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太后下台
顾琉猜的没错,午间睡的正香,就被翠儿着急忙慌的叫了起来。
“娘娘……娘娘醒醒,出事了!”
被翠儿尖锐的声音吓到,顾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扶着塌沿喘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慢悠悠训斥道:“这么毛毛躁躁,你是怕我活得久么?
花念语的身子不经折腾,弄得她也跟着受罪,整日里不是晕头转向就是气喘不止,时不时还让她体验一下濒死之感,这副病躯一天不见好,她的心情就好不到哪儿去。
翠儿闻声连忙跪了下来,俯着身子帮顾琉顺气,因为接触,顾琉明显能感到她的手有些颤抖。
“何事如此慌张?”
顾琉凝眉,拍了拍翠儿的手,示意她扶自己起来。
“是……太后,今日晌午皇上下旨,太后自请出宫为先皇守陵,不仅如此,还遣散了慈宁宫所有的宫人。明日一早便为太后送行,让后宫所有嫔妃前往大殿参加践行大典。”
“可……可所有的嫔妃都在名单之列,却独独省了娘娘你。”
翠儿气喘吁吁的讲了一番,这会儿顾琉才算听明白,翠儿担心的不是太后,而是自己。
“皇上知道我不喜这种场面,自然是特地挑开了我。”顾琉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不知为何,总觉得右眼皮止不住的跳。
长孙凉澈还算是有点良心,就花念语这身子,要是去参加那个什么践行大典,必定会当场晕倒,那他精心帮太后筹备的“打脸”大典,岂不是要换了主角?
“可是……可是奴婢听说……”翠儿并没被顾琉的话说服。
“今儿又听得了什么?”顾琉有些好笑的叹了口气。
“奴婢听说静嫔晌午突然晕倒,太医诊后断言静嫔娘娘中了奎宁之毒,皇后主持此事,将静嫔的日常用物全都查验了个遍,那奎宁之毒……刚好就在半月前您送给静嫔的养颜膏中!”翠儿哽咽道。
“你说什么?”
顾琉按着太阳穴的动作一滞,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了住。
宫外王府。
青花瓷器书砚碎了一地,正殿里一片狼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长孙御紧攥着圣旨,手上的血将明黄的圣旨染的血色斑驳,墨色的眸子里沁满了血丝,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戮之气。
“御哥哥,你莫要生气了,万一气坏了身子,还怎么替太后报今日受辱之仇?”花轻轻哭的梨花带雨,半跪在长孙御身前,双手攥着他被碎片割伤的手,血顺着她的手臂潺潺淌下,顷刻间染红了她的雪色衣袖。
长孙御甩开她的手,将圣旨摔了出去:“你让我如何不气?母后贵为百姓之母,如今被长孙凉澈羞辱至此,还让我一首操办明日的践行之礼,这难道不是让天下人看我们这对母子的笑话?”
“御哥哥贵为王爷,怎会被人耻笑?这件事要怪就怪花念语办事不力,没能护住太后!”花轻轻黑曜般的眸子微微一转,诋毁的话便脱口而出。
“我从线人那儿听说,今日早朝后花念语见过皇上,她走后没多久,太后便移步养心殿了,要说她没在背后使坏,鬼都不信!”
花轻轻虽和花念语同为丞相之女,但性子却完全不同,一个从小按着大家闺秀的标准培养长大,一个则被宠上了天,花轻轻说话总是没轻没重的。
提及花念语,长孙御也冷静了许多,他谋权多年城府不浅,自然知道自己的嫡母也就是当今太后做的那些事,如果被发现,必定会名利尽散,只是长孙凉澈如今的做法,显然不是为了惩罚她,而是在羞辱她,向天下人告知她这个太后德不配位,只配和那些低位嫔妃一样去帝陵守孝。
可当这件事和花念语有了牵连,他就不敢深想,如若不是花轻轻提及,自始至终他都未曾怀疑花念语对自己的忠心。
她只是受不惯自己和花轻轻纠缠不清,只是和自己赌气而已,他与花念语从小便认识,她的性子他清楚得很,她身上有倔劲儿但却从不会主动谋事,如果不是倚靠他,她在后宫这种危险的地方,根本就待不长久。
她知道大势所归,皇位终会是属于他长孙御的,不可能傻到背叛自己。
“花念语是你长姐,你不该如此诋毁她。”长孙御轻咳一声,丝毫没顾上花轻轻难看的脸色。
花轻轻不服气的起身,一把抓住长孙御的衣带,生气质问道:“我就要说,花念语早就忘了进宫是为了做什么了,她现在可是后宫最受宠的妃子,长孙凉澈几日不见她就心痒难耐,御哥哥以为她还心心念念着你吗?”
花轻轻本来就是在花念语进宫后攀上的长孙御,毕竟花念语和长孙御是青梅竹马,感情颇深,所以一直以来她便视花念语为肉中刺,如果不是花念语对长孙御还有用,恐怕她早就对花念语下手了,也免得长孙御对她旧情复燃,夜长梦多。
这会儿发觉长孙御对花念语还有余情,花轻轻急得直跳脚,简直是口不择言,听得长孙御更是心烦。
“轻轻,以我们现在的情势,花念语是必不可少的一枚棋子,她是我们安插在长孙凉澈身边的眼线,不能轻易放弃。”
长孙御比花轻轻看得清,眼下太后下台,长孙凉澈让他负责送行大典,显然是已经对他起疑,现在如果弃了花念语这枚棋子,只会腹背受敌。
只有好好稳住她,让她安心在宫中做眼线,才能有助于成就大业。
“这样,明日过后我便安排你进宫,你务必和花念语谈一谈,稳住她的心思,切莫让她再生疑,另外,你我之间的关系先不要让她知道……”长孙御攥着花轻轻的手,将她扯进了怀里,温热的掌心在她发上揉了揉,和方才发怒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花轻轻愣愣的盯着他看,心底的醋意止不住的往外窜,让她进宫去见花念语,还不能提及她和御哥哥的关系?那她去了做甚,难不成是去祝贺花念语深受皇帝恩宠?一想到她,花轻轻就气的浑身发颤。
见花轻轻迟迟不应,长孙御沉了沉声,像是命令似的:“轻轻,你莫要再赌气了!”
花轻轻咬着牙瞧了他一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眉眼间的恨意尽数散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
“好!我答应你,进宫去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