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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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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说了这句话能让钟莘柠有所收敛,谁知对方无所谓地玩着指甲,说道:“那个罪臣之子,也只有皇姐把他当个宝贝,妹妹可不稀罕。再者说,母皇早已容不下公仪陵,此事一出,矛盾点可全在他身上,皇姐也得好好想想如何保住他啊!”

    说着,她仰起头狡黠一笑:“不过,一个男人而已,听闻皇姐早就腻了他。所以,他其实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吧?”

    钟莘栎站直身体,朗声道:“没有人的命轻贱,也没有人该做棋子。这般狭隘的想法,莫要扣在本王头上。”

    “是吗?”钟莘柠走得更近了,她悄声说道,“皇姐成了个婚,真像变了个人似的。皇妹曾有一个朋友,他死了。后来,皇妹却又在别处瞧见了他,活生生的一个人,一样的名字身份,样貌也与之前一般无二,可怎么瞧都不像皇妹那个故人。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钟莘栎心下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露出讥诮的表情,说道:“要么是你见鬼了,要么是你人品太差,人家不想和你做朋友,所以假死跑了。”

    钟莘柠显然是没想到钟莘栎敢直接言语攻击她,愣神许久,面上神色阴晴不定,落入钟莘栎眼里,一副暗戳戳打小算盘的模样。

    这种人一肚子坏水,去折腾老大老二那样的皇位竞争者不行吗?偏要拽着她折腾。

    钟莘栎心下焦灼,不想和钟莘柠一来一回打太极,公仪陵被打入狱中不知安危如何,绝不能在这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钟莘栎扬声道:“若你没别的事,就别缠着本王说话了……若有事,本王也不想说。”

    说完,转身欲走,钟莘柠在她身后幸灾乐祸地说道:“这案子在刑部那里,公仪陵也早被带走了,在这里,你可看不见他。”

    ……

    公仪陵被拖进了慎狱司中,一路不吵不闹,任由狱官推搡。

    他模样好,那顺从的模样惹得一个狱官心痒痒,遂往他腰上摸了一把,见公仪陵没反应,又大着胆子往他脸上摸去。

    “大人,陵虽为嫌犯,但也是楚王的侍君,您这般行径,不怕王女追究吗?”公仪陵厌恶地看着那只肥硕的手,冷声道。

    “追究?你这小子行刺贤王,必然会将楚王牵扯进来。她都自顾不暇了,恨你都来不及,还会为了你而追究慎狱司?”

    公仪陵脸色惨白,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让那狱官颇为满意,伸手抚上了他的脸,淫/笑道:“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你那没用的妻主身上,不如好好伺候本官,本官还能让你过得舒坦些。”

    听了这话,公仪陵像是被说动似的,缓缓移动着头颅,令狱官的手心摩挲着他的脸,狱官十分受用,正准备有大动作时,猝不及防被公仪陵死死地咬住拇指。

    她吃痛,挣扎不开,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扇上他的脸,疼得他松开了口。

    “贱蹄子!又不是没在淫窝待过,不过被一个废物王女看中当了几天主子,装什么清高!”

    说着,狱官又扇了一巴掌,用力之大直接让公仪陵失去平衡摔到了地上。

    公仪陵默不作声往里爬了爬,艰难地坐了起来,双眸垂着一声不发,好似听不到那狱官嘴里难听的话一般。

    又不是没被骂没被打过,这些侮辱这些痛算什么呢?

    他还有大用处呢!

    狱官骂得没劲,瞧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叫来手下对他下了刑令,誓要拆了他这幅硬骨头不可。

    ……

    钟莘柠那些话其实就在激钟莘栎去见公仪陵,这样能让钟莘栎和公仪陵捆得更紧,从而令钟莘栎更择不开自己与贤王遇刺案的关联。

    但青泽没有劝她不要去见公仪陵。

    无论择与不择,钟莘栎都有嫌疑在身,她本人是无所谓的,毕竟她也不求皇位,女皇心里怎么想,与她无关。

    至于她想要的威胁性……教唆侍君刺杀贤王,难道不是更高调?

    可青泽不劝她还有另一个原因,它知道钟莘栎现在什么都没想,只想要去护着公仪陵,就算它开口劝,也绝对劝不回她。

    钟莘栎赶到慎狱司的时候,公仪陵刚受完第一次刑。

    可她没名头在身,只能止步在慎狱司的主厅里,看着慎狱司司长滴水不漏地搪塞她。

    “几时能查出真相?”钟莘栎耐着性子问道。

    “自然是要待人证物证俱全,方能下定论。”

    “人证?本王方才去过府衙,他们都说公仪陵与贤王在一个屋子里,谁也没瞧到事情经过。物证,恐怕也只是一把带血的刀吧?”钟莘栎死死地盯着慎狱司司长说道。

    “一把刀子能查很多东西出来,楚王殿下,您这样着急,是在担心什么吗?”

    钟莘栎看着对方,听得那些话,分明是在暗指她心虚,偏生自己无处反驳,哑口无言,最后只能强压恼怒,拂袖离开。

    她有想过,若是有一天她真的被卷入夺嫡之争中,对手会如何对付她。

    是像之前那般直接刺杀他?还是伪造一些谋反违逆的证据污蔑她?

    她独独没想过自己一直提防着的公仪陵会被拖下水,她也没想过钟莘柠会用自己来陷害她。

    说真的,这法子很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钟莘柠这个计划中最大的缺漏,而她利用公仪陵来污蔑钟莘栎是最不合常理的地方。

    哪怕她找个刺客身上带着钟莘栎府上的身份凭证呢?末了灭口,脏水泼到钟莘栎身上让她百口莫辩,也好过留着公仪陵这个活口和她满是漏洞的计谋。

    着实让人想不通。

    可现在钟莘栎没精力去分析钟莘柠作出这个计划的用意除了陷害她还有什么,不管是钟莘柠本就愚蠢还是尤有后招,如今没有时间留给她了。

    钟莘栎选择入宫去见钟昭澜,与其被女帝猜疑提防,不如主动送上门去,现如今证明公仪陵清白最重要。如果能在钟昭澜面前自请被查证,说不定还能得到见公仪陵的机会。到时候见了,总能整理些蛛丝马迹出来。

    只是当她回楚王府刚整备好准备进宫时,宫里的旨意到了。

    待宣旨的女官宣读完毕,钟莘栎接过圣旨,才从模糊地不切实际感中挣扎出来。

    国主要她,亲审此案。

    说实话,这波反转,她自己没想到,估计钟莘柠也没想到。

    明明这起案子最有嫌疑的是钟莘栎,连嫌犯都是她的人,国主不怕她真的是凶手,然后借着职权让自己无罪吗?

    “不会,指明你亲审此案,定然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只能拿出更真切的证据证明公仪陵的无罪,否则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青泽分析道。

    钟莘栎盯着圣旨凝神,良久,她才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钟昭澜其实很爱钟莘栎?”

    “为什么这么说?”

    钟莘栎垂下头,摩挲着圣旨:“其实她本可以将案子交给更有能力的心腹去办,可她交给了我……她这是在给她爱的孩子脱罪自证的机会。”

    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钟莘栎根本无法瞒天过海,她知道,盯着她的人也知道,所以,她自证的清白比任何人的定论都要真实。

    如何去探寻钟氏母女的感情不是目前首要的事,最重要的是去见公仪陵。

    她没耽搁时间,飞快上了马车,目的地直指慎狱司。慎狱司司长在她来之前接到了圣旨,见她来了,公事公办,毫不犹豫地带着她往狱中走去。

    此时公仪陵受完三次刑罚昏昏沉沉地缩在狱中的枯草上,数着狱外檐上积雪融化滴到地上的声音,一滴,两滴……也不知过了多久。

    狱官馋他容貌,所以除了起初扇在他脸上的两巴掌,之后动刑都没有伤他的脸,可公仪陵身上已然皮开肉绽,从楚王府穿出来的锦衣也不成样子了。

    鲜血将素色衣物染红,灼痛了钟莘栎的眼。

    她见着那一团血人像是死了般不动弹,不顾形象地飞扑过去,颤颤巍巍探试他的鼻息,见他活着,这才松了口气。

    转头命人去找大夫,眼眶转瞬便被泪水充满。

    这样重的伤……她不敢碰他,怕她摸到他的伤口让他更加疼痛,只敢坐在他的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刚才传唤大夫的声音太大,公仪陵模模糊糊睁开了眼睛,见到眼前熟悉的衣物,他的瞳眸缓缓上移,定格在她担忧的脸上。

    “阿栎……我是不是在做梦?”他想伸手碰碰她,却因全身的疼痛失了力气,只徒劳地动动手指,便垂了下去。

    “一定是梦。”他喃喃自语说道,这自厌的语气逼得钟莘栎淌下了泪,她小心翼翼绕过伤处握紧了他的手。

    “是我,不是做梦,阿陵,我来救你了。”

    公仪陵眨眨眼睛,眼底像是燃了亮光,又很快熄灭,说道:“连梦都在自欺欺人……”

    钟莘栎急得眼泪成串落下,她不知该如何跟公仪陵说这真的不是梦,她真的没有要遗弃他……若他以为是梦,真的觉得自己再也不会来救他了,那他还会有求生欲吗?

    她抓紧他的手,俯下身用脸蹭着他的手,急声道:“我答应过你的,我不会抛弃你,你忘了吗?”

    那时他枕在她的膝上,卑微恳求她,若是以后厌弃他了,将他当猫儿狗儿养着就成,或是直接要了他的命给他个痛快……可如今,却让他遭这个罪。

    她是答应过他,但她却在无数次他靠近时将他残忍推开。

    他从没忘掉那些,只是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对他无言的抛弃。

    公仪陵听到这些话,手指又动了动,像是很努力地想要描摹她的眉眼。钟莘栎察觉了这一点,又将脸往他手心送了送。

    “阿栎,”他艰难地唤她,钟莘栎急声道:“我在!”

    “好痛……”公仪陵眼角闪过一滴晶莹,看着眼前的人如释重负的样子,她以为他终于认出了她。

    公仪陵闭上眼,松了口气。

    这样的苦肉计,总算是重新获得了她的信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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