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试探
这层楼的尽头便是指挥官办公室，姬祁宁推门走进去。
“人不在办公室。”他回过头示意顾安跟进来。
“是你们啊。”赵云突然从桌子底下冒出来，吓得姬祁宁手腕一抽，差点没甩出鞭子。
“你怎么在这？”
“这不是你们把我忘在那里了，”赵云松松肩，“我只好自己找过来了，反正你们也会来的。”
“你找到什么线索吗？”姬祁宁轻咳一声，走到一边查看书柜。
“我也刚来不久，看到文件上有属名，指挥官叫苏曲。”赵云指着桌上的几个本子。
“那继续搜吧。”
顾安试探了一下，发现这里的东西都设置得比较高，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顾安歪着脑袋，房间角落里摆着一盆小树，枝桠伸展。树本身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盆边和地上都洒落了星星点点的泥土。
办公室异常干净，连角落里都被擦得一尘不染。这里的泥土却没有被清理，显然是不久之前才落下的。
顾安伸出手探进泥土里，神识顺着往里面伸展。
是一把钥匙。
他将埋在里面的钥匙挖出来，仔细将土填好，抹掉手上的泥。
这把钥匙样式比较独特，是古式的变形，上边分了三个岔，各在不同的方位上。只要看到锁，就一定能对上号。
“这是指挥官的样子吗？”赵云手上拿着一张相框问道。
里面是一张老照片，身着军装的男人和长发长裙的女人并肩站着。照片泛着黄分不出色彩，但样貌足够清晰。
“是她？”姬祁宁接过相册。
赵云之前没有和女人正面接触过，姬祁宁和顾安倒一眼便认出来，那正是之前和他们有过交集的紫裙女人！
“她是指挥官的妻子？”听了两人的转述，赵云感觉事情有些太巧了。
“按照我们之前的猜测，她应该是我的亲人，很大可能是母亲。如果她是我母亲的话，指挥官就是我的父亲。可……”顾安语气有些迟疑，他们两人出现的地方都没有任何孩子存留的痕迹。
“她之前也没有将木屋的所有权转给你，”姬祁宁接过顾安的话，“她打破了规则。”他指尖在照片上点着。
“所以我们还是要回去找她？”顾安踮着脚尖看向照片里的二人。
“不急，我们先了解一下这个指挥官。”姬祁宁拿起一踏文件，若有所思。
晚饭前，三人离开指挥官办公室回到二楼的庇护所。
办公室里的线索并不多，从遗留的文件只能看出他们是在和一种叫做异兽的生物战斗。它们大多为变异的鼠类，身形巨大牙齿尖利，唾液中还涵盖剧毒。这种毒具有传染性，一旦接触到血液便会立刻侵吞生物体内的所有能量，让人衰竭而死。所以被这种异兽咬死的人都会立刻焚毁，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外面四处火光。
文件中显示战斗中人类一直处于劣势，伤亡惨重，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但日记中分明提到人类曾经接近胜利，形势大好。
“你们去找那个女人，我去指挥官办公室守着。”第二天，赵云和他们在走廊处告别，“那里一定还有线索，我可以偷听他在办公室干什么。”
“好，注意安全。”姬祁宁点头，赵云的身体情况和能力确实更适合这样的任务。
“这是防御符，你要小心哦。”顾安塞给他一把符箓，虽然赵云有防护罩，但这里灵力有限，能省则省。防御符属于低级符箓，感应到危险会被动防御，不需要消耗灵力。
“谢谢你。”赵云将符收入怀中，摸摸顾安的脑袋从走廊另一边走上楼去。
顾安二人则来到了女人的住处，顾安抬起手敲门。
“谁呀？”女人柔和的声音传出来。
“是我呀，我回来看你啦！”顾安贴到门缝里兴奋地叫着。
“小安？你怎么回来了？”女人一脸欣喜地打开门，将两人迎进去。
“我想你了嘛，就叫哥哥带我回来看看。”顾安撒娇似的扑到女人怀里，感觉到女人瞬间僵住的身体。
“外面这么危险，你还是不要出来了，快回去。”女人推开顾安，笑容有些勉强。
“唔，那我可以吃一点东西再走吗？我一大早就跑出来了，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呢，”顾安哭丧着脸，小手抱着肚子，“肚肚好饿。”
“那，那好吧。吃点东西你们就赶快回去，外面实在太危险了。”
“嗯！”顾安重重点头，撑着脸乖巧地坐在原地。
姬祁宁趁此机会快速翻动客厅里的抽屉，果然发现不少和指挥官相关的东西。从客厅里往房间看，还能看到床头上摆着两人的结婚照。
除此之外，屋子里还有不少老人留下的痕迹，一些家具使用的痕迹也非常明显。
女人很快端出来几块面包和两碗奶油蘑菇汤，食物很新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是蘑菇吗？”顾安用勺子搅拌着那碗汤，指着其中的细小颗粒问。
“是的，这是奶油蘑菇汤哦。”女人柔柔一笑，侧身坐在旁边。
姬祁宁顺势拿起一碗汤坐到另一边。
“可是，”顾安小嘴一瘪，委屈巴巴地看着女人，“我对蘑菇过敏啊，不能吃的。”
“啊？”女人明显一愣，有些慌乱地将汤端走，“对不起，我忘记了……可是家里只有这个。”
“没关系，我吃面包好啦。”顾安含着两泡泪，故作无事地抓起面包。
“好，好。那你吃面包吧。”女人有些无措，只能顺着顾安的话应和。
“她不是我的亲人，”顾安牵着姬祁宁从女人的木屋中走出来，刚才的事情验证了他的猜想，“我之前也陷入了一个误区，以为送我去基地的人就是我的亲人。但其实我醒来的地方是那栋高楼。”
“女人确实是指挥官的妻子，房子里的老人生活痕迹应该是他们的父母。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假装是你的亲人，难道是想扰乱我们的猜想吗？”姬祁宁将顾安抱到怀里，往高楼的方向走。
昨天那件事之后，他总是下意识地抱着顾安行动，不方便的时候也会紧紧牵着他的手，仿佛这样能带来安全感。
“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吧，也许能找到线索。”顾安缩在姬祁宁怀里，抱着手电筒照亮。此时战争还没开始，他们得以安全地行走。
“这里原来是一个教学楼。”顾安抬头望着楼上已经被熏得漆黑的名字。
这栋楼大概有八层，半边已经倒塌，露出里面翻倒的桌椅。一面墙后面还能看见黑板，已经变形得不成样子。
黑夜将楼顶藏在阴影中，姬祁宁抱着顾安从楼梯走上去。
“三层，怎么到顶了？”顾安拿着手电筒往周围晃，他们才爬到三楼，转角处却被一堵墙封住，没有向上的楼梯。
“应该在另一边。”姬祁宁看向倒塌了露出一个大破口的走廊另一侧。
如果只有另一边的楼梯可以继续往上走的话，几乎是断了他们往上的路。
“对了，这栋楼的后面连着另一栋，我们可以从那边上去。”顾安突然想起来女人带着他逃离的路线，指向黑漆漆的另一头。
这栋楼并不是普通的长方体，而是设计出几个拐角的多边形。他们绕着走廊走过几个弯，终于找到去往另一栋楼的长廊。
大火没有烧得那么远，这栋楼还算完好，只是布局上更加奇怪一点。
他们顺着走廊找到楼梯，发现它藏在一个拐角后面，而这个拐角处还搭建着一个小小的监管室，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空荡荡的桌子。
而每上一层楼梯，他们都必须顺着走廊走到另一个拐角，才能继续往上走。
“八层了，你还记得通道在哪个方向吗？”顾安数完层数，已经完全被绕晕。
姬祁宁：“……”这楼谁修的，也太饶了。
“我们顺着走廊走一圈，总能找到的。”
“嗯。”顾安点点头，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们绕过一圈，仍然没有找到连接的通道，走廊另一边只有一个向下的楼梯。
“啊，对了。从七楼应该可以过去。”顾安努力回想着女人带着他跑过的路线，可他那时被拉着根本跑不动，只能凭借毅力跟着跑，哪还有精力记路。只隐约记得有一个跳跃和上楼什么的。
他们回到七楼，却仍然没有找到可以过去的通道，只有一个露台，被打碎了玻璃。
嗯……跳跃，露台！
“从这里可以爬过去！”顾安指着露台的窗户，那个玻璃就是女人当时打碎的。
姬祁宁探出头往外看了看，发现确实离对面的露台很近。如果从窗框上站起来，很轻易就能爬到对面去。
“你先过去。”姬祁宁扶着顾安的腰，将他举到窗框上。
顾安伸手抓住对面的栏杆，脚在姬祁宁垫高的手上一撑，半个身体便已翻到对面的露台上。
他从栏杆的缝隙钻进去，回过头却看见姬祁宁背后一双红色的眼睛闪着光。
“小心！”顾安将姬祁宁往旁边一推，抓起手电筒就往那双眼睛上闪。
“吱吱！”灰色的毛发从眼前掠过，那是一只巨大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