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堪的回忆
“为了我跟整个国家作对，值得吗？”
斯嘉丽幻想过今天，可当实现了又总觉得不是现实，毕竟有谁会为了可以随手丢弃的“衣服”，而被一个强大的国家追杀。
卡尔没有识心术，自然看不出斯嘉丽光鲜华丽的外表，骨子里却透露着一股自卑。
他大大咧咧的将斯嘉丽往怀里抱，理所应当的回答道：“值啊，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虚祖国我又不熟。”
卡尔伸出手，狠狠地往空中一抓，说道：“当然了，我不会让你从我的掌心再度逃走，哪怕是天涯海角，哪怕是与那个破国家为敌，我也要把拿回来！。”
斯嘉丽听着这句话，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才不管男人的话是真是假，有这句保证足以。
突然，她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脸上幸福的表情瞬间僵硬，“不对，你是不是跟狐狸精上过床了？”
“啊？你说什么。”
卡尔陡然一惊，心想这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可怕，自己什么都没说，她是怎么知道的？我绝不能承认，不然就是在她们水火不容的关系上雪上加霜。
斯嘉丽冷冷道：“别蒙我，老实说。”
“嗯。”
卡尔闭上眼睛，准备接受狂风暴雨的轰炸。
但过了一会儿，仍然是风平浪静，便不解的睁开眼睛，问道：“你不生气？”
“有点，但我男人这么有魅力，我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呢？”
斯嘉丽叹了口气，“虽然我不喜欢她，但至少我不在，还有她能安慰你。”
“你又在说这种胡话。”卡尔不禁板着脸。
骄阳透过黄布射进五脏俱全的帐篷，分成一道道柔和的杂光铺到二人脸上，一人变得乌黑，一人变得雪白。
帐外，小鸟收回翅膀，青虫停止啃食，纷杂的环境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
“我其实……”
看着斯嘉丽痛苦的样子，卡尔心疼地抚摸她的秀发，轻声说道：“没关系，告诉我，让我们两人共同承受。记住，你现在不止是我的伙伴，同时也是我的女人。”
他大概猜出斯嘉丽纠结的往事，那被封尘在内心，不愿挑开的回忆。它就像化脓的毒疮，若不趁早刺破，会使皮肤整个溃烂。
而倾诉，是最好的办法。
看着卡尔真诚的眼神，斯嘉丽缓缓说道：“你会嫌弃我是奴隶吗。”
卡尔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会。”
“唉。”
斯嘉丽长叹一声，说道：“从利亚纳逃出来的时候，我十五岁，当时我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凯诺复仇。”
说到复仇，斯嘉丽仍然控制不住，双眼喷出两团怒火。
缓了一会儿。
斯嘉丽继续说道：“那时，我听说虚祖国人慕武，且几乎都是高手，便将自己以十个金币的代价卖给人贩子，让他们带我去虚祖国拍卖。”
“我以为买我的会是猥琐的男人，却不料被当时的第七妃子，现在的皇后买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险些崩溃，因为皇宫里规定奴仆不允许习武。你知道吗？那时我宁愿被臭男人糟蹋，都不愿进入皇宫。”
“我知道，我知道。都过去了，咱们也向凯诺复仇了不是。”卡尔看着那双通红的眼睛，急忙安慰她。
斯嘉丽摇了摇头，“我想反抗，可奴隶哪有什么反抗的资格……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我和昨晚那几个女人都被分配到阿斯卡公主的门下，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每当公主读书和习武的时候，我就躲在旁边偷看，也因此学会了不少知识格斗技能。”
卡尔见斯嘉丽说起这段往事，露出浅浅的笑容，想必这一段时间是她最无忧无虑的时候，便笑道：“难怪你说话文绉绉，不像我一个大老粗，就爱说大白话。”
斯嘉丽笑道：“后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不然也不会来找我。”
“嗯。我当你有什么苦衷，不就这事吗。咱们去找阿斯卡解除奴隶契约不就行了，不管多少违约金，我都愿意给。”
卡尔当她是当局者迷，实际上这事很好解决，何必弄出生离死别的戏码。
不料，斯嘉丽摇了摇头，“我的生杀大权并不在公主手中，是在她的母亲手里。”
“有何不同？”卡尔疑惑的问道。
斯嘉丽解释道：“其实公主在赫顿玛尔便想放了我，但这是皇后的命令，她不敢违抗。”
“看她的样子与我一般大，怎么这点小事都拿不定主意，真是个怂包。”卡尔不禁一阵抱怨。
“我不许你这么说公主！”
斯嘉丽怒道：“公主为人很好的，她从不会责骂我们这些仆人，而且她从小就很听话，叫她学什么都会努力去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卡尔嗤之以鼻，“丝毫没自己的主见，不被逼疯才怪。”
“头发长，见识短。别拿你的标准衡量查别人，这世上就是有这种天资卓越之人。”
斯嘉丽反驳完卡尔的话，便穿好衣服准备每天的训练，可突然脖子一紧，才发现自己还戴着项圈，便想解开它。
忽然，听见床上的可恶的男人打趣说：“带着挺好看的，摘下来干嘛。”
不提还好，这么一提，她不由得想起昨晚的荒诞事。
登时凤眼圆睁，柳眉倒竖，三下五除二解开项圈，一把套在卡尔的脖子上，大怒道：“昨晚竟敢让我学狗叫，现在你不叫个一百下来听听，看我怎么收拾你。”
卡尔顿时蒙了，论赤手空拳的近战，自己压根不是斯嘉丽的对手。
此时，他恨不得扇自己的臭嘴，好端端的刺激这只母老虎干嘛。
事已至此，眼看只能低头服软。
可偏偏卡尔是个极度好面子的人，怎会做出这些有辱自尊的事。
他知道抵抗无效，所幸将双手一摊，哼道：“你有本事就勒死我。唉。可怜啊，可怜啊，我为了你觉不敢睡，饭不敢吃，连续奔波了七八天，还差点死了三回，到头来，你却这么对我。”
看着卡尔像个小媳妇受了委屈似的喋喋不休，斯嘉丽又好笑又好气。
笑的是他一个大男人有时候为了心中正义甘愿付出生命，勇敢且担当，但有时候却像个孩子，既贪玩又喜欢耍无赖；
气的是他明明只需要哄自己几句或者服个软，自己都会放开他，他却偏要守面子，迟早会被这个缺点拖累。
斯嘉丽撒开双手，“王八蛋，不跟你闲扯。我要去练武，今天要把昨天漏掉的补回来。”
“每日不落，真是厉害。”卡尔双手撑在头下，看着窗外勤奋练习的身影，不由得发出感叹。
他回想起在赫顿玛尔的快乐时光，不禁小脸发红，自愧不如。
“我明天也要开始训练！”
“今天就算了，先睡一觉。”
卡尔眼不见心不烦，拉起被子睡起回笼觉。
……
不知过了多久。
卡尔突然发现自己身处，底下有无数怪物抓住自己的双脚，几近疯狂地向海底游去。
他呼吸越来越难，意志也开始模糊。
“啊！”
“你怎么了，怎么反应这么大？”斯嘉丽见卡尔全身冒出冷汗，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不免吓了一跳。
卡尔一边喘着大气，一边看着斯嘉丽错愕的表情，说道：“可算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又溺水了。”
斯嘉丽道：“溺什么水，是我捏住你的鼻子罢了。”
“靠！你捏我鼻子干嘛？”
“我想莉丽丝了。她睡懒觉起不来的时候，我就喜欢捏她的鼻子叫醒她。”
被她这么一说，卡尔也怀念起那个喜欢捣蛋的姑娘，便说道：“那咱们回去吧。”
斯嘉丽点了点头，“布莉姬肯定会向皇后告我的恶状，我想先跟阿斯卡公主说明事情原由，看她能不能宽恕我几日。”
“你知道阿斯卡在哪里？”卡尔问道。
趁卡尔休息的时候，斯嘉丽将布莉姬没有带走的东西都塞在背包里。
她将鼓鼓的背包丢在卡尔身上，翻着白眼道：“现在知道，再晚一点就不知道了，还不赶快出发。”
“哦。”卡尔神了个懒腰，忽然瞥见一旁的项圈，便把它塞进背包里。
斯嘉丽不禁皱着眉头，冷冷说道：“你最好丢掉，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又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家索西雅戴的。”卡尔急忙背好行囊，抢先一步上路。
……
夜静如水，风轻似雾。
原始森林盘乱的树枝交织一起，形成天然的屏障，隔开那咄咄逼人的冷色月光，将一望无际大地笼罩在黑暗、沉静当中。
不知何时，一把炬火在黑暗中游荡。
突然，炬火好像被拦住去路。
“你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
卡尔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树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笑道：“有人来欢迎我们了。”
“真的假的？”
斯嘉丽并不知道卡尔的耳朵在天帷巨兽上发生了异变。
她皱着眉头，同样竖起耳朵，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卡尔笑道：“试试不就清楚了。”
话音刚落，他拔出流光星陨刀，径直朝前方的大树砍去。
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