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丽萨正夹着一颗圆滚滚的鱼丸往自己嘴里递，冷不丁被艾伦一下，鱼丸猛地被一口咬破，里面滚烫的芝士夹心流了出来，烫得她差点不顾形象地喷出来。
她没搭理艾伦，迅速拿起手边的酸梅汤饮料，往嘴里猛灌，来缓解被烫得微麻的红唇。
阿呆是个不怎么会劝架的，没搭理俩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自顾自地继续吃着自己的饭，进食速度反而还比之前微微快了些许。
在自己人的地盘上，艾伦也是个不好惹的。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走到餐桌对面的休闲区，长腿一伸，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双臂一展，肆无忌惮地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丽萨吃饭，那模样实在十分嚣张。
唯独一双桃花眼实在魅力非凡，目光流转中，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增添了好几分张扬的魅力。
丽萨极力维持着不变的面部表情，装出一副当艾伦完全不存在的高贵样子，可心里实在有点错综复杂，连火锅都没刚开始那么好吃了。
气氛变得有点怪，尴尬的氛围在整个包厢内流淌。
唯独阿呆对这点尴尬毫不敏感，她默默吃了一会儿，吃得差不多了，突然想起个事，抬头对艾伦说：“丽萨喜欢我的风衣，你能不能给她做一件？”
“咳咳咳……”
心中隐秘的渴望就被阿呆这么大大方方地直接说了出来，丽萨脸上实在有点挂不住，可否定吧，也不太希望，一时之间骑虎难下，便继续沉默吃火锅，又给自己夹了一颗鱼丸，这回是肉馅儿夹心的。
“噢？”
艾伦好整以暇地盯着丽萨看，道，“难得格豪斯年轻一代第一核心看得上我这个废柴的作品，实在抬举了。不过——本少爷懒得做。”
阿呆不明所以，问：“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做衣服吗？”
艾伦挑挑眉：“我是喜欢做衣服，不过，我也挑客户的，除非——”
丽萨一面装作若无其事地吃东西，实则竖起耳朵听得认真，这回不由自主地追问道：“除非什么？”
说完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当自己从未说过，立刻又低下头，继续夹菜吃。
艾伦微微一笑，沉默了片刻，实则心里在迅速盘算丽萨能出得起的价钱。
他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客户是你的话，第一，请给我道歉。”
这个小气的男人！
丽萨垂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拿着筷子的手都差点把筷子攥断。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就是违心道个歉吗？好像谁不会似的。
她抬起头，展颜一笑，琢磨了下平日里艾玛可能会用的措辞，看着艾伦说：“挑战赛里的事情，实在对不住。我不该扒光你的衣服。不过我也是欣赏你的才能，知道你做出来的衣服，设计和质量肯定非常好，当时我又没有替换衣服穿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这话说的，表面上实在让人挑不出毛病，可字里行间，又特意把扒光衣服这一往事提出来。
艾伦听得内心戏实在复杂，夸赞让他心里有些得意，往事重提又让他脸上挂不住，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去反驳她，只能略带不甘地揭过这一茬。
他又竖起第二根修长的手指：“第二，如果你要的是阿呆那种具有延展性的衣服的话，价钱会很贵。”
丽萨：“多少钱？”
艾伦摇摇竖起的食指，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他说：“不是钱的问题，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我需要的，是能量石。”
“能量石？”丽萨实在没想到，一时之间有点犹豫。
艾伦上半身前倾，一双桃花眼认真地看着这个未来的大客户，十分专业地解释道：“我之所以用能量石，是因为这个延展性本身，就是能量石带来的。能量石是必须的材料，所以必须有这个作为报酬，其它能用钱解决的材料，相信对你来讲都不是大问题。”
丽萨思索片刻，问：“据我所知，能量石十分难以切割，你是怎么把他作为制作衣服的材料的？”
艾伦微微一下：“这个就是我的商业秘密了，恕我不能讲。但是能量石，是必须的。”
丽萨问：“那怎么个换算法？”
艾伦重新坐回沙发，舒舒服服地将双臂搁在沙发脊背上，说：“至于换算法，要看你需要什么样的延展性，总体来说，就是延展性越高，需要的能量石越多。你把具体需求告诉我，我具体计算后再告诉你。”
女人买衣服，尤其是漂亮女人买衣服，总是不嫌多的。
丽萨实在羡慕阿呆变身后那让人惊艳的样子，尤其是她的衣服还防水……想到这里，她问：“我看阿呆的衣服防水，你给我做的也防水吗？”
艾伦：“这个可以有，也是特殊的材料，不过不是能量石，可以用钱解决。”
丽萨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觉得自己要回家算一算需要多少衣服，便告诉他：“我需要想一下，过几天再告诉你，可以吗？”
大客户即将到手，艾伦神色十分轻松，他回答道：“可以，你想好后，我们可以约在肖恩这里见面。”
“好。”
这天是周六，地球五人组约在肖恩的庄园这里见面。
每次见面的日子，也是肖恩尝试新菜的日子。
他把挑战赛里运出来的食材分门别类，十分珍惜地一一储藏好。另外，有一些他可以培育的种子，也小心翼翼地种在了自己的培育基地，雇佣了一些他当时的组员帮他细心照顾。
肖恩每次跟小伙伴们尝试过新菜后，都会记录下他们的反馈，尤其是阿呆的，再把菜品放进他未来新餐厅的菜单里，分门别类。
巨大的水晶灯照得餐厅十分漂亮，几人边吃边聊。
艾伦跟斯温汇报上次观察格豪斯家族人对不同食材的反应：“实在非常奇怪，他们有的喜欢辣椒，有的完全不能吃辣。其它阿呆觉得补充能量迅速的食物，比如某些特殊的肉类什么的，也是有人喜欢，有人完全不喜欢。他们吃完了也没有反应，我完全看不出来任何关联。”
斯温沉吟片刻，目光悠远地看着面前的牛油果烤蛋，默默思索了一会儿，说：“有没有可能，其实没有任何关联，他们对于这些食物的反应，就跟没有任何能力的客人一样……”
艾伦恍然大悟：“你这么说就对了！的确是这样。”
斯温点了点头：“或许我们想复杂了，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某些食物，只对阿呆有作用，对别人则完全没有。毕竟，阿呆是唯一的真正的柯妮希神裔。”
艾玛也赞同：“我也这么觉得，我私下里非常小心地问过我堂姐，她也给我同样的感觉，食物对她不起任何作用。”
斯温手指轻敲桌子，跟肖恩说：“那我们就把所有对阿呆用处大的食材，都列入珍稀食材行列，标高价，饥饿营销，保持给阿呆的储备。”
肖恩点头：“没问题。”
接着，他们又谈到第二点，关于艾伦做衣服的筹码。
艾伦直接问艾玛这个小间谍：“你们格豪斯核心子弟大概有多少能量石储备？”
艾玛无奈地摇头：“哎……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毕竟我是家族的废柴。不过你算算，过去五年的生存挑战赛我堂姐都有参加，最终赢得比赛的几乎都是我们家族的人。你去查查以往的奖励有多少……再有，我估计他们一年至少得给个几颗吧？肖恩都有的，我堂姐他们肯定有自己的小金库。还有，他们爸妈应该也有储备……”
艾伦认真听着，心下有了主意：“那我先狮子大开口一下，看看你堂姐的反应再说。”
斯温赞赏地看着自己的小伙伴们，忍不住一笑，如一座冰山微微化开，温柔极了。
……
几人吃着喝着，商量着今后的各种计划。
肖恩想先把火锅店开满全诺伊，再在帝都开一家高级餐厅，专门招待贵族们，便于收集消息。
艾伦打算开一家私人订制的高级手工作坊，只接待特定的客户。另外，如果他有余力，以后再慢慢考虑设计衣服找工厂加工，推往全诺伊。
艾玛跟在挑战赛中展示了自己的军事指挥才能，在斯温的帮助下，申请了转学军事指挥，而不是一贯的格豪斯家族的军队后备役。
……
至于阿呆，她吃着吃着，突然问大家：“前几天碰到那个小老头……就是上次校长带着认识的那个，有个实验室的那个，问我可不可以再去检查一下身体？”
这个问题实在突兀，打断了所有人的热烈交谈，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斯温习惯性地用手指敲击着桌子，好看的眉头微蹙，认真思索：“上次的检查结果说一切正常，到现在为止还不到两个月，再去检查，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
阿呆点头：“我觉得自己很好，不用检查。”
斯温再度陷入思索：“我总觉得他这个请求有点怪，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艾玛，你觉得呢？”
艾玛也不明所以：“我们族长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讲话很和气，但是感觉他笑里藏刀似的，看不出他什么意思。阿呆你既然觉得很好，就先拒绝，怎么样？”
斯温又想了想，对阿呆说：“先拒绝，看他什么反应，咱们找机会跟校长聊聊，看看他知不知道内情。”
阿呆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