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杀之而后快
他已经可以准确的认为了，这个纸人白天害怕阳光，他不会突然活过来，到了晚上，亦或者是纸扎人想反水的时候，他可以直接用术士所说的那个方法，来对付这纸扎人。
掌柜将纸人装回了自己的口袋里面，回了房间，等到天全部黑透的时候，纸人应该就可以出来了，在这之前，他得先做好预防纸人反水的准备。
他将纸人放在了房间里面，自己出门去了。
在后院，他找到了正在自己玩耍的儿子，他将孩子叫了过来，附在耳边交待了几句，让孩子照做，不一会儿，孩子就按照他所说的，拿回来了一个盛满液体的搪瓷罐子给他。
他抱着那个搪瓷罐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等着天黑，等着纸人再次现身。
在黑暗中，他一直直愣愣的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个纸人，他想着，只要他将纸人看习惯了，便不会害怕了。
夜幕如约降临，屋子里面也随着夜晚的来临而昏暗了起来，掌柜的没有点燃蜡烛，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在黑暗里，看着那个纸人，生怕他什么时候自己就动了。
他在脑子里面预想到了很多问题，今天晚上要逐一问那纸人，搪瓷罐子就在他的手边，只要那纸人表露出来一丝先要反水的意思，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将罐子打碎，除掉这个小纸人。
第一次打更声刚一响，掌柜面前的纸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了，它学着掌柜的样子，也坐在了沙发上。
掌柜的盯着它，它也同样盯着掌柜的。
掌柜的被这纸扎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说话了。
他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才能震慑住这个纸人，于是他想起了第一天晚上做过的那个梦境。
他打算从这里入手，恐吓这个纸扎人，让他臣服。
“你是我做出来的。”掌柜的沉声说道。
纸人不语，只是机械性的点了点头。
当时做的时候，掌柜的这似乎抱着一个试试看的态度，所以很多细节的地方都没有做好，纸扎一点头，整个上身都跟着来回摆动。
掌柜的不知它点头是什么意思，代表自己知道，还是代表什么别的，进而又说：“那天晚上是你给我托的梦吧，在梦里说是什么你自己都还记得吧？”
掌柜的说完，纸人又点了点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紧接着，掌柜的又问纸人：“你白天出不来，只能到晚上出来是吗？”
这一次，纸人终于说话了，它就只说了一个字“是。”
看着纸人的样子，掌柜的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这之后，每到晚上，这个纸人都会长大，掌柜的也会为他制造专属的口令，比如说掌柜的说到什么，纸人要进行的相对应的行为是什么。
“这就是我们纸扎术能够招魂的源头了。”爷爷对我说道。
我有些不理解，这要是纸扎术能够招魂的源头的话，为什么我们现在就只能讲阴魂暂存在纸扎里，能够让他开口说话，不能自己长大，也不会自己动呢。
爷爷说这就牵扯到另外一件事情了。
那个掌柜的学会了操控纸人的这一项技艺之后，经常晚上带着纸人出去，吓唬同行的老板，恐吓他们再卖纸扎的话纸扎就会全部活过来找他们索命。
基本上每一个被他装神弄鬼吓唬过的纸扎店老板，都在之后的时间里搬出了北平城内。
城内就只剩下了他们一家在做纸扎生意，效益自然也是比以前好了不止一倍。
爷爷说，要只是因为这样，做活纸扎的这一门手艺还不会被禁止，真正被禁止的原因，是那个掌柜做了一件比较狠毒的事情。
这个掌柜的除了在家里有一个妻子之外，他在外面还有一个相好的女学生。
在那个年代，能让女孩子出来上学的，家里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的。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女学生就和这个纸扎铺子里的掌柜搅和到了一起。
一次，两人欢畅过后，躺在一起，女学生告诉掌柜的，说自己怀孕了，非要让掌柜离婚迎娶自己。
掌柜的原本就没打算和这个女学生再发展后续的关系，所以肯定也没打算过要娶她，现在女学生说自己怀孕了，掌柜当然是要求他去把孩子流掉。
女学生不从，说自己的清白之躯已经给你掌柜，无论如何，这个孩子她都要生下来，让掌柜的自己看着办。
掌柜的为了这件事情而烦忧着，他不想与自己的妻子离婚，可是外面这一位又怀孕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一次，他和女学生在约定好的地方见了面，女学生一见面，就对掌柜的说，说他要是不离婚，不休掉自己的妻子，她就要去他们纸扎铺子里闹，闹的整个北平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掌柜是了解这个女学生的，这件事情，她确实能做的出来。
他不想让女学生去他的铺子里闹。也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她只能先安抚这个女学生，就说自己已经在与家里的那一位在谈了，等谈好了以后，就可以娶她进门了。
听掌柜这么一说，女学生心里喜滋滋的，同时也感叹到自己真是好手段，这么容易就能让一个男人对她言听计从了。
又过了两个多月，女学生的肚子已经慢慢显怀了，她也就干脆没有再去学校了，掌柜给给她在学校旁边租了一套老式的双层公寓，让那个女学生住在里面，每次掌柜的过去的时候，女学生总要追问着，看离婚的事情商量的怎么样了。
掌柜的也每次总有话来搪塞他，要不然就是牵扯到分庄子，要不然就是牵扯到钱财问题，总之就是怎么理也理不清的。
可其实掌柜的根本就没有跟他的妻子去说这件事情，他现在满脑子只想，怎么才能让女学生的这个孩子给流掉。
不管是在医院流，还是突然发生了什么意外，反正这个孩子是绝对不可能留的。
一开始，掌柜的用来搪塞女学生的话，她尚且还会相信，可是时间长了，女学生也不相信了，整日的朝着掌柜大喊大叫，说掌柜的欺骗了自己，掌柜的要是不娶她，她就要让全北平的人都知道，纸扎铺子里面的大掌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天晚上，掌柜的一个人坐在屋里，满脑里都是他和那个女学生的事情。
现在已经过去了快要三个月了，孩子得赶紧流掉，要是流不掉的话，他可就麻烦了。
在黑暗中想着想着，他的纸扎就出现了，坐在了他的旁边，他询问着纸人，看纸人现在是什么意思，看看纸人能不能给自己指出一条明路来。
结果纸人只告诉了掌柜的三个字——除掉她。
“除掉她。”纸人坐在掌柜的对面，就只说了三个字。
“除掉她？”掌柜的默念了一遍，他有些不敢，同时也有一丝不忍，毕竟跟着自己这么长时间，肚子里也还怀着孩子。
纸人看着掌柜的一直拿不定主意，便直说了这三个字，之后就再也没说过什么了。
偶然，掌柜的还会去看看那个女学生，看看她最近怎样了。
掌柜的每去一次，都会感觉女学生的肚子比他上一次来的时候还要大了一圈。
女学生总是会和掌柜的大吵大闹，问掌柜的什么时候休妻，娶自己进门。
刚开始，掌柜的还觉得女学生肚子里面有自己的孩子，心里对她还怀有一丝愧疚，可是慢慢的，到了后来，面对女学生的叫喊，掌柜的也是越来越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