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爱情和偶像的界限
许心进屋后，王立森和她来了一个确认过眼神，遇上对的人。
“你个狗日的王立森，你不是都瘫了吗？”
“你不是瘸了吗？”
“还我的眼泪……”
许心像一只发狂的兔子，豁嘴獠牙，挥起兔拳就冲向王立森。
王立森“啊”的一声大叫后一边逃着，一边喊着：“你听我解释……”
于是在不大的空间里，围绕着中间的模特展台开始了一场兔子与大公鸡的追逐战。
王立森的大叫声，也把陈东来从回忆黄家驹的感慨中拉了回来。
他转头看到孙倩宁一双杏眼连眨都不眨，乖巧地站在门口端详着自己，一动不动，像是在确定着什么。
孙倩宁外穿一件草绿色的耐克运动外套，拉链直拉到锁骨处，刚好露出半边细细金色项链点缀在皙白的脖颈上。
下身是紧身的牛仔裤搭配一双黑色低帮帆布鞋。
双臂背在身后，上胸部与脖颈的锁骨都被挺起，双腿军训式的并拢在原地，亭亭玉立着。
显然她很紧张，不得不靠“扭曲”自己的身形故作镇定。
陈东来见状，似乎猜到了孙倩宁心中所想，她肯定是在肯定与不肯定对方身份的边缘徘徊着。
肯定的是，面前的男人确实很像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不肯定的是，那个人明明很挫，怎么会突然这样时尚与帅气。
陈东来依旧双手插着裤兜，不羁地走向孙倩宁，完全不受许心和王立森在室内呜嗷喊叫的噪音影响。
孙倩宁面对少年朝自己走来，浑身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不能动弹。
呼吸急促到能清晰地看清胸腔的明显起伏。
“阿尼哈塞哟。”
陈东来立在孙倩宁面前，飘出一句北方腔调韩语。
突然。
孙倩宁好像是麻痹定身解除了一样，弹簧式一个急转身，头后的马尾轮了180度，还飘在空中就随着她一起飞出了门外。
室内几人听到“哐当”的一声门响，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许心发现室外孙倩宁的背影，像是在逃跑。
“骗子！”
许心丢给王立森一句后，也疾跑着追出去，出门前还不忘骂一句：“两个骗子兄弟，呸！”
留下目瞪口呆的二人在室内不知所措。
女老板心里当然还是倾向女同胞的，刚才大白兔追打红毛时，从言语中就感觉到了，是男的装病骗感情。
另一对还好，就是静静的不说话，不过看那情形好像也是女方被伤害了。
女人啊，就是容易被渣男骗，骗钱、骗色也就算了，还骗感情。
女老板见到此景就像回到了自己不堪回首的青春往昔一样，心烦气躁地开始赶人：“滚，滚，滚！”
“老娘喝出来门店倒闭，不伺候你们两个渣男了，帅有什么了不起。”
王立森还想解释，陈东来也是一顿懵逼，帅还有错吗？
我就是心里刚有谋划而已，还没有付出渣她的行动呢。
“瞅啥呢还，快点脱下来。”
老板虽然是个女性，但是翻脸不认人后彪悍的一面体现了出来。
叉着腰，眼睛瞪溜圆：“麻溜的，等我上手扒啊！”
陈东来和王立森见事态已经难以挽回，也不得不灰头土脸地回试衣间换回自己的学生装。
……
“宁宁，宁宁！”
许心边喊边追，终于在孙倩宁放慢脚步后赶上了，于是气喘吁吁地问：“咋得了，你跑啥啊，明明是他们先骗我们的。”
“我……”
孙倩宁在紧张和运动的作用下，已经判断不出到底是心动还是奔跑的原因，心脏为什么还是跳得这么快：“我也不知道！”
孙倩宁并没有对他们“说谎”这个事耿耿于怀，毕竟王立森是真真地挨揍了。
非要说“骗”，那也是在伤情的重与轻上，与情感无关。
她紧张的反而是陈东来向自己走来那一刻，一步、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让她感觉到要窒息。
那是她18年来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在跳跃，那就是他要跟自己表白。
所以当陈东来张开嘴，说出第一个字时，确定是他的声音那瞬间，百分百确定后，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逃跑，跑得越快越好。
“你不是对陈东来……”
“我没有！”
孙倩宁急忙制止许心拉着尾音要讲的话，又加快着脚步，她想立刻离开这个让她形象大毁的地方。
“我还没说是什么，看把你紧张的，还说没有……”许心继续追着挖苦。
“其实陈东来打扮打扮也挺帅的……”
服饰店里兄弟俩在换衣服期间，女老板的北方老娘们威武霸气尽显，社会语言碎嘴一套一套的，就差没有指爹骂娘了，这也算给他俩留了最后的脸面。
两人被轰出门店后，回头看着室内的女老板，还在面露凶相恶狠狠地喷着，好像意犹未尽一样。
“虎逼老娘们，再性感有啥用。”
王立森惊魂未定地怯懦自语着，又转头问着陈东来：“你说对不？三哥。”
“哎，或许她以前也很温柔，又是一个被伤过的女人啊。”
陈东来感慨着，搂着王立森又鼓舞着士气：“渣男的路上艰难险阻，咱们兄弟还得勇往直前啊！”
“三哥，咱们这……”
王立森有点后怕着说：“这装病是不是露馅了啊，那伙人不会报警告咱们敲诈吧？”
“没事，两个小姑娘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不过……”陈东来迟疑着。
王立森焦急地看着陈东来，催问着：“不过什么？”
“不过、好像、大概、有可能……”
陈东来又卖着关子，大喘气过后：“两个女人都有点为情所困啊！”
“三哥，别几把卖关子了。”
王立森慌得一比：“我钱还没捂热乎呢，赶紧想想办法啊。”
“去哄哄她们两，别把咱们卖了。”
“你不是因为钱吧？”陈东来不慌不忙，笃定地自语：“你是不是更担心许心的感受啊。”
王立森不屑地回：“啊？什么啊，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喜欢的是孙倩宁，我更在乎她的感受。”
“老四，爱情和偶像你要分清楚界限。”
陈东来见王立森不解，继续解释道：“你初中喜欢赵雅芝，高中喜欢王祖贤、关之琳，家里的墙上都是他们的海报，如果我不拦着你都要把孙倩宁的照片也贴上去了。”
“你仔细想想，你是把孙倩宁当成偶像了还是爱情对象，感情是双方的……”
王立森似有回味地听着，陈东来趁热打铁，他可不想因为女人让兄弟之间有了嫌隙。
自己肯定不能让，那只能“委屈”老表了，再说一只大白兔，便宜了别人也可惜不是。
“孙倩宁几乎是全一中男生们的女神，大家都知道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他们心中知道只能是偶像，不可能是情侣。”
陈东来看着王立森已经上了道：“所以，四弟，你也要正视一下你心中的感情了。”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和许心打打闹闹，一点芥蒂都没有，只是你没有用心观察。”
“就单拿这次你受伤，你回想这两女生的反应就知道了……”
王立森继续听着陈东来“洗脑”式的灌输许心的好，他似乎也感受到了许心那股炙热的情感，甚至感觉自己对许心已经有了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