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打不过就摇人，打累了就叫代打
在此之后，还有九块要完成，想到这里，周昌就一阵眼晕。
稍微向外探知了一下，凌烟还是待在自己的屋子，像是平躺在床上，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周昌定了神，开始第二块的复绘。
短时间内的第二次复绘，继承了第一次复绘时的手感，其中的纹路也有能够借鉴的相似之处，但在注意力的集中上却有着更大的难度，只能说有利有弊。
不可否认的是，只要能撑过去，就必然有着双份的收获。但若是撑不过去……连带着先前的那一个多小时的努力也将白费。
左手将第二块肢解下来的躯壳托在胸前，浓郁的鬼气从手中蔓延开来，渐渐盖上了手中托举着的手指，缠绕着、涌动着，寻找着通向内部的通道。
第一块是大拇指，而第二块是食指。
在周昌的记忆中，这只鬼怪只属于普通的范畴，所以才会被拿来当做自己练习的素材，但是现在看来这只鬼怪似乎也有所不凡，至少食指上的纹路要比其他鬼怪的躯壳要复杂得多，光是从外部通向内部的回路就有七条。
也不知道之后是越发复杂，还是就到此为止了。
找到了入口，周昌也不再犹豫，七支极细的鬼气向内逼进，蜿蜒着深入其中。
抬起右手，周昌停顿了一下，停下了其中的六股，只留一丝，继续向内涌入，右手顺着鬼气探来的道路，在纸上游走着。
以手掌平放的垂直面为视角，在桌面大小的纸上标注出具体走向、交叉和高低落差，本来真正的纹路是立体网络，但是当下也只有这种方法了。
只有等什么时候找到了有复写或是按着想法凭空造物之类能力的鬼怪才能再进行调整。
一条一条地记录确实要更加省力，但是需要的时间就更多了。
等到两个小时后满头大汗，身体微微后靠的周昌，这才放下自己早已麻木僵硬的左臂，身前桌面大小的纸张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笔记。
果然不出所料，只看图纸，第二根手指的复杂程度也是第一根手指的三倍之多。
周昌站起身后仰倒下，整个人软软地瘫在床上，瞥了一眼桌角处其他的八块躯壳碎片，三根手指和五块手掌碎片，深呼吸了两下，再次从床上坐起。
剩下的八块今天是绝对没有时间了，但是这两块的回路一定要先查看一下是否能够使用，若是不能使用的话，就要立马摧毁，不能让其他的人看到。
而若是能够使用，这段时间周昌的休息时间就有事情做了。
凑到窗边看一眼外面的天气，在看一眼现在的时间。现在依旧是艳阳高照的下午四点半，大概在做完了这两件事情之后就能去好好地吃个饭然后陪凌烟去做任务了。
将第二张图纸扔到身后的床上，周昌准备先从更为简单的第一章图纸开始尝试。
从盒子内拿出修复肉体的黑色标记珠子，周昌向其中持续注入着鬼气，然后伸出手指，在身前进行着线路的排布。
躯壳上的纹路，不一定要篆刻在某种材料上，更不用执着于躯壳或者肉体。只需要将它的纹路绘制出来，然后逆着绘画的顺序进行能量的流动就可以了。
这个惨痛的发现来自于周昌第三次尝试在自己的左手上刻画“石化”纹路，结果手炸了，纹络线路却留在了半空之中。
就是从哪一次之后，周昌每次实验都会带上修复自己的道具。
从指尖渗出的鬼气在空中搭着桥，却带着书页缓缓展开一般的轻柔感，指跟到指尖的形状以鬼气绘图的形式构筑在了空中，大致有半个手掌大小。
将玻璃球扔到了嘴里叼着持续输入着鬼气，右手盖在鬼气手指之上，均匀洒下鬼气，维持环境稳定。
随后，鬼气开始流动，逆着周昌在图纸上绘画的从外到内方向，神秘的波动，从漆黑的鬼气手指上传来，是鬼族使用的术式，周昌可以确认这一点，然后……应该是攻击性的术式……
“淦！”
发现自己似乎干了什么蠢事，周昌立马断掉了对纹路的供能，反手扔了一把真气，抄起稿纸跳到床上蜷缩起身子来。
之后的千分之一秒，灼眼的黑光从手指上传来，黑色的射线从指尖迸发而出，撞击到了墙壁上以四角储存着鬼气的珠子的防御纹路，发出了刺耳的呲呲响声。
然后周昌扔出去的那一股真气不辱使命地熔断了鬼气手指的纹路，将激光停了下来，真气和鬼气同时弥散于空中……
真是……太离谱了。
周昌长长吐出一口气，蹲到房间四角检查了一下，已经碎了两颗珠子。
真是好险！
要是时间再长一点，等到黑光贯穿了墙壁穿行在城市的上空，明天的头条新闻说不定就会出现什么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但是，这个术式确实十分好用，先保存下来，等到他看一看更多人对于这种事情的看法，再考虑要不要分享出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今天的事情还有一件……
周昌看向身旁的第二份图纸，那上面标注的是比第一份更要复杂的多倍的线路，已经接近于周昌为自己测定的极限了。
咬咬牙，从床底拿出一小盒鬼气珠，将两枚残损的珠子换下，每个角落又换上四颗珠子，总共十六颗，这是这个回路设计时的能源上限。
调息片刻做足了准备，周昌再次将第二份图纸展在桌面，依旧是左手食指伸出，在空中构筑着密集复杂的回路，这次的回路要更紧密一些，大小也就只比正常的手指粗一圈。
充分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哪怕让它的稳定性差一些也不能让纹路处于鬼气充足的领域之中。
因为没有良好的环境，这次的构筑尤为艰难，发丝一般粗细的鬼气丝线上下穿插，有着和上一张图纸相似的构成路线，周昌的构筑熟练了不少。
只十分钟时间，就在空中构筑出了手指结构。
因为整体更小，结构更加复杂，远远看着就像是一根墨玉雕琢的真正手指一般，还从缝隙之中透着光彩。
因为有着和上一份相同的结构回路，周昌能够猜测出它是能够发射的技能，提前将它对向了墙壁。
随后……逆向运转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