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事发
天气有些阴晴不定,初雪还未融化。天上乌云密布。
下午三点左右都督安静地出奇。
傅凉州前脚刚踏进府内,冯雅娟身边的丫鬟看准时机,冲了过来。
傅凉州还没反应过来,那丫头就开始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少爷!少夫人出事了!您快点去看看!呜呜呜……”
他蹙眉,沉声道:“发什么事了?”
小丫头手扶在地上,大声道:“今早儿,少夫人在院北边府桥那便遇到了二姨太,不知道两个人之间说了什么,二姨太情绪特别激动。之后,之后……”说道这里,她有些不敢再说下去。
“之后什么!”他勃然变色,很是着急的样子。
那跪在地上的丫鬟,颤抖着声音说道,“之后二姨太恼羞成怒,一把将少夫人从府桥上推了下去。少夫人的右腿伤处溃烂,现在高烧不退。”
跟在身后的虎子和路典听到之后,神色一变。尤其是路典,本来淡漠无情绪的脸上着急之态立即显露无疑。
路典根本不相信宋阿离能够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赶紧上前提醒傅凉州道:“少帅,少夫人的伤要紧。万事不可着急下定论!”
傅凉州冷着一张脸,对于路典的提醒,他根本不在意。眼里的焦急之态显露无疑,他快步朝着成华院走去。
虎子见状也赶紧跟随而去。
只有路典还愣在原地。
那哭泣的丫鬟见傅凉州走开之后,擦掉眼泪,正要离开。
路典在背后叫住她,“站住!”
他走到丫鬟的正面,打量起她来。衣服确实是成华院的鹅黄色统一丫鬟服饰,确实是成华院的人。只不过,这个丫鬟却是面生。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神色淡然,回答:“我叫小时。”
“你是目睹了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吗?”他继续追问。
“是。”
路典冲着不远处的士兵喊道:“把她抓起来,严加审理。”
士兵点点头,齐刷刷朝丫鬟走过来,要把丫鬟带走。
那丫鬟顿时不乐意了,经贸然顶撞路典,大叫道:“路少校,我只是代为传话,为何要抓我?”
路典面无表情,“既然参与了,那就由不得你。带走!”
丫鬟被带走之后,路典第一时间不是跟着去成华院,而是直奔宋阿离的住所。
路典疾步走进来的时候,宋阿离和她的三个小丫鬟们正在准备在元宵节时挂在洋楼里的小玩意儿,欢声笑语。根本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阿离抬眸的时候,就看见路典着急忙慌地走进来。“阿典小哥哥,你怎么了?后面有美女追你啊。”她还在笑着打趣他。
路典皱着眉头,质问,“您见过少夫人吗?”
宋阿离一副天真的样子,呆萌地点点头。“嗯,怎么了?”
“什么时候?”
“嗯……今天早上,几点我忘记了。”
“您与少夫人发生了争吵?”
宋阿离想了想自己见到冯雅娟那副天不怕地不怕,一副不讲理的样子,笑乐了出来。“没错,那个女人被我训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哈哈哈……”
她傻乐了一会儿,见路典心情凝重的样子,有些笑不出来了。“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少夫人从府桥上摔到了桥下,有人控诉是您蓄意为之。”
路典话音刚落,小芳,青竹顿时露出了惊恐,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齐刷刷看向宋阿离。“二姨太,您……没有这么冲动吧。”
宋阿离没有强烈反驳,她出奇意外的平静。“我确实是有一种冲动。”
在场的人嘘声一片。
她又接着说,“但我没那么蠢。”
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
路典点点头,一副相信宋阿离的样子。
“二姨太,我们这次该不会又玩完了吧?我们还没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小芳皱着眉头,一副要哭起来的样子。
青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双手合起来,祈祷道:“但愿少夫人能够平安无事。千万不要再重复两年前的遭遇。”
宋阿离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拿起沙发上的大衣就要出去。
路典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劝解道:“您不能去。”
他知道她要去成华院,所以阻拦住。
宋阿离却倔强甩开困住她的大手,瞪着充满怒意的杏眼,声音响亮,“我都能从土匪窝里平安度过,难道我还怕这个屎盆子不成!”
说完,气势冲冲要走。
“您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就算去了成华院谁会相信您?少夫人的丫鬟?还是……”他顿了顿,“还是少帅?”
路典句句戳中要害,每一句都在理。就算是此刻冲过去,难道要跪在地上痛苦说不是自己干的?还是看着冯雅娟如何抹黑和诬陷自己?傅凉州……更别提到他。
两年前的原主不就是遭遇这番?
看到宋阿离真的站住,他继续说道:“您先沉重气,不要慌乱。我去看看。”
她看到路典能这么好心过来帮她,心里还真是很感动的。“谢谢你,阿典。”
他点点头,转身又忙不停地去了成华院。
她看着外面阴郁的天气,真是压得人喘息不过来。想到冯雅娟今日的举动,着实让人意想不到。本以为自己会这样生活下去,直到死去。却没想到冯雅娟提前要结束了她。
如果,如果事情真的事与愿违,她宋阿离绝对不会忍受半分,如果非要傅凉州来结束她的命,那不如也选择原主一样的做法……
死,也就是重生。
依稀记得,她之所以能穿越到一百多年前,是因为这副躯体的主人自杀了。现代时空的自己因为车祸成为了植物人。所以,如果她选择同样的做法也许就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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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华院
冯雅娟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沉睡着,面色毫无一丝血气。额头脸上多处淤青,半漏出来的右腿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但依稀能看出那红色血迹。
卧室里的盆里满是血水,用完的沾染血迹的纱布。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傅凉州坐在床边,一直不停地揉着眉心。
脑海里又出现了许久未出现的梦魇。
“凉州!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把她交给你,我才能安心离开!你,你一定替我好好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