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鸿胪寺隐秘六十

    ……

    大雨滂沱，路上行人萧索。

    陆湘湘屈辱又狼狈的在暴雨中小跑着，她浑身淋得湿透，发丝贴在苍白的额上，小脸湿漉漉一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脸色惨白，但双颊却隐隐透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跑着跑着，她头脑越来越混沌，跌倒了几次，又爬起来继续漫无目的地跑着。

    夷歌也是浑身湿透，隐在她身后不远处。

    不知跑了多久，她喘息着停在砚台胡同的小院门口，她有些迷茫，不知自己为何会来到此处，甚至有些不知道此处是何处。

    但她还是伸出颤抖的手，拍响了院门。

    门开了，她狠狠扑倒在身着湖蓝色襕衫的宽大怀中，挣扎着用最后一丝清醒意识叫到：“小石头，救我，救我……”

    王茂生扔掉手中的雨伞，一把接住这娇小的身躯。

    “小姐……”

    陆湘湘已微微阖了双眼，搂上了他的脖颈，喃喃道：“冷！再抱紧些!”

    王茂生僵在原地，自是不敢抱紧她，可见她软了身子，根本走不了路，又顾不得许多，咬了牙，打了横抱起她，向屋内奔去。

    夷歌飞上屋檐，冷冷关注着屋内的动静，剑已出鞘三分，闪着寒光。

    不多时，却见王茂生从屋内奔了出来，请了邻家大婶来为陆湘湘换衣服。

    大婶出来，满脸神秘，悄声说：“先生，这姑娘怕是被下了药，我听说那些不干净的地方遇到性子烈的姑娘，就会用些合欢之药，真是黑了心啊，这么漂亮的姑娘，可得小心些。”

    闻此，王茂生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脸色变得铁青，拳头也狠狠握紧了，有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在心头蔓延开来。

    那大婶注意到王茂生的表情，赶忙解释，语气带着了些欣慰，“看样子这姑娘机灵，跑了出来，我为她换衣服时，看她衣服整整齐齐，身下也干干净净，没被糟蹋，还是个闺女呐！”

    那大婶说完这些，心中暗暗想着，刚才给屋里姑娘换衣服的时候，姑娘的样子像是药性发作的猛，什么都不清楚了，而王先生家中就他一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现在确是个黄花闺女，就不知明早还是不是了。

    不过，既然能来到王先生这里，二人怕也是互相有意吧！

    听大婶说了这话，王茂生原本的痛苦变成了担心，他在屋外徘徊许久，听里面动静不寻常，一咬牙，推门进去。

    此刻陆湘湘正缩在床角，红着脸抬眼看他，那眼神含娇带媚，眸中的春水似是要漾了出来，她穿着他宽大的衣裳，更显娇小。

    她娇喘着低声细语：“你来抱抱我！”

    王茂生站在门口处，没有动，或者说，他已经僵硬的动不了了。

    他只会摇头。

    她又低吟几声，声音大了些，婉转流离，祈求道：“你抱抱我嘛！”

    他低着头，后退了两步说：“小姐，你忍忍，我去找大夫。”说着就要逃离。

    “我不要你走！”她焦急地叫了一声，咬了咬红透了的唇。

    他怔住，倚在门框上，不敢再动。只见她爬下床，原本隐在衣袍中那双纤细雪白的小脚赤着踩在微凉的地面，看得他一阵心疼又心痒。

    屋子不大，她几步就跑至他身前，钻进他僵硬的怀中，踮起脚尖，将自己的额贴上他的脸，娇声问道：“我的味道真的好闻吗？”

    王茂生有些心猿意马，她是那么香，那么好闻，大雨早已洗去了陆湘湘身上的胭脂香粉，他闻到的是她的女儿香。

    他梗了梗喉咙，轻声说：“好闻！”

    “真的？”

    “真的。”

    陆湘湘笑了，接着就要解自己身上的衣带。

    他终于反应过来，握住她的手，止了她的动作，一把抱起她回到床上，拿起一床布衾将她细细裹好，抱在怀中，钳制住她的动作。

    一动不动！无论她如何求欢、吵闹、哀求，就是一动不动！

    他也想要她，发疯般的想要她，但决不是在她这样的情况下，况且，她嘴里念的名字，不是他。

    这一个动作保持了一整夜，檐上的夷歌也看了一整夜，然后收剑离去。

    大雨过后，空气清新，院中甜甜的桂花香气飘了进来。

    陆湘湘睁了眼，微微挣起身子，头发散落下来，脸色苍白，昨夜的点滴涌上心头，良久，一颗泪顺着脸庞潸然落下，她沉下身子，窝回王茂生怀中，至此，心中再无波澜。

    “真香啊，石头哥，赶明儿，咱俩打些桂花下来，我给你做桂花糖吃。”她倚在他怀中，伸出几根削葱般的手指轻轻去触摸窗棂间射进的几束阳光，然后又缓缓收回，轻轻遮在眉眼上，只见苍白的唇角带出了好看的弧度，却看不见手掌下眸中那几分黯然。

    许久，他回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