对魔族的天赋能力越界倒是有所感悟。
虽然魔族是空间缝隙中的产物，但它们在空间中穿越同样要遵守某种束缚。这种束缚在修真界更弱一些，因为那里全都是修者，对能力的容量更高。
而主世界本就没有灵力，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为了维持平衡，其限制也必然更强，否则主世界早就被魔族毁灭了。
“你是说，裂缝才是魔族和魔气大量穿越的条件。”顾安将外围的情况都摸了一遍，这才跟着修竹君回到地面。
所以魔族才会通过芥子游戏先行试验药品和魔兽、魔人，然后再利用经验在主世界生产。从芥子游戏抽取的灵气也正好用来制造空间裂缝，让更多的魔族和魔气涌入主世界。
因为芥子游戏本就是沟通两界的存在，是规则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