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千演没想到小娇夫戏这么多,她错了,她单以为小娇夫高贵冷艳,没想到居然还有毒舌的属性。
不过此事也不能依着他。
“夫君怕是话本看多了,城里风气也不至于那么差。”说着这话,她却想着什么时候悄悄看看小夫君看的到底是什么话本。
别以为她不知道,每天晚上入睡前他都偷偷摸摸窥上两眼,看到她进来了才慌慌张张地把书藏起来。
“子越说的都是真的。”陈子越见妻主不信他的话,急了,试图证明自己。
千演只是一笑而过,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毕竟也是个女尊国度,不至于女子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轻易被男子调戏吧?那这样的女子还真是扶不起来了。
千演沉思了一会儿,又提起这件事:“不过家里现今囊中羞涩,我先去城里摸索一下,等到时间了再把你们接过去。”这也是她和陈母陈父(强行)商量后的结果。
本来陈父是坚决反对搬去城里的,他是个土生土长的村里人,没见过大世面,男人这样软弱爱哭的的性子放在大户人家就是一身的娇贵命,但他生在这样的环境里,偏偏长成了这样的性子,怕生又惧怕改变,自然不可能同意去城里。
陈母倒是没说话,想听听千演的意见。
不单如此,千演还说让自己一个人先去城里安顿下来再把她们接过去,陈父一听这话那还了得,直接跳起来抗议:“阿父是绝对不可能同意此事的!”
他千辛万苦才养大的娇娇,看着她现在好不容易渐渐好起来,他怎么可能会让她一个人出去闯荡?
她们夫妻俩苦点累点不要紧,若是娇娇一个人在外面受欺负了,又或者身体不好倒下了,身边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她们都不知道,这让她们怎么活啊??
千演倒是预料到了陈父的反应,满脸无奈,给陈母使了个眼色,等到陈父冷静下来后才耐心解释:“女儿总不可能一辈子都靠你们养活,而我恐怕也只能去城里碰碰运气,找找适合的生存伙计。”
陈父何尝不知道这理,可是一直陪伴在她们身侧的女儿还没长大就要离开她们一个人了,这叫他如何接受?
村里都在说是千演连累了她们夫妻俩,劝她们再要一个,可她们却不知道未尝也不是千演陪伴了她们十余年啊。
这叫陈父如何能放得下?
虽然如此,陈父是个典型的窝里横,陈母决定了的事他还是动摇不了的。
千演想着陈父气冲冲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爱。
怒发冲冠。
话说回陈子越这里,他不是个见识短浅的人,自然知道妻主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成亲没多久就要分开了,他如何忍得?
陈子越赌气道:“不过还是钱的问题罢了,子越前二十年也无大的开销,多年来也攒下了一笔小钱,养我的妻主还是养得起的。”
千演心惊,这个小娇夫到底是多有钱啊?还是他根本不知道生活的成本啊?
不过即便如此,她以前本来就有些大女子主义,现在到了女尊国度更是变本加厉了,她怎么可能会用小娇夫的钱!
“若是妻主担心钱不够,我娘的钱肯定是够的!”似乎担心千演不信,他还加重了语气,力求一个真实可靠!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这些年没有娶夫,也不怎么花钱,那么多钱都攒着呢,”陈子越咕咕囔囔地,倒是有些孩子气了。
“她给的嫁妆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我是她唯一的孩子,那些钱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除非她外面有私生女,哼。”
陈守玉:人还没死就被惦记上家产了,晦气。
“堂堂女子,哪能靠夫君养活?!”虽然千演不反感吃软饭这种行为,但她必不可能是吃软饭的那一方,而且不仅是吃夫君的软饭,还捎带上了夫家。
……
“此事你也别再提了。”
“至于夫君的嫁妆和私房钱,那自然是夫君的事。”
陈子越垂眸,突然轻声道:“妻主可还是把子越当作外人?”
若说千演没这想法,那自然不可能,不过最大的原因还是她自己。
她对人对事一向分得很清,除了她真正认可的人外,她和别人都划得很清,既不想大发善心对别人施以援手,也不会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好。
这样的人往往以自我为中心,只沉浸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对外界感知能力极弱,更严重些就是现代医学和心理学上的自闭症了。
千演不至于患有自闭症,她自小就清楚自己的性子,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也不喜欢和别人太过亲近,这会让她有一种无所适从的压迫感,让她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就像是戴着面具的戏剧演员。她性子又实在是倦懒,上学那会儿就得过且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果不是遗传了她父母极高的智商,她不会活得这么如鱼得水。
也不是没有人向她表达过好感,只不过她这种连自己事情都将就着过的人,哪能花费时间精力去和另一个人过日子?
她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准确来说是那人死皮赖脸贴上来的,她劝不走赶不走踹不走,最后见他没怎么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也就随他去了。也许是她这种态度实在是惹恼了那个人,以至于他后来居然变本加厉。
得益于她的父母,父母养得起她,又凡事无底线地宠着她,外人怎么评价她自然是不在乎,久而久之,批评的声音少了。
毕竟本就和自己无关的事,谁会有那个心思去钻研人家生活几十年呢?
前二十几年跟随着众人一起读书,毕业后又跟随着众人找工作,她就像众人的影子,随随便便跟着做就行,凡事总不会出太大差错。
这种心态直到她工作后才有所变化。
也许是坏的变化,她变得更加厌烦社交,厌烦一切打扰她工作的人事。
有时候,她都希望自己是个聋子、是个哑巴,这样应该就没人来打扰她了吧?
千演看着面前的男人,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去城里买了那么多东西,天都快黑透了才赶回来,脸上是掩不住的疲倦,也许还饿着肚子,现在正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不是把他当外人。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只是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在她的观点里,她不理解陈子越会莫名其妙爱上她,也不至于被这张脸迷得如此深。
况且她看人一向很准,第一眼她就知道陈子越并非如表现出来的那般乖巧,而且他极善伪装,不过也是看他对她没有恶意,一愣神就稀里糊涂应下了这门亲事。
族长千娇万宠着的儿子又何至于如此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夫君想多了。”说完,也不想继续聊这件事的样子转开了话题:“快些洗手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