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段林连环案三十四

    “啪嗒”一滴水珠滴上了飞燕的鼻尖，她抬头望望天，片刻功夫，雨便一滴滴地落了下来，尽管被茂密的树冠挡着，仍淅淅沥沥，想必林外已是大雨倾盆。

    两人无处可藏，公孙策只能用自己的单衫挡在飞燕头上，二人在这林中兜兜转转，浑身上下已湿透，却仍是两眼一抹黑，找不到出路，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飞燕就有些急躁，公孙策则好言好语地宽慰着她，飞燕听得不耐，便快走了几步，离开了公孙策的庇护，公孙策刚要将她叫回，却听飞燕尖叫一声，又习惯性地盘到了他的身上。

    他被飞燕的尖叫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将她护在怀中问她出了什么事。

    “有尸体。”

    “就知道你胆小，你再看看，别又是动物的骨头。”

    “我没有看错，是个人头，肉都烂了，那眼睛直愣愣瞪着我，我怕。”飞燕把脸紧紧贴在他的怀中，就是不肯抬头确认。

    “人头？”公孙策先是紧锁眉头，几秒后又慢慢舒展开来，呵呵一笑，“真是不枉此行，收获颇丰啊！别怕，带我过去。”

    飞燕眯缝着眼，别过脸，从指缝中为公孙策指了路，又从他身上跳下，躲到了不远处的树后。

    查验一番，公孙策心情大好，这人头虽然已面目全非，却是头骨凹陷，少了一颗门牙，应证了自己此前的推断，想必这就是那“牛大”缺失的首级了。

    他又想了想，脱下了自己的内衫，把人头包裹的严严实实，提在手中，这才唤了飞燕过来，飞燕看了眼只穿了内衣的公孙策，嘻嘻一笑，伸出小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惹得他一阵气结，却又无可奈何。

    “这次啊！多亏了有我！”飞燕扬了扬头，一脸得意。

    “这次给你记一功，不过你别骄傲，这种小事，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到！”

    “哼！你倒是不瞎了，你给我找找看！下次别什么事都找我，找你的……梨儿姑娘去。”飞燕说了一半，忽觉不妥，顿了顿，到底换了一个名字。

    “谢娘子大度，出去就到梨香院逛他一逛。”

    飞燕怒哼一声，脚一跺，干脆不理他了，公孙策讨了个没趣，忙忙地腆着脸跟上。

    二人走得累了，坐着歇了歇，却又被飞燕发现了身旁的一株藤蔓上，结了一些色泽深红、娇艳欲滴的小果子。她好奇摘下几枚，凑到鼻子前嗅了嗅，闻着果子清香的味道，她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帮我看看这东西能吃吗？”

    “哎呀，别碰，你手脏！”公孙策伸手去接，却被飞燕闪开，她将果子凑到他眼旁，又仔细形容了一下，公孙策点点头，她这才擦了擦小心放入口中，这果子就如一包水，咬一口就化作酸甜的汁水流入口中，惹得她胃口大开，一连吃了三四个，边吃边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听着飞燕的咂嘴声，公孙策可怜巴巴地说：“娘子也给我吃一个。”

    飞燕终于大笑，凑上来在他脸上狠狠嘬了一口，“别！”他到底来不及制止，随着飞燕的离开，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紫红色的唇印。

    公孙策连忙伸了袖子去蹭脸上的唇印，却徒劳无功，“这是甘霖果，只产在凤阳一带，每年农历7月下雨时才会出果，一旦雨停，不出半个时辰果子便会枯萎。而且这果子的汁液沾上，没几个时辰可洗不掉，还好我看不清，我肯定你现在唇齿的颜色如中毒一般吓人！哈哈哈哈……”他正笑着，嘴里却被飞燕塞入一个果子。

    “好啊，让你不告诉我，我先来看看中毒是什么样子的。”飞燕报复心极强，不仅一个个向他嘴里塞果子，末了又在他另一侧脸上和额头上各嘬了一下，他作势要亲回去，飞燕却不闪躲，这一下结结实实亲到了她的额角，他有些慌张又有些羞赧，忙正襟危坐，她却咯咯笑了，“你昨晚胆子可比现在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