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撼天剑意
“而且并不是你的反应不够，你能够令我的憾天剑施展出憾天剑意，就已经说明了精神念力足够充沛，”东方缓缓说道：“是你没有集中到一点来，简单说是你神经还没有紧绷起来，因为我不是你真正的敌人。”
杜辰大致明白了些，这种高级的教育方式自己还是第一次体会，说道：“所以前辈的意思是，我需要在瞬息间做出准确的计算，并为这份计算做出反应，出动我认为最能破敌的剑招。”
东方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不对，但是能够想到这一步就足够了。
“小鬼，计算这个词用的很好，”东方赞赏说道：“但不完全依靠计算，我说过了首要靠直觉，就我刚才与你的距离，若是以真源突然袭击，很难有人能够做出反应，更不要说去计算了。”
“所以呢？”杜辰这次极有耐心，没对东方这种故意吊人胃口，不一次性把话说完的方式表示出反感。
东方平静道：“直觉来源于自身，出剑其实就是随心意，记住随心意不等于随性，在经过初略的感知，也就是你说的计算后，便出剑，出剑不可犹豫，更加不可后悔，一出便是全力，这个全力绝对不是单单制服敌人，而是将他往死里弄。”
这一系列动作可用几个词很好的说明：“不动如山，蓄势待发，迅疾如风，一招致命。”
听着这句话，杜辰不由对东方佩服的五体投地，作为一个猎手，这其实一直都是他杀敌的方式，能提前弄死就绝对不哔哔。
像东方这样的超然强者，想来可能也会有些怜悯之心，对于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甚至会生出不屑于杀的想法，在杜辰看来这绝对是错误的。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东方这一句话令他对觉剑更多了几分兴趣，也令他对东方产生了一些改观。
东方见他两眼放光的样子，接着说道：“但这都不是觉剑的真正要领，刚才我说的觉剑之觉都在于自身，但就像你感受到的困难一样，恐怕就是元苍那小子来了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杜辰恍然大悟道：“所以觉剑之觉，重要的是用在敌人的身上。”
“不错，”东方道：“如果对方出手已经来到你的眼前，你即便做出了反应，往往也会来不及，就像我最后那一剑一样，”
“所以觉剑的真正要义就是在对方准备出手的时候，你就要去察觉对方，在他的剑出鞘的时候你已经了然于胸，并将自己的四十九套剑法取他狗命，明白了没有。”
杜辰听后，虽然明白了东方的话，也感叹于他所创的觉剑，但是想要做到却太难了。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东方说，一招能容他百招了。
在觉察出对方的出剑方式后，自己做出最好的判断做出属于自己的杀招，那么每一记杀招都是由觉剑而生，也都是觉剑。
东方看出了他的困惑，说道：“这当然有些难度，所以觉剑还有第二要义，谓之先知。”
“什么？”
东方道：“占卜师经常通过占卜来提前获知一件事情，这就叫做先知，我们当然没必要像他们一样搞这么花里胡哨，即不精准也没有意义。”
“我所说的先知是通多对敌人的身体状态，境界之力，招式特点，宗门背景等各方面来进行先知判断，相当于兵法中常说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区别是我们的探子是一双眼睛。”
夜幕已经降临，天空上挂满了星辰，仰头看去，西北大地的天空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难看。
听着东方悉心的教导，杜辰甚至能够感受到东方对他的期望，但这所谓的觉剑还是大大超乎了他的认知。
所谓的觉剑和剑沾不上多少关系，不过和法字倒还能扯上一点关系。
“前辈，我明白了，但没有很多的练习实战不可能做到，”杜辰如实说道。
东方当然也明白，说道：“所以前面的北凉城就是你实验觉剑的地方。”
“小鬼，我让你学觉剑绝不是让你只看到现在的觉剑，”东方意味深长的道：“觉之一字，可成洞觉，有个成语叫做洞若观火，我要的是你将觉剑发挥到洞觉对方破绽，用最轻松的力去击破看似不可一世的力量。”
“你若是学会了觉剑，增强你的对敌能力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能通过别人的剑法破绽来进行自我创造，创造属于自己的剑法，这才是我创觉剑的真正意图。”
杜辰彻底懂了，认真的看向东方道：“请前辈教我觉剑。”
东方扬起手中木棍，说道：“想好接受毒打了吗？”
杜辰道：“前辈，你忘了我有不破之身，这根木棍对我而言没有杀伤力。”
“是吗？”东方说话的同时已经落下手中的棍子，正应了那句迅捷如风，落向的位置正在他右肩上，角度刁钻。
杜辰在说教他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准备，所以这一剑于他而言并不是很快。
“倒山剑，第三式，翻山倒石。”
杜辰意念高度集中，并为之做出准确的直觉判断。
只见他身子灵动的后撤一步，同时手腕翻转，枝条上杨如有翻天之势，直接挡下东方这一剑，枝条卸力然后自木棍直下，同时往下一拍。
“东临剑法，第八式，长风直入。”
这一剑直取东方的面门，可以说杜辰已经看准了东方出剑时的角度，所以这第二剑才没有丝毫偏差。
东方嘴角微笑，他手上的力道并没有增加。
此时他的木棍已经在杜辰翻手拍剑之间落到了杜辰的下方。
于是东方以同样的速度，对着杜辰的肋骨拍去。
就在杜辰眼看自己的枝条要落在东方的额头上时，木棍已经砸到了他的肋骨上。
虽然不痛，但是力道却是将他身体反推了出去。
杜辰看向手中的枝条，恼火道：“我不服，是这枝条太短了。”
“哈哈哈哈”东方畅然大笑，继而凝重道：“你连手上的剑都不了解，如何杀敌，这就是我最初给你讲的剑魂，你连剑魂都没有，如何杀我？”
东方的语气中已是带着些许嘲讽，杜辰没有反驳，东方说的句句在理，他要学剑，自然就要听从被人的指点。
“再来，”他毫不服输。
夜色降临，繁杂的星辰挂上了夜空，凉罗廊道的风景比之荒漠多了生机，比之雪地多了些绚丽。
梁丘晋从草地上醒来，千红蜻也同时睁开了眼睛。
两人对视一眼。
他们皆有所收获，一人踏出左脚，一人踏出右脚，向前走去。
聂晓晓和七共一人拿着一块兔肉坐在草地上，望着前面互相攻来打去的两道身影，聂晓晓吞下手上的最后一块兔肉，露出温馨的笑容，她的牙齿非常整齐，无法看到一丁点的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