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来小爷的良心拷问
刘丽君见目的达到，遂擦擦泪，“鼎山，先不说这闹心的事儿了。今儿，咱们宝贝闺女回家，说点开心的。走，吃饭去吧。孩子们，早就该饿了。”
来鼎山随声附和，“瞧我，真是老糊涂了。如意才回来，确实不该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今儿，我高兴，要多喝几杯，不醉不罢休……”
……
仙湖别墅区。
盛云卿站在别墅的天台上，极目远眺。
湖面上，水波潋滟。岸边的垂柳，轻轻浮动。
一个身着白色汉服，脸蒙紫色纱巾的女子，从湖面上踏波而来。那纤尘不染的模样儿，如同《洛神赋》里的洛神一般，从容淡泊，仙气缭绕。
一个孩子的笑声，从岸边的步行道上传来。那声音银铃似的，咯咯咯咯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再凝眸细看，哪里还有鬼刀来如意的影子？
孩子的笑声，时起时落。
盛云卿瞧见那个跟妈咪嬉闹的孩子，不由得想起了盛啸天。
在他的印象里，盛啸天好像从来没这么开心地笑过。
这孩子自从到了来如意身边，才有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笑颜。
他真的不明白，这孩子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的生母来如云，却不可思议地依恋着自己的姨妈来如意。就象他一样，从十年前看见来如云那一刻起，就对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地厌恶。
这十年里，他也曾经试过，想要为了啸天勉强自己跟来如云在一起。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回老宅，看见她那唯唯诺诺窝窝囊囊的样子，从心里抵触这个女人。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娶一个看着都倒胃口的女人。也不忍心，只留下儿子，把孩子生母赶出盛家。于是乎，只能按照自己本心，让她在盛家无名无分地坐冷板凳。
如果他真为了老太太屈服于来家，被逼迎娶来如云，确实是心有不甘。如果不给来家一个说法，只怕来鼎山不会同意来如意给盛家老祖宗主刀。
“妈咪，爹地来找我们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盛云卿目光凝聚在湖岸边的一家三口，嘴角微牵，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
……
来家餐厅。
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满了餐桌。
柳妈还在一个接一个的上菜，边端，边笑着招呼，“大小姐，这是你最爱吃的清炖鸡仔，夫人足足炖了四个小时呢。你尝尝，保证是味道鲜美，入口即化……”
来如意发自内心地笑了笑，“谢谢柳妈，谢谢阿姨！”
柳妈倚老卖老地，“大小姐，你千万别跟我客气。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就跟我亲。说句倚老卖老的话，我跟夫人一样，都拿你当自个儿的闺女看……”
刘丽君也接过来话茬，“如意从小就懂事儿，学习上，从来不让我和她爹地操心。可话又说回来，哪个孩子长大，不是耗尽了父母心血？哪个孩子小时候，会没个仨病啊俩灾啊的，就能一下子长成大闺女啊？”
来如意端起酒杯，诚心诚意地，“爹地，阿姨，我敬你们二老一杯。常言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自从有了他们几个小家伙，我才知道你们养我长大，有多么的不容易……”
来鼎山也端起酒杯，红着眼圈，“如意，只要你不恨爹地，不计较十年前的事儿，爹地就知足了。”一口喝完杯中酒，感慨道，“从小，爹地就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成为光耀咱们来家门楣的孩子，希望你过得好一些儿。也许，是爱之深，才责之切吧。不然，爹地也不会一怒之下，把你赶出家门……”
来如意眼圈微红，“爹地，从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才不想让我在该好好学习的时候，踏上一条不归路……”
来晓剑哼了一声，一脸鄙夷之色，“听姥爷的意思，如姐把我们几个打掉，您就称心如愿了？那样的话，你也不会因为她辱没来家门风，把如姐赶出家门，让她自生自灭了？”夹起一块牛肉，边嚼，边不紧不慢地嘲讽道，“您到底是为如姐着想呢？还是为了自己脸面啊？如果是前者，十年来，你不管不问，这能算心疼她吗？如果是后者，您这个当爹地的，该多狠心多自私啊？还有，为什么小姨未婚先孕，没有被赶出家门？如姐未婚先孕，就十恶不赦了？难道说，小姨睡了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制造出盛啸天，是给你脸上贴金？如姐怀上野孩子，就是辱没来家家风？这么说，您该有多拜金啊？什么爱之深，责之切，我勒个去，您老还是省省吧！”
一口气，把心里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来晓剑是痛快了，来鼎山的脸变成了绛紫色。
来如意拿起筷子，在来晓剑头上敲了一下，训斥道，“死小子，你忘了老娘是怎么叮嘱你的？你姥爷是妈咪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你小子这么跟他说话，是不是活腻歪了？”
来鼎山挥挥手，示意女儿别训斥外甥。
他缓缓自己的气息，发自肺腑地，“大宝说的，也没错。这件事儿上，爹地多少有点门第之见，也确实是有点磨不开自己的颜面，不单单只是为了如意你着想啊！所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爹地才会懊悔，才会恨自己太过分了。如果十年前，爹地可以看透这些，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苦撑这么多年……”
“小爷吃饱了，你们吃吧！”
来晓剑起身，赌气离席。
几个孩子见状，都边喊哥哥边起身跟了出去。
刘丽君见状，佯装心疼地埋怨，“如意，你这是干什么？孩子在咱们自己家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干嘛揍他？瞧瞧，没吃几口，都走了。”瞧瞧柳妈，吩咐，“柳妈，你再准备点吃的，我给孩子们送过去。”
来如意摇摇头，阻止，“阿姨，你别理他们。等他们闹腾够了，自己会找东西吃。爹地，你别生气，都怨我，怨我教子无方，他才敢顶撞长辈。回头，我一定好好收拾他，让他给您道歉。”
来鼎山苦笑一下，“道什么歉啊？大宝冲我喊一通，爹地心里反而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