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2章 大胜归来
卢瑟刚刚上传没多久，就被余瑶叫进了舱室。
“嫂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吗？”虽说亨利只是他的一名手下，但是基本的礼仪还是需要的。
“我就叫你名字吧？”余瑶有些羞红道，“我知道他们男人有很多要做的事情，我也知道他很尊敬你，包括他的弟弟和那些佣兵。但是作为一个女人，我只想我的男人可以活着看到他的孩子。”
原来是这意思，卢瑟点点头。
“虽然你在我的面前只是一个9岁的孩子，但是我看得出，你所图不小。”余瑶盯着卢瑟看，刚才那副拘谨已经慢慢淡化，“我知道亨利他们会无条件的完成你的任务，但是我希望父亲和哥哥他们可以活着回来。”
卢瑟还是点头，他觉得这个女人应该憋着很多话要跟他说，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其实我知道很多事情，你或许会问，为什么羌族部落这么多人，没有想过向西北突进，而是主动找到了大宋想要依附？”余瑶说完，看了卢瑟一眼，继续说道，“我的父亲和兄长不止一次的想要向西北甚至西南挺进，但是都失败了。死伤很多人，使得我们的部族从一个几万人的大部落，变成现在几千人的小部落。甚至连西夏人和辽人都生出了胆量来撩拨我们。”
“你继续，我听着。”卢瑟找了个位置坐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余瑶走到床榻边，“不瞒你说，我们甚至有过从大宋身上撕一块肉的打算，居然连羸弱的西夏人都可以偏居一隅，我们羌族人又比谁差了？要不是遇到了亨利他们，我们就可能成为敌人。”
“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余瑶抬头看向卢瑟，胆气也比刚才强了不少，“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是如此冷静？抱歉，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孩子，就好像身体里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余瑶这番话一出口，着实吓了卢瑟一跳。
难道说这个女人也是穿越过来的？古穿今还是今穿古？怎么洞察力可以这么强？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他隐藏的很好，卢瑟差点就将他当做那些无害的良家妇孺了。
“不得不说，你的胆气和你的外表也不成正比。”卢瑟翘着二郎腿换了个舒适的坐姿，“这么给你说吧，或许我们会成为敌人，但是羌族这种小规模的侵扰，对于大宋来说只是隔靴瘙痒。我们或许可以放弃很小的一块地盘，将你们诓骗过来，然后闷杀你们。”
卢瑟抬起手，示意她不要打断自己，“刚才我给了你机会畅所欲言，现在请你稍微的尊重一下我。
我不仅仅是亨利兄弟的主人，我拥有很大的一批追随者，彼此之间拥有相同的理念和目标，只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和秩序。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的索图很大。
我不仅仅要夺回西夏这一块土地，因为这里前朝就是汉人的土地。
我还要取回燕云十六州，因为那里是我们汉人的叛徒割让出去的。
然后就是广袤的辽国土地，那时候，我们的身份才从复国者转变成侵略者。
你也许不知道，在辽国的北方。还有大片的蒙古部族。那里也是我的目标。
在北边是一个叫做罗斯的地方，那里也被我惦记了好久了。
接着我们说说东方，大宋的东北方叫做高丽的，将来也会并入大宋的版图。
继续往东，可能已经超出了你的思维导图，那里有个国度叫做东瀛，或者倭国。那里也是我惦记的地方。
接着我们收回到南方，或是你已经从亨利的口中得知，我们刚刚从南洋五国回来。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在南洋的南边，还有一座类似大宋这么大的广袤土地。我在梦中的时候就已经惦记他很久了。
然后我们才回到西方，西夏只是一个很小的目标。
至于你们羌族的领地，说实话，对于我们大宋来说是可有可无的。而且又多是山地和高原。不适合我们中原人居住。
或许你把那里当成你们的家园所在，但是抱歉，我不敢苟同。
相反我看中的是更加的西边，那里包括天竺、黑汗、回纥、还有我之前提到过的赛尔柱王国、阿拉伯帝国、然后是罗马帝国。
而我的终点站，是传说中的新大陆，美洲大陆。
那里有我梦寐以求的辣椒和番茄。”
卢瑟一口气将自己的所有梦想全部和盘托出，他知道这些东西，就算余瑶一五一十，一字不差的说出去。
先不说有没有人相信，那么多地方那么多物资，很多信息都无从考证。谁知道她是不是在胡言乱语？
况且他能说给谁听啊？说给亨利听？或许亨利比她知道的还要多。
说给他的父兄听？那些羌族勇士，若是知道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无主之地。恐怕比卢瑟现在还要狂热。
“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卢瑟伸出手问道，“不急，你有很多时间可以考虑，如果我没时间回答的话，你可以问问查理，他们对我的事了解的都很透彻。”
余瑶的脸再次涨得通红，她错误的估计了这个孩子。
“噢，对了，你们会跟随船队先行返回汴京。然后我会给你们安排临时营地。”卢瑟忽然转身道，“你们一应需求我们卢记会尽量满足，当然那么多人，也可以出卖劳力，换取一些报酬。这完全取决于你们自愿。”
说完卢瑟走出船舱。
查理站在门口，似乎站了很久。
见卢瑟从舱室里走出来，随即跟了上去。
“我这位嫂子…”查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什么，我都习惯了。”卢瑟转头看了一眼查理，“他现在是你哥哥的妻子，你的亲人了，将来你的小侄子出生的时候，你就要多准备一份红包了。”
查理耸了耸肩膀，他当时脑子里闪过一丝很不好的感觉，现在听卢瑟这般解释，摇了摇头，将这个可笑的念头甩出脑袋。
“尽量满足这些羌族老人需求，她们能干什么就让他们干什么，看得出你哥哥找了一个贤内助。她很有自己的想法，不是那种花瓶一样的女人。”卢瑟的话让查理彻底打消了念头，“看样子临时营地要扩建，城外的生活广场，估计还要一两年的时间才能彻底完工。”
“那座高台有些匪夷所思，有点像是矗立在海上的灯塔。”查理在身后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你见过灯塔吗？”卢瑟来了兴趣。
“见过不止一次，不过它们本身就修建在悬崖峭壁上，三面环山，一面悬崖。是为了阻挡敌人偷袭。”查理忽然醒悟过来，“难不成那张图纸上刻画的高塔，就是为了侦察和瞭望吗？”
“你懂我了。”卢瑟将自己的想法和查理掰碎了说，“两次宫廷政变，我可不想再有第3次第4次，还是早做准备的好。而且这些高塔不仅仅是用来瞭望远方和侦察的，他们同时也拥有强大的防御能力和攻击能力。”
两人来到甲板上，吕惟俭和赵允让四五个人正在聊着什么？
见两人过来，连忙聚拢过去，“卢小子，你来给我评评理，这次奇袭夏州城，首功难道不是我们虎翼水军吗？”
“大家都出力了，虽然你们虎翼水军人数众多，但是她们刀斧手出力也不小！”一旁的任福到没有开口辩解，反而是杨文广和赵允让为任福抱不平，“折将军你也来说两句嘛！”
“这是你们京城的事情，我一个西北军，就不掺和了吧？”折惟忠苦笑的看向卢瑟，“小卢大人不是在场？何不问问他的想法？”
“首不首功的，我无所谓啊！”卢瑟甩了甩手，“其实这些有什么好争的，将所有割下的首级送往枢密院，将详细的战报一并交给他们，让枢密院的大佬和政事堂的大佬们自己去掰扯吧！无论怎么掰扯，这功劳都跑不了。何必无谓争执？”
“这…”吕惟简似乎还想辩解两句。
“那要不然首功给你，缴获的物资和财宝归我们？”卢瑟微抬眼皮看了眼吕惟简，“哦，这也不肯，那也不肯，好处都让你占了！哪来的那么多好事？”
吕惟简被卢瑟这么一打岔，选择闭嘴。
赵允让几个憋着笑，也只有卢瑟能够治得了这小子。
折惟忠假装看岸边风景，“你们就知足吧！好歹你们的功劳都不落旁了，我才憋屈呢！给你们打了一份零工，啥好处都没拿到！光看你们几个数钱了，口水都滴干了！”
被折惟忠给逗乐，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肉脯美酒伺候着。
五六天后，舰队安稳的停靠在汴京城外码头上。
“怎么停在这儿了？”卢瑟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靠近金明池边的码头，那边的马球会还传来热闹的喧闹声。
“你以为呢？就算是这种2000料的大船，也很难开进汴河，除非将桅杆拆卸下来。”吕惟简终于在自己知识领域上赢了卢瑟一筹。
任福过来向卢瑟等人告辞，他们这样大摇大摆是没法进入内城的，必须要去西郊大营驻扎。
卢瑟安排所有佣兵带着那些羌人，在金明池马球会附近，几乎包下了所有的牛车板车。
这一下直接造成了混乱，他们这些苦哈哈的人，几时见过这么大的生意？数千人的队伍，光那些牛车车夫，就往返拉了三四次。
跑一趟就挣一趟的钱，连带着那些东城南城北城的车马行都被惊动了。
这才将数千人拉到东城外的临时营地。
上清宫现在的规模，已经无法容纳那么多人口。况且上清宫这里私密性太差。经常有外人进出，若是被有心之人稍加利用，徒增麻烦。
东城外的临时营地，原本就地广人稀。现在一下子多了1000多人的羌族妇孺，倒是瞬间热闹了起来。
那些来自吉普罗斯的人，看到这些羌人，从打扮上和他们有些相近。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她们很快就建立了彼此的信任和友谊。
余瑶表情复杂的看着忙前忙后的卢瑟等人，她似乎有些后悔在船上对卢瑟说的那番话。
查理懒得解释，他现在的身份也很敏感。若是他为余瑶说话，必然在卢瑟那边得不了好。同样的如果他为卢瑟说话，就会在余瑶的心中有了一根刺。回头兄弟俩再见面的时候就很尴尬。
卢瑟在临时营地里看到了克里希那她们，就知道萧挞里和师傅他们已经抵达京城。
“师母他们已经安全的抵达府上了。”青岚带着几个师弟一路小跑过来对卢瑟提道，“主母倒没说什么，只是师母这几天一个劲的梨花带雨。”
啥？卢瑟一把抓住青岚的衣领，“把话说清楚，她到底怎么了？”
“师兄也真是的，师母没事，就是老夫人给他做了点家乡的点心，师母有些激动。”青荷在一帮用手肘敲了敲青岚，“什么样的好话，到了师兄嘴里都要变味！”
其余几个弟子都大点其头，一个劲的给青岚下烂药。
“为师今天罚你削十筐马铃薯，你们都不许帮他！”卢瑟得意的离开林氏营地，将后续安排交给克里希那的近卫队来处置。
青岚瞪了一眼几个师弟，原本想逗逗师傅，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十筐马铃薯啊！老天爷！
一路随着查理骑马回到卢府，远远的看到陈吉祥候在府门外。
“咦，老陈你怎么在这里？”卢瑟翻身下马，走到陈吉祥跟前。
“我也不想来，官家得知你们今日返回，让我在这里候着你，将你带去宫中问话的。”陈吉祥白了一眼卢瑟，“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官儿了，以后做什么事想想前后，好在张都知没有逮到机会给你下烂药，不然现在官家可是有权利对你杖责的。”
卢瑟用力拍打自己的脑袋，这就是破格提拔的坏处。他现在大小也是个官员，完成官家的任务，回到京城。第1件事是要进宫回禀的，只要宫门没有关，就要先去宫里。
这种白白送上去被人打屁股的事情，以后还真的是少干。
“哎，我张叔不在京城？”卢瑟从陈吉祥的嘴中获得一些线索。
“张都知的行踪飘忽不定，我又如何知道？”陈吉祥指了指马匹道，“官家为了你们此次的事情，好几日没有好好的吃饭，你也不知道关心关心。等下经过卢记小芦的时候，让王掌柜多准备几道菜，带回宫里。”
“御膳房还有什么菜不会做呀？还需要从外面购买的回去？”卢瑟翻身上马，查理会意将自己的马递给陈吉祥，陈吉祥也不矫情，在查理的帮助下上了马。
两人骑着马，前往卢记小芦。
“吕惟简和赵允让他们此刻已经在宫中等候多时了。”陈吉祥在路上给他说了几句，“你那琼楼出了几道轻食，宫里的娘娘们对此很是满意，可是你迟迟没有将食谱送往御膳房，可是苦了我等。”
哎呀，把这事给忘了！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了！”陈吉祥懒得理他，“来之前我已经去过琼楼，此刻她们应该已经将我定的餐食准备好了。”
来到琼楼门前，门口排队的人流居然比隔壁卢记小芦还要夸张。
“瑟儿，你可是回来了。”王八郎赶了出来，“你瞧瞧你们弄的轻食，那些闺阁小姐们天天派人过来排队购买，我们的甜品生意都受到影响！”
“甜品生意有它的季节性，至于这种轻食，只要商户还有鸡出售，就不会断，一年四季都可以出售轻食。”卢瑟没有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八郎，“舅舅，你别老是盯着人家琼楼的生意，回头我让城外的工坊，多设计一些特殊人群的餐食。你的生意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有了卢瑟的保证，王八郎这才松了一口气。
“唉，对了，阿米娜说你们定了很多轻食啊！怎么就你们两个人？”王八郎连忙叫来几个机灵的伙计，推来几辆板车，从后院将那些定制的轻食搬上板车，这才没有造成排队人流的骚乱。
“我勒个去，你这是定了多少份？”卢瑟看着满满的两辆板车，“这些量，就算宫里的娘娘一人吃个两三份都够了吧？”
陈吉祥没有正面回答他。
“你不会告诉我这里面还有你的份吧？”卢瑟转头看向陈吉祥，“你一个大男人吃这些东西干嘛？”
似乎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看向路旁转移视线。
沿着御街一直到达乾元门前，那些守门的禁军也很识时务，主动将板车上的食盒搬运进去。
宫门里面站着一排内侍，有几个还是熟人。
别看这些内侍弱不禁风的样子，搬起东西来倒也是一把好手。
将食盒搬上早已准备好的板车上，直接朝着后宫推去。
卢瑟丢了一个钱袋给守门的禁军，好歹人家也出了力，这可不是什么分内事。
那几名禁军千恩万谢的。
板车先是推向了御膳房，走出来几名御厨，对着卢瑟点了点头，留下了一辆板车的食盒。另一辆板车则被径直推向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