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就是你偷的!
李小花前来,主要是为了分享她这一天走遍村子打听来的,关于林蕊儿的八卦。
“林蕊儿要成婚了!”
李小花激动地挥舞着手里的八角,叶青青眼珠子就一直跟着八角转。
还不忘配合。
“她不是想嫁给我阿昇哥哥吗,怎么会轻易许配人家?”
“嗐,这你就不懂了,你阿昇哥哥就只是长得好看,没权没势的,日子久了还不是就厌弃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年老色哀!”
“嗯?”叶青青眨了眨眼,也不太肯定地说,“虽然我读的书也不多,但,好像是叫年老色衰吧,而且,多是指女子哦。”
李小花摆摆手,“那么较真儿干嘛,都一样,老了自然就不好看了,一个意思!”
叶青青:“哦,也是。”
聂子洵在李小花出现的时候就醒了,此时站在屋门后,听到这话,摸了摸脸,脑子里浮现出另一个词——
色衰爱弛。
院子里,李小花还在眉飞色舞地说着:
“你知道林家给林蕊儿相的是哪家的婚事吗?”
还不等叶青青配合发问,李小花就迫不及待说了。
“是镇上的赵府!天呐,还是正妻!虽然只是赵府的一个庶子,但那可是正妻诶,我们这种身份,连进赵府当丫鬟都不配,那林蕊儿竟然能进去当主子!”
叶青青也有些吃惊。
“这么看来,这亲事极好啊,这是咱们村上的姑娘想都不敢想的,可她都有这么好的亲事了,怎么还要肖想阿昇哥哥?美貌又不能当饭吃。”
要让她选的话,样貌定是次等的,什么都比不过吃饱肚子重要呀。
屋门后的聂子洵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蠢呗。”李小花耸耸肩,指尖玩弄着八角朝外走去,
叶青青损失了一个八角,心塞地嘟着嘴,黯然神伤地回了屋子。
半夜,屋子里熄了烛火。
聂家的这两间屋子,聂子洵一直住在原先聂家二老处,而叶青青则从柴房搬到了聂昇的屋子。
这两个多月来,两人虽在外人面前表现得亲昵有加,私下看起来也一副感情甚笃的样子,但其实,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但,此时,夜半时分,聂子洵一直未睡,听到隔壁屋子有动静,猜想应是叶青青起夜了。
晚上,他特意诓骗叶青青喝了许多水,就是在等这一刻。
吱呀,屋门一开。
聂子洵趁此机会轻手轻脚地潜进隔壁屋子,赶在叶青青回来前,把东西拿了出来。
第二日。
叶青青带上字画,又把昨晚特意用布袋装好的香料放在怀中,在聂子洵的目送下坐上牛车去了镇上。
有了交换系统,家里的米粮几乎没再花过银子,所以叶青青仅剩的一百文,竟然一文未动。
叶青青一人雇牛车没人分摊,足足花了五文,一想到这里,便把怀中的宝贝香料捂得更紧了。
镇上一共只有两家字画馆,叶青青没有着急前去,而是先去了干料铺子。
这家干料铺子生意极好,只为镇上几家有权有势的人家供货,想来定是识货的。
“掌柜的,你这里收香料吗?”叶青青问。
掌柜一怔,上下打量着叶青青,嗤了声,“去去去,小丫头片子别影响我做生意,你知道什么是香料吗?那都是贵人们用的东西,都是从域外送来的,你一个小丫头哪里来的香料?”
叶青青也不恼,“掌柜的别气,我见掌柜常为赵府供货,定是见多识广的,我手上刚好有些八角,肉桂这些香料,送我那人说挺贵重的,我原本也想留着,奈何家中夫君生病,急需用银子,这才不得已来问问。”
这番话,条理清晰,加上叶青青口齿伶俐,神态坦荡,看起来更不似作假了。
掌柜走南闯北,自然会看人,语气当即好了些。
“那你拿出来我看看,如真是香料,价格自然好说。”
叶青青没动,又问:“敢问掌柜的,一钱香料能卖多少银子?”
此番淡定索价的姿态让老板渐渐收起了轻蔑,“一钱,一两银子。”
一钱重的香料竟然能卖到一两银子?!
叶青青昨晚称过,她怀里这袋香料足足有二十钱重,那岂不是——
二十两!
老板将叶青青眼中的惊讶收入眼中,有些得意道:
“怎么,这就吓着了?香料这东西,别说是在咱们绥远镇,就是放在整个西南十八城,那都是有市无价!”
这么一说,叶青青反倒有些不敢卖了。
但,她的手已经不自觉地将香料袋子从怀中拿了出来。
“你还真有?!”老板听到叶青青拿袋子时里面东西产生的摩擦声,不可置信地搓着手。
叶青青咬咬牙,把香料袋子往前一递,手腕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抓住。
刺耳的声音让人忍不住皱眉。
“原来是你偷了我的香料!”
叶青青回头一看,原来是林蕊儿带了两个小厮闯进了店里。
早间铺子里配货取货的人来往不停,此时都促足盯着她们。
叶青青力气比林蕊儿大多了,稍一用力就挣脱开来,气不打一处来,“林蕊儿,谁偷你香料了!”
“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林蕊儿作势想抢,被叶青青避开了。
“你要不要脸,你怎么证明我手里的香料就是你的?”
林蕊儿娇滴滴地上前,对着周围人说:
“这些香料是赵松哥哥送给我的,我日日戴在身上,那日在溪边和你见过后就不见了,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况且,我昨日还看见李小花拿着一小块香料四处招摇,她说那是从你家拿的,不就是你给她的吗?”
原来是林蕊儿看到了李小花手上的那块八角!
聂家在山脚下,只有李家离得近,距离林家更是远。
而且她可不认为李小花会搭理林蕊儿。
只能说明,这小妮子近日定是时常守在聂家附近,就等着能有什么可趁之机。
叶青青气得推开林蕊儿,冷笑道:“少东扯西扯,凡是要讲证据,我那日不过在溪边和你见了一面,你丢了东西就赖在我头上,那今日这么多人都见了你,改日你又丢了东西,岂不是还要说是这些叔叔婶子将你东西偷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到这话,连忙附和:
“就是,这不是张嘴就来嘛,忒不讲理了些。”
“说不定是这小姑娘眼红人家有香料呢。”
“但,看这姑娘的穿着打扮,应该不至于会为了这些银子闹笑话吧。”
“是啊,这姑娘刚才说的赵松不就是赵府的庶子吗,听说赵府近日有喜事,难不成就是这位姑娘?”
“照你这么说,没准香料真是她的。”
林蕊儿本来脸色不好,听到这话,张扬一笑,故意将赵家给她的聘礼里的一副上好玉镯露了出来。
献宝似的。
随后扬着下巴继续道:
“你嘴皮子功夫好,我不同你扯,我就问一句,你一农户如何会有这些香料?你又如何识得?分明就是你在我这里见过,又使下三滥手段手段从我这里偷了去!如果你还不承认,那就同我去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