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追过来了
第四章追过来了
福威镖局本是福城最大的镖局,在南方这一片是出了名的。虽然说比起林远图在的时候没落了不少,但依旧是值得信赖的镖局,往日里都是人来人往的。而现在,这里门庭冷落。
林平之站在福威镖局的门口,神情寂寥,下一刻却又满是恨意。毁了这里的人,要付出代价。
孟念站在他的身后,也不说话。
“孟姐姐,我们进去吧。”林平之转过身,对着孟念笑着说话。
“嗯。”孟念点点头,她身后的鬼们拎着青城派的弟子跟着进去。
从大门进去,遍地的尸首。已经过了几天了,空气中开始带上了奇怪的味道。
林平之终于撑不住了,跪在了地上,朝着他们磕头。“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误杀了余人彦,余沧海也不会有借口动手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在几天前还是被大家宠着的大少爷,现在却已经家破人亡了。而这一些,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这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孟念直接上前,当头拍了林平之的脑袋一下。她的力道重得很,他整个人都往前趴在了地上。他跪直了身子,奇怪地看着她。
“当然是你的错,你自怨自艾做什么?别人想杀你,怎么都能够找到理由,没有余人彦,也有余乌龟。”孟念翻了个白眼,“赶紧起来把你家收拾收拾,难道还指望我来?”
林平之心下一暖,“知道了,孟姐姐。”是的,孟姐姐说的对,余沧海早就看上了他们家的辟邪剑谱。就算是没有他杀了余人彦这个理由,也会有其他的理由。他不应该责怪自己,强盗闯入家门抢劫杀人,难道要责怪自家太有钱?
想开了的林平之撸起了袖子,开始收拾地上的尸首。不管如何,他得让他们入土为安。
“去,帮他。”
众鬼互相看了看对方,“大人,您是说我们吗?”
孟念对着他们笑得甜美,“那不然,我来?”
明明她的笑容甜美可人,但是那些鬼却觉得自己感觉置身于冰窟之中。他们连忙把手中的人扔在了地上,然后去帮林平之收拾。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大人真的好可怕。
呜呜呜,他们听话,不要用雷劈他们啊。
孟念无奈地翻白眼,自己真的不能有一些有眼力界的帮手吗?真的气死人了。等到这里收拾干净了,就送这些鬼投胎去。这些孤魂野鬼一直徘徊人间无法投胎,她就勉强做做好事吧。
至于帮手……孟念看向了林平之,林弟弟可要争气一点啊。
那些青城派的弟子还需要他帮着收拾呢,可恶的官府,居然因为害怕青城派而无视了他们。呵呵,福城的官府是吧?她记住了,记仇的没有拿到银子的孟念在心里碎碎念着。
有了这些鬼的帮忙,林平之很快就把尸首都给收拾干净了。他把他们埋在了福威镖局的后山,还为他们立了墓碑,想着他们可以做个伴。他都能够见鬼了,大家也可以变成鬼的吧?
跪在墓前的林平之转过身,看着孟念,问道:“孟姐姐,我可以看到他们吗?”
孟念明白他的意思,“不行,他们在三天前就被鬼差接走了。跟着我们的是孤魂野鬼,情况不一样。”
林平之失望了,“也好。”去地府转世投胎,不用在人间受苦,也不用看着他这个没用的到处被人追杀。
“你父母呢?”孟念有点奇怪,没有林氏夫妇的墓碑啊。
林平之的眼底浮现了恨意,“他们被余沧海抓走了,尸首也在他的手中。”所以,他不仅要杀了余沧海,还要夺回爹娘的尸首回来安葬。
福威镖局被收拾干净了,林平之这些年的经历也让他学会了许多。他带着鬼把最好的客院收拾得干干净净,请孟念入住。还出去采买肉蛋果蔬,让会做饭的鬼给她做饭,自己也在帮忙学。
既然他说过了自己往后就是孟姐姐的随从,那就什么都要会一点。
吃着热饭的孟念很满意,林弟弟不负所望,是个聪明孩子。吃过饭,她看着林平之,说道:“我会用自己的法力灌输到你的体内,你忍受一晚的痛苦,明日就可以比攀一流高手。不过在三天之后,大部分的法力会从你的体内消失,你要继续痛上几天。不过呢,除了痛,你不会死也不会残。想好了吗?”
这个法子是孟家的某一位天才祖先发明出来的,试过了许多次,都没有问题。孟念当时看见了觉得颇为有趣,也就学了一下,倒是没有想到还有用上的一天。
“想好了。”林平之又给孟念磕了三个响头,“孟姐姐大恩,林平之会用余生来报答。”
又没有能够阻止林平之磕头的孟念:“……”她叹气,“第一个要求,以后不要给我磕头。”
好歹是在社会主义光辉的照耀下成长起来的青年,老是被人磕头是真的不舒服啊。
林平之麻溜地站了起来,“知道了,孟姐姐。”
“过来。”
林平之走到了孟念的面前,心中有些紧张。到底,会有多痛?无论多痛,他都可以忍下来的。
孟念的手指点在了林平之的眉间,将自己的法力注入了他的体内。她得控制好,法力给的太多,这个林弟弟恐怕就要当场暴毙了。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从福威镖局传出,吓得附近的鸟儿全都飞走了,也吓得知道林平之回来而后来监视的人心中一抖。
这是什么声音?怎么会有人叫的这么惨,像是被人活生生剥皮拆骨了一样。
这些人也是青城派弟子,他们白日里见到林平之出来买菜又回去福威镖局,就偷偷地跟了过来,谁知道就听见了这种声音。他们还想着把人抓回去,讨师父的欢心呢。
现在这样,还进去吗?躲在暗中的人面面相觑。
海上,有一艘船正在行驶。甲板上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月光下,此人冷漠得仿佛是玉雕成的一般,没有几分鲜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