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段林连环案二十六
一世居内，陆湘湘已经帮着公孙策将行礼收拾好，搬了过来，与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几人住在一起，查起案来总归会方便不少。
公孙策坐在椅上，摇了摇头，努力说服自己不去想她，今日是七月十三了，那自己得在七月十六之前将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七月十六，七月十六，只有三天，还有三天，还能和她再相处三天，思绪又转回她身上了，看来不想她真的很难。
“有什么话进去说吧！”随着门外王朝一声轻喝，公孙策便听到几声凌乱的脚步，然后是噗通一声。
“何人？”他语气严厉。
“公孙先生，此人鬼鬼祟祟……”没等王朝说完，那人却开始砰砰地磕起头来，“大人，小人是癞九啊！您听出来了吧？小人是来……是来求得大人庇护的，小人不想死啊！”
公孙策连忙起身，走近几步，略微急切地问：“谁想要你命？你知道些什么？”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是鬼，是几年前那两个外乡人化成厉鬼来索命了。”癞九支支吾吾。
“这么说那几个人是你与牛大三人杀的？”公孙策又走近两步，低下了头，那压迫感让癞九惊惶不已，他不自觉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低下头，却仍咬死没杀人。
公孙策冷笑一声，广袖一甩，回身背手，侧过头吩咐王朝，“哦，既然不是你癞九杀的，那你就回去好生待着吧！心中既无鬼，又何惧鬼魂索命？王朝，将他带出去吧！”
“小人交代，小人交代啊！当年是没杀人，只是昧下了些银钱。”癞九一听公孙策赶他走，心中着急，索性不再遮遮掩掩。
“还不老实交代，若是不说实话，我也保不了你！”他语气凌厉，气势逼人，癞九终于颓然坐倒在地，缓缓述说起来，“当年，我们三人遇到这两个外乡人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牛大牛二把那男子褡裢里的一百多两银子都拿走了，我就得了那女子手上的一副银镯子，还有那两人禽兽不如，见那女子有几分姿色，还把那尸体……”公孙策忙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他这才止了话头，又转而可怜巴巴地表白，“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是山匪，肯定是山匪，这几年鹊桥山的山匪闹得厉害。大人开恩啊！现在牛大牛二都死了，那下一个肯定是我，这是鬼魂杀人，我不想死啊！”
“王朝，给他在一世居里找个厢房，你与马汉张龙赵虎轮流看守他，确保他活着。”王朝领命带着癞九离去。
待人走远，他才慢悠悠地说：“出来吧！想听就大大方方进来听。”
飞燕撅着嘴走了进来，不高兴地闻了闻自己身上，一幅自我嫌弃的神情，“刚刚那癞九说了一半，你干嘛不让他说，那尸体被怎么了？什么都不问清楚还怎么破案。”
公孙策被她的问话噎住了，过了一会儿又忽然笑了，“只可意会，你不懂说明你还不够聪明。咱们探讨下一个话题，考考你够不够聪明，那两个外乡人是否真如癞九所言，是山匪杀的？”
飞燕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情愿的换了下一话题，“看来真是山匪所干，你是没见过，那些山匪好凶悍，我差点都不是对手了。”
听了飞燕的结论，他笑得更开心了，“不敢苟同啊…你遇见山匪的时候，他们与你交手是想做什么？”
飞燕杏眼圆睁，指着公孙策一脸怒其不争，“我说你是你真傻还是假傻，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要我包袱里的银钱，难道还是切磋武……哦哦……我明白了，既是山匪所干，还能留下银钱给他们？我一个小姑娘，他们都没要了我的命，又怎么会无端杀了二人却不为谋财。”
“嗯！孺子可教”公孙策点头称赞。
“你得意什么”飞燕霸道的不让公孙策得意，却又自己得意起来，“本小姐才是真聪明，一点就透。”
“嗯，飞燕小姐冰雪聪明，在下自愧不如。”
穿着碎花衣裙的姑娘举着一个香囊，细细端详着香囊的绣工，她皮肤白皙晶莹，饱满的额头，挺翘的鼻，圆润的下巴，修长的脖颈，勾勒出一条美好的曲线，她又将香囊轻轻捧到眼前，闭上眼，轻轻嗅着，嘴角便微微翘了起来。
她的身侧，一个面如黑炭的男子呆呆地看着，轻轻动了动喉咙，她许是感受到这灼热的目光，疑惑地转过头，看到这黑炭的表情，不由得脸一红，语气就有了些嗔怒：“你看什么看？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诶！我就看看怎么了，我只是看看，又没做别的，至于这么大反应吗？你问问飞燕，公孙策他可都不看，从来是用手摸的，你知足吧。”包拯一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所以飞燕说得没错，你是黑色鬼，他是老色鬼，一个更甚一个恶劣！”楚楚轻哼一声。
“嗯，只要你们认为他比我恶劣，黑色鬼就黑色鬼吧！什么一吻之盟，知返林更衣，拉拉小手，你说这些我包拯哪做得出来。”
“你还真有心思说笑，你真的不为他担心吗？”楚楚责怪地瞪了包拯一眼，包拯摇了摇头，有些惆怅，他凑近楚楚，悄声说了几句话。
“什么，飞燕还是要走。”楚楚心乱如麻，攥紧了手中的香囊，公孙策从失明，又与飞燕断了联系后，就一直处于自我封闭的状态，那消极的样子连她凌楚楚都觉得心酸不已，这几日飞燕来了，他才又重新活了过来，若是飞燕走了，他难道还要再回到从前的模样？
“飞燕这么勇敢，他却这么懦弱，连自己的命运都要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他想过飞燕会多难过吗，我真的错看他了。”楚楚恨不能现在就赶回去将公孙策痛痛快快骂一顿。
“楚楚，如果有一天你病了，觉得会拖累我，而我娘坚决不同意这样的你与我在一起，甚至不惜使出各种手段阻止，你还会义无反顾地与我在一起吗？”楚楚止住了激动的神情，睁大了眼，眼中水雾氤氤，她看着包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低下头，“啪”一滴眼泪落下，包拯挤出一个笑脸，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楚楚接过手绢狠狠擤了擤鼻子，“黑色鬼，谁要和你在一起。”
“举个例子嘛。”
“举得什么破例子。”
“公孙策不想让飞燕知道。”包拯叮嘱，楚楚怀着心事，点了点头。此后，楚楚逛庙会的好心情消失得一干二净，无论包拯怎么逗她，都郁郁寡欢，却还是强打着精神在集会上买了许多飞燕爱吃的，喜欢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