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审判落幕
尼克神父脸上面的变化肉眼可见，但是自身的职位，可是不能够让他就此露出这样子的表情，他很快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态度就是没有任何转变，因为不管怎么样，这个人类所变成的巨人，绝对不能够留下来，基于城墙内所有人类，基于对城墙的那种崇高的信仰。
所以绝对是不能够让这个怪物留下来。
他的情绪显然是渲染了其他人。
尼克神父所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人类与巨人是敌人，这已经是经历了百年都难以改变的事实。
也正是因为如此，城墙之内谈及巨人二字，很多人都会脸色骤变。
克莱德看着坐在主位的老艺术家，他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如果是此时露出变化的话，那很容易让人判读他的偏向，达里斯自然是不会让自己露出来这样子的变化。
然而咋两座城墙里面，不同的风声，也表明了艾伦存在的立场。
他是罗塞之墙人们口中的救世主。
但是同时也是希娜之墙人们内心里面要讨伐的恶魔。
但是最终到底是会裁决成为怎么样子的存在，当然是由今天的审判决裁出答案，也正是因为这样子，三层人的意见不同，在尼克神父发言之下，瞬间爆发。
至于城墙教，看不过去的人自然是不只是艾伦，曾经就因为反对过驻扎兵团加固城墙，而举行过大型的游街，甚至还往政府递交过请愿。
他们一只坚信神圣之墙绝对不可以受到亵渎。
不然遭到的必然是神明的惩罚，失去现存的这个天堂，再然后重新回归到地狱里面，成为恶魔的口粮。
事情说道这里，气氛就开始越发的僵硬，就像是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艾伦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子的存在。
矛盾且有让人无比的纠结。
埃尔文的提议自然是无比的大胆，因为艾伦会成为收回玛利亚之墙的最大筹码，也只有运用到艾伦的力量，才能够让玛利亚之墙的收回又更大的胜算。
提及玛利亚之墙，多少人几乎是已经不想要再提及这个名字。
就好像是这个名字从始至终都代表着不幸，就是已经不洁的少女，甚至是就连尼克神父的脸上面都变得微微暗淡。
如果能够收回玛利亚之墙的话，那必然是一件好事,不管是对任何人都是。
“好吧，这是我接下来要谈及的资料。”
奈尔的神色有些冷淡，只不过是拿出来文件扫了两眼就开始复述。
“艾伦·耶格尔在调查里面，据我们所知，他曾经在九岁的时候就与一直一同作战的三笠·阿克曼，杀死了三名成年男人，这三位人的身份是有犯罪前科的人贩。”
“其中两名死在耶格尔的手中，另一位是被阿克曼杀死。”
奈尔的视线到此有些转移：“另外···”
“与两位一起的好友克莱德·克里斯蒂，据说是在十岁的时候，曾经杀死了一头近乎十米高的奇行种，曾经也在其的身上面就传过有关于[恶魔之子]的传闻···”
这样子说的话，的确是引人联想。
所有人都看向了站在三笠的身边的克莱德，那的确还是一位少年的模样，也就是如此年龄的一位少年，几乎是在调查兵团里面呆了三年将近，完好无损。
听到了这样子的传闻，他似乎并不惊讶，或者说应该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些人会把这件事情拿出来一说。
现在在这种情况下面，这样子的一提，很能让人不觉得这个家伙到底是否能够变成巨人，是那些智慧巨人们的同类。
“这就就是之前传闻里面的哪一个···”
“他们真的只是表面上面看到那么简单吗？说不定只不过是巨人们所做出来的伪装，是恶魔幻化成为了小孩子的样子，所以才来欺骗我们!”
其实不管是不是这样子，所有人听到了这样子的传闻之后，风向一下子都变了，就连神情也是变了几分，开始逐渐的动摇。
留下来这样子的一个怪物，他们是否会像是农夫与蛇里面的那个农夫一样，最后在不知不觉里面，反而是被反咬一口。
“处决他吧！”
人群里面不知道从何处爆发出来这样子的声音。
随后开始些许的拥附，所有人就像是被激励了一样，开始大声的嚷嚷。
“处决他吧！他就是一个怪物，迟早会给我们带来不幸。”
“没错，就算是杀死了他，我们也会记住他所做的那些，会记住他对人类所做的那些贡献的。”
“我们会感激他，但是我们绝对是不会留住他的！”
“就算是为了人类，那么请你去死好吗！”
这些话就像是针扎一般，艾伦觉得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只是耳边无比的刺痛。
“虽然这样子的话，已经是听过了不少遍，或许说人类倒是在这一点上面一直都没有长进过。”
克莱德声音几乎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达里斯也扶住了眼镜框，略微的有些好奇，在这个少年的身上面他的确是能够看到独特的气质，
就算是在当下这样子的场景里面，还能够如此的淡定不怯场，这可不会是一个只有这十五岁的少年，所能够表现出来的。
尽管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要是细细的来回想的话，自己也是在岁月的磨练之中，才有了这样子的心态。
“你就是克莱德·克里斯蒂。”
这听起来是一个很不错的姓氏。
达里斯脸上依旧是挂着微笑，就好像是被烙印在脸上面的笑容一般。
“你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虽然也被牵扯到这件事情的其中，那么当下应该做的就是要去保全艾伦，阻止下面已经是慢慢脱轨的风向。
克莱德从容的看着另一边席位站着的奈尔，艾尔敏有所紧张，虽然无法猜测克莱德究竟是会说些什么，但是在如此的情况之下，似乎是用什么样子的方法、或者借口，开脱都不是那么的合适。
“我曾经不屑他人能够信服我所说之言，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就是真实的，但是我自然也是知道一点，并不是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看在我身上面的，因此大家对我见解不会如一。”
“所以如下，我在调查兵团里面的功绩就可以证明这一点，我所斩杀的巨人能够抵达一千个士兵一年的功绩，如果连着这都不能够证明，是站在人类的营地的话，那么我只能够说···”
他的眼神扫了周围的人们，在人们看着他露出各种惊恐，讶异的表情之后，十分平淡的说出来了那句话。
“人类的反击永远不会成功，人类活在巨人支配的恐惧之中，只能够说是活该。”
所有人听到了这番言论之后，瞬间就神色大变，就算克莱德一旁的两个同伴也是面色有些惊讶，显然是在这样子的场景里面说出来这样子的话是极其的不合适的，当着领导着三个兵团总统说这样子的话，这显然是更加不合适的。
奈尔自然也是没有想到克莱德这个小子竟然是这样子猖狂。
“克莱德！”
这不就是在骂他们一没有实力，而没有眼色。
达里斯摇了摇手，只不过是让众人保持安静。
他很愿意听，眼前的这个人还能够说些什么大胆的言论。他自然是知晓他的军团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那些浑水摸鱼的人，也只不过是打着士兵的头衔，在城里面混吃混喝，能够活下一日是一日。
“如果想要不被巨人支配，那么只能够去支配巨人。”
奈尔听道克莱德的话之后，眉头紧紧地皱住，最后也是没张开口，其他然瞬间也是默不作声，因为他们全部都是活在被巨人支配的那种恐惧的里面的人。
就算是没有见过巨人，但是他们也会因此感到无比的恐惧。
害怕只是其中的一种因素，而出自与更多的是那种虚假的正义和制裁之心。
就算是埃尔文团长听到了这样子说辞，也是有所动容，而皮克西斯司令显然是比他要更加的愉悦，这样子的话听着的确是让人觉得很猖狂。
士兵嘛，胆子终归是要大一点的。如果是连这样子的气势都没有的话，那么何须成为士兵，谈论那些守护家园的言辞。
“克莱德···”
艾伦看着自己的三个伙伴，眼神里面慢慢的恢复了光亮，果然克莱德和自己是有着相同理想的人，他并不认为克莱德有不对的地方，甚至是因为他说出来这样子话，感到十分敬佩。
如果不去支配巨人的话，那么人类就会永远的被巨人给支配。
而总有一天，人类会重新成为人类的支配者。
等等···为什么是重新。
艾伦觉得脑子里面就像是混入了浆糊一样，他有些懊恼自己刚才被这些家伙们吓得有些痴傻，不过克莱德的话到底是听到了耳朵里面，他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别开玩笑了，人类···”
怎么能够成为巨人的支配者，还是说他们的觉悟甚至是不如一个小孩子？周围的群众息声之后，陷入纷纷讨论的就是早已经是在安逸生活里面，失去了硬骨头的宪兵们。
他们自然是知道克莱德说的是没有错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必须得为了挽回自己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找出这句话的矛盾，对此说出反驳。
但是要是着的对这句话说出反驳的话，那就永久的证明了一点，他们的确是个懦夫，是个甚至光在嘴上面喊着与巨人开战都不敢的懦夫。
被戳住了心里面的痛处，如果再选择去反驳的话，显然不是什么理智的行为，他们现在大多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而原因就是因为克莱德大白天说了一堆大实话。
“可他仍旧是个巨人，甚至是在年幼的时候就杀过成年的人。”
这大概就是他们现在能够抓住的唯一一点可以说的，就算是再提一遍，在场上面的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他们现在的确是应该认真思考之后在说出发言。
“如果在这一次的作战里面，没有这两位的话，那么罗塞之墙就会像是当年的玛利亚之墙一样···”
“一样被打开，那些家伙就像是当年一样争先恐后的进来。”
有人想到了那个场景之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觉得十分恶心。现在只要是脑子不傻的几乎都能够知到一点，那就是失去了这两个战力的话，人类只不过是在步入更大的困局。
而那些在外面看着的家伙，似乎已经是在期待的看到这样子的一幕，就好像是也在等待这一刻重新的进入大门。
打开这些城墙，重新回到地狱！
“够了！你们这些胆小鬼，如果你们不敢对此作出决定的话，就吧希望和力量寄放在我的身上面，你们不敢与巨人去战斗，但是我可以！”
“如果，不战斗的话，那些家伙就还会造成往日的惨象，所以只能选择去战斗，也只有去战斗人类才能够重新得到自由和希···”
下巴上面挨了一下痛击自然不是多么的好受，甚至是因为力度的张力，他甚至是能够感受到自己鼻腔里面一股温热，随后又是一击袭来，口腔里面混杂着一股子血腥味，甚至是连牙齿都飞出了一颗···
前面两下，他甚至是还没有意识到来人到底是谁，随后便是看强了全貌，可利威尔兵长显然是没有那么留情，直接是朝着他的腹部，面无表情的又是几下！
克莱德早有预料的抓住了三笠的手臂，将她的两只手控制在了背后，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龇牙咧嘴的猫，看向利威尔的眼神，除了愤怒，仍旧是愤怒。
她想要撕了这个，中分头，死鱼眼的小矮子！
虽然很早以前克莱德也一直有这样子的想法，但是时间久了之后，这种想法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自己变小的缘故，幼稚的有些离谱，随即就慢慢的淡忘掉了。
一时间，任何声音都没有了。
就好像是被语言震慑之后，再看了这样子的一场大戏，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指，似乎艾伦也没有那么危险，或者说就算是其他的两位智慧巨人来的话，也难以匹配眼下的这一位利威尔兵长吧。
平民的眼神里面开始出现转变，就像是克莱德说的那样子，想要不被巨人支配的话，那么就反过去支配巨人。
利威尔抓住了艾伦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给提起来，现在的艾伦被暴打出来的惨样子几乎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到。
“你们就是怕这样子的家伙，只不过是侥幸搬起来了石头，还是说你们真的以为这就是巨人之中最强的？”
所有人就像是被问住了一样。
是啊，他们只是知道艾伦是巨人，但是据情报上面来看，艾伦也不过是一个十五米级，有着普通巨人外貌的巨人，相比起，几年前的铠甲巨人，还有超大型巨人，艾伦显然是无比的鸡肋。
而对付区区这样子的巨人，着对于利威尔来说，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吧，毕竟他们不是最为擅长处理这样子的家伙了。
现在所有人心里面大概已经是做出来了那个总结。
如果能够让调查兵团的那些人来监管艾伦的话，那简直就是最好不过了。
十分的显然达里斯也是这样子认为，如果是由利威尔来照看艾伦的话，那的确是能够平复所有人的心情，城中的居民也会因此而感到安心。
“你的意见呢，利威尔？”
“杀死这个家伙只不过是一件绰绰有余的小事，虽然这样子会脏了我的手，不过这不成问题。”
艾伦的脑子里面已经是完全有些混沌不清楚，虽然巨人有着强大的修复能力，但是痛感依旧是存在，他现在只能够感受到头顶上面的那一阵子重压。
利威尔穿着硬底子的军用皮鞋，还踩在他的脑袋上面。
达里斯很满意的看着这样子的场景，甚至是心情有些愉悦，倒也没有想到事情可以如此顺快的过去。
“如果在场的各位没有任何的意见反驳。”
周围安静极了，并没有人打算发言，达里斯环视了一圈开始给出自己的结论。
“那么艾伦·耶格尔将会交给调查兵团监管，由埃尔文属下的利威尔兵长直系监管，今天的审议就到此结束，好了，散会。”
奈尔几乎是现在才回过了神，但是难免会觉得自己的想法的确是存在着一定的偏差，总之事情已经是过去了，倒也是不值得继续的追究，或许调查兵团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尼娜看着被拖走的艾伦，随即又看向了奈尔：“团长，那我们这些调查资料···”
“处理掉吧。”奈尔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随后转而改口。
“算了，你全部送去给埃尔文吧。”
就算是调查兵团所能够调取到的信息，也不一定又他们宪兵团所找到的多，尼娜点了点头，把文件全部都给整理到了一起。
这件事情，大体也就是这样子结束。
所有人都是有所听闻，除了已经是进入到宪兵团的保送生之后，幸存的训练兵，自然是要开始在驻扎兵团和调查兵团里面作出选择。
事情结束的临了，克莱德还与阿尼碰了一面。
阿尼显然是听闻了有关于那一句，不想被巨人支配，就去支配的巨人的发言，有些时候她真的下意识的会觉得，这个家伙并非是像是这些愚蠢的人一样，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艾伦，没事吧？”
“没什么事情，那样子程度的伤对于他来说，按照着巨人的修复力来看，很快就会自我修复。”
“那样子最好，我还以为以那个家伙的蠢样子，会直接死在那上面，看来他还是幸运的。”
阿妮双手环胸，一脸冷漠，背后还背着火枪，在希娜之墙里面倒也是很少接触到立体机动装置，主要的原因，大概是他么的确是运用不上这些家伙。
很多时候甚至是被当成是放酒瓶，小菜的专用小桌板。
“啊，阿妮这是在关心人吗？真实让人意外的一面。”
“不，我只是觉得他要是死了，有些可惜罢了。”
阿妮没有流出任何的神情，两个之间的对话就像是隔着两层脸皮在说话，谁也没有露出来自己真正的那一面。
显然这样子的事情已经是让克莱德习惯了。
偌大的希娜之墙和罗塞和玛利亚显然是不同，一路经理过来，虽然是没有什么特别出乎意外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想着给兰妮和亚丝娜带上什么伴手礼。
可是他没钱···
韩吉自以为，自己很懂他的心思，给了克莱德一些资助。在城墙里面的货币流通仅限于城市里面，很多村镇里面，运用的还是以物换物的市场，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一是要填报肚子，而是解决一些生活上面的必要需求。
蛋糕和黑面包，对他们来说本质上面都是差不多的存在。
能够这样子想，大概是因为他们永远没有吃上蛋糕那样子的机会。
他也只想简易的换一些细致的糖和点心。
虽然只是普通的糖，但是如果是在兰妮的手上面的确是会有所变化，大不一样。
看着迎面撞上来的人，那种醉醺醺的酒气，他随即抓住了那人的手，只看见黑色的手套上面，扁下去后两处手指的位置。
“喝醉了就要好好走路。”
男人的脸上面的确是荡着一股子酒气，身上面穿的不伦不类，看起来和因为酒精绯红的脸颊一样子的滑稽，而在他的另外一只手上面还拿着一只酒瓶。
再被克莱德按住那一只企图行窃的手的之后，脸上面的表情仍旧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兵老爷。”
他举起了自己手里面的酒瓶，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浪徒。
看着男人跌跌撞撞的离开，克莱德虽然是皱了眉头，酒鬼，赌徒，和扒手，这三个词汇似乎是永远的相关联···
这个城，还是太混乱了。
离去的人，走进了小巷子里面，从自己的烟盒里面叼起来了一口烟，随后朝着自己来的方向的，相反面走。
接下来往哪里去呢。
威廉猛然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将烟按在了墙壁上面湿润的青苔处，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他恍惚间发出了一声嗤笑。
“哦，想起来了，是地下都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