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许愿
“祁行臻，”许苑伸手抵到了他们身体中间，她脸色微红呼吸都有些不畅。
“嗯？”
“先放开。”
祁行臻不为所动，他搂着她，没有松手，甚至是把人往身前拉的更近了。
隔着衣服，手指一动。许苑身前的扣子开了，他故意一般的，解开了第二颗，淡紫色的内衣隐约露了出来。
又一步步的逼近，许苑后退，没注意身后，双腿触到床沿，突然失去平跌坐下去。她下意识的伸手拽住了面前人的衣服，祁行臻就顺着她的力道，压了下来。
“呵”压在身上的人低低的笑了一声，靠的近，许苑几乎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和说话时的颤抖。
他一只手撑在床上，清冽的气息和有些烫人的身体温度，身体却暧昧的压在她的身上。“果然，身体最诚实。”
许苑：“……”
“你都不问我的意愿吗？”
“……嗯？”
祁行臻漠然。
“我说，你都不问我的意愿吗？”
祁行臻神色微顿。
不是不问，他是没想到问。也不想要去问。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习惯的，习惯是什么？是吃饭、是穿衣、是睡觉，是刻在骨子里随着人的言谈举止会显露出来的东西。
他没这个习惯。
他看着许苑，半晌极浅的笑笑。
“那好，问问你……”声音低低的，他低头，靠近了许苑的耳侧，带着滚烫气息的嘴巴有意无意的擦过她的耳朵，引来轻微的颤抖。
他半撑着身体，看着许苑，漫不经心的，“我现在想要了，给吗？”
许苑的手还撑在他的胸口，透过薄薄的衣衫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有些坚硬的肌肉、抬眸看着他清隽的眉眼，他垂着眸，睫毛密长的让女人都嫉妒。
长得很好看，比一般男性来说多了一份好看。可是总是冷着神色，满脸的不屑和漠然。
他很像是一个入侵者，突然出现在这个原本不属于他的空间，怀里还拥住一个不应该有太多焦急的女人。
“不给……你起来。”许苑说。
“是么？”唇齿相依，连话都是含糊不清的。可是动作却没有片刻的停顿。
一个不给，一个非要。
自然，许苑不会是祁行臻的对手。她也没有再一味执意的拒绝，在他揽住了她的腰身，可能是天生骨架就小，并没有干瘦，却很纤细。细细的腰身，他的双手，好像都能环住。
许苑保持了沉默。
她突然就安静了，仰躺着看头顶的白织灯。看着他的身上有一层淡淡的光晕，化解了他原本的一身冷硬。
脖颈处是带着些痛的密密麻麻的触感，没有任何技巧的挑逗，或许身上的人也没打算让她有多融入。
身上的人微微喘息，清黑的眸色染上了兴味，多了一些活气。他很少说话，只是把一切都付诸于行动
热度从她的脚底蔓延开来，往头上窜，一浪高过一浪
白皙的面容，总是有些安静沉默的表情，这双眼睛对谁都会存着戒备，可现在却就在他的身下。
祁行臻瞧着她，就像是瞧着什么好玩儿的物件。乖巧的人哪怕到这时候都是乖巧的，眼眸微垂着，他看不见她眼底的情绪。
她的房间很简单，简单到不像是一个年轻女孩该有的样子。可是房间里却都是属于她的味道，她身上带着的淡淡幽香。这种味道，总有些熟悉，可是他想不起来自己之前在哪里碰到过。
祁行臻伸手将被子的一角扯过来，瞬时覆盖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小小的空间里，光线有些暗，可是只有他们两人。
宏厚有有些冰冷的气息，夹杂着她的柔馨香。
……
祁行臻已经站到了床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一眼不发的转身进了浴室。
也不知他是什么习惯，浴室的门还没关上，里面就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
许苑刚开始只是愣神……她快步下床，走到浴室门口，尽量不往里面看，伸手扯了浴室门。
半个小时候，祁行臻从浴室出来。
他视线落在坐在床边的许苑身上，冷冷的眸色一寸寸的看。
打量到许苑有些受不住了，开口：“太晚了，我要休息……”
祁行臻开口打断她：“急什么。”
祁行臻颇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踱步到了她的身前。许苑是坐着的，气场就输了一大截。
许苑又不说话了，只是垂着眸，睫毛扑闪扑闪的。
伸手附上了她的脸，那手又一寸寸的到了许苑的下巴那里。勾着她抬起脸，指尖一点点摩擦着她的唇角。
“怎么不说话了？”
“不想说。”许苑抬眸看他。
祁行臻摸了摸她的脸，“不开心了”
“嗯。”
倒是坦诚，他失笑。
在许苑旁边坐了下来，“不开心……那下次你来”
“什么”
“不是我在上面你不开心吗？”
许苑将枕头丢了过去，什么人!一本正经的说这种话！
祁行臻说：“你现在像极了我养过的一只猫。”
祁行臻曾经养过一只猫，是他二十岁那年，在一次交接任务中在路边捡的。那天下了小雨，他完成交接任务从废旧工厂出来，那只猫就爬在铁轨旁。
那是一个小小的灰色奶猫，小雨让它的绒毛都粘住了，看起来格外可怜。
祁行臻站在路边看了半晌，鬼使神差之下，他朝着铁轨走过去，揪住了奶猫的脖子，提起来。那只猫就在他的手里蹬着小爪子，极小声的叫着。二十岁的青年冷着眸子看着这个他一下就能捏死的小生物，他没捏死它，将它放在了裹在外套里带了回去。
祁行臻至今都记得等他回去，接受完母亲一系列的盘问，交代了任务完成的情况。他回到房间打开了衣襟，小家伙却不在。他觉得胳膊痒痒的，手一伸，小小的奶猫便从袖口露出了头。也是这样猝不及防的，就闯入了他的视线。
有些阴郁的青年眼睛里面含了笑。
“不过，你又和它不一样，它就是只没用的小畜生。”
他神情冷了下来。
许苑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隔壁卧室传来声音，小云朵醒了，在喊姑姑。
“我不是什么猫……你要是酒醒了就走吧。”她说完起身出了房门。
祁行臻却没出门，他有些失神片刻又自嘲的笑笑。在床边坐了下来，听着隔壁的对话。
女孩稚嫩的声音：“姑姑，逗逗跑出来了。”
屋外几声狗吠，也夹杂着一阵脚步声。
隔壁逐渐安静下来，周围也安静下来。夜晚安静，甚至连窗外的风都是柔的。
过了好一会儿，隔壁房间里也安静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许苑不会再回来他这里，祁行臻起身出来了门。
客厅里的灯亮着，空空荡荡。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一手拎着外套往门口走。
身后的房间门打开了，能够听出开门的人刻意的放轻了动作，祁行臻听到了，却没有立即回头，直到许苑开口问：“你要走了？”
祁行臻脚步停顿，回头看了一眼。许苑就站在门口，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孩儿的玩具，看样子是听到动静才出来的。
他颇有些好笑的反问：“不然呢，你留我过夜？”
“先等会儿。”
她转身又进了房间，再出来手里拿了一把伞。
“外面下雨了，”许苑走到他的面前，将手里的伞递过去。
祁行臻看着她手里的那把伞，有片刻失神。
祁行臻没接，他一双眼睛里面全是清冷和审视。这双眼睛，这个人，好像总是对别人充满着猜忌。
许苑的行为他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怀疑。从来没有人……会在雨天给他一把伞。
也从来没有人会对他说一句：“外面下雨了。”
他愣神片刻，伸手过去，却没有接许苑手里的伞，而是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他垂眸看着她，在许苑清亮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面无表情却又阴险至极。
“怎么了？”许苑被他这种眼神看的一阵莫名。
“警察找我是一个误会。”他不知怎的，就突然解释了一句。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会这么解释一句，又道：“他们误会我和一起案件有关。”
“我知道。”许苑说。
“何弘深告诉我了。”
何弘深？那个年轻的警官。祁行臻沉默了片刻，意味不明：“他对你倒是好。”
像是陈述事实，可是又觉得怪怪的。
许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面前的人突然附身，他微弯着腰，一瞬间视线与她的目光齐平。
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许苑，那个小警察对你绝对没安好心。”
许苑：“……”
“你想太多了。”
祁行臻没再说话。他的眼神冷而静，气息是强烈的，压迫着她。他看着许苑好一会儿，脸上带了一些笑意，可是这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手捏了捏她的肩膀，不重的力道，带着些亲呷。许苑听到他说：“我这人脾气不好，做事也没什么底线。属于我的，再叫别人沾了，我也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
他这人说话，霸道的极不讨喜。
“我不觉得自己是属于……”谁的。
可后半面的话许苑没有说，举着伞的那只手有些僵硬，手腕发麻。
祁行臻松开了手。接过了许苑手里的伞。
这个人连问问题的时候都是肯定的语气，他有些强势，不会显山露水，像是某种烙痕，刻在骨子里的那种强势。
“按理来说，你应该是不讨厌我。”
许苑否认：“你想多了。”
否认太快，往往有些不靠谱。祁行臻的神色有了一些轻松，搭在她肩膀处的手又顺着许苑的脖子，一点点的往上，触感从那一点的接触开始，在体内不断的炸裂。
被他一碰，她的身体就紧绷着，这幅反应让祁行臻几乎是着了迷，手迟迟没有离开。最终捏了她的耳垂，轻轻的捻弄。
他也没再言语逗她，半晌收回了手，说：
“你的身体要比你嘴巴诚实。”
许苑抬眸看他，有些恼怒。
年轻的男人淡淡笑笑，又道：
“走了。”
_
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祁行臻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伸手去接从坠落的雨滴。刺骨凉。
他面色淡漠，微抬头看着眼前的雨幕，心思却还在刚才许苑有些温和的声音里。
半晌，口袋里的手机在不断的震动，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挂断。
隔了几秒钟，电话又进来，他几乎是掐着时间就挂断了。
电话进来的很有规律，过了几秒钟，又打进来了。接通，只听到那头的杨锐一句：“成了。”
祁行臻“嗯”了句，说：“见面谈。”
杨锐听到了祁行臻这边的雨声，“那老地方见。”
挂断电话，祁行臻撑开伞踏入了雨里，夜晚的小区里格外安静，连他踏进雨里的声音都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