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到家
“哦,原来是这样。”我了然:“那你说鱼鼎这个,就确定是一种祭祀仪式了,可是那个穿着绿色袍子的男鬼为什么要把那颗红珠子给摔碎呢,又为什么要把珠子的碎片硬生生的塞到鱼鼎的眉心里面去?”
任臻摇了摇头,说她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在潜意识里担心鱼鼎,害怕他会受到伤害,所以梦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
任臻说这做梦其实就是一个人睡眠的时候局部大脑皮质还没有完全停止活动而引起的大脑中的表象活动,有的人白天一直在担心着什么,精神十分紧绷,到了梦里精神都还不能放松下来,所以才会做一个和白天相互联系的梦境,在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一个心理暗示,提醒你自己的心理太过于紧绷太过于纠结这件事情了。
她说我经常做这样的梦,就是因为心里边老是惦记着鱼鼎的这件事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的就是我这个样子了,那天在鬼市看见那颗珠子之后,鱼鼎又告诉我他在梦里见到过那颗珠子,把梦里的情景给我形容了一遍,我的潜意识将鱼鼎说的话全部记了下来,清醒的时候没时间去想,等到晚上躺在床上,大脑放松下来之后,潜意识里就会想起那件事情,所以才会梦到鱼鼎,和那些阴魂。
好吧,她说的也有道理,我暂且被她给说服了,这些事情我没办法去问鱼鼎,他总是告诉我那些阴魂刚准备接近他的时候他就会醒来,我不知道他是真的醒来了,还是有意隐瞒了后面的事情。
这件事情,还是得等个时机,再或者,看下次我的梦会不会从那里继续给接上。
我和任臻停止了谈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鱼鼎,他还在呼呼的睡着。
我叹了口气,真是可怜这孩子了,小小年纪接连两次被父母抛弃,来了我这里,还常常休息不好,现在店里又出现了很多不安的因素,还得鱼鼎也和我们两个大半夜的一起赶路。
“快到了吧?”任臻坐在副驾驶,打着哈欠问我。
我看了眼导航,说快了,再有半个多小时就能到。
晚上的路上汽车少的可怜,刚好我们一路通畅,遇到的基本上都是绿灯,原本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我们家是在关溪的,我也是在关溪土生土长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爷爷将纸扎店给了我以后,他就一个人搬到了这里来。
我奶奶去世的早,父母又都在外地打工,我一个人在关溪经营着纸扎店,我实在是不明白,爷爷为什么非要一个人住到这里来。
当初他搬到这里来我原本就是不同意的,可是又拗不过他的倔强,只得作罢,只是当初说好的会常来看他,也因为店里生意的不理想,次数减少了很多,上次过来还是过年的时候,时隔十个多月,我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爷爷住的地方,是一座山脚下的小村子里,这些年我也来过几回,这地方空气好,车也少,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汽车尾气,也许这就是他当初非要来这里的原因。
他住的地方是一处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
一楼是客厅厨房,还有两件耳房,爷爷一般都住在二楼上面的房间。
我把车子停在了门口,这村子里没有路灯,伸手都不见五指。
“你爷爷当初在关溪住的好好的,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谁在这照顾她?”任臻在车上问我。
我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当初非要来这儿,我拦都拦不住,也没人照顾他,他就一直一个人住在这。
我拍了拍后座的鱼鼎,把他叫醒,让他别睡了,说我们已经到了。
他们两个拿着行李,跟着我下了车,我到门口门一推,门是开着的,看来他看到了我发给他的短信。
我带着他们两个悄悄的走进了门,我们三个也没上去,直接就在一楼的耳房住了,鱼鼎一间,我和任臻两个人一间。
本来还想着晚上得睡在光床板上呢,可谁知两间耳房都已经打扫得整整齐齐的了,就像是马上要招待客人的样子,不用说,肯定是爷爷收拾的了。
我叫鱼鼎赶紧过去睡觉,今天已经折腾了一天了,大家都够累的了,有什么别的事都明天醒来再说。
鱼鼎去了西边的耳房,我和任臻去了东边的。
我们两个躺在床上,我都已经快要睡着了,任臻还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玩着手里的手机,时不时的还来跟我说上两句话。
“算起来我已经有好久没见过你爷爷了,你说他还记不记我。”任臻一边看着手里的手机,一边问我。
我说记不记得的我也不知道了,等明天早上你睡醒了直接问他不就得了。
回答完了这句话,我彻底的闭上了眼睛,叫任臻不要再和我说话了,我现在只想睡觉,除了睡觉我什么都不想干。
不多时,我沉稳的呼吸声伴随着窗帘缝隙里投进来的月光,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任臻给叫醒的,我实在是太困了,所以昨天晚上也没有定闹钟。
“怎么了?”我半坐了起来,睡眼惺忪问着任臻。
任臻小声地跟我说道:“快别睡了,你爷爷都起来了,正坐在院子里呢,我们要是睡到日上三竿,老人家还以为我们不懂事呢。”
我搓了搓脸,随后就赶紧起来了,在这里鱼鼎和任臻还得靠我招呼,我要是一直睡着,也不是个事儿。
我穿好了衣服,在耳房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掀开门帘出去了。
今天的太阳光很明媚,照着院子里边暖洋洋的,在加上这里是山脚下,还伴随着一丝丝的凉爽的微风,这天气别提多舒服了。
我掀开帘子的时候,还偷偷往外看了一眼,我爷爷正坐在院子中间的躺椅上,看着手里的报纸,时不时的还用手扶一下他鼻梁上挂着的老花镜。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躺在躺椅上看报纸,而且他还特别喜欢买躺椅,我们店里的那个,就是他当时没带走的。
我爷爷名叫顾盛达,也是纸扎术传人,不过他比我要厉害的多,才只有几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学习做纸扎和纸扎术了,说不定佟林他们看见的那两个能走路的扎纸人,我爷爷也会扎。
我掀开门帘,走出了耳房房门,穿过院子,走到了我爷爷跟前,跟他打着招呼:“老顾头?”
他将报纸放了下来,抬眼瞧了一眼面前的我,皱着眉头说道:“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
我对着他嘿嘿笑了两声,我说这就咱们爷俩,也没有外人,叫什么不都一样嘛。
我父母一直在外面打工,我从小就和我爷爷一直生活在一起,我们两个关溪竟然都不像是爷孙两个,就像是两个好朋友一样,面对我这样子的没大没小,我知道,他虽然嘴上那么说,其实心里是感觉没什么的。
“爷爷好。”任臻也从耳房里面出来了,不知道何时已经到达了我们两个的身边,跟我爷爷打着招呼。
我爷爷愣了一下,随后将耳朵上面的老花镜往上推了推,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上上下下认真的打量着任臻。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大概能有几分钟,其中的时候还一直在点头摇头着,不知道心里再想着什么。
“这……”我爷爷看向了我,他有些犹豫的样子,我接过了他手里的报纸,叫他别着急好好看,说他一定认识的,只是暂时想不起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