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禁忌实验
慕容云起坐在办公桌前，不知道第几次观看着同一视频。
这是网上流传的饕餮吞噬大川的视频，慕容即使隔着屏幕，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灭世一般的浩瀚威压，他难掩自己心中的震撼。
他深呼吸几口，按住跃动的心跳，努力扭过头颅，将眼睛从屏幕上面转移开来。
曾经，他在知道林崎的祭祀能够吞山的时候，他不屑的笑过，这种近乎神话里面的景象，哪里有可能发生？
但是，一次，一次，林崎用事实证明了，神话，其实不是神话，它可以在现实世界里面，真实的存在。
吞山，吞海，吞楼，吞百兽，吞天坑……
到了现在，直接吞掉一个城！
下一个是什么？吞省？吞国？吞天？还是吞掉这整一个星球，整一个位面？
慕容云起禁不住的恐惧，但是恐惧之余，他也禁不住兴奋。
他培养了一个怪物！一个可以扭转世界格局的怪物！
他站了起来，走到露台边上，看着楼下那些怀揣着梦想的学生。
学生抬头，见到了慕容云起，他们弯腰低头，隔着远远的，向自己的院长行礼。
学生没有指望慕容云起能够给予他们任何回应，院长总是酷酷的，而他们也只是在执行仪式，维持着明面上的敬意。
慕容云起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了笑容。
学生先是一呆，然后，又深深鞠躬！
他们好久都没有抬头，所以，他们没有看到，慕容云起的笑容僵硬下来，而他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
几分钟后，学生抬头。
慕容云起还站在那里，不过，他没有挥手，只是抬头望天。
学生议论。
“我们看错了吧。”
“对啊，怎么可能？”
学生去了，慕容云起叹了口气。
老银币也不是没有感情，他只是习惯了隐藏。因为只有和学生拉远了距离，他才没有那么痛。
又快一年了，又是毕业的季节了。
学生们毕业的时候都是带着笑意的，他们憧憬着未来。
但是他们的笑容是短暂的，几个月后，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在选择成为妖使的一刻开始，他们就注定要用命去换前途。
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那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些都是他慕容云起的学生，都是他的子嗣，而他的工作，则是把他们送去战场，送去死！
每年死亡的妖使，其数目无法估量，如果慕容云起与他们走得太近，他每天面对的都是千刀万剐。
这谁忍得了？这谁受得住？
慕容云起调整呼吸，他不能使自己陷进去，因为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有战争的地方就有人死！
域外战场也只是棋盘，而他们所有人的都是棋子，
他们生来就是被神摆布，如果他们要不受摆布，那么他们唯一的做法，就只有……弑神！
……
大夏国，妖使联盟总部，祭祀学研究中心。
数十个身穿白衣的研究人员，隔着玻璃，看向那实验室里面的一个病人。
不对，那不是病人，那是志愿者，那是实验品！他正在进行着最后的演化，他在融合自己体内的两个妖怪！
表面上，这是大夏国近几年来才开始的研究，而实际上，这研究已经持续了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
那是无数祖辈前赴后继的结晶，是大夏能够立于世界之巅，向地底人叫板的希望所在！
只要研究成功，大夏国就能量产s级！
只要成功，大夏国就能制造s+！
随着“叮”的一声提示音，大大的黄色字体塞满了现场每一个显示屏幕。
“测试通过！”
大夏成功了！
所有人都怔怔地立在当场，即使电脑提示成功，他们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前的结果。
他们失败太多次了，
他们的祖辈也失败太多次了，
失败多了，人就会变得麻木，
他们的变成苍白的口号，
他们的坚持变成机械的重复。
直到躺在病床上面的志愿者坐了起来，直到他的左手现出雷电，他的右手现出水汽。
一个头发花白的女研究员，才像她当年初进入研究室的时候，她拉了拉自己的主管的衣袖，她声音颤抖的询问。
“成了？”
主管也在同样颤抖，他的眼泪滑了下来，无数次失败都没有动摇他的心志，但终于这千万年来的第一次成功，冲垮了他城墙一样的心理防线！
“成……成了！”
往日里总是要求肃静的研究室，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连那些数层加厚的实验器皿，也都开始了颤抖，仿佛随时会被欢呼声震碎！
成了！
终于成了！
大夏解开了诸神的密码！
大夏终于能够立于世界的巅峰！
然而，就在此时，
一缕圣光从众人身后穿了过来，圣光刺穿了能够抵挡炮弹的强化玻璃，那过程轻松的就像穿过了浸湿的薄纸一样。
志愿者的笑容凝固在他人生最开心的一刻，他的眉心多了一个穿孔，他的后脑冒出了烟气！
研究人员咆哮！
“你们在干嘛？”
一行二十个全身散发着圣光的妖使站在门边，他们神情冷漠，说话好像机械一样。
“大夏国违背神旨，进行禁忌实验，根据地底人法律，整个研究中心，移除，所有参与实验人员，抹杀。”
话音一落，屠杀开始！
天堂，瞬间沦为炼狱！
……
神都，
最高综合医院，
一个身穿白衣的工作人员正在给老人汇报，
他一边述说，一边紧张的观察着心电图。
他有义务给老人汇报一切，但他生怕自己汇报的内容，会给整个大夏带来无可挽回的结果。
他怕已经处于弥留状态的老人，会在听到噩耗的瞬间死去。
老人的眼皮紧紧闭着，但他那长期如枯木一般的面容却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痛苦。
“是谁向地底人举报的？”
“铁剑！”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研究中心所在。”
“暂时未知，但研究中心不定期迁移，连研究人员都是长期住在中心世界，转移也是麻醉后转移的，能够知道地点所在的，就只有……”
“嗯……铁剑为何选择在此时动手？”
“未知，但估计是大川城被吞，他们没有了追上大夏的希望，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