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清水县
几个人从天黑走到了天亮，又从天亮走到了大天明。
就在宫小灵觉得自己的耳朵就要出现幻听的时候，终于到县城了。
现在还是老旧的城门，城门上几个大大的字：“清水县。”
拖拉机直接带着两个人进了县城，然后钟大伯才把兄妹两个人放了下来。
“我要去忙了，只能送你们到这里。”
宫小灵立刻接到：“好好，我们就在这里下。大伯快去忙你的吧。”
钟大伯看了两个人一眼，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又扭回了头：“我大概下午三点还要回去，你们要是还想趁车的话，三点之前，就在这里等我。”
宫小灵和宫廷对视了一眼，满脸惊喜，立刻点头如捣蒜：“回回，我们一定会准时出现在这里。”
辞别了钟大伯，两个人在县里逛了起来。
宫廷带着宫小灵来到了县里的供销社面前，然后看着宫小灵说道：“走吧，看看你想吃什么，我们一起买点。”
宫小灵一脸诧异：“哥。你有钱啊？”
宫廷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傻丫头，想什么呢，哥哥当然有钱，虽然不多，但是还是要活着啊。”
宫小灵一脸尴尬，是她想当然了：也是，没多也有少啊。
和宫廷两个人一起进入供销社。
售货员是个三十多的妇人，挽着头发，看见两个人进来，眼神在两个身上扫了一下，看见兄妹二人身上的布丁，眼底露出一丝轻蔑。
语气也有点不友好：“两个小同志要点啥？”
宫廷看到她的模样，习以为常：“给我来一斤玉米面，然后一斤豆面，五两油。”
宫廷显然是轻车熟路，直接报了自己的东西。
售货员看了他一眼，用漫不经心的语气：“玉米面8分一斤，豆面5分一斤，要一张粮票，油2分一两，要油票。”
宫廷皱了皱眉：“上次油一两不还是一分？”
“你也说了是上次了，现在不卖了，还有你带油壶没，没有油壶，加一分钱。”售货员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宫小灵有点恼怒，正要开口。
宫廷递给她一个眼神，宫小灵没有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宫廷看了她一眼，拿出她需要的东西：“没有油壶，给我弄一个油壶。”
售货员看宫廷拿出来东西，才把东西弄好，递给他。“一共两毛四。”
宫小灵看着售货员把东西称好，想了想才说道：“白面多少钱一斤。”
售货员看着她，“你买不买，不买的话别问。”
“我不问问，咋买。”
“哼，白面一毛，你买不。”
宫小灵看着她笑了：“不买！”
售货员立刻翻了一个白眼：“土包子。”
宫小灵看着她的模样，眼神深深。
正当两个人要走的时候，从外面走来一个妇女。
“这位同志，我想买点粮食。”
“你要什么？”
“我想买点白面，但是我们家没有粮票了。”
“没有粮票你来干嘛？”
“姑娘，你就行行好吧，我可以多给点钱，家里人生病了，就是想要吃点精粮。”
“不卖不卖，赶紧走。”
宫小灵看着妇人神情沮丧的走了出去，想了一下，捂着肚子。“哥哥，你先看一下孩子，我肚子不舒服，想要”
宫廷瞬间懂了：“我就在那棵大树下等你，你快去快回。”
宫小灵忙转身跑了，趁着宫廷扭脸的空档，追着刚才的妇女走去。
快步追上刚才的妇人，宫小灵观察了半天，才悄悄靠近她：“你想要买粮食？”
妇人一脸警惕：“你是谁。”
宫小灵立刻笑着一张脸：“婶子，是这样的，我们家今天粮食多，但是没有钱，我想换点钱和别的票。不要粮票也行。”
说着从身后的竹篓里，抓出来一小把粮食。
妇人上下打量宫小灵一眼，见她一脸真挚，点了点头。“我们家不缺钱，但是没有粮票了，有布票，可以吗？”
宫小灵一脸欣喜：“可以可以，什么票都可以。”
“你的粮食咋换？”
宫小灵想了想：“要票的话，1毛一斤，不要票的话一毛二。”
妇人想了想：“你这价格倒也算是公道，这样吧，我要五斤，两斤给你票，三斤不要票。”
宫小灵点了点头。
于是妇人带着宫小灵七拐八拐走到一个老房子前，左右看了看，“进来吧”。
两个人立刻闪了进去。
进去之后，看着不起眼的房子，里边竟是别有洞天，很多人都在私下交易。
宫小灵叹了口气：都不容易。
宫小灵把手伸进背篓里，实则是伸进空间里，然后拿出来5斤粮食。
妇人一看，顿时眼都红了，立刻拿出身上一个手帕，找了半天把宫小灵要的东西递了上去。
宫小灵把粮食拿出来，对着妇人说道：“我没有称，但是这些东西肯定够五斤。”
妇人也是常年跟粮食打交道的，用手一掂，知道只多不少，立刻笑了。
“我信的过姑娘。”
想了想“姑娘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宫小灵沉思了片刻：“如果不出意外，我每三天来一趟。”
妇人点了点头“那三天后，我们在供销社门口的大树底下碰面吧，不要来这，万一这个地方暴露了。”
宫小灵闻言点了点头。
“除了这，不知道同志家里还有没有别的吃的？”
宫小灵想了想：“我们家里还有鸡蛋，然后还有鸡，有水果、蔬菜。”
妇人听到宫小灵的话，眼睛都直了。
“同志，你的这些东西怎么卖。”妇人激动归激动，但是还是压低着声音。
宫小灵想了想：“这些东西，我一个人也拿不了，动静太大了，这样吧，你看看你能不能找到人跟你一起买。
这样的话我可以和我的家人一块来一趟，到时候我们把东西提前藏起来。”
妇人之考虑了一下，立刻点头：“能，同志，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到时候把东西多弄点，只要价格不是很离谱。我们就都吃了。”
宫小灵点了点头。“如此就是最好。”
想了想，宫小灵从背篓里拿出来两个梨，正是空间里梨树上的。
然后递给妇人：“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就当给家里人吃的。”
妇人伸手接过，顿时被一阵梨的香味吸引了。
“你家里的都是这样的品质吗？”妇人一脸的急切。
宫小灵点了点头。
妇人立刻接道：“这梨你怎么卖。”
“不要票的话5分一斤，要票的话3分一斤。”宫小灵想了想说道。
妇人沉吟了片刻：“价格倒是不贵，但是票的话，你想要什么票？还是所有的都行吗？”
“恩，什么票都行。婶子你也知道，我们选乡下人家，很缺票，实不相瞒，你看我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薄了。”
妇人早就注意到了宫小灵的装扮，其实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好，我们家不缺票，就是缺粮食，竟然这样的话，到时候我们三天后见吧。你说的这些东西，你能拿来多少，就拿来多少。我多找点人，都给你消化了。”
钱货两情，宫小灵立刻出了院子。左右看看无人，然后才快步的低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