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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我是你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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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家村——沈家。

    沈怀朗表情痛苦,全身因为疼痛而不断颤抖。

    院子里并没有沈氏的踪影,沈怀朗朦胧之间睁开了眼睛。

    随着他的苏醒强烈的巨痛感扑面而来,使他闷哼一声。

    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艰难的撑起上半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娘…?”

    虚弱略带着嘶哑的声音响起,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

    蹙着眉头,他隐隐觉察出不对。

    费力的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随后心脏猛然漏了一拍。

    怎么回事?我…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微微摇着头,难以相信的他顾不上双腿的疼痛,双手胡乱的摸索。

    ‘咣当’重物落地产生闷响。

    “咳…”沈怀朗摔在地上,咳出一口黑血。

    黑青色的血管隐隐浮现在苍白如纸般的肌肤上,一条条纹路从心口像外扩散,看着格外吓人。

    只是沈怀朗双目失明根本,看不到自身如今的样子。

    白安辞脑袋疼的不行,耳旁嗡鸣不断。

    牛车奔跑在田野土路之上,带起一片灰尘。

    “驾!”王屠夫心里也很着急,一边架着牛车快点往柳家村方向走,一边高声喊道:“安辞丫头,你忍忍啊!咱们马上就到了。”

    “娘。”三个孩子被燕阳抱在怀里,只能眼神不安的喊着白安辞。

    秋菊护着白安辞,夏荷则抱着春竹,以防止被颠簸的磕到哪里。

    燕阳忍不住的开口,对着外面的王屠夫喊道,“大叔,小姐脸色很难看,不然停下了歇一会吧?”

    王屠夫这边听到话,手里缰绳下意识的拉紧,准备让牛车慢慢停下。

    “不行!”白安辞下意识的吼道。

    声音尖锐刺耳,把车上的人都惊住了。

    大宝他们身体瑟缩了下,白安辞现在的样子,就跟当初犯病时一模一样。

    并没有理会其他人异样的目光,白安辞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尽快赶回去。

    “王叔,不能停…我要回家…要回家…”声音带了哽咽,白安辞难受到想哭。

    王屠夫狠了狠心,高高扬起鞭子甩了个响。

    眼看着越来越慢的牛车,忽然又加快了速度。

    王屠夫不知道白安辞此刻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能看出来这丫头是真的很痛苦。

    去到青阳镇花了六七个小时,回来却仅仅只用了五个小时就出现在柳家村村口。

    此刻是晌午时分,正是每家吃午饭的时候。

    他们只听见门外牛蹄刨地声,还有男人急促的喝声。

    不明所以的村民都放下了碗筷,纷纷跑出院子来看。

    “咳咳咳…谁啊这是?”

    “在村里跑这么快,不怕死啊!咳咳咳…”

    “杀千刀的老娘刚洗的衣服啊!”

    众人被飞扬的灰尘呛得直咳嗽,一个个都怨声载道。

    直到一名用手扇着灰尘,眼睛比较尖的人认出来牛车,不由得疑惑。

    “咦,那不是王屠夫家的牛车嘛?怎么火急火燎的,发生什么事了?”

    “看方向是去沈家,走走走过去瞅瞅怎么了。”

    有人提议,剩下的自然附和,顿时村子里一大半的人都挤去了沈家。

    动静之大连村长都惊动了,派了自己的大儿子去沈家查看是出了什么问题。

    牛车停在沈家门外,白安辞不等停稳就跳下了车,落地的时候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还好王屠夫动作快伸手拉了一把。

    来不及道谢,白安辞猛地扑到紧闭的院门上。

    ‘咣啷咣啷’使劲摇晃着大门。

    白安辞眯着眼睛,忽然发现门上的锁,她瞳孔微缩。

    沈氏竟然锁上了门?她去哪了?

    “王…王叔”白安辞压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回过头看着王屠夫,“麻烦您…去寻一下我娘去哪了…家里怀朗病着,她不可能会不在家…”

    是了,沈怀朗重伤昏迷在家,沈氏怎么可能将他一个人长时间放在家不管?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导致她不得不离开家一段时间。

    “我知道了,那你们?”王屠夫看了看摇摇欲坠的白安辞,以及被吓到的三个孩子。

    燕阳接过话,“大叔别担心,我们会照顾好她们。”

    王屠夫点点头,语气安慰,“怀朗不会有事,你别太担心,我这就去找沈妹子让她回来开门。”

    周围此刻已经聚集了些村民,他们都很奇怪白安辞他们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着急。

    “柳二!你一直在那边带人干活,有没有看到沈妹子去哪了?”王屠夫忽然看到人群里的男人,连忙高声问道。

    柳二突然被点名,也没含糊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啊,我们刚才回去吃饭路过这里,门就已经锁上了。”

    “你们有谁看到了,吱个声!”柳二左右喊道。

    一群村民叽叽喳喳的互相询问时,忽然有个小孩奶声奶气的看着身旁的年轻妇人说,“娘,我看到嘞。”

    “别瞎说。”年轻妇人连忙拍了下他的头。

    “娘,我真看到啦!”孩子不服气的反驳,声音都提高了几倍。

    这边母子的对话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柳二同王屠夫连忙走过去。

    “大毛,你在哪看到的沈奶奶啊?快告诉伯伯。”

    “大毛别害怕,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柳二跟王屠夫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蹲在小孩子面前。

    “王屠夫,柳二哥大毛他小孩胡乱说的,你们别当真。”

    名唤大毛的小家伙,听到自家娘这么说话当时就不乐意了,“我真看见啦!昨晚上我出来撒尿,看见沈奶奶被人拽上马车带走了。”

    !!!!

    众人莫名对视一眼,都觉得孩子是在撒谎。

    “这…”王屠夫和柳二也互相看看。

    大毛的娘有点生气,拉着孩子教育,“娘都说了你是睡迷糊了,若是有陌生人进村,村里的大黑它们怎么不叫?”

    大黑是村长家养的狗,一直是散养在村子里,平时有陌生人进村它都会十分警觉。

    但是昨晚并没有人听到狗叫,所以大毛的娘就觉得孩子是睡梦魇了。

    “我没说谎!”孩子都要气哭了,红着眼睛不承认。

    白安辞并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吵闹,她此刻正看着土墙,不算高自己应该能爬上去。

    毕竟也十几年没干过这种事了,刚伸手就扒掉了些土灰。

    “小姐!”燕阳吃惊的喊了一声。

    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只看到白安辞小小的人儿正双腿胡乱的蹬着土墙。

    这动作着实是不雅观,王屠夫见状赶紧过去,想要把人抱下来。

    可惜白安辞动作太快,已经是坐到了墙头。

    “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太危险了快下来!”王屠夫喊道。

    李寡妇家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宝贝,怕被人偷还是怎么着?围墙弄得这么高!

    白安辞看了看距离地面两米多高,她回头对王屠夫说,“叔,大门就交给您了,我先进去看看怀朗。”

    随后也不听人回应,直接跳了下去。

    伴随周围人的惊呼,众人只听见院子里传来‘扑通’声。

    白安辞落地腿被震的发麻,一下子跌倒在地,手掌擦破了皮。

    顾不得疼痛,系统提示音频繁响着,她只得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堂屋走。

    “小姐(娘)你没事吧?”门外燕阳还有三个孩子拍着门,冲里面喊。

    “没事,别担心。”白安辞回应一句。

    屋里沈怀朗迷迷糊糊快要晕厥的时候,耳边听到外面喧哗声,他提起力气把自己撑起来。

    白安辞走进里屋,就看到地上趴着的男人。

    墨色长发垂在身上,因为受伤导致皮肤苍白,狭长的丹凤眼微挑盯着门口位置,灰白色的瞳孔里透露着迷茫疑惑。

    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以及唇角一抹血渍,白色的里衣微敞能看到蔓延出来的黑色脉络,沈怀朗整个人都呈现着说不出的病态之美。

    白安辞顿时被惊艳到,随后又在想这个男人是谁?

    完全不相信这会是她那个病秧子相公!

    明明走之前他还是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的大叔模样,怎么可能两天不见就变成个大美人???

    白安辞不知道的是,在她刚刚离开后,沈氏就请王刚过来帮忙沈怀朗换衣服,又跟着何翠萍一起给他洗头刮胡子。

    沈氏觉得生活一天天变好,也不能总让儿子一副颓废样才行。

    这也就导致白安辞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站在门口。

    沈怀朗皱着眉,随后微微侧头仔细听着声响。轻微的呼吸声,告诉他屋里有人。

    抿了抿唇,警惕的开口,“谁在那?”

    低沉沙哑的嗓音,唤醒了石化的人。

    白安辞连忙回神,不确定的开口。

    “沈…怀朗?”

    “嗯?”

    男人疑问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眼睛眯起想要看清来人。

    可惜,眼前依旧是灰蒙蒙一片。

    白安辞如今看到人还活着,逐渐冷静下来,随后突然发现他胸口异样。

    也不顾什么礼义廉耻,直接快步走过去。

    跪在他面前,在这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猛地把人按在墙上,一把扯开他的衣服。

    沈怀朗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忘记反抗。

    还是在感觉到胸膛上有一双手在游走,才赫然惊醒。

    苍白的脸色透露一抹潮红,羞愤不已。

    “你!不知廉耻!”憋了半天才吐出这句话。

    白安辞瞪了他一眼,随后就发现这男人眼睛似乎看不见。

    出于证实自己的猜想,白安辞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沈怀朗目光呆滞,脸色很是难看的侧着头,并没有察觉白安辞的动作。

    “果然…你看不见东西。”白安辞收回手,继续查看他胸前蔓延出的黑色脉络,“到底怎么回事呢?”

    沈怀朗听见她嘴里的喃喃自语,更加愤怒胸口快速起伏。

    白安辞不做纠结,把怀里的药瓶拿出来。

    鲜红色的药丸倒在掌心,白安辞食指拇指捏住,就往沈怀朗嘴里塞。

    “张口,快点吃!”白安辞语气急切。

    然后沈怀朗铁了心跟她作对,就是不开口。

    虽然他看不见,但是依旧不妨碍他怒目。

    要不是身上无力,他早就推开这个没有羞耻心的女人了。

    白安辞怎么做都没办法把药丸喂进去,气的咬牙切齿,“沈、怀、朗!”

    沈怀朗不为所动,甚至突然提起全身力气把白安辞推开。

    “嘶!”白安辞被推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手里的药丸滚落一旁。

    沈怀朗斜靠在墙上,不断咳嗽侧着耳朵听着声音,并且全身警戒起来。

    白安辞气急反笑,手上腿上的擦伤丝丝拉拉的疼,眼前的男人还不知好歹。

    要不是因为任务,白安辞真想不管他。

    白安辞抓起一旁的药丸,也不打算在跟他废话。

    沈怀朗还是吃了看不见的亏,虽然听觉灵敏怎奈何他并没有适应。

    下巴被捏住,沈怀朗蹙眉想要挣脱,抬起的手被白安辞抓住。

    感觉到对面的女人压在自己身上,沈怀朗张口就要说话,然而嘴刚张开就被一片柔软堵住。

    白安辞低头吻住他的唇,在身下男人震惊的目光中,硬生生的把自己含在口中的药丸推进他的嘴里。

    沈怀朗下意识的要把口中异物吐出,但是白安辞哪能如他的愿,死死地堵住他的唇。

    直到沈怀朗把药咽了进去,白安辞飞快的松开他,躲到一旁喘着气。

    好家伙差点憋死她,天知道她有多紧张。

    头脑一热就想了这个办法,亲下去了她后悔了,这可是自己的初吻啊!

    白安辞偷偷的打量眼,一直没在出声的男人。

    白安辞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明明是自己比较吃亏,他表现的像个失了身的小媳妇一样干嘛?

    不过…确实挺像的。

    只见沈怀朗呆愣愣的坐在地上,骨骼分明的手捂着嘴,耳根通红。

    胸前衣服大敞,额前碎发略微凌乱,活脱脱刚被凌辱过一样。

    无奈扶额,白安辞也感觉脸上发烫,“你不要一副吃了亏的表情行不行?”

    沈怀朗继续石化。

    “姑奶奶我才亏呢!”

    沈怀朗继续石化。

    “你发什么呆?被媳妇亲一口怎么了?”

    沈怀朗继续…嗯?

    终于脸上石化的表情松动,抬起脑袋问,“你,你说什么?”

    白安辞叉着腰,脸上红扑扑的说道,“我说,我是你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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