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要说法
来如意闻言，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她瞧了瞧盛天合，略带哽咽地，“盛老先生，您的意思呢？”
盛天合心急如焚，又没有什么良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来如意这个神医身上，“来医生，你是医学界的翘楚，如果你都救不活啸天，我们盛家还能指望谁呢？你放心大胆地去救治，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我盛天合都接受……”
他们盛家老太太的命，是来如意救回来的。
这个于盛家有恩的女人，如果再一次救了他金孙，他盛天合就算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不了这个女人的恩情。
这一刻，他除了无条件地相信来如意之外，似乎也别无选择。云卿这个做父亲的，都让来如意尽力救治。他这个做爷爷的，自然不能拿自己金孙的命开玩笑。
“盛老先生，我一定会尽力的。”叹息一声，“你们先守着啸天，我去隔壁看看悠然，那丫头的情况，一点也不比啸天乐观。如果针灸不管用的话，也只能试试锅底灰了。”
来如意开门出来，直接无视金玉兰恨意重重的眼神，进入向悠然的卧室，她瞧了瞧毫无声息的向悠然，声音黯哑地，“苏秦，针灸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啸天和悠然醒过来。锅底灰马上就运到了，我想给他们俩试一试。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想知道……”
苏秦绝望地闭上眼眸，“人都这样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不管能不能救得活，总比就这样放弃好得多。就算有一点点希望，我都不想放弃救治……”
希望，越来越渺茫。
向悠然生存的几率，越来越低。
苏秦心里的煎熬，越来越难以承受。
他甚至有些后悔，后悔不该那么羞辱眼前这个女人。如果她能醒过来，他一定再也不放开她的手，就算是把她当成金丝雀养在自己的笼子里，他也不会放她走。
“既然你没有意见，那就等锅底灰吧。”
……
锅底灰，运来了。
当贺云祥和云白带人把锅底灰搬上楼时，来如意冷静地吩咐，“打开地暖，先把锅底灰预热一下。等温热了以后，再把啸天他们埋进去。”
这个埋字，好像戳中了金玉兰死穴。
她发疯一样扑过来，揪住来如意的衣服，使劲地摇晃，“来如意，你这个贱人，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耽误我金孙的救治良机，现在，又要把他埋掉。你说，你是不是想魅惑我儿子，害我们盛家绝后，好让你生的几个孽种继承我们盛家的家业……”
来如意有些无语，闭上了眼眸。
须臾后，才徐徐睁开了眼睛，目露狠戾之色，“盛太太，请松开你的手。否则的话，只能自取其辱啊！”
来如云犹豫了一下，眼眸一转，也跟着扑上前，抬手，朝着来如意脸上煽了过去，“我就知道，你要拿我儿子的命泄私愤。来如意，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来如意抬手，攥住来如云手腕，微微用力，警告似的，“一个谎言，是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为了怕谎言被拆穿，不惜伤害无辜？来如云，你欠我的，我终会一点一滴的讨回来。你信不，我想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是分分钟的事儿。”
来如云刺疼，呲牙咧嘴地，“你胡说什么，我压根就听不懂，我只知道，你要谋害我儿子。对于一个害我儿子的人，我跟你拼命都值得。”发疯一样，想要挣脱自己的手，目光四处搜寻，想要找一个东西，砸向这个女人的头，一了百了。
这个女人抓到她来如云什么把柄了吗？
瞧来如意那笃定的眼神，似乎已经知道了十年前的事儿。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活着，不能让她把这个秘密揭穿。
来如意眼眸微紧，恨从心头起。
她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理智下来。
啸天危在旦夕，她没有时间跟来如云撕逼。她不能置小五儿性命于不顾，跟一个不值得的人展开赤膊战。
手微微一松，使劲挣扎的来如云一下子摔了一个仰八叉。她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目光触及桌几上的青花瓷花瓶，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抓起花瓶朝着来如意头上砸了过去。
“贱人，去死吧！”
云白听到吵闹声，迅速赶过来。
他见来如意有危险，飞起一脚，踢飞了花瓶，顺手一抄，把来如意护在自己怀里，瞧了瞧狼狈的来如云，咬牙切齿地，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瞪一眼金玉兰，警告，“你再敢欺负我妹妹，别怪我跟你们盛家势不两立！”
盛天合闻声出来，瞧瞧满地碎瓷片，“怎么回事儿？”
云白冷哼了一声，“盛太太说我妹妹谋害你孙子，要跟她拼命。来家二小姐更狠，直接拿花瓶砸我妹妹。盛老先生，你是明白人，来评个理儿吧。要是不给我妹妹一个说法，别怪我云白得理不饶人。”
盛天合瞪了金玉兰一眼，清冷地，“活了一大把年纪，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来医生是救你孙子，怎么会是害你孙子呢？你脑袋是让门夹了，还是让驴踢了？”指指外面，厉声吼道，“滚，滚回盛家老宅去，去祠堂面壁思过。”
金玉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丈夫，“盛天合，你是不是疯了？你儿子被这女人灌了迷魂汤，难不成，你也被她蛊惑了？她要埋你孙子，你听见了没有？”
疯了，都疯了。
一个男人接一个男人，愿意给来如意站台，就连跟她生活了三十年的丈夫，竟然也不例外，他居然为了来如意，当着许多晚辈的面，训斥她这个年过半百的人。
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不费吹灰之力迷惑这么多男人，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这种狐狸精要是魅惑了云卿，盛家只怕真要完蛋了！
来如意瞧了瞧金玉兰，冷情地，“《金匮要略：杂疗方》记载，取灶中灰两石余，以埋人，从头至足，水出七孔，既活。盛太太，你觉得我是在害你孙子吗？如果你愿意相信小人挑拨离间，坐失救治你孙子的良机，只能说明你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