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作坊老板脾气都大
何玲最终还是被何叔留在戏梦音乐，按照他的说法，何玲要是走了，就没人做饭了
不过顾南觉着，这小老头是单纯舍不得。
戴着围脖，面容僵硬冻得瑟瑟发抖的顾南，站在一栋大楼前面，内心忍不住吐槽陈婷！
谁告诉我都城四季如春的？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面前的大楼由上而下呈流线造型，远远望去，好似一个站立的‘人’字，大楼顶端硕大的‘軒轅’二字，泽泽生辉。
顾南还惊叹林溪大伯在轩辕上班
傻乎乎的准备去里面参观
没想刚接到电话让在旁边巷口等候
也就是说目的地并不是这，而是大楼旁边的小巷子里
可别提心里那个感觉
顾南好半晌才勉强用这个地段哪怕是个厕所那也是寸土寸金，打消自己的落差感
紫风铃的特效已经超负荷，核心特效只能再次求援林溪大伯。
“顾南？”
顾南转头看向来人，男子一脸胡须，嘴角叼着冒烟圈的香烟，大裤衩，花衬衫，人字拖，不修边幅。
这场景顾南仿佛在哪儿看过？
“是我，您是？”
“我是林溪的大伯，你可以叫我老林，林溪这丫头长大了啊，终于知道给大伯介绍生意了。”
男子弹了弹烟灰，边走边说
“额”，顾南接不了这话。
林博伦自言自语哼了一声，又仿佛说给顾南听。
“你们这些年轻人懂什么特效，只要你给钱，我砸锅卖铁也给你做出来”。
“不怕你提要求，就怕你侮辱我”。
一路伴随着随者老林喋喋不休的吹嘘来到他家，哦不对，应该叫工作室。
虽然林博伦一身邋遢，但工作室却是一尘不染，装修也是轻奢风工作室门口站着有二十多岁，穿牛仔长裤加针织衫的短发姑娘，见到顾南二人便开口。
“老汉，这位是客人了吧？”
“嗯，来，上家伙。”
林博伦应了一声，随后关上门，大吼了一声。
顾南心里一个咯噔，wc，林溪不是让我进狼窝了吧，一滴冷汗在额头浮现
“老家伙，你都吓着人家了”
女子看了眼顾南，随后对着林博伦说道
“顾南是吗，我是林溪的姐姐，你别怕，这老家伙就是嗓门大”
“没大没小的，叫爹。”林博伦有点尴尬，强装生气道。
“我叫林雨欣，来，我先带你欣赏一下老家伙的作品，我跟你说那绝对是一分钱一分货，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林雨欣没理他老爹的抗议，提溜来凳子，打开了放映机，一边给顾南解释什么叫‘上家伙’一边给她老爹做宣传。
顾南汗，难怪林溪说他大伯很怪，这何止他啊，这家人都怪，顾南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至少生命安全至少是没问题，既来之则安之，就耐心看看。
投影仪投射的画面中，光标飞速移动，打开了一个名为‘经典时尚小垃圾’的文件夹，文件夹中数十个文件按照时间顺序排列，最近的一个已经是今年6月份的。
随着光标点击数年前的一个文件，屏幕放大，短暂的黑屏之后，伴随着卡卡卡的声音，片片钢甲，由脚部覆盖至腹部，主角胸前硕大的核心装机械带动着些许空气震颤将远处的胸甲吸附过来，连同腿部的覆甲合二为一，随后又一阵卡卡声响，覆蔓延至手臂和头部。
代号c顾南瞪大双眼！
这片段，在放映时也只是一闪而逝。顾南看电影的时候，因为觉得和他看过的某部钢铁侠着甲环节类似，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林溪的大伯竟然参与过‘代号c’的特效部分？
虽然不是主要角色的变身，但在国内来说，这水平不至于窝在这个小地方啊。
顾南疑惑不已
随后林雨欣继续点开其余的文件。
每个文件都不尽相同，有打斗、有爆炸等场面，但都有一个共同之处，他们几乎都是动漫作品特效，还都是国外的知名作品，国内的寥寥无几。
“怎么样，顾南小哥哥，这种水平能不能入得了法眼”，林雨欣笑嘻嘻的道。
顾南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忽略掉莫名其妙的套近乎。
“超群绝伦，登峰造极”。
林博伦很是受用，狠狠吸了一口香烟，仿佛头顶都冒着热气，林雨欣笑容灿烂。
“但，这个价格不菲吧”。
林雨欣笑容突然僵硬。
“哼，一份钱一分货”，林博伦答道。
“价格当然可以谈”
林雨欣想说什么，被林博伦打断
“没什么好谈的，3分钟时长没超过50万的特效别找我。”
嗤~，林雨欣气忍不住拍自己额头不是说好钱的事我来谈的嘛？
“多少！”
顾南一脸懵逼
如果按照50万来算，3分钟时长的变身镜头每秒平均2777块，顾南还有3个这种片段需要做。
虽然因为使用特效的场景和程度不同，特效也不能单纯以准确的数字来衡量，像影视剧中大场面、神特效铁定是上不封顶的贵。
但顾南做的只是个动画特效啊喂，又不是全程特效拉满，只是要求高了点、略微核心了点
林雨欣咳嗽一声示意，林博伦别说话。
“顾南小哥哥，价格嘛，当然是可以谈的，但是优质的特效，花销肯定是多了点，这很合理嘛。”
合理个鬼哦，这要是真做了，很可能梦工厂第一部动画撑不到第五话了，第三话都够呛。
林雨欣还在喋喋不休的推广着。
“顾南小哥哥，你千万别认为我在坑你，”
“我一看你就不是那些八大的歪瓜裂枣，宁愿花高价请代言做广告都不愿意，给动画做个好特效。但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了你对动画行业的热爱、和对于动画创作真挚的情感这个附甲环节，十秒不到，200万，这个打斗场面22秒，300万，贵有贵的道理，但你看效果”
“顾南小哥哥，你要知道有投资才有收获的道理，今天舍不得买好化肥，明天又怎么结出大香瓜呢”。
“还有啊”
？？？
顾南瞪眼。
啊这这嘴炮环节？
不应该是我对别人开的吗。
这真是知识的地中海起火，真挺突（秃）然的！
“打，打断一下”，顾南实在忍不住打断唇干舌燥的林雨欣，让她缓口气。
“我很清楚一份钱一分货，但价格确实太贵，现在我正在做一部跨时代作品所以你有梦想”
在顾南一堆“梦想”“成功”的轰击下林雨欣不为所动并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顾南
“小哥，其实我们给的确实已经是最低价了，不知道妹有没有跟你说过，老家伙其实和她说过价，当时她觉得这个价格你会接受所以”
“林溪？”
林雨欣点点头。
顾南反应过来，特么原来林溪说的掏钱爽快点是让我真掏钱爽快点，而不是让我，别去忽悠不对，别去谈梦想啊！！！
因为谈了也没用！！！人家压根不吃这一套！！！
林雨欣面无表情，林博伦似笑非笑
这梦想怎么就失效了？
林溪也是、她大伯家也是
着了道了
顾南打了个哈哈，缓解缓解尴尬，沉思起来！
从理性来说这段特效确实需要高质量水平，多花钱也是应该的
资金的话，电视台的钱暂时拿不到、众人投资的不到一百万，还有何叔投资了点然后卖歌120万
嗯？我好像还有分成协议
问问看！！！
随后顾南急匆匆掏出手机。
“喂，顾南？”手机里一个女声传来
“红茵啊，我想问”
“我的苍天啊，你可终于来电话了，电话电话不通，邮件邮件不回，微博微博没踪影，要是再找不到你，我都准备买机票直接去你公司了，你知道吗？
你的歌在多睐，火爆了，这半个月的时间下载量都已经接近20万了，我准备再炒一波热度”
顾南尴尬他又打开了手机白名单
实在受不了，大半夜有人打电话，推销也就算了，上次他睡眼朦胧，有人半夜问他要不要服务，真是哔了狗了
要个锤子服务哦，做动画他不香嘛？
多睐音乐为了挽回市场现在收费最为便宜，会员平均每月不到6块，额外下载收费是音乐委员会规定的最低价格2块钱。
即使这样也意味着，光二十万下载量顾南可以拿到28万左右。而这首歌的潜力可不止于此啊。
揉了揉太阳穴，看样子还得找个管财务的，感觉有点复杂了？
这要不要干脆写歌卖钱算了？还做个大铁锤动画啊真的是！！！
随手把刘红茵的电话给了冉栋，让他去处理，顾南只要看到钱就行了。
如此算下来片段五十万，只要不是一次付清，也不是不能接受？
核心特效可是这部动画的灵魂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顾南恶狠狠的想到
“三分钟五十万的特效，没问题，给我来三个。”
虽然有点心痛
但掏钱的时候一定得像林溪说的，得大气。
林雨欣电话发生了什么，但是掩不住这单成了的事实，还是一百五十万！
下半年终于开张了，都要激动地哭了
林博伦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们的设备呢？”
“小哥哥，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们绝对专业，你放心好了。”
林雨欣邦邦的拍了两下胸膛，保证到。
顾南撇了一眼，切，明明是姐姐，却比林溪还纤弱！
“来来来，小哥哥，你给我说一下要求。”
顾南应道，拿出准备好的片段，插在放映机上。
“我的要求比较低，核心就俩字”。
“震撼！震撼！还是他妈的震撼！”。
“华丽且富有冲击力，是我的唯一要求”
一边播放片段，顾南一边提出想法
“这里，主题是大地和火焰”
变身的片段是从画出召唤阵开始，六星币出枪的一瞬间，镜头转化到一个不知名的空间中，巨大的机器人眼中散出光华，镜头再转六星币在空地上缓缓画出内外两个圆，随后线条穿插，缓慢的画出六角星，随后光芒四散，恍若白昼。
“这里，线条有那种黑暗中的璀璨感”
“召唤阵中融合火焰元素”
大地开始念咒语，不知名空间中的巨大机器人仿佛呼应一般，眼中光芒更胜。
“这个地方最好是五彩斑斓的黑”
而地上的六星阵一阵颤动，大阵的中心缓缓升起巨大的红白相间机器人，之后大地乘坐滑板进入机器人体内，镜头再转机器人开始变形。
机器人大脸水晶似得眼神中划过一闪而逝的电光
机器人开始变形
最后镜头又一次露出机器人全景，随着双手交叉，脖颈处拉伸，伸出了人型态机器人的头部，随着天线的下压，威风凌凌的光能使者出现在巨大六芒星中间。
“这里还是要给人有爆发感”
放完光能使者变身片段，顾南以为林雨欣至少会跟他讨论一下毕竟设计感这种东西，毕竟很难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但没想到，两人都没说话
顾南继续播放下面的片段。
同样是从召唤开始，只不过这次的召唤工具换成了弓箭，主角换成了一个小胖子。
加斯迎着风，射出了光箭，光箭刺破浓厚的云层，云层中电闪雷鸣，瞬间形成巨大的暴风眼状，肉眼可见的电光在暴风眼中画出了两条平行线，电光相继涌动，一个宛若两个箭头对立的召唤阵形成。
“这个主题是风和雷电”
“召唤阵的暴风要更有层次感和撕裂感”
“电光需要灵性”
随后画面继续演变，加斯飞入风暴使者，风暴使者开始变形。
风暴使者变形，折叠的腿部最先伸出，一圈又一圈暴风围绕着脚部旋转，小腿拉伸，之后镜头分别给到头部、双肩、和手部，柔顺的风覆盖于机体之上，最后是背靠召唤阵的招牌动作。
说完顾南没有停顿继续打开了波涛使者。
“这部分主题是水”
“我要那种汹涌澎湃感”
水上旋转的陀螺画出针织交织般的召唤阵，波涛使者浮现波涛使者的变形脚步差不太多，差别在于肩部变形成了从上而下转动形成。
顾南说完等了半晌，俩人还是没说话，不得以开口问道
“咳咳，那个我说完了，你们看有啥问题吗。”
林雨欣歪头看了看皱眉的林博伦。
林博伦不知何时点燃了香烟，吧唧了一口，缓缓吐了个烟圈。
烟雾缭绕中略显严肃说道。
“你是想做的随便一点，过得去就行，还是想靠这个直接打开名气”。
顾南没理解什么意思。
林雨欣看了看林博伦，随后转头向顾南解释：
“如果想普通一点50万，将由我主刀，老家伙辅助，不过虽然这老家伙虽然脾气古怪，但技术确实比我厉害，如果他愿意做的话成本估计翻倍，但效果能提升15倍以上。”
顾南明白了，这就相当于女承父业，就跟何玲和何启东的感觉一样。
“代号c，那个片段是你做的？”
“当然额不是，那是老家伙和他几个朋友做的，我打了下手”
那这老头实力着实厉害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俩对父女怎么感觉这么相似。
林博伦猛吸一口随即说道
“这次单节只要80万，我会找几位老朋友一起帮忙，效果提升最少提升一半。”
80万三节就要240万
顾南差点一个趔趄！！！阿这
即使有收费的歌曲，这资金也顶不啊！！！
但顾南仿佛像个赌徒，他很心动
如果《光能使者》播出后的收视率不足以让综合频道提供更多的资金那么就意味着顾南创业即失业
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选择，顾南原地走了几步，权衡利弊！！！
但越想越觉得一定要做
简单来说，他好像上头了
犹犹豫豫也有点没必要，梦工厂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打开名气，第一部作品就是关键，画面如果没有冲击感，普普通通没亮点的东西，很难吸引到观众，那同样是温水煮青蛙
只能继续减少场景和音乐相关得资金了
“林叔，能延长资金支付周期吗？半年内付清当然先期80万定金”
这将是一场豪赌
就在顾南刚走没多久，林博伦联系的人赶到了。
“立本叔”，林雨欣喊道。
“唉，雨欣也长大了。”
随后又朝着旁边的林博伦道。
“哟老林啊，终于接单了，来，我看看什么好东西，让你动心了，都打算赔本赚吆喝”。
“哼，你自己看”
严立本头发花白，但身体俊朗，做这行能留头发也是不容易。
没在意这老家伙的态度，习惯了，走到放映机前打开播放。
半晌，严立本有些唏嘘。
“难怪了，国内又有人愿意做这种，大投资、前景还不明朗的作品，是轩辕还是星辉？”
“立本叔，羊和猪这么成功，他们哪会有兴趣。”
“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好像叫梦工厂，动画梦工厂”，林雨欣解释。
严立本一愣，他确信这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取得还是这么个名字
内心叹了一口气
懒得理会，转头看向林博伦。
“当年星辉出资2000万请你做特效，你都不肯，这可是一点名气都没有的公司，万一失败了，你可就晚节不保了。”
“两千万？”林博伦冷笑“那个草原上的日光撒下来的效果值2000万？那是用2000万买我半辈子的名声。”
严立本无奈，林博伦就是这么个倔脾气，随便上点粒子就能拿2000万的钱不赚不说，还得罪了龙头星辉真的不智，要不然凭这老家伙的技术怎么会在业内都不受待见，就连上次动委会长两次三番上门找他，都被他言辞拒绝，一点面子都没给。
“随你吧，你赶紧邀人，再过段时间我得走了。”
林博伦瞥了一眼。
“这差事可吃力不讨好”
严立本，蓦然。
随即转移话题开口：
“雯雯好点了吧”。
“还行，就是事业挺受打击的”。
“我就说，那小子不可靠，可怜了雯雯。”严立本骂了一句，随后说到，“国内现在发展也不错，让她回来吧，我们这些老东西，多少有点关系，在外面受了委屈都没人给她撑腰。”
【作者题外话】：五千四百字，不分章了！求收藏，求票，求一切！！拜谢老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