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前奏
而此时的周昌则已经回到了自己家中，正从自家客厅的大镜子中向外钻。
而此时的凌烟还在卧室中埋头苦干，丝毫没有察觉到被镜子绊倒，直直摔在地上的周昌。
“哟，凌烟，我回来了。”
推开卧室的门，入眼的就是成堆的无用躯壳，若是周昌再晚一点回来，估计就要堆到屋外去。
“喏，这些是成品。”
看到周昌回来，凌烟吐出一口气，将身边她收拢的两枚珠子放到周昌手上。
“这么快的吗？”周昌有些意外。
因为这个速度甚至已经超过他许多了。
“算是吧……”
凌烟有些支支吾吾，但是一想到自己确实干了这么多事情，也就顿时无愧于心，仰着头一脸骄傲。
“没错，就是这样。”
“那我来看看。”
看到凌烟如此自信，周昌也起了兴趣，随手抓起了身边的某个半截猎犬模样的准备销毁的躯壳。
“唉！”
凌烟看到周昌的动作连忙伸手阻止，但是被长期盘坐压麻了的腿却没有让凌烟站起来，依旧被周昌拿到了准备丢掉的躯壳。
看到周昌突然难看起来的脸色，凌烟也在心中敲起了鼓。
她自己可是知道，为了方便，她也只是简单判断了一下就开切，也就是说，稍微扔掉了一些“不太紧要”的部位。
“这就是你的成果？！”
周昌甩着手上的那片躯壳咬牙切齿，在缺口的周围还有很大一部分没有被切割下来的复杂纹路。
“你老家是迪拜的吧……”周昌面色复杂，但是能够看出来其中有明显的心疼神色。
这些可是他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积攒起来的鬼怪，在储存着的时候也消耗了不少资源来维持它们的活性。
如今就这么草率地解决然后抛弃了……总是让周昌心中不那么对味。
“你确定你找的都是里面的最重要的部位吗？”
在屋内左右跺了不少时间，周昌总算痛下决心接着问道。
“至少我看起来是的。”凌烟回应。
若是她只用很少的力量探查的话，确实只能够感受到她切下来的部分，若是要更多位置，就要花费更多的力量去进行更细致的监测。
“是……就好……接着这么做吧。”
长痛不如短痛，周昌挥手，一团鬼气汹涌而出，火焰状的鬼气将被包裹在其中的躯壳搅得粉碎。
随后将体积大减的躯壳粉末收在一旁的口袋中。
这些也是他离开后留给某某局的东西，至少能让这一片地区的防护服用料多一点。
至于为什么不将残缺躯壳直接给他们……
“师傅你是做什么的？”jpg
而之后的时间无非就是周昌和凌烟一起进行这种无聊的工作。
凌烟进行剖解而周昌进行毁尸灭迹，消除没有必要的痕迹，顺便打包凌烟切割下来的躯块。
而在后来发现凌烟已经手熟无比，甚至在工作的时候连手都不需要的时候，周昌甚至将客厅的电脑搬了进来，两人一起看起了电影。
重温经典。
“所以说你早说这么简单不就好了吗，我就能早点做完了。”
“不过你还是太弱了啊，唔……看你之前处理的时候这么麻烦，还是我这么做比较轻松。”
将自己面前味碟中的滚烫的肉片塞入口中，一旁桌上被盛放放在特殊容器中的指甲片在鬼气的刺激下依旧散发着滚滚凉气。
为这大夏天进食的火锅提供了先决条件。
“你之后再吧波动放大一些吧，我想看一看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现在的我在‘周昌’的帮助之下也应该能够像这样使用鬼气。”
“嘛……也行吧……”
凌烟的表情显然有些不正常，但是思索了一番之后还是欣然同意。
“这种方法难道是鬼族的特殊方法吗？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周昌自然看到了凌烟表情的变化。
如果是什么机密的话她也并不希望凌烟将这种方法交给自己，毕竟凌烟现在还是一个小孩子。
“啊，并不是。”
凌烟摇了摇头，“只是我使用的并不熟练，所以你一会儿不要笑我就是了。”
何止是并不熟练，他现在还是做不到细致地操纵，就连这种方法也是她在将鬼气覆盖在躯壳上后才勉强发现的。
又往自己的碗中添加了一大口肉，凌烟从一旁搬进来的椅子上拿过一片切好的肉片，下进了锅里。
这些都是之前就在冰箱下面冻好的，就像今天这样，有机会的话就能直接拿出来开吃。
“所以面饼你准备最后下是吗？”
凌烟转头问周昌。
“你想下就下吧，我出去拿水进来。”
周昌也摇了摇头，他同样不习惯光吃菜不吃主食。
之前说的最好最后煮面饼也只是因为面饼下进去之后如果不加水的话就没有什么汤底煮菜了，但是自己吃的话其实也没有这么多讲究。
“嘿嘿。”
凌烟傻笑着看着周昌从自己身后走过，离开房间，随后流着口水将自己的面饼下进锅里。
锅下并没有燃起的火焰，而是两颗紧紧贴在一起的珠子，由散发出热量的珠子为火锅加热，使用的正是之前出去玩时带着的那一套火锅设施。
至少现在周昌的家中已经提前进入了鬼气新能源时代。
“水来了。”
周昌走了进来，手上的水壶中是刚刚去接的生水。
“一会儿你的东西煮好了，再加水，顺便煮些蔬菜吃。”
“这里面是生水，所以你就不要想着直接加进去了，不然你的面绝对会很难吃。”
两人准备的面饼正是类似方便面的面饼，若是水温低下来的话，就总会有一些并没有煮透的感觉，之后再煮多久都没有用处。
“ok~”
俏皮地冲周昌敬了个礼，在有吃的的时候凌烟一向是脾气极好的，甚至那种和她年龄匹配的灵动活泼感也会表现出来，而不是像平时那样的二货感觉。
除了凌烟对周昌经常向自己的吃的这点十分不爽以外，这顿晚饭吃的还算是和平。
吃完饭后就又是漫长的工作时间。
“展示给我看一下吧。”
吃完饭收完桌子的周昌看着躺在自己床上只用被子盖住自己小肚子且满脸满足的凌烟开口说道。
“行行行,看我表演吧。”
说着就接过了周昌抛过去的一具像是树根或是各种触手聚合物的鬼怪。
“你就不能找一个品相好一点的吗……”
虽然知道周昌拿出什么大概率是随即的，但是看到自己手上鬼怪的奇怪外表之后，凌烟脸上满是嫌弃，她可不是那种喜欢玩触手怪的少女。
“算了，看好吧。”
本着照顾新学生的思想。
凌烟他已将自己的动作放慢了，还将自己的鬼气控制量调大了，但是放在外界依旧是迅速无比，令人难以差距。
“喏，就是这里。”
凌烟在上面画出了一个区域，将手上的鬼怪递到了皱着眉头的周昌眼前。
听到凌烟的话，周昌的表情再次凝重了些许。
他之前完全没有感受到什么特殊的波动，凌烟就只是在普通的释放鬼气，但是为什么自己的就没有任何类似凌烟感觉呢？
在此时周昌像是了解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就连鬼族中的小孩子凌烟都有这种他不能理解的能力……
但是……不能啊！
“你再使用一下让我康康？”周昌搓了搓手指头，要求到。
“你不会吗？应该不会啊？就是直接把鬼气释放出来……”凌烟也皱起了眉头，再次给周昌示范了起来。
她之前看周昌控制鬼气珠中的鬼气都比她现在要熟练，但是周昌怎么会无法使用自己身体里的鬼气呢？
按周昌的说法他体内的“周昌”和周一应该是听他的才对啊，难道是周昌体内的那个“周昌”和周一在偷偷使坏？
或者说是体内的鬼气比在鬼气珠中的要更难调用？毕竟周昌体内的鬼气也并不是他自己的。
“就是这样。”
凌烟干脆直接将周昌的手搭在自己手上，以便让他更加细致地感觉到鬼气的变化。
“喏，将鬼气释放出去，然后轻柔地覆盖在躯壳上，就像是在取巧的外面包了一层膜，然后你就能感觉到躯壳内部的一些特殊波动。”
凌烟将自己的行为再次放慢速度。
紧靠在凌烟身边的再次能够看到，凌烟的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液，显然像这样减慢鬼气运动的速度对凌烟的压力很大。
而周昌也不负“众”望，了解到了，凌烟的鬼气使用方式。
在凌烟将手伸回来之后，自己也将手搭在了躯壳外界，没有选择细致地控制鬼气，而是一口气涌出，让鬼气整体依附在躯壳的外围。
紧接着以一种不快不慢地频率来回波动，这次果然感受到了凌烟说的来自躯壳内部的反馈。
用一种颇为复杂的眼神盯着凌烟。
“哈哈哈，成功了吧？”
而凌烟则是满脸自得，完全没有了解到周昌复杂眼神的意味，将周昌的眼神完全当做了对自己的感谢和对自己成功的喜悦。
拍着周昌的肩膀。
“我就说你绝对不差的啦。”
“感谢。”
看到凌烟为了自己高兴的模样，周昌也说不出什么别的什么话。只能好好发挥自己爱幼的传统美德。
他总不能对着尽心尽力想着要帮自己的凌烟说，其实是因为你太弱了，连鬼气都无法细节操作，所以我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吧……
这样说的话绝对会挨打的！
“但是你还是要干活。”
感谢是感谢，但是要干的活绝对不能少，这一点周昌是绝对不会变的。
“行吧行吧……”
凌烟也是知道了周昌的性格。
“开电影，今天晚上了结它！”
“好！”
凌烟能这么决定在周昌的意料之外，但周昌自然愿意奉陪。
这样做的速度确实胜过之前十倍，虽然留下来的部位是之前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但是周昌现在也想开了，反正留下来的地方太多也没有用处，倒不如干的活少一点，留的也少一点。
也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包袱。
加上有小一半的原材料被自己在屋子中闭关的一个星期时间搞定了，他们两个人，一个晚上，肝一肝大概就能把剩下的解决掉。
周昌一个人完成分割、销毁、打包这些事情一点都不费事。
凌烟提供的新方法说是有什么特殊的感应，其实就是靠着流动的鬼气和鬼气之间某种特殊联系进行的一种定位。
比周昌一直使用的细致控制鬼气要差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这一波啊，只能说是周昌完全没有想到这方面来。
“所以你真的还需要我吗？”
凌烟看着得到自己传授后的周昌身边同时飞着的三具躯壳。
鬼气覆盖，震动定位，剖解，粉碎无用部位装袋，机械化操作一气呵成，要不是这里有一个自己在占着位置，兴许他还能搞出什么更花的操作。
再转眼看看自己手中慢慢磨蹭着的一具躯壳，只觉得自己此时在旁边帮周昌真是傻透了！
“没事没事，一起看看动漫嘛。”
周昌倒是稍微思考了一下，顺手将凌烟身前的躯壳抢了过来，又打开门从客厅的桌子上空运了一堆零食饮料扔在凌烟周围，让她直接开吃就好了。
“反正你回去之后也就玩玩电脑，在这里陪一会儿我吧，空巢老人需要关爱啊。”
“嘁，你算什么空巢老人？”
嘴上不饶人，但是还是打开了一袋零食，就这样靠在周昌身边的床头上吃了起来。
做出一副自己只是想要看电视的架势。
“那可不是，哪个空巢老人的周围会有这样一个靓丽的美少女啊。”
周昌冲凌烟挤了挤眼睛，只看得她双脸通红，扭头一哼。
这种容易心软的小孩子就是好骗，稍微说一些好话就能呢该达到目的，在心中如此恶意地想到，已经解放了双手的周昌自然也就向后靠去。
放开了某一方向的视觉和与剧情相关的听觉权限，让“周昌”和周一有兴趣的话也能看一看现在的动漫。
至于自己的加工大业，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有一丝心神盯着就足够了。
之后的时间就是好好享受老年生活了，和自家的孩子一起看自己喜欢的动漫，岂不快哉！
在正楼下，绒和缌住的房间中，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她们两个在达成了自己出来之后的目的之后自然是要回到自己本来居住的地方，不过现在的她们并不是在回到自己过去的路上，而是在更深处的“地狱”中。
坐在璃的对面。
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真是想不到璃你现在都去接新人了，我是说为什么那个凌烟身上会有一种我熟悉的声音。”
缌只是端坐着捂着嘴笑，并没有之前那种有些跳脱表现。
大概是在自己多年未见的朋友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再像之前那样吵吵闹闹的。
“哟，你还和我客气起来了。”
璃倒是笑得真切，“之前你做了什么我可是都看见了，我的这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你们呢，在我这里的时候就装起来了？”
“害！看到了你就早说啊，整得我紧张了半天。”
听到璃已经看到自己之前的行为之后，缌也就不再装什么大和抚子了，那是很久之前她的形象，不适合现在的她。
“准备回去了？不在这边多待一会儿？”
璃问缌，趁着她在思考又扭头向绒打起了招呼，“还有小绒，这么久了你居然还是这种冷淡脸，哈哈哈，真是有趣呢。”
“真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绒也只是点了点头，璃的年龄比她大叫她一声小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很久之前璃就已经这么叫了。
就几百年不见而已，在她的记忆中还真不算太过遥远的事情。
她们和璃是同一时代的鬼族，或者说是近乎同一批出现的，在鬼族出生率如此之少的情况下，这些同辈人自然都是认识的。
当然了，与其说是有不少话能聊，更不如说是，他乡遇故知之后的一点小新奇，毕竟鬼族人员少还多年不挪窝死藏着，多年他地能碰上一个能讲得了话的可能性就更少了。
“不，我们还是回去。”
缌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家的床还是舒服一些，在这边住了两夜，虽然钥匙在她的手上，但是她都没有好意思将床上的包装拆开，以至于这两天她睡得很难受。
鬼族其实也是认窝哒！
不过理由缌并没有和璃说，主要是理由太丢脸，能够活上许多许多许多年的鬼族可比某些人类要好面子的多。
“那你们就回去吧，只不过路上小心一点，你们也发现了吧？这里出现的变化……”
“当然。”缌和绒点了点头。
作为能够进入“地狱”的鬼族，在几百年的时间之内怎么可能看不见“地狱”发生的变化呢？
百年的时间，顶到地面从能够建立起摩天大楼的高度到现在五六层楼就已经是极限，甚至有一些地方，顶多也就是十米，三层楼的高度。
天和地在不断靠近，等到它们真正合二为一的时候，估计有什么变化也就要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