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125
已经成为了一名大学生的彼得·帕克从未想过, 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斯塔克先生拜托如此奇异的任务。
“大概需要占用你一个周末的时间。”
熟悉的声音在电话当中吩咐道：“帮个忙带小孩，你们年龄比较接近，应该更有话说。”
“带小孩？”
彼得握着手机, 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图书馆四面八方的人都在看他，于是他只能又缩了回去, 拿着手机狼狈地离开了图书室, 继续通话：“我以为, 斯塔克先生, 您没有什么亲戚……”
“是特洛伊。”
斯塔克干咳了一声：“他们的实验出了点事故，让他临时缩水了，重新恢复原状需要点时间，在那之前他只能维持十几年前的样子。”
“……”
彼得·帕克的物理成绩很好，但他仍旧没办法理解这种黑科技到底是怎样运作的，不过斯塔克先生和特洛伊先生给人的感觉本身就“很不普通”，因为意外时间穿梭, 听上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没问题, 周末我和内德都有空。”
彼得一口答应, 按照原定计划，他今天就能把大作业写完，正好可以腾出一个完美的周末, 而且说真的，他对年轻的特洛伊先生也很好奇。
实在让人没办法不好奇——托尼·斯塔克的成长经历是有迹可循的, 他的小学, 初中还有高中, 是一连串闪闪发光连在一起的履历, 这个人的性格成因和个人成就足以闪瞎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的眼睛, 彼得·帕克早就已经倒背如流，但作为这个世界上和斯塔克先生最亲近的人，特洛伊在大多数时候都拒绝在媒体当中出现。
检索这个人的个人信息，网上只有些正儿八经的内容，比如作为工程师使的个人资料，还有如今通过了教师资格证的成绩公示，公开课的示范视频，泽维尔天才少年学校毕业典礼时的合影，总之都克制在了安全范围以内。
和超级英雄有关联的部分则空空荡荡，倘若不是他自己也是复仇者联盟成员的话，压根想象不到对方和复仇者联盟关系紧密。
——而且这个人的隐蔽措施也做得太好了一些。
网络上偶然出现的照片会被人工智能在第一时间之内删除，而现实生活当中，特洛伊先生有得是办法让自己从容地从人海当中消失，即便是他的蜘蛛感应，有时候都很难捕捉到对方的存在。
彼得和内德曾经有一次不信邪，硬要尝试着去跟踪对方，结果不出三分钟，特洛伊就在无人机和彼得的盯梢之下彻底消失，他们两个人在大街上大眼瞪小眼，实在想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直到一人的肩膀被拍了一下，特洛伊出现在他们身后，露出了然的笑容。
“神盾局的顶级特工都很难跟上我。”
他笑着说：“别说是你们两个高中生了。”
“……但这不应该，我的无人机上个礼拜才刚刚加装了抗干扰模块。”
内德很不服气：“而且彼得又是蜘蛛侠，机动性很强，动态视力也很好，连行进当中的列车都能追得上。”
在这一段时间的锤炼里，他们自认为作为英雄的实力已经得到了锻炼和进步，但竭尽全力的盯梢还是被对方耍得团团转，实在是让人有些心灰意冷。
更何况特洛伊先生还不是在役的超级英雄，他的身份更倾向于是顾问，只有在复仇者联盟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才插手，并且就算真的帮了忙，还要对自己的身份做彻底的隔离。
那个时候，已经当了一段时间教师的特洛伊觉得自己有必要鼓励他们一下——他自己的学生也都是些初高中生，而最近看到的教育培训资料里写道，对学生还是要以鼓励教育为主。
“这是我的一个秘密。”
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伸出一根食指：“我能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自己，视线大概来自什么方位，观察者是否带有恶意，这些信息都能够被读取出来……你们两个人追踪得太过刻意，视线追在身上离不开，对我来说就像是深夜里的参照灯一样清楚。”
“视线锁定！”
内德惊呼：“感觉就像是被狙.击枪的红外线瞄准了一样吗？”
“差不多，不过非要比喻的话，更像是被大号的探照灯投射过来。”
特洛伊笑了笑：“恶意和杀意会察觉得更快，我知道你们两个只是普通的想追上来看看，但‘追上来’这个行为如果太过刻意的话，很难不被发现。”
……原来还有这一手，难怪特洛伊先生每次离开事件现场都很迅速。
这个世界上有蜘蛛感应，有变种人，有包括阿斯加德人在内各种各样的外星人，因此有人对视线敏感，具备这种特殊的“第六感”似乎也不算什么。两名学生迅速地接受了这个设定，对于特洛伊的好奇程度不降反增：“那您以前学过格斗技巧吗？听说您能够在泽维尔天才少年学校教体育。”
“……这个学校的所有教职员工都能够顺便教体育。”
特洛伊沉默了一下，这所学校的教师团队分类直到现在还十分不合理：“其实我主要还是教物理——好吧，自由搏击，以前应该算是学过一点，但不怎么系统化，经验也不丰富，和专业人士较量的话，在他们的手底下走不了几招。”
“和斯塔克先生相比呢？”
“不穿战衣的话大概能和他打个平手。”
不过具体输赢要取决于用魔力作弊的程度。
“那和美国队长相比呢？”
“……全力逃跑的话估计能多坚持几秒。”
不过，人与人之间的参差不能一概而论，比如彼得·帕克虽然看上去没什么肌肉，但用蜘蛛丝就可以直接举起一辆汽车，最高记录是直接用蜘蛛丝拉住了正在向两侧开裂的游轮，以及拦住了一辆脱轨的地铁。这孩子在未来也一定会成为可靠的英雄，特洛伊给他们两人一人买了一根冰淇淋，敷衍着说自己的学生时代枯燥无趣，没什么值得探索的内容。
“听说您是在英国上学。”
彼得很疑惑：“但您从来不肯提及过去的事。”
人总是无法脱离自己的过去。索尔和洛基来到地球以后，动辄就会提起一两千年之前的故事，而美国队长则总是离不开二战时期所留下来的影子，克林特会说自己从小到大爱吃某种牌子的花生酱，但特洛伊的情况不同，他对自己曾经的生活讳莫如深。
斯塔克先生应该是了解一些，但他也愿意为对方遮掩，两人互相恪守着同样的秘密。
时间调转到现在，曾经还是个高中生的彼得·帕克已经如愿申到了大学，现在的他自己也肯定不会再像是早些年那样冒冒失失不知分寸，但猛然接到托尼·斯塔克的这一通电话，让他在高中时代的那一点点探知欲重新探头。
内德在听说的时候也露出了和他一样的表情，听说特洛伊先生现在应该只有十五六岁，他们决心策划一个完美的周末，能够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高中生都无法拒绝的那种。
他们可以先去看一些不错的展览馆，再找些这几年里大受好评的片子来一场电影马拉松，当然，他还要邀请特洛伊去尝一尝皇后区最好吃的三明治，还有他的大学，高中生肯定不会愿意错过提前参加一些大学校园内部的特殊活动。
对方应该就和他最初获得蜘蛛侠力量的年龄一样大，可能比那个时候还小一些，彼得推己及人地回忆着自己当初的心态，觉得这个周末十拿九稳。
顶多有些口味喜好上的差异，但全人类对美食的追求都是共通的，问题不大。
*
问题……
似乎是很大。
十六岁的特洛伊戴着一只眼睛的单片镜，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态度冷淡而拘谨。
听说面前的这两个人都受过未来自己的照顾，但特洛伊对于这个事实只有字面程度上的认知。他看着对方掏出了好几张科技展出和人文艺术展览的宣传画册，挨个铺陈在自己的面前任他挑选，而在彼得·帕克的眼里，拥有选择权的那个人，表情呆滞神情空洞，对这些东西都显得毫无兴趣。
……所以罗马尼亚人都不太爱看展出吗？
不过特洛伊还是站了起来，他将单片镜折叠好收进口袋，从画册当中随机挑选了一张，总算让今天的日程顺利进展了下去。
哈比被留下来负责开车接送这几个孩子，三名男生坐在后排，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主要是彼得和内德负责提问，特洛伊有选择性地回答。
成年版本的特洛伊先生曾经说过自己很长一段学生时代都在英国伦敦度过，而如今面前的少年算是证实了未来自己的说法。
“在英国的时候你一直留长发吗？学校里允许吗？”
“我们那边对发型没什么要求，还有留得更长的。”
特洛伊伸手在自己腰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来到未来之前你在做些什么？”
“本来打算去吃晚饭，一眨眼睛就来到这里了。”
“哈哈，那可真够呛，不过这个未来不错吧？”
特洛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是很有意思，很多地方出乎了我的意料。”
他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迅速学会上网，并且时时刻刻都在攫取着这个未来世界的新情报，看样子未来的他自己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过作为一个魔术师而言，这也不难想象。
“不过提前知道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是谁，是不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彼得·帕克撑着自己的半边脸：“——就像电影里面讲的那样。”
“等等。”
特洛伊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糟糕的关键词：“什么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