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鬿誉之惑
金属的撕裂声和轮胎的摩擦声在陈寂的耳边回荡，银色的轿车在触碰到刀刃后，就如同纸片一样被撕裂开来，只在一秒之间，原本极速行驶的车辆，就变成了两半，巨大的惯性让两半的车在黑夜中被甩出去几十米远。
尖锐的刹车声随即响起，一辆摩托，一辆suv停在了陈寂面前。
“卧槽！玄尘你看到了吗？”
“别把拉我，我看到了。”
两个人跳下车，来到陈寂面前。
“牛啊，兄弟。”
“你这刀不错呀。”
陈寂收刀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他们能看得到刀，又穿着道服，肯定不是一般人。
“凌霄，玄尘，去看看车。”陆清焰将头盔摘下来挂在车镜上。
“哦。”两人一脸郁闷地离开。
“多谢了，陈先生。”陆清焰虽然惊讶，但也没有多问。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言出必行的嘛。”
“调查你的事情，其实”
“很正常，我不在意。”陈寂摆摆手表示无所谓，“仔细说说那辆车的事情吧。”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吗？击败鬼婴后我们赶回殡仪馆，路上遇见了车祸。”
“记得，他是被撞死的那个人？”
陆清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是车主，被撞死的是他刚怀孕的老婆，然后他的父母得知这件事后，急火攻心，抢救无效也死了。”
“这有够不幸的。”陈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有些可怜，不过不好意思，没让你超度他。”
“他杀了无辜之人，若我遇到他，也会毫不犹豫诛灭他的。”
“嗯。”
凌霄和玄尘已经检查完毕，两个人不紧不慢地走了回来。
凌霄指着手中的符箓说道：“清焰，追踪符失去目标了，张外应该已经魂飞魄散了。”
“应该？”清焰瞟了他一眼。
“是已经魂飞魄散了，我探查过了。”玄一走过来补充道。
“那样子就好，你们警察，自己把车处理掉哈。”陈寂见状说道。
“好，多谢陈先生。”
“谢过陈先生。”两位道士躬身谢道。
“三位客气，既然已经结束了，那我就告辞了。”
“再见。”
“告辞。”
陈寂刚转过身，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向前面倒下去。
陆清焰反应最快，一把拉住陈寂，将他揽在怀中。
“陈先生？”陆清焰和凌霄玄尘唤了几声，却没有作用。
陆清焰试探了一下鼻息，还有进出的气。
“玄尘，用法术探查一下。”
玄尘闭眼右手起印，左手指点陈寂眉心，凌霄和陆清焰看着玄尘的动作，又看见他的表情变得眉头紧皱，随后玄尘的左手如同触电一般收了回来，一股黑气攀附在他的指尖。
凌霄见状，连忙拿出一张符箓贴在他的手上，嘴中念念有词，符箓燃起火焰，黑气慢慢被火焰吞噬。
“玄尘，怎么回事？”
“有东西在影响他的大脑。”玄尘也没有办法。
“是鬼还是妖。”凌霄问道，“我都带了符箓。”
“麻烦就麻烦在这里，不是妖魔，也不是鬼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玄尘摇头说道。
“把他扶上车，回去找天师会长他们。”
“好。”凌霄和玄尘一左一右扶起陈寂，往车上走。
“对了，别忘了他的刀。”凌霄提醒道。
陆清焰捡起掉落的刀，忽觉不对：“你们看得到？”
“这么大一把刀，当然看得见了。”玄尘说道。
“这刀有什么问题吗？”凌霄问道。
“你们回去问问你们师傅就知道了。”
“谜语人。”凌霄白了陆清焰一眼，打开车门将陈寂放在了后座。
玄尘已经启动了车，催促凌霄上车。
黑夜中，消防和警车来处理碎成两半的车，而摩托车和suv掉头向市区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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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联合协会的会议室内，陈寂躺在天师们开会的桌子上。
三个小辈坐在房间的角落，而四大天师和会长正皱着眉头看着昏迷不醒的陈寂，各自沉吟不语。
“你说师父他们是什么意思呀？”
“他们好像没有救人的意思。”
陆清焰却完全不关心，而是问道：“你们真的能看见那把刀？”
“你纠结那把刀干嘛？”凌霄很是不解。
玄尘也问道：“那把刀有什么特殊的。你说说呗。”
“那把刀有古怪的，科长跟我说他看不见那把刀，几位天师也看不见。”
“真的假的，师父也看不见？”玄尘明显不相信。
“那是不是说明我比师父厉害一点。”凌霄则开始抖机灵。
“凌霄，闭嘴。”一位天师呵斥到。
凌霄缩了缩肩，不敢言语。
陆清焰和玄尘见状却是偷笑。
“清焰！”
“玄尘！”
一男一女两个不悦的声音传来。
两人连忙禁声不语。
…………
五人坐了下来，表情不一。
“各位有什么看法？”会长问道。
“两气相冲。”
“黑气虽弱，胜在顽强。”
“红气虽强，外强中干。”
“这红黑两气，既不是妖魔，又不是鬼怪，你们说会是什么。”女道别有深意地说道。
“上古异兽？”另外四人不约而同说道。
“极有可能，”那位女道继续说，“清焰曾说过，这孩子有一把刀，名唤‘重明’。”
“神鸟重明？”
“不离十。”
“那会不会和黄土原那边突然出现的那座山有关。”
“的确有报告说看见金色巨鸟的痕迹。”
“那就救他吧，此事说不定还要靠他。”
“可这脑内的争斗，终究只能靠他自己左右，我们能做的不过是拖延时间。”
“尽人事听天命。”
“动手吧。”
在场五人各自起手结印，五彩光华顷刻充斥着整个会议室。
“眼睛要瞎掉了，要不我们溜吧。”凌霄说道。
“不太好吧。”玄尘有些犹豫。
“闭嘴，别让我也被罚。”陈清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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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寂缓缓恢复了意识，此刻，他正在一片荒原之中。
“我刚刚不是才装了b准备跑吗？怎么回幻境中了。”
正思考间，他观察四周，却发现不远处有两股能量在互相对抗，碰撞的余波不断地冲击着这片大地。
陈寂跑动上前，只见黑红两色，黑色气团虽小，闪转腾挪，游刃有余，红色气团虽大，却行动缓慢，无法做到有效的攻击。
仔细看去，黑红气团中各有一只形态相似的巨大的鸟类。黑色气团内，正是陈寂之前见到的那只有着血红色眼睛的金色巨鸟，而红色的气团中，是一只形似公鸡，展翅似凰，眸生重瞳的红色巨鸟。
这只鸡怎么好像没毛呀。
红色的气团正处于劣势状态，被黑色气团打的没有还手之力。而此刻陈寂的眉心也出现了黑气体，黑气渐渐铺满他的整张脸，他的双眼也变成了血红的颜色。陈寂的手伸向背后，握住刀柄，黑气顺势从脸上蔓延到右手，又向着唐刀蔓延而去，将唐刀包裹住。
陈寂微微调整方向，对准了红色的气团，慢慢开始踱步走向它。
就在此时，天际忽然有五彩的光华映射而入，光华没入红色气团之中，红色巨鸟发出一声嘹亮的凤鸣。
嘹亮的凤鸣如同警钟一般，在混沌的空间中不断回响，不断冲击着黑色气团和陈寂身上的黑气。
终于，在反复的冲击之下，陈寂身上的黑气渐渐收拢，最后溃散在天地之间。陈寂再次转动方向，这次他面向了黑色的气团。
他握住了重明，拔刀而出，陈寂加速奔向黑色气团，红黑之战目前已经是红色占据了上分，可是红色的气团却无法彻底消灭黑色气团，只能将他禁锢起来。
而陈寂此时已靠近了黑色气团，虽然气团在天上飞行，但陈寂并不在意，靠近气团，他单脚一踏，崩地碎石，整个人高高腾空跃起，唐刀对准黑色气团的方向，一刀斩下。
黑色气团消散在天地之间，而陈寂此时也如同拨云见日一般，本来一股阴翳在眼前的感觉现在也消散而一空。
陈寂落回地面，而红色的气团也渐渐收敛，化作了重明的女孩模样，落在了陈寂的面前。
陈寂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我之前还怀疑过你。”
“没关系，也不能怪你，就算是我，对付他也不容易。”
“这究竟是什么？”
“鬿誉，其状如鸡而白首，鼠足而虎爪，食人。上古异兽，他有蛊惑人心的能力，你是怎么会被他蛊惑的。”
陈寂当即就将自己通过夏杉能力预知未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看来我们那天的见闻没有错，鬿誉降临人间了。”
“他很强吗？”
“至少目前还不强，所以你现在要快点醒过来，我们要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鬿誉的事情不是闹着玩的。”重明脸上担忧之色尽显
“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一下你。”
“还有比这件事情更重要的？”
“我刚才看你好像没有羽毛诶。”陈寂十分欠打地说，“这就是你不敢露真身给我看的原因吗？”
陈寂没有发现，重明脸上的担忧之色被火烧云般的红晕替代，也不知是羞涩还是愤怒。
陈寂见情况不对，连忙转移话题道：“我该怎么醒过来。”
“这样就好了。”一声娇斥响起。然后是眼中快速放大的手掌。
“p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