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5章 紧张气氛
船上的那些伪装成船工的皇城司密谍们，惊奇的发现，一开始只是陈俊拉着卢瑟两人开黑练五禽戏，早晚两次不停歇。
接着，官家赵恒因为晕船厉害，被强行加入进去三人开黑，早晚变成三次，因为赵恒已经养成了一天三顿饭的规律。
作为顶头上司都下海了，陈吉祥要不要努力？要就一起来吧。
于是四人四排开始。
赵恒从一开始吃什么都吐，像是怀孕壬辰一般无二，到了后面即使船只再颠簸也不需要人搀扶，效果显著。
那些密谍也开始偷偷练起来，不管有没有用，不管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练练没坏处，这是他们听到卢瑟规劝赵恒最多的一句话，现在已经奉为圣旨。
船上的船工是一天两轮制度的，休息的那批人就会练习五禽戏，对于这些有武功底子的密谍来说，这十个动作真心没什么难度，想想瘦弱的陈吉祥都可以坚持下来，他们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后来，发展到，查理这些佣兵不当值的时候也跟着练习。
克里希那和那些女随从们，包括张九郎，不管忙不忙，在厨房没人盯着的地方，自己就摆弄起来动作了，整齐划一的。
即使是在海路上航行，也都是沿海浅海处，就算遇到风浪，也最多是颠簸，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这天，官船刚刚驶入台州地界，原本阴雨绵绵湿哒哒的感觉，忽然一抹阳光驱散沉闷和晦暗，卢瑟和陈俊相继来到甲板上，“这里想必就是仙居县地界了吧？当真是应了那句‘其洞天名山屏蔽周卫，多神仙之宅’了。到底是神仙之所之地，天气都好起来了。”
于是，雷打不动的五禽戏群魔乱舞模式开启。
当值的船工趁着好天气，加速了行程。其余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摆弄着那早已熟烂于心的十个动作。
数日后，终于进入福州城地界，在码头停靠后，卢瑟带着陈吉祥去换船，大樟溪可无法进入五千料的大船，势必要在福州港换一艘两千料到三千料的小船，最后只租到一艘两千料的双层客船，船工对方安排，自己这边可以休息了，因为大樟溪的各个弯道只有这些当地的船工才懂得规避，那些外来的和尚是不知道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搁浅都是小事，无人救援的话，可是有性命之危的。
所以，也没有坚持，只是那些密谍对这些船工的身家之间的关系和成分都做了详细的检查，这才作罢。
这一路换了好几次船，赵恒倒是无所谓，只是苦了那些密谍们，你以为换船不用搬运东西的吗？这一路过来搬抬都是他们的工作，还要保证官家一家的安全。
查理三十几名佣兵自然也会帮助他们，这才在密谍中获得了不错的口碑，以后托人办事也容易许多。
换了艘小船后，大家居住环境就严重压缩了，娱乐空间没有了，厨房也狭小了，虽然船工工位让出去了，但是人数反而更多了，厨房是一步步让的，对于吃卢瑟是认真的，必须掌握在自家手里，这些船工也无所谓，有人负责他们的一日两餐也乐得其所。
那位船老大倒是有些意见，不过看雇主坚持，也不愿意和钱过不去，只得作罢。不过他的反常举动，还是引起了卢瑟和一些密谍的注意。
“你们几个多多留意那个人，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既然大家身份早就公开了，这些密谍也知道卢瑟眼下的身份，官家和李才人面前的大红人，连陈公公都不敢轻易得罪，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自然要尽量尊崇。
那几个密谍也发觉不对劲，但是暂时看不出来异样，不过既然卢瑟主动提出来了，务必要多留一条心。
“这位船老大的个人信息显示他本人就是福州城的人，这些船工跟着他有些年头了，他常年走大樟溪这一带，可谓是熟门熟路。”一名密谍轻声介绍道，“况且我们来的时候码头还有好几艘停靠着的船，只是随机找了艘，没有太刻意的上前搭讪的可能。”
“反正你们多盯着点，最好是安排几批人轮流盯着，我的眼皮一路来都没事，到了这里开始狂跳。”卢瑟用手指按压着左眼皮，这么小的年纪神经搭错的几率有多少？
走去厨房，对克里希那几人吩咐了几句，克里希那主动带着两名武艺高强的随从守在赵恒的舱室门口，假装聊天。
这番操作自然没能逃过陈吉祥的眼睛，他在赵恒耳边低语了几句，赵恒轻轻推开舱门，刚好和克里希那大眼瞪小眼。
“有事？”赵恒开口询问，面对这个外藩女人，总是有些不自然。
“今天的天气真好。”克里希那现学现用，卢瑟教过她，如果你感觉到尴尬，就岔开话题，比如说说天气，比如说说身边的其他人，可以缓解尴尬。
赵恒诧异的看向乌云密布，马上要下雨的天空，心里暗道，“外藩女子想法果然奇特，这在她们那里算是好天气了？那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地方？”
忽然在心里为克里希那默默哀悼了起来。
合上舱门，李才人捂着嘴笑道，“官家，很明显她们是瑟儿派来守卫我们的。咯咯咯！”
“是不是船上发生了什么状况了？这一路过来都没安排她们过来，怎么快要到汤泉村了，反而弄这么一出。”赵恒对着一旁的陈吉祥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退了出去。
很快，陈吉祥面带微笑的返回舱室，“官家，虚惊一场，只是船上多了一帮陌生人，有些紧张。”
这话说出口，陈吉祥连自己都不信，但是卢瑟刚才警告过他的话还历历在耳。
“你如果现在如实禀告官家，只会多两个担忧的人而已，你难道还能指望官家御驾亲征？”卢瑟这话让陈吉祥想到了京城的寇相公，当年可不是逼着官家御驾亲征了一回吗？到现在官家见到寇准还挺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