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艾伦看着她精彩纷呈的脸，心底暗自发笑，给阿呆使了个眼色。
阿呆接收到信号，配合地掀开时装画册，随便指了一个给丽萨看：“都不喜欢吗？你再看看，我觉得这个挺好的。”
“咳咳……”
既然有了台阶，丽萨也就顺着下来了，她目光移回时装画册，“既然柯妮希神裔都推荐了，那我再看看。”
“那好，你慢慢选。我先去后面，有点事情要处理。”艾伦随意地回了一句，便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丽萨慢慢想，自己先去了后面制作间。
又估算了一下时间，艾伦端过来一壶茶，配上一盘肖恩自己做的抹茶曲奇饼干，给俩人送了过来，招呼道：“要不要到沙发这边来吃点阿茨徳厨神出品的美味饼干？我们边吃边聊？”
肖恩美食的诱惑力也很大，丽萨欣然同意，拿着画册跟阿呆一起过来，在艾伦对面坐下。
一块曲奇下肚，两口热茶入口，丽萨终于拉回了些理智，开始认真问艾伦：“你的衣服，嗯……都还可以……只是，不知道价钱怎么算？”
艾伦：“你是说一般的衣服？还是可以你变身时穿的随着身高变化有延展性的那种？”
丽萨：“两种你都说说？”
艾伦：“一般的衣服，用钱买就行，看款式和材料，价格不同。有延展性的，需要能量石做原材料，延展性越高，材料用料越多，自然需要的能量石也越多。”
丽萨：“这个怎么换算呢？”
艾伦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下，不动神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说：“这个看高度，如果你只需要比如说五米，那半颗能量石就够了。如果十米，就一颗……”
“也就说，二十米两颗？”丽萨问。
艾伦摇头：“不是这么算的，越往上越难。二十米大概需要三颗半到四颗，看你衣服的包裹程度，一般我也不建议买太复杂的衣服，简洁贴身就好。三十米的话，大概六颗吧……话说丽萨小姐，你究竟需要多高的？”
心直口快的丽萨脱口而出：“大概五十米呢？需要多少能量石？”
殊不知，她其实透露了自己很大的一个秘密。
艾伦把这个数据记在心里，算了下，开口道：“五十米……这个需要的量真的挺多，制作难度也大……预计十二到十五颗能量石吧……”
十五颗……
丽萨听起来觉得好肉疼，犹豫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艾伦默默观察着她的表情，提议道：“咱们也可以先定制一件没有延展性的，漂亮的裙子……不是快新年了吗？莱特国王每年新年都举办宴会，你可以宴会上穿……至于有延展性的，你也可以先考虑买个少的，试一下效果。”
这个主意倒不错，丽萨眼前一亮，痛快地同意了他的提议。
她又翻了翻册子，在两件衣服之间犹豫不决，最后决定，都买了！反正自己的钱还是够的。
送走了丽萨，收获了第一个大客户，艾伦开心地感谢阿呆：“今天多亏了你这个活招牌，否则丽萨可能不会那么痛快地交钱买衣服。”
阿呆心里则有点过意不去，说：“你给我做的衣服，需要那么多能量石吗？那以后还是不要给我做了……”
艾伦哈哈大笑：“不需要那么多的，那是给丽萨这种大客户的价钱。你啊，就别担心了，给你做你就穿着，你喜欢就好。”
“噢……”阿呆放心了，“那就好。”
艾伦眨眨眼：“记得保密哦！”
“好。”阿呆郑重应道。
时间一点一滴地滑过，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很快，就到了年终宴会的日子。
这一天，皇宫城堡前灯火通明，士兵们穿着整齐划一的礼服，在城堡前分区站岗，时刻关注着帝都的一举一动，以便保证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安全隐患。
平日里国王亚历山大提倡节俭，能用机器人服务的就用机器人服务。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他也破例一次，命属下召集了很多侍者，个个穿着整洁得体，待人彬彬有礼，务必要把这每年一次的宴会，办得漂漂亮亮妥妥当当。
城堡前车水马龙。
平日里空无一人禁止别人使用的大广场，此刻破例划出很大一块区域，让前来参加宴会的贵族们，能够把自己的交通工具停在城堡前，风风光光地在绚丽灯光的映照下，缓步走进皇宫宴会大厅。
而今日的天气，也十分的给力。
从早晨就下起了飘飘扬扬的漫天大雪，到了此刻，已经把整个诺伊星都装扮成一个童话般的洁白的世界。白雪覆盖下，透出隐隐的冬日里依旧森然矗立着的绿植，给整个世界又增添了一份生机。
前来参加宴会的贵族们，个个衣着华贵，在这细细飘舞的飞雪下，在侍者彬彬有礼地引导下，一个个陆陆续续地走进城堡，走入宴会大厅。
宴会大厅灯火通明。
巨大的水晶灯从挑高十足的屋顶垂下来，为整个大厅注入了好几分华贵的气息。一个个侍者穿梭其中，给客人们递上迎接的香槟，指引客人们宴会厅的分布区域。
最近肖恩的火锅店开展得如火如荼，他那个平日里不怎么管他的老爸自觉面上有光，便在族长阿茨徳安德亚极力推荐自己的儿子来承办这次宴会的美食。
安德亚便把肖恩叫过来，让他做了几个菜给自己尝尝，看看是不是符合国王的宴会标准。
肖恩自己其实懒得管这事，在地球五人组周六聚会中，就把这事提了出来，问问大家意见。
大家七嘴八舌，意见也不完全一致。
艾伦这次破天荒地跟肖恩站在同一边，说：“这个事风险挺大的，度的拿捏很难，出的风头太大，很容易引起注意。做不好呢，又很容易召来祸事。”
快言快语的艾玛则持不同意见：“我觉得还是利大于弊的，只是一次宴会而已，何况肖恩不是也想开个高级餐厅嘛，这次正好是个试探的契机。”
……
几人讨论了好一会儿，谁都不能说服谁，最后都把目光移向斯温，等他来拿最后的主意。
一贯沉稳的斯温一直在专心听取小伙伴们的不同意见。而他的脑筋则在飞快地运转着，思索着种种利弊。
他清俊的面孔神情温和坚定，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便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信赖感，仿佛他总是成着在胸，定会帮大家做出最适合的决定。
感受到小伙伴们的目光，斯温略一沉吟，缓缓开口：“正如大家所说的，这件事有利有弊。我们现在还处于积蓄力量韬光养晦阶段，过度锋芒毕露的确不好。但是，机会送到眼前，不用一下也太可惜……阿呆——”
他温柔似月光的眸子移向一直不怎么讲话的阿呆，问：“你之前提到过，很多事情你都是靠直觉行事，那么在这件事上，你的直觉更倾向于什么？”
自从阿呆长大成人后，渐渐发展出了一种直觉，往往都是心念一动，就做出了当下最好的决定。
比如答应丽萨跟她去训练场锻炼自己，在日复一日的积累展示中，已经用自己纯纯粹粹的能力和个人魅力，收获了好多格豪斯能力者的崇拜。
比如帮助艾伦拿下丽萨这个大客户，俩人也完全没有提前演练剧本，就是在适当的时候，她有了一种直觉，说出了该说的一句话。
为此，阿呆跟她最信任的斯温简单探讨过。
斯温研究了所有他能找到的史料，没有看出太多端倪。
毕竟，柯妮希神族以前是个十分神秘的族群，与地球上人类推崇的上帝一般，留下的只有神话，从来没有任何确切的真实记载。
只有在柯妮希神族带着艾特星人建立了诺伊星后，又诺伊人有了实实在在的接触，才留下了这些珍贵的可以公开的史料，但是更多真实的确切的信息，则牢牢把控在诺伊星的权利中心，作为一个十分边缘的王子，斯温到现在为止也还没有接触的渠道。
于是，他便与阿呆约定，每当她有直觉时，便凭直觉行事，之后与他探讨，或许在一次次的实例中，他们能发现出点什么原因或者规律。
阿呆闭上眼睛，安静的呼吸，细细感受了一番，然后睁开眼睛，眸光里有了答案：“我倾向于答应，但是你或许有详细的应对措施。”
斯温高贵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目光愈发温柔，看着阿呆，仿佛有一种灵魂交融的感觉。
一种特殊的气氛在俩人之间流淌，就这么四目相对，彼此的眸光交错，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却又仿佛被定住一般。
“咳咳……”艾伦过来煞风景，他轻一挑眉，跟斯温说，“那莱特殿下，您给说说您的计划呗？”
“噢……”斯温回过神，白玉般的面庞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他微抬双眸，目光环向小伙伴们，思索着开口，“首先，咱们听阿呆的，把这件事接下来……其次，肖恩你不要自己去承担这个责任，趁机跟你们族长要支持，说自己能力有限，脑袋里空有食谱，但是没钱没人没材料去做实验去确认菜单，非常需要族长的支持，把他们也揽入责任范围，出了事情自然有你们族长替你担着……再次……”
在阿茨徳族长的大力支持下，宴会一改以往传统的一桌一桌的聚餐形式，而是改成地球上十分流行的自助餐。
各色美食分散在宴会大厅的四周，冷盘区，热盘区，甜点区，酒水区……一应俱全。侍者们游走四周，轻声询问客人们的需要，贴心地帮客人取餐或者指引客人自己取餐。另一批侍者们则专门负责美食台，随时补充即将空掉或者冷掉的食物。
而宴会大厅中间，则分布着各种休息区和进食区，方便客人们自己随意组合交谈，舒舒服服地跟别人交流着。
正前方则留出一个舞台，专门给国王亚历山大发表重要讲话用。
宴会大厅的角落里，也有乐手们现场演奏着轻音乐。
一切布置得井井有条，凡是到来的客人们都赞不绝口。
“今年这宴会，布置得非常有新意啊！”
“对对对，还有食物种类也多了很多，很多都是我没见过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是阿茨徳家那个从接回柯妮希神裔的古老星球——好像叫什么地球——学来的，那里的人还挺会享受……”
“噢，原来如此，你的消息真灵通，还有什么内部消息，来，咱俩坐那边，你给我说说？”
……
先来的客人，正这纷纷扰扰的宴会大厅热烈交谈。
突然间，宴会大厅的雕花大门被打开，门口进来的两个风格迥异的美人，瞬间夺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让众人屏住了呼吸。
天啊！
这是谁？
一个自然是天神一般高贵让人不敢直视的柯妮希神裔，另一个，美丽高贵程度几乎可以与她相媲美的，那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