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新生报道
离开哨所后，陈业生就跟着罗预回了扶桑小区。打开门的时候陈业生还是心有期待的，尽管家里仍然空荡荡的。
“迟早会见面的，在学校好好干。”罗预轻声道。
陈业生点头表示了解。
早日拿到王牌号手的喜报，很多疑问就会有答案。
离报道还有两天，陈业生和同系了一下。其实比较熟的也就是王涛，自从那天上午窫窳闯进学校后，王涛给陈业生发了不少信息，陈业生总没顾得上回。陈业生想着在入学之前和王涛见一面，一看手机才知道王涛去亲戚家了。
到底是没见上面了。陈业生跟他约了，等到寒假回来的时候再见。
罗预临时有事回学校了，走的时候罗预把重明鸟也带上了，硬是塞进了车里头。陈业生则是将东西整理好，家里又收拾了一遍，关掉电闸，锁好门窗，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住了十几年的破旧安置房，离开。
一朝入伍，此去，人生便不同了。
……
“前方到站，安阳北站，请要下车的旅客收拾好行李物品，从列车运行方向的左侧下车。”
终于到了，陈业生收拾起手机和充电宝，背着书包走下列车。
六个小时的车程，坐得他腰酸背痛。可能是姿势的问题血液流通不畅，导致他还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的内容睁眼就忘了九成，不过应该是又梦到了什么异兽。即将前往军校，陈业生寻思自己现在是中二病照进了梦里，到梦境中打怪去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接任务抓异兽。
手上戴着|辟邪|，陈业生毫无畏惧，下车以后舒展了一下身体，觉得分外舒坦。
这还是他头一次坐这么久高铁。
这些年科技发展虽然很快，但交通工具的速度提升并不大。倒不是技术问题，主要是速度太快了人会受不了，所以时速300多公里的高铁仍然是国内长途的首选。
来报到，陈业生并没有带什么大件行李。
罗预比他先回学校，离开前告诉他不用带行李，军校里啥都准备好了，连人带录取通知书去就行了。
所以陈业生现在就背个双肩包，是轻装上阵，解放双手。
唯一遗憾的是脸上戴着口罩，不能呼吸新鲜的空气。虽然他有|辟邪|，还是必须得戴口罩。
刷健康码、测温、登记、消毒……经过繁琐的流程，陈业生总算是过了出站闸门。
安阳城不愧是华国排名前十的大都市，出站口有三十多个，幸亏是陈业生视力好，隔着老远就看到两个穿军装的青年举着牌子，连忙跑了过去，一看，牌子上却写着“海军工程学院”。
“同学你好，是来报到的新生吗？”见陈业生目标明确直接跑向自己，军装小伙以为是小学弟来了，语气很是亲切。
再者，陈业生属于阳光帅气型的男孩，虽然戴着口罩，一双眼睛也足够讨人喜欢。
“不是班长，我是找东风军校的，请问您知道我应该怎么走嘛？”陈业生礼貌问。
罗预跟他说过，军校里不叫学长，也叫班长。班长胸前挂着的牌牌叫资历架，上面有一些小的金属色块，中间的色块上有三道竖杠，代表大三年级。
两个海工的班长一听，都愣了一下，而后一人站出来道：“我是海军工程学院大三学员，我叫邱腾。把你的通知书和证件给我看一下。”
“班长稍等。”陈业生解下双肩包，掏出那黑底金字的录取通知书，连身份证一起递给了那名叫邱腾的海工班长。
邱腾把陈业生的身份证放到通知书上，挪移位置让其与通知书上“东风军校”的印章重叠，而后通知书上的金色大字就闪烁起来，其他空白的位置也有金色的纹路显现出来，看上去应该是学校的某标志性建筑。
于是瞬间这其貌不扬的通知书就变得不同凡响。
陈业生惊呆了，他不知道通知书还能这么用。
“没问题了。”邱腾道：“你们的接站班长在站外，你跟我走吧，我带你过去。”
“好的，谢谢班长。”陈业生背着书包，跟着邱腾出站。
路上邱腾问他从哪里来，高考考了多少分云云，陈业生都如实回答。邱腾一边走一边在思索着什么，过一会儿叹了口气，说：
“你运气真好。你是今天我碰到的第八个，目前看来，你的省排最低。”
“哈哈是嘛！”陈业生呵呵一笑。
“你觉得我在嘲讽你？”
陈业生一时语塞，他完全不知道这么直白的话怎么接，不过他还是点点头：“感觉有被冒犯到。”
邱腾微微摇头：“其实我是羡慕你，东风啊，多少人挤破了头也进不去的。”
挤破头，这一点陈业生倒是没有怀疑，哪一所军校都不好进啊。
就像海军工程学院，陈业生看到在军校榜单上排行第三，那分数高得吓死人。
说起来东风好像被不少网友排在榜单垫底的位置。
“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军校排名少看，有害身心健康。”像是知道陈业生在想什么似的，邱腾提醒道。
出战闸门在负二层，两人说话间已经上了两次电梯，到外边了。
陈业生一眼就看到了东风军校的招生点，设置了一个遮阳棚，一套桌椅，两个穿着军装的班长在那坐着，好像在看书。
棚子里冷冷清清，甚至没有扛星的干部。
隔壁海军工程学院三个遮阳棚，三套桌椅，五六个干部，其中一个还是上校。
陈业生：“……”
果然不一样啊！
邱腾没有立即带他去东风的招生点，而是领着他先到海军工程学院的招生点去洗消、换口罩。
陈业生这才发现，东风军校那边的桌上只有个名册和一支笔，连洗手液都没有。
又是在一阵无语中，陈业生完成了第二轮洗消程序，心想早知道刚才下车就不换口罩了，这戴了没几分钟呢。
体温正常。邱腾领着陈业生走到了旁边的遮阳棚前，礼貌道：“班长，这是你们学校的新生，身份核查过了，已经洗消。”
两个班长都是起身，道：“辛苦。”而后一同向邱腾敬礼。
邱腾早就注意着，几乎在同时回礼，又与他们同时放手，道：“没事没事，班长我先去接站了。”便离开了。
陈业生看得清楚，这两个班长胸前的资历架上有四道竖杠。
和黄靖翔班长一样，都是大四班长，对于看兵龄的军校来说，这属于学员中的食物链顶层。
两个大四班长坐下，而后抬头看向陈业生，其中一位班长略作打量后道：“江海市，陈业生？”
“是。”陈业生连忙回答，并递上了自己的通知书。
“签字，到那边的车上坐着等就行。”
那班长多看了陈业生几眼，没说什么，指了指一辆银灰色的商务面包车后，把通知书和名册一起递给陈业生。
陈业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后面有标注到站时间和手机号码。半小时内就他一个新生到站，难怪班长立刻就知道他是谁了。
签完字，陈业生便奔着那辆面包车去了。面包车是九座的，外面看着不大，里面还算宽敞。
此时车里头已经有七人的，陈业生直接坐到了最后一个空位上。其他人往这边瞅了一眼，继续看自己的手机。
司机是个士官，看军衔是四期班长。罗预说过，在部队里三期就算是老兵了，四期班长更是属于老资历。然而这老资历此时下了车窗探头出去，对那两个学员说话却很客气。
“江亭你两先在这，我先把这一批送回去啦？”
江亭正是方才给陈业生递通知书的班长，闻言抬头道：“好的班长，辛苦你了。”
“没事没事，你两坐一天了，这才累呢！我回去给你们打晚饭来，晚上不还有一批吗？”
江亭笑了笑，道：“好。”
坐车返校的路上，陈业生看看窗外的风景，又看看车里戴着口罩、正沉默地玩手机的同学们，对未来有些茫然。
毫无疑问安阳城是大都市，面包车也路过了不少繁华的街道，那些复古的建筑在黄昏将暮未暮的天色的衬托下，异常美丽。
大约开了一个半小时的时候，面包车驶入了破败的小镇，七拐八拐后陈业生总算是看到了那四个大字。
东风军校。
一眼望去全是白色的建筑，与遍布其间的茂密树林相映。
陈业生很是意外，原本一路走来，他都把学校想象成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校区的样子了。
没想到，在这破败而拥挤的小路的尽头，竟有这样一尊庞然大物拔地而起。
校门口有两个警戒室，卫兵左边一人，右边两人，其中一人身上挂枪。门口警示牌立着，八个红色大字很是醒目。
卫兵神圣，不可侵犯。
安阳北站：
海工要接的新学员都来了，其实选择乘坐高铁的军校学员并不多。
于是邱腾几人忙着撤场，他们的那位上校军官则是跑到东风军校的棚子里，笑道：“江亭啊，你们还有人要接吗？跟我们一起回去吧，离得不远。”
江亭二人都是起身敬礼，那上校连忙回礼。
“谢谢主任，不过我们还有人要接。”
“那好吧。”上校面露遗憾，简单说了几句就离开了。二人坐下，江亭继续翻看手里的体检资料。
姓名栏赫然是“陈业生”。
他旁边那学员名叫赵泽，疑惑道：“你都看了多久了，没见你对其他学员这么上心啊。你两以前认识？”
“不认识。”江亭摇头：“但他有些奇怪。”
赵泽挑眉：“有多奇怪？”
江亭晃晃手指根部的戒指，淡淡道：
“他也戴着|辟邪|，而且……”
江亭眉头微蹙，右手摩挲着左手食指的根部：“他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感到了一种奇怪的压迫感，而且我跟|蓝雨|的联系好像断了一下。”
“不能吧！”赵泽惊。他连忙凑到江亭跟前去看那份资料：
“这一批里数据最差的，基本就是个炮灰啊……”
“……”江亭不知道怎么解释，赵泽见他的神情没再问，只在心里暗自嘀咕。
“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