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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相不相信,试试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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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伯将白安辞引进一处院子,摆设不显奢华反而很是低调简约。

    只有间正堂和两间侧房,院子里有一棵长青树傲立风雪之中。

    来到正堂门前,钟伯敲了敲门,“老太爷,老奴将白小姐带来了。”

    “进来。”屋内之人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威严之意。

    钟伯推开门让白安辞先进去,然后他跟在其身后走入,并把门带上。

    屋里燃着檀香使人闻着心旷神怡,白安辞暗暗点头,此香用料极为不错。

    来到内厅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在翻看书籍。

    钟伯越过她,来到老人身旁躬身站到他身侧,为他半空的茶杯中续上温茶。

    眼前之人就是梁家老太爷,听闻这位年轻时在京城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后来离京在他已故夫人的家乡定居。

    他的二儿子能当官,就是这位老人家找的京中人脉关系,可以看出他曾经的能力有多厉害。

    “晚辈白安辞见过梁老太爷,问梁老太爷安。”白安辞恭敬的行礼。

    梁老太爷并未开口,连个眼皮都未给她,继续翻着书。

    钟伯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脸上带着歉意示意她先坐下。

    半晌过后梁老太爷终于放下书,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这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少女声音平淡的说,“失礼了,老夫正看到精彩的地方。”

    “你就是孙大人说的那位白神医?小小年纪就有此等本事,真是令老夫佩服。”

    “您过奖了,梁老太爷喊我进来,是否是为了梁小公子的恶疾?”除了这个她似乎找不到其他理由。

    梁老太爷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虽然孙大人把你说的神乎其神,但是那毕竟是老夫唯一的孙儿容不得马虎。”

    “我想请你先给我这老伙计瞧瞧旧疾,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白安辞自然不会拒绝,她对于这个和善的老人很有好感当即点头同意,“自然是没问题,钟伯麻烦您坐到这边我为您诊脉。”

    钟伯低头看了眼身旁的人,梁老太爷对他点点头,“白小姐说什么,你照做就是。”

    “是。”钟伯没有了顾虑,走到白安辞身旁坐下伸出手,“有劳白小姐。”

    “客气。”白安辞抿唇微笑,抬起纤纤玉手放在他的手腕上。

    闭着眼睛仔细揣摩,随后睁开眼睛脸上露出沉思之态,过了小半会问道,“钟伯是否有时候会心绞痛,偶尔还会伴随头晕恶心以及呼吸困难之类?”

    钟伯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后点头并说道,“没错,不光是这样,有时候还会突然心悸和出汗。”

    “嗯,这就对了,您跟梁小公子的病症其实差不多,只不过他是先天性而您是后天形成。”白安辞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得此病者多属于阳气不足,心之阳气衰弱,运血无力,才会导致心悸心痛。”

    一旁的梁老太爷双眼亮起,其中满是欣喜,连称呼都变得尊敬起来,“白神医可有解决之法?”

    白安辞伸手让他稍安勿躁,随后摸着下巴边想边说,“办法总是有的。”

    “真的?”两位老人都露出迫切的表情。

    “只是。”

    “只是如何?”梁老太爷快要被急死了,忍不住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白安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随后说道,“其实我也没有根治的法子。”

    梁老太爷闻言眼神黯淡,随后叹了口气重新坐好。“唉,白神医也没办法是吗…老夫早该知道。”

    “那个,虽然没有办法根治,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最起码他可以像正常人那样跑跑跳跳,只不过太危险的活动还是不行。”

    梁老太爷原本黯淡的神色陡然一变,顿时露出笑容不断的点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啊!”

    “钟伯我先为你开个方子吧,虽然也不能根治但是可以有效克制住。”

    “老奴在此多谢白神医。”钟伯对着白安辞拱手。

    后者摆摆手,让他取来纸笔,随后想了想写下山楂,葱白,薏仁,荷叶几个名字。

    “煎水服用,每天早晚各服一碗,可以改善病情。另外平时的饮食也要改善,可以更加有效降低发病几率。”将写好的方子递给他。

    钟伯小心的将方子收好,又向白安辞道谢了半天。

    原本白安辞是想要现在去瞧瞧梁小公子,但是梁老太爷表示眼下梁川昨晚折腾了一夜,刚刚终于歇下,等他醒了在去。

    白安辞也不介意,点点头,“那晚辈就在此多叨扰梁老太爷一会。”

    “好好好,钟涛还不赶紧去给白神医看茶。”

    “老奴疏忽,白神医请用茶。”钟伯连忙拍了拍头,随后起身去给她倒茶。

    白安辞双手接过茶杯,道了声谢然后小口抿着茶润润嗓子。

    ……

    梁之言来到梁老太爷的院子,让小厮在门外候着,他亲自去敲门。

    手刚抬起来就听见里面自己的父亲笑的开心,他狐疑的把耳朵贴上去偷听。

    门外的小厮们全当没看见,背冲着院门站立。

    屋内梁老太爷摸着自己雪白的胡子,朗声问道,“白神医医术了得,何不去京城或者汴州那种大地方?那里或许更适合你,这小小青阳镇真是埋没你的天赋。”

    “不急,晚辈的相公有伤在身不宜长途跋涉,待他伤势痊愈后我会再做打算。”

    梁老太爷明显惊讶,随后叹息,“没想到白神医已经有了婚配,是哪家儿郎这么有福气,可否说与老夫听听?”

    “我夫君姓沈名怀朗,想必老太爷不会识得他。”谈及沈怀朗时,她眼底闪过一抹柔情。

    梁老太爷见状知晓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很好,随即口中又呢喃了一遍沈怀朗的名字。

    他目光犹疑抬头看了一眼钟伯,后者低下头回道,“应该是前些年跟在云老先生身后的那位年轻人,后来出了些意外…下落不明。”

    梁老太爷看出钟涛似乎隐瞒了些事,他了然的点头随后跟白安辞说,“那小家伙老夫还记得,曾经在云老举办的宴会上见过。”

    “倒是个样貌品性都不错的孩子,你能嫁给他也是他的福气。”

    白安辞刚要回话,忽然门外有异响,她莫名的望向那边。

    钟伯接到梁老太爷的眼色,立马会意。

    脚步声音放低,他走了过去一把将房门拉开。

    ‘嘭!’

    “哎呦!”直接从门外摔进来一个人。

    钟伯大惊连忙伸手搀扶,不由得哑然失笑:“怎么是您啊?老奴还以为是哪个不听话的小鬼在偷听呢。”

    梁之言扶着腰被他搀扶着站起来,疼的呲牙咧嘴不免幽怨的看了一眼他,“钟伯您这不是变相着骂我吗?”

    “是之言吧?都五十岁的人了还学人偷听起墙角了?越来越没规矩。”梁老太爷语气带着些责怪的意思。

    梁之言偷偷往里面看了看,随后小声地辩驳,“还不是跟您学的…”

    “兔崽子有本事你到老夫面前大声说!”

    梁之言撇撇嘴,随后在钟伯的搀扶下走进内堂,见到了正在喝茶谈笑的两人。

    “这丫头是?”他一眼就看到他爹对面坐着的少女,蹙着眉问。

    梁老太爷横了他一眼,不乐意的说道,“什么丫头?没规没矩,要叫白神医。”

    梁之言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梁老太爷又看了看白安辞,“她?神医?爹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兔崽子你再说一遍。”

    “本来就是嘛。”

    梁之言缩了缩脖子,他爹是真不给他留颜面,这还有外人在就把自己训得跟孙子一样。

    白安辞看着他们爷俩互动,不由得捂着嘴憋笑。

    这一下屋子里几个人都看向了她。

    白安辞轻咳几声,随后站起身冲着梁之言欠身行礼,“梁老爷好。”

    “嗯,你是方才他们说的那个宝和堂的女郎中,我记得宝和堂只有三位上了年纪的老郎中。”梁之言捂着腰走到一边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白神医坐下说。”梁老太爷连忙压了压手。

    白安辞对他点点头,然后坐下回答梁之言的问题,“之前确实是只有三位老先生看诊,但是最近我与宝和堂有生意往来,徐老为了方便特意让我在他那里挂了名。”

    梁之言此时才恍然大悟,然后他又问,“白神医冒雪前来,非要见我似乎对于我儿的病症十分自信?”

    “之言,怎么说话呢?”梁老太爷十分不满他的口气。

    白安辞不在意的摆手,“没关系,梁老爷有所怀疑也是正常,毕竟我一个女儿身,又如此年轻他有所质疑也是正常,方才梁老太爷您不也是这样吗。”

    “其实梁老爷信不信都无妨,梁公子的病如今拖不得,治得好那当然皆大欢喜,如果治不好他也不会变得更糟。”

    “所以梁老爷何不让我试试呢?”

    梁之言不免思索起来,迟迟不肯给个准信。

    主要是他怕万一耽误让梁川的病症加重如何,她如何保证不会变得更糟?

    到时候她治不好,道个歉拍拍屁股走人,那他的川儿怎么办!

    还在纠结中,白安辞也不急反正他不同意,梁老太爷也会带自己去,所以此刻她跟对面的老者继续闲聊喝茶。

    只苦了梁之言自己心里乱的一团糟。

    好不容易半个时辰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还是带儿子去京城找二弟帮忙吧。

    ‘啪啪啪啪!’

    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以及小厮慌张的大叫。

    “老太爷,老爷不好了!公子他又开始发病了!”

    几人齐刷刷的站起身,白安辞率先冲了出去,后面梁老太爷紧随其后,钟伯拿着棉斗篷跟了出去。

    只剩下刚刚摔到腰的梁之言,扶着腰往外追赶。

    还好他的小厮在门外等待多时,看到他出来后连忙扶着他往梁川所在的瀚庭轩走去。

    白安辞催促报信的小厮快些带路,她显得有些心急。

    梁川这种先天心脏病的人,一旦发作太厉害,心脏负荷不了就会造成致命伤害,重则死亡若想根治除非换心脏。

    但是这种地方,上哪去给他配型?

    贸然更换只怕会不匹配,到时候身体产生排斥更加难搞。

    小厮不认识白安辞,但是看到她身后跟着的梁老太爷,他不敢怠慢连忙带路,“在这边。”

    一行人很快赶到瀚庭轩,此刻里面传出女子的哭声,门外廊下还站着两人。

    其中一人白安辞很熟悉,那就是梁康。

    另外的女人保养得当,看着十分年轻,白安辞不禁咋舌。

    梁家这群人各个都看不出实际年龄啊,真让人羡慕。

    来到近前,梁康直接就看到白安辞,他明显一愣,随后有些生气的质问,“臭丫头,你怎么在我家?”

    白安辞斜了他一眼,不做理会直接就要进去,却被他拦住,“本公子问你话呢!”

    “孽子,给我滚开。”梁老太爷毕竟上了岁数,此刻才姗姗来迟。

    “祖父?”梁康心中微惊,手上动作一顿。

    白安辞看准时机一把推开挡着门口的妇人,闪进屋子里。

    梁康气急又不敢发怒,身边的妇人拉了拉他,然后对着梁老太爷行礼,“老太爷安好。”

    “孙儿见过祖父。”梁康在不情愿也得低头。

    梁老太爷厌烦的摆摆手,“你们在这干什么?快走快走,一会川儿醒了见到你们母子又该不高兴了。”

    梁康母子俩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很难看,奈何敢怒不敢言只能退下。

    梁川的房间内,白安辞走到内室,看到了坐在床边抹眼泪的妇人,以及床上脸色苍白额头满是汗水的少年。

    少年容貌俊朗,虽被病痛折磨但是依旧难掩美貌,此时竟还有些病态之美。

    不过白安辞并未惊艳,她表示帅哥什么的已经看腻了,她目前有了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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