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明日计划
“凌烟，现在几点了？”周昌开口。
没有想到周昌会突然问到自己的凌烟一阵慌乱，在周昌身后偷偷摸摸躲着玩的她赶紧将手机上正在播放的游戏界面关掉。
“啊，现在是十一点半。”
“行了，打电话给周舟，让他安排一下，然后我们明天再接手这件事。”周昌指了指昌。
意思是这件事情应该由他来做，他这个将离职人员可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还不是他的工作时间，带两名雪女过来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今天晚上你们给她们安排一下，剩下的明天再说……”
看到昌想要说些什么，周昌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还有你们，能在太阳下活动吗？”这次是对缌和绒说的
“虽然能活动，但是时间并不长，会消耗不少力气。”
和绒对视了一眼后，缌开口。
“行，那就是不能在白天活动。”
周昌点了点头，无论她们有没有说谎，对事情的最终安排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周昌也就懒得计较她们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又转过头去面向昌。
“昌，和周舟说的时候，让他和那家人约的时间在天黑之后……你们这里有房间吗？”
“额…没有。”
昌显然很不适应周昌这种突然变化的行事作风。
“局里应该有安置房吧，给我一个地址。”
“好，等一下给你拿。”
昌重重点了点头。
就看到周昌一拍手，“好了，今天的事情完结了，剩下的事情等到明天再说吧。”
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身旁绒的可爱短发，周昌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绒，这只手你是要带走还是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吧，之后找到将手带过来的人就行了…”绒开口。
声音糯糯的，清甜可口，让周昌心中又是一阵舒适。
“好，那就留在这里。”周昌也很高兴见到这个结果，将属于自己的两片指甲取回。
如果不用带走的话，就不用和这里的鬼族负责人打交道了。
带着三只鬼回到了之前休息的地方，空气的温度明显上升了不少，结合手上的固定痕迹，周昌勉强能够想出他们是用那只手去干什么了。
也怪不得之前昌走出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的，估计就是去拆这只手导致的。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凌烟啪嗒啪嗒地敲着手机。
从进来的时候，周昌就在规避这里的鬼族负责人。
这里的鬼族负责人是个很麻烦的人，虽然实力很强，但是常年不管事，周昌也乐得在做事的时候跨过她，免得被她闹腾。
当然了，现在这个时间点再去吵闹周舟先生会让周昌十分于心不忍，但是这件事情没有他的协调的话确实完成不了。
之前听局里的人说周局长夏天每天四点就要起床，然后开车前往工作。
周昌现在只希望明天周局长开车前的咖啡足够浓。
“怎么了？”
看到周昌时不时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样子，缌开口问道。
“哦，没有什么。”回过神来挥了挥手，周昌随口糊弄。
又暗中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一旁紧盯手机心无他物的凌烟。
局内的鬼族负责人怎么还没有出来呢……周昌现在正处在一种有些期待也有些畏惧的状态，而源头自然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鬼族负责人。
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是每次见面都会给他带来一些小惊喜和大捉弄。
期待自然是期待着伴随着见面而来的福利，这里的鬼族负责人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精致的面容与富有曲线的身姿，尤其是每次见面都风格迥异的穿搭，让周昌每次都能在自己脑海中存下一大堆的照片。
而畏惧则是畏惧麻烦。
至少现在的明面上，周昌是完全比不过那位鬼族负责人的。
人家能光明正大地用鬼气抓着他在空中转圈圈，而他在没有珠子的情况下也只能被动挨打，被拎在空中转到整个人晕着想吐。
而据那位负责人所说，这只是她表达友谊的方式。
见鬼的友情表达方式！从那次之后周昌就发了誓，若是有一天自己实力不小心暴露了，而且实力确实比她高，自己就让她尝试一下滚筒洗衣机的滋味……
一旁的绒和缌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周昌的表情愈发狰狞了起来。
“位置来…你家附近……”
一旁来送位置的昌也吓了一跳，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但还是让周昌听到了耳中，表情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的风轻云淡。
发现了自己身旁的昌，周昌扭头问道：“你说是在我家附近？”
在心中暗自赞同自己同伴对这些人类的评价——栽种师都是神经病，面上却微笑着将记录的本子递到周昌面前。
看到周昌在本子前后翻了好几页。
昌想告诉周昌这些是不能随便看的，刚张了嘴，又闭了回去，抬手抹去了自己头上的冷汗。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在周昌面前总感觉压力很大…最后也只能总结为，大概是因为对思维异于常人者的敬畏。
调整好了心态，昌再想开口，周昌就直接把本子递回了他的身前。
“好像上面有不少地方都是我住的那栋楼？”
听到周昌的话后昌一愣，接过本子，装作自然地快速回答。
“我也不知道你住在哪里，不过这个安置房确实是一片区域集中选购的。”
“那就把钥匙给我吧。”
“给你。”
周昌从昌的手中接过一把钥匙，上面的编号是1902。
“十九楼的。”
“正好在我们楼下。”周昌对凌烟说。
见凌烟没有反应，狠狠拍了下一直在旁边偷玩的凌烟的头：“走了，该回家了别玩了。”
“你打什么头啊，说一下不就好了……”知道是因为自己玩游戏太过投入，凌烟嘀咕了两句也没有反驳，站起身来率先朝外面走去，顺便带上了雪女两姐妹。
“绒、缌，我们也走了。”
抬脚走到门口，又觉得不放心，转头再三叮嘱。
“还有昌，打电话协商的事情不要忘了啊，如果觉得麻烦就交给那个老女人去做，然后发条短信给我就行。电话号码在我的桌子上有。”
“知道了知道了，回去吧。”昌满脸嫌弃，让他做事还唧唧歪歪的，真不放心就自己做啊！
“好，那你们之后好好玩。”周昌带着三名少女转身离去。
看到周昌一行人终于离开，昌这才叹了一口气，晃晃悠悠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要不是负责人今天不在，他才不想出来办事啊。
默默掏出手机，想到就算负责人在平时也是自己处理的事情，心中幽怨就不禁又多了几分。
等到电话接通，又立马换上轻松愉悦的语气，甚至嘴角都带上了几分笑容。
“喂，请问是周舟局长吗？”
“……啥事儿？快说。”对于这些频繁打扰他好梦的鬼族，周舟可一直没有什么好语气。
听到周舟像是还没睡醒一样的语气，昌的心里就莫名生出一种喜悦的感觉，脸上的笑容也真实了不少。
所以说果然人的笑容还是要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昌顿时深谙此理。
……
虽然心中对于打扰周舟依旧有些不好意思，但不是周昌自己打电话，周昌心中的愧疚之意就散去了不少，甚至还有一些出乎意料的幸灾乐祸。
出门后四个人就径直走入了镜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大概是镜界内外的开门角度不同，这次从底部就能直接打开，而不用爬到太阳能板的顶上去。
进入后依旧是漫长的步行之旅，境界之内的夜晚与白天并无太大不同，都是黑白二色的主基调。
只是夜晚没有直接的光源，让很多能够射出彩色光线的镜面消失无踪。
对于周昌来说，这样的情况才是最好的。
人类社会的镜面太多了……白天进入的时候就像是走进了万花筒，不套膜的时候甚至会被四射的光芒刺得眼睛疼。
等等…自己忘套膜了！
嘴角一抽，周昌是说为什么觉得怪怪的，原来是因为自己没有套膜。
希望她们不要发现吧，尤其是凌烟，这个多嘴怪现在就好好玩游戏就好了。
但天不遂人愿……
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手机的凌烟突然开口。
“周昌，你没带…呸，你怎么没套膜啊。”
神色怪异地说出这句话，凌烟觉得这句话怎么说都有些怪怪的意味。
“嗯？什么膜？”一旁牵着绒小手的缌证据的无聊呢，听到这里有话题，就急忙接住了话茬。
“是镜鬼的膜，之前周昌说好像是能够防止在镜界中肉体被鬼气侵蚀……的样子。”
说到此处，凌烟的声音倒是弱了下去。
她是知道周昌很强所以应该不会被鬼气侵蚀，但是另外两只雪女不知道啊。
本来只是打完游戏心情好，所以随口逗周昌玩一下，但是似乎又给周昌送上了一个打自己的理由。
“诶，还有这种东西的吗？”缌捂着嘴，表情惊讶，似乎觉得自己像是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是的，相当于局里发的新人福利吧，也是新人最初的保障。用处还是挺大的，只不过过量不多，用完了就要再去补充。”
周昌示意凌烟给她们看一下那个镜鬼的膜到底长什么样子。
“说实话我最开始也挺震惊的，作为新人福利也太过豪华，而且量还这么大。我这些年一个人已经用了十多块碎片，都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搞过来的。”
装作无事发生，周昌向他们介绍“膜”这种极为好用的初始装备。
至于有关镜鬼的这一点周昌确实不知道。
境内世界里逛了不少时间，周昌都没有见过一只活着的镜鬼。周昌也想过镜鬼是只存在于鬼族而不存在于鬼怪之中的存在。
但如果镜鬼是鬼族的话人类是怎么获得的那么多镜鬼碎片的？
有一只镜鬼每天专门砍一只胳膊成全人类？
这不合理啊……
“那你不套上不会有事吗？”在周昌思维持续跑偏的时候，缌再次问道。
“啊，没有问题。”周昌摆了摆手，“老接触这种东西，多少有些抗性，回去后再待一会就好了。”
“不像凌烟矫情得很，还一直说这里有和狗窝一样的味道。”
周昌再次将话题扔到凌烟那边去。
凌烟却不干了，哪有在别人面前揭短的，躲在周昌背后用手肘给他来了一发爆肾击。
“嘶……”
周昌疼得龇牙咧嘴，转身去捉凌烟，可她早就跑到了前面去，大叫着捉不到她。
看着周昌与凌烟的互动，缌在一旁捂着嘴轻笑出声，绒也在下面呼呼笑着。
这大概就是鬼族看到鬼族幼崽玩闹时的心情吧，和人类与人类幼崽之间一模一样。
笑够了，她们要为自家人说两句话。
“这里确实有一种奇怪的味道，虽然不至于说是狗窝，但也挺难闻的，不过人类应该闻不到吧？”
“没有味道。”
周昌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缌的话。
知道她们护崽，也不再去追逐凌烟，只是在后面慢慢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