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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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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老师,我们到别的地方谈?”

    就在许苑在杨锐淡漠的反应中都有些绝望的时候,他不急不缓的开口了。

    平时的杨锐无疑是清隽儒雅的,他说话总是不徐不缓,连语气都恰到好处。

    可是这短暂时间里的沉顿却让人隐隐约约觉得他的冰冷,好像跟祁行臻是如出一辙的。

    这个邀约让紧抓着许苑手腕的姜樊皱起了眉,他抬头,眼神上下打量着站在高出他们好几阶台阶的人,在心里判断着这人是什么来头。

    可看了半晌,也没认出来这是谁。

    姜樊是在场子里混管了的,做人也精的很。一看面前的男人黑色衬衫,西装长裤,体面俊雅,看样子也不是无名之辈。他不敢轻易开罪,于是好言好语的开口:“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杨锐看了眼许苑,没再说话。

    早已经看出来了许苑这是被骚扰了,可是杨锐依然不动声色。说实话,他有些好奇,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让祁行臻最近兴趣这么浓厚?

    姜樊没有时松开,捏着许苑的手腕,力气还大了几分。

    许苑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结果刚触到,就被他又抓住了。

    他抓着她的手,竟作势拿到唇边。

    许苑只觉得一阵恶心,她试图挣开他的手。

    他没放开,硬是攥近了她,突然亲了一下。

    那触感让许苑身体一阵发寒,她身体下意识的排斥,很尽力的忍住了,才没让自己失控尖叫出来。只是一个轻吻,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半是厌恶,半是……恐惧。

    身体难以控制的恐惧,一瞬间,她嘴唇都白了。

    “神经病……”许苑已经忍耐不住,就要开口呼救。却被他手上一用力,许苑脸色白了几分。

    姜樊瞧着自己都亲到许苑的手了,面前的男人也没什么反应。他心里就有些侥幸,看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他对杨锐说:“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杨锐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适时一句:“许小姐,跟我来。”

    许苑:“……”

    她也得走的了。

    杨锐看了眼姜樊,说:“姜总行个方便,祁少还等着见人呢。”

    姜樊愣了下。

    他有些不确定的盯着许苑打量了一会儿,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最终什么都没说,松了手。

    许苑跟着杨锐上了楼,在旋梯转角处看下去,姜樊还没有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到了电梯口,杨锐停下来,“许老师,祁少没有找你。”

    许苑也知道这是杨锐找的借口,“我知道,谢谢你。”

    杨锐笑笑,说:“许老师总是这么客气。”

    许苑有些沉默。

    杨锐又说:“楼下那个,好像不太好对付。”

    他说完,就等着许苑开口求助了,他刚才特意说了祁行臻,姜樊的反应明显是有些忌惮祁行臻的。

    杨锐几乎可以料定,许苑下一秒就会开口求助祁行臻。此刻祁行臻就在楼上,他有能力替她解决所有的麻烦。

    可是,许苑没接他的话,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她只是说:“没关系。”

    并没有开口求助。

    杨锐说:“祁少或许可以出面帮你。”

    杨锐随和的笑笑,他这人待人总是彬彬有礼的。

    许苑因为长相看起来很柔弱又漂亮,又在各色各样的场所工作,所以她遇到的多是借机揩油的。

    姜樊那样的行为她不是没有遇到过,遇到的多了,打心底里的厌恶和反感,又得想方设法的保护自己。

    杨锐的分寸和礼貌都让她放松了警惕,因此少了几分戒备。

    声音也温和下来:“不用了。”

    “他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我们先去那边坐会儿?”杨锐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厅。

    许苑应下来。

    做戏还要做全套,既然借了祁行臻找她的名头,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下去再被姜樊缠住。

    两人到咖啡厅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杨锐点了咖啡,问许苑喝什么,许苑说:“果汁。”

    杨锐推荐:“这里的咖啡很不错。”

    “我咖啡因敏感。”下午一喝,基本上晚上就别睡觉了。

    杨锐点点头,说“那确实得少喝。”又补了句“睡不着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他浅笑着摇摇头。

    他说话端着的时候多了,许苑也没听出这话里极淡的无奈感。

    杨锐端着咖啡坐在许苑面前,慢慢悠悠的喝着。

    看着她好一会儿,突然问:“你跟祁少什么时候认识的?”

    许苑抬头看他。

    杨锐温和道:“好奇。”

    也不是什么秘密,忽略酒吧并没有碰面那次,也略过半个月祁行臻醉的一塌糊涂那次,许苑说:“不久前。”

    杨锐喝了口咖啡,说:“祁少挺喜欢你的。”

    许苑愣了下。

    杨锐像是没看到许苑的诧异和不解,继续道:“那你们算一见钟情?”

    许苑有点儿呆住了,这是哪里来的结论和逻辑。

    许苑手里拿着杯子,说:“不存在的。”

    杨锐向后靠靠,手点着茶几,半晌问:“是不存在阿臻对你一见钟情,还是许老师认为这世上没有一见钟情”

    对于两个并不太相熟的人,这问题近乎唐突了。

    一见钟情,确定不是见色起意或别有所图吗?

    何况,她对杨锐的这句:“祁少挺喜欢你的。”有些陌生。

    就像是祁行臻那个年轻、漠然的人,让她感到陌生。

    许苑说:“都不存在。”

    过了二十多分钟,许苑才下楼。

    姜樊还在楼下,这人的耐心也是出奇的好,是铁了心的要等许苑下来再确定一番。

    许苑错过了他,从侧门溜了出去。

    陈钊刚应了祁行臻的吩咐,买了酒回来。

    他车门还没关上,看到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近。

    那娘们儿?

    陈钊有些不解的看着许苑。要说之前见到许苑他还能出言逗逗,可现在知道祁行臻费力把人请去当家教老师后,他就不敢逗了。

    不但不敢逗,还多了恭敬。

    “呀,许老师,您怎么在这儿呢?”

    许苑冲他笑笑,问:“能请你帮我个忙吗?”

    她笑的眉眼弯弯,陈钊这个糙汉子,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对自己这么说话。

    不觉声音也软了几分,说话都有些结巴:“什……什么忙,你尽管说。”

    许苑伸手指了指陈钊身后的车,一辆改良过的吉普车。

    “借你的车用用。”

    陈钊有些不解,但手里的车钥匙已经递出去了。

    许苑接过钥匙,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陈钊看着她有些笨拙的握着方向盘,又低头仔细看了眼。

    陈钊“嘶”了一声,问:“你会开车吗?”

    话说借车做什么?许苑从后视镜看了眼,酒店里的姜樊已经发现她来了外面,步履匆匆的出来。

    而姜樊的车就停在了不远处,并不在停车位,横亘在中间。

    那是姜樊的爱车,平时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许苑回答陈钊:“我不会。”

    她问:“哪个是刹车?”

    陈钊还是有些纳闷,以为她是有兴趣学车。给她指了指,“喏,那个是刹车,另一个是油门。”

    许苑点点头。

    她突然发动车子,

    陈钊一惊,往后退了好几步。

    看着车子冲了出去,只奔不远处的一辆车而去。

    “嘭”的一声,

    陈钊愣在原地。

    同样愣在原地的还有姜樊,眼看着爱车被撞的屁股都瘪了。

    可还没等他反应,吉普车又转了一个方向,朝着自己驶过来。

    开的并不快,但是目标明确,就是他。

    他狼狈躲闪,在车冲过来的瞬间,往旁边跑,一躲闪却没站稳,倒在了花坛的另一边。

    姜樊吓傻了。

    陈钊看着面前的场景,半晌,张张嘴巴,只一句:“我艹。”

    车停下来,他看着许苑拉开车门走下来。

    姜樊也看着许苑一步步走近,她还是那个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年轻女孩,可是不一样的是,神色是冰冷的。

    她看着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厌恶,一双美目盯着他,几乎是一字一句道:“别再缠着我了。”

    姜樊有些发愣,人还倒在那里急促的呼吸着。要是往常,他肯定要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疯子一点儿教训。可是现在……先是见许苑被那个祁少叫走,又是见她此刻的跋扈。谁知道背后是不是有祁少撑腰?

    姜樊一时间竟也不敢再惹了。

    许苑见他沉默的模样,目的达到了,她转身回去,走到陈钊身边。

    把钥匙递还给他,“谢谢。”

    陈钊心里只有一句:“神经病啊。”

    可他没敢说。

    他和姜樊想的一样,能这么疯,谁知道是不是已经和祁少有了一腿?

    ……说不定还是好几腿。

    于是,他就什么都没有说。

    许苑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二楼露台。

    几盆长的葱葱郁郁的文竹后,站着一个人。

    他手撑着围栏,

    目光相撞的时候,祁行臻看着她,白皙的面容,眉目俊朗,神情有些懒散和漠然。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场好戏。

    而祁行臻身旁的杨锐也是,

    见许苑等了一辆车离开了,杨锐感叹一句:“她挺聪明。”

    确实聪明,不直接求助他,却也借了祁行臻的势。今天这么一闹,估计那个姜樊心里也发怵,猜不透许苑到底是祁行臻什么人,才能这么胆大包天为所欲为。

    祁行臻转身,靠着围栏。

    他垂着眼眸半晌,再抬头神情淡淡的,说:“还睚眦必报。”

    陈钊也戏弄过她,不管是之前把她骗到祁行臻房里锁上了门,还是之前拦住她招惹她。

    她就用陈钊的车去撞车撞人。陈钊那点儿脑子,肯定也想不清楚许苑哪里来的胆子,顾忌着这女人或许是靠着祁行臻的势,都不会再说什么。

    杨锐这会儿觉得,她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不一样。

    一会儿陈钊急匆匆的上来,他身体壮硕,走的急了,还在喘着气急促呼吸。

    杨锐当什么也不知道、没看见,问陈钊:“怎么了,这是……”

    陈钊:“真特么吓人,就……”他话说到一半,看看祁行臻,又停住了。

    谁敢说自家老大的心头好?

    不要饭碗了。

    陈钊生生把那句“神经病”吞了回去,摆摆手说没事儿。

    转移话题,问杨锐:“你上午急匆匆去哪儿了,怎么击剑馆就突然找不见人了?”

    杨锐淡淡看他一眼,没说话。

    陈钊碰碰鼻子,有些被冷着了。小样儿,还不愿意说话,骄矜啊。

    他又看了一眼,无意中却瞥见了杨锐衬衫领口没遮挡住的脖子。

    他指了指,问:“你过敏了?”

    杨锐问:“什么?”

    陈钊有些疑惑,又看了眼那些痕迹,说“……还是被什么东西挠了?”

    杨锐反应过来,眼底一冷,伸手扯了扯领口。淡淡道:“你有病?”

    陈钊:“……”

    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正常?

    陈钊有时候是个一根筋,反应慢。

    他问祁行臻:“还不信……祁哥你看……”

    祁行臻没理他,转身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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