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钱钱
到了镇子上,佟三儿也没急着立马就去医馆卖灵芝,而是带着小团子先转了转,让没有见识的小团子开了开眼。
佟漫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她也只是以为是因为榆钱村太穷了,到了镇上就好点了,但是属实没想到,镇子竟然也很穷,不过也有可能是冬日的缘故,所以在街上的人十分稀少,看上去十分苍凉。
佟漫对古代有限的认知还是历史教科书上,古代十分封建,留下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从四德等等种种陋习。
不过这里也不知道是因为民风彪悍,还是因为太过穷困,在外面操持家业的分明也有许多女郎,而且也并不需要女扮男装,戴上帷帽之类,只需要带上足够的护卫,就可以随随便便的四处闲逛。
“宝儿,是不是想吃冰糖葫芦”佟三儿见闺女盯着人家卖冰糖葫芦的小娘子看个不停,以为她是想吃根冰糖葫芦,想到上次小团子问什么叫甜糕子,他就心酸的不行。
还在盯着女老板的小团子愣了一下,傻呆呆的看了一眼佟三儿。
佟三儿见闺女没回话,而且还用恳求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什么底线都没了,直接抱着闺女往冰糖葫芦那里走。
他怀里仅剩下回去坐车的钱了,灵芝这种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虽然知道是个好东西,但是也担心有人不识货,卖不出去,所以来的时候就备下了回去的车费。
“一根冰糖葫芦。”
“好嘞,两文钱。”卖冰糖葫芦的小娘子十分爽快的拿了一支大个儿的,递给佟三儿。
佟三儿一手拖着小团子,一手往她嘴边凑冰糖葫芦。
小团子其实压根就没看上这冰糖葫芦,她瞧上那个卖冰糖葫芦的小娘子了,一举一动都特别帅气,最主要的是脸长的也很不错。
而且,这冰糖葫芦上面这糖黑黄黑黄的,丑的不行了,看上去就食欲大减,但是小团子也知道自己亲爹为了买这支冰糖葫芦,本不富裕的家里更是雪上添霜了,所以特别给面子的吃了一口。
有点甜味,但是也有点淡淡的苦味,而且味道也有点奇怪,再加上山楂的酸涩,不太好吃,吃的小团子一下子就皱了脸。
好容易吃完一个球,“呸呸”吐出了里面的核,小团子泪眼汪汪的看着佟三儿说道:“爹爹吃,给爹爹吃。”
“宝宝吃完爹再吃。”佟三儿一脸感动,手一动不动,执意让女儿多吃几个。
小团子只能含泪接受老父亲这沉重的父爱。
逛了这一圈,佟漫也算是知道现在的物价了。
一斤细米大概得十五文左右,碎米十文钱,糙米五文钱,肉价不均匀,但是最低的也得十五文。
像佟老太他们家纯属靠种田活着的,也就是每月收入五百文左右,但是这么算起来,佟家应该每年收入六两银子才对,但是佟家老宅竟然每年花销五两银子,这让佟漫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没给佟漫太多纠结的时间,佟三儿率先抱着她去了县里最有名的济安堂,打算去看看里面需不需要灵芝。
“干什么的?这是你们能进的地方吗?”佟三儿带着小团子打听着路,到了济安堂的门口,刚要进去,就被药童拦在了门外。
佟三儿皱了皱眉头,“我是来卖药材的…”
佟三儿话都没说完,药童就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斜着眼,语气轻慢的说道:“就你这穷酸样儿,能有什么药材?该不会是没见识的拿了株烂草来糊弄我们吧!”
另一个药童也连连摆手,“快走吧,快走吧,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佟三儿脸色有点难看,但是想到怀里的佟漫,又强撑着笑意,打算问问附近的人,有没有其他药房。
“还不赶紧走,别污了我们家的地盘。”药童不耐烦的催促。
佟三儿怀里的小团子奶声奶气的“哼”了一声,大声说道:“马上就会有一滩马粪拉在你们门口。”
药童一脸凶神恶煞的朝着他们走来,指着他们骂道:“嘿,你这小丫头片子…”
佟三儿连忙护着孩子往后退了两步,就在这时,刚刚到的一架马车上面的马甩了甩尾巴,一坨马粪刚好掉在了济安堂的门口。
药童也顾不上追他们了,忙着去清理马粪去了。
佟三儿则是摸了摸佟漫的头顶,又找路人,问了一家专门给穷人看病的固生堂。
佟三儿抱着佟漫在门口踟蹰了一下,药童立马小跑着过来问道:“这位老爷,还有这位小姐,您是有什么病要看吗?”
佟三儿低声回道:“你们这里收不收灵芝?”
药童眼睛立马就亮了,他连忙把两人往里面请,“老爷,小姐,您里面请,我这就去叫我们掌柜的,您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过来。”
佟三儿点了点头,带着小团子走了进去。
“掌柜的,就是他们说要卖灵芝。”没多久,药童就带来了一个留着长长胡须的中年男人,指着佟漫他们说道。
“好,你下去吧。”男人点了点头,走向佟三儿。
“好嘞。”药童点头答应了,扭头去了药房外面。
佟三儿示意佟漫把灵芝抱出来,佟漫大眼瞪小眼的跟佟三儿对视了一下,佟三儿只能抱着佟漫蹲下,然后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用另一只手把灵芝拿出来,递给掌柜。
掌柜伸手接了过来,把外面包裹的布打开,露出里面的灵芝,眼睛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还皱着眉头,痛心疾首的说道:“这是谁采摘的,可惜了,损失了不少药性!”
佟三儿尴尬的抱着佟漫起了身,问道:“您看,这样品相的灵芝,能值多少银钱?”
掌柜的沉吟了一下,说道:“本来这株灵芝药性可以更好,价格也能更高一点,但是采摘之人让灵芝损失了药性,所以只能给你们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
掌柜的皱了皱眉头,看向佟三儿,“怎么,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