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5章 羌人部族
当卢瑟心满意足的从御书房中出来的时候，跟在身后的陈吉祥一脸的羡慕。那枚和田玉戒指，跟在赵恒身边已经好久。赵恒视若珍宝，没想到今天居然大方的赏赐给的卢瑟。
同时赵恒也承诺，未来的一段时间会制作一批类似的玉戒指。这些玉戒指上面的铭文，就是大宋锄奸团的护身符。
林特府上的事情在整个京城内外闹得沸沸扬扬。那些曾经保举过林特的权贵和老臣们，几乎人人自危。
傻子都知道这件事多数是皇城司的人所为，没看很快被皇城司压了下去？
权贵和老臣们的保举，从另一方面来看，更像是逼宫。
林特等人本就做了谋逆的事情，却被这些人胡搅蛮缠，死刑改判流放。
这是在打谁的脸？这是在打皇室的脸！皇室的权威受到了挫败。难不成皇权受到了质疑，还不能反击吗？
虽然那些权贵和老臣们，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足不出户，也不见外客。但是那只消失不久的大宋锄奸团，却在大宋各地掀起了轩然大|波。
当初和林特一系行谋逆之事被改判流放的共有237人。
其中有37人，从水路流放至登州府。
快到青州府的时候，遭遇水匪攻击，除了那些押送差役被打昏丢在岸边，那37名逆贼，均被割除首级，整片岸边布满了37具无头的尸体。在一旁的山石上，用尖锐的利器，留下了5个血淋淋的大字，大宋锄奸团！
至于剩下的那200人，流放的地方也是五花八门，但是无一例外，都在半路上遭到贼人袭击，头颅无一例外的被割掉。
如同林特这般首恶，当皇城司的密谍带着地方部队到达的时候，除了那些无头尸首外，就只有一句全身只剩下骨骼的尸体。
德雷克这段时间真是忙的像条狗，几乎跑遍了大宋大好河山。根本没有时间留下来欣赏美景，只是不断的徘徊在呕吐和准备呕吐之间。
不过他对人体的构造这段时间有了新的突破，他可以向上帝发誓，这些被片下来的皮肉，绝对出自乌卢刀。
这些凶手，几乎将这些首恶，当成生鱼片刺身来处理了。
脑海中不断的搜索着几个熟悉的名字，可惜他猜测的那些人，这段时间都没有离开京城。
难道是从我离开主人身边，又冒出来不少高手吗？可是这得对人体有多了解，才能完成这么多刀，而保证人不死。
他现在有些后悔，若是当初没有答应张婵，现在他或许有更多的学习机会。对于这个东方古国，汉奸是不可避免的，以目前皇城司的官方身份，根本不能肆无忌惮的接触那些囚犯的尸体。
德雷克一口接着一口灌着来自西域的葡萄酒，一名酒楼小厮，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将几道小菜放在他的面前，不着痕迹地敲了敲空置的托盘，随即退下。
他看了看4周，这才端起托盘，只见托盘底下，绑着一本书籍。
翻了几页，德雷克喷出嘴里的酒液，随即像是一个获得至宝的赌徒一般，将书籍贴身放置。桌上的酒菜都不香了。草草的吃完晚饭，就回到皇城司给他安排的住所。
“我就说主人不会放弃我的，感谢上帝！”德雷克喃喃自语，“哦，天哪，神乎其技！人体真是太美妙了，就像是一个宝库一般。我就说嘛，乌卢刀果然是解剖专用，那帮小子真是天才！指甲大的乌卢刀？怪不得呢！”
随后德雷克拿出那几本卷宗，一一做的对比，很多难解之谜瞬间豁然开朗。
皇城司不断有密信传回京城，最后被归档，送往赵恒书桌。
当晚赵恒心情愉悦，坐在刘娥的宫中。听着刘娥唱小曲，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那上等的青梅酒，眼前摆满了下手小菜。
“官家今晚似乎特别开心，是因为两位妹妹吗？”刘娥知趣的坐在赵恒对面，接过酒壶为他斟满，“只可惜臣妾没有这个好命。”
“无妨，你在朕的心中，永远都有地位，那几个孩子以后必然会将你视为亲生母亲。”赵恒伸出手捏了捏刘娥的小手，“你为朕付出的，朕牢牢记在心里！”
“昨日我去先帝陵墓看望了杨夫人，她已然青灯礼佛，自知罪孽深重。”刘娥端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实际上她的内心也是震撼不已。
那支神出鬼没的大宋锄奸团，独独放过了杨夫人。其余237名涉案人员，都得到了应有的审判。其中五人，和林特一样，被实施了凌迟之刑。
杨夫人那是真心礼佛？那是被吓的！她害怕那些锄奸团人会半夜摸进陵墓要她的命。
就连殿前司指挥使杨知信都收到了数封来自杨夫人的亲笔书信。信中的内容，大致是表明自己利欲熏心，不懂满足。
杨知信也将这些信件转给了赵恒。
“就让她继续待在那里好好赎罪！”赵恒眼神有些迷离，拿起一块猪蹄啃食起来，“以前不知道这些东西如此美味，自从那个小子出现，朕感觉生活都充满了美味，卢记小芦最近出了几款全新的甜品，你若是有空可以去尝尝，顺带带几份回来，给你的两位妹妹，她们有孕在身，不方便出门。”
刘娥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这是来自官方的承诺，她以后可以自由自在的出攻游玩，打着给两个有孕在身的妹妹带好吃的。
“你勿需担心，陈老之前给朕把过脉，说朕的身体还很康健，你一定会有自己的子嗣，不必去羡慕别人！”赵恒安慰道，“回头我让他臭小子，多弄点南洋的水果给你们尝尝鲜，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朕也是股东之一，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
随后赵恒给刘娥普及了一些投资和股东的事情，刘娥心痒难耐，从卧室里取出一个小木盒，将里面一定事物倒在桌子上。
“这朵干花你还留着呢？”赵恒从众多零碎物中找到一朵干花，小心翼翼的托在掌心，“回头我让那小子，用那什么防腐剂给你将这朵干花好生处理一下，朕知道你的心就行了！”
刘娥摆出一副小女人的娇羞来，两个人回忆起了当初第1次见面的场景。聊了很久，这才上床休息。
卢瑟现在根本不在京城，他带着折惟忠等人已经前往太原府。
亨利那边连续三道密码信，看样子事态有些严重。
西夏那帮狗崽子居然当起了舔狗，给他们辽人爸爸不断的摇尾乞怜，想要在边境上，给大宋的商旅来一场蓄谋已久的灭顶之祸。
“大宋国内还是没有消息吗？”一名羌族青年，走进亨利的帐篷，此刻亨利正和他的新婚妻子聊着些体己话，“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等会儿再来吧？”
“光哥进来吧，我们聊完了。”女子挺着隆起的小腹，用手轻轻抚摸着，走出余光刻意撩起的门帘子，还不忘转身甜甜的给了亨利一个笑容。
“七妹妹的身子越来越重了，听族里的婆子们说，这次很可能是个男娃。”余光走进帐篷，没话找话，今天已经来了第3次，无非是担心好不容易的大买卖，会葬送在自己手里。
“部族周围听说又发现了几批辽人的斥候？”亨利将手上的活放下，抬眼看向进来的余光，“沉着点气，兄弟，你不会明白我的主人的强大！他们前不久刚刚扫平了南洋的诸国，那些土地连接起来，抵得上四五倍的西夏国土。”
余光双眼放光，坐在亨利的左侧，他来到这里的目的，除了打听大宋境内接收马匹的消息，也带来了他的父亲羌人族长交给他的任务。
因为自己的女儿，余光的妹妹。嫁给了这位。从亨利和他的麾下那些人的口中，不时的听到那个神奇的名字。年仅8岁，通晓各国文字和文化，真神在世间的代言人。
这只羌族想要进入大宋腹内生活，四周越来越恶劣的生活环境，导致了他们的族群无法更好的发展。附近一代的草场被西夏人和辽人不断的蚕食，已经所剩无几了。
“上次我父亲的提议，不知道大宋那边是怎么回复的？”余光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我们拿出了部族里能够拿出的最大的马匹数量，作为我们入驻大宋的诚意，同时我们可以继续为大宋驯养战马。”
“我的主人已经带着人赶往附近的太原城，估计就这几天，你和你的父亲都可以放心！”亨利虽然娶了他的妹妹，但是依旧没有改变翁婿之间的称呼，对于这点，余光他们也是很能理解。
到底这附近靠近西域，经常也会有大秦一代的商旅经过，他们在称呼上比较混乱。姐姐妹妹都叫做sister，姑母姨姨都称aunt。
余光很快带着这个好消息返回了部族首领的帐篷，此刻的帐篷内，聚集了众多的在族里有名望的头人。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余光的父亲，这个羌族的族长，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绑着一头的脏辫，全都斑白，“兄弟们，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附近这一代的情况不用我多说，你们也都看得到，西夏人和辽人明显的在合谋什么，围剿大宋的商队只是对外的借口，实际上他们是在针对我们，他们想要夺得我们的土地，加我们逼向吐蕃。”
老组长的话音刚落，帐篷内就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开了。
“余老大，面对西夏人和辽人对我们的迫害，我们几家人自然是和你们团结一致，但是，就这么放弃大片土地前往大宋，会不会有些太草率了？万一那些宋人，对我们有其他的想法，我们又该如何自处？”一个粗野大汉忽然开口问道，“我这也是替大家一起问的，现在好歹还有一个窝，要是到时候被人赶回来，可能连个窝都没有了，为啥我们不直接进入西夏或者辽境了？”
“姚老六，我看你就是想带着大家伙一起去辽国吧？”余光忍不住出声指责道，“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你家三郎之前频繁进入辽境，想必你早就想着傍上辽人了吧？”
余光此言一出，那粗野大汉眼神变得阴冷，“是又怎么样？与其跟着你们去往大宋，不妨找一个强大的地方过日子！比起大宋，连辽国都打不过，连西夏都打不过，我们去干嘛？况且大宋人都很排外，这里谁不知道？”
“姚老六，别把人家都当傻子。你家那几个崽子，做坏事被别人撞破了。你就故意挑起族里的人和那些宋人的矛盾，现在他们的首领已经成了余老大的女婿，那就是活脱脱的自己人。”角落里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这人是和她们余家关系最密切的几个头人之一，姓朱，朱老三。
整个羌族的部落，就好比后世那些山寨的山大王。这几个头人，手下都有一批自己的班底，根据实力，排名高低。
“不然还是按照老规矩，大家伙把最终答案丢进这个器皿里，就让老六来打开。”余老大看了一眼姚老六，意思很明确，给你这个面子，别到时候说我们作弊。
这些羌人在获得的小羊皮上，用碳棒写了几个他们的字符，无非就是去和不去。
姚老六捧起陶罐，将里面散落的小羊皮全都倒在地上，以示公正。
最后，除了一张，剩下的都写了去。
彼此之间这么多年的默契，不难看出大家的决心。姚老六寒着脸，哼了一声，起身离去。
刚巧亨利走进帐篷，手上拖拽着一个年轻人。将年轻人丢在姚老六脚跟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姚老六清楚的看到躺在自己脚边的是自己的最小的儿子，此刻脸上都是青紫，显然刚刚遭遇毒打。
“把人都带进来！”亨利撩起门帘子，十几个佣兵各自拖着两人走进帐篷。
帐篷内躺着数十人，那些人可就没他儿子那么幸运，腿脚都变形了。
其余几个头人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人都是属于姚老六那边的。
“这帮子人偷偷摸摸的进入马圈，想要在草料里下毒，这些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这几把武器，上面还留有京兆府军器司的字样。”亨利将一应证据交给走过来的余光，“看样子这是辽人给他们的投名状！”
见余老大看过来，亨利还是主动行了个礼。
这属于羌族内部事务，亨利目前还不适合留在这里。
“姚老六，你们这帮杂碎！”朱老三起身，踹在那些人身上，惨嚎连连。
“我也是为了整个部族考虑，你们若是将这数万匹马交给大宋，将会得罪辽人，回头辽人只要回过味来，还能轻易放过我们？到时候等待我们的就是灭族！你余老大朱老三不怕死，可我得为我的人考虑一番！”姚老六一副站在道德标准上的自白，整个帐篷里已经没人愿意相信他的鬼话了。
这几万匹战马，是部族里好不容易凑起来的。是属于他们的财富。谁都没有权利去伤害这些战马。
最后于老大和几位头人决定将姚老六及他的人全部驱离部落。
姚老六带着他的那些儿子们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虽然没有完成辽人给他们的任务。但是他总有办法，必须将这批战马的消息，告知给那些辽人。只要能够毁了和大宋之间的这笔买卖，勉强也算完成了投名状。
“父亲，就这么放过了这帮畜生？”余光有些想不通，就部族现在的实力想要将姚老六所有人留下来，并不是一件难事。
“现在我们首要任务是要完成此次交易，这批战马数量太大，继续留在部族，万一走漏了消息，对我们整个部族来说都是灭顶之灾。”朱老三出来解释道，“不好，若是姚老六他们将马匹的事情传递给西夏人或者辽人，我们该怎么办？”
此刻距离部族外2公里处，准备带着族人前往辽境的姚老六，被一群马贼拦截，死伤惨重。
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在自己的身前，姚老六心头都在滴血，这是他所有的依仗，没有这些人马，去了辽国也就是个奴隶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姚老六咳出一口血痰，死死盯着那些马贼，“你们是那些宋人？”
一道寒芒闪过，一颗头颅飞起，很快无头尸体倒在雪地里。
这匹马贼动作奇快，已经开始在打扫战场。如果放任不管，这些尸体曝露在外，会引来大量的食肉动物。
用早已准备好的雪橇，将尸体拖到必经之路上。这里百来具尸体，加上附近独有的气候，驻个小点的京观完全没有问题。
一炷香时间后，帐篷里还在讨论。
亨利挤了个脑袋进去，将余光喊了出来。
“什么事？”
“忽然得到一件小礼物，送给你解解闷。”
余光接过亨利递来的木匣子，还有点重。
“多谢，我没事！”余光有些感激，以为自己因为姚老六的人的事情生气。
“没事，小玩意儿而已。”说着亨利带着人离开了帐篷。
“什么东西？”几个头人好奇的看过来。
当余光将木匣子打开的时候，整个帐篷内传来阵阵吸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