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哦，这是自动扫地机器人
穿越了灰彩的世界，周昌总算是再次回到了家，看到坐在客厅正中的餐桌旁的凌烟似乎正在等他的样子，心中暖意乍现，自己好歹没有白疼这个姑娘。
“凌烟，我回来了。”
最开始周昌对于凌烟与其说是同伴更像是养了一只可爱的小宠物吧，毕竟一人一鬼，而周昌自身的观念也从根本上断绝了有男女不正当情感关系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的周昌觉得家里有这么一个人似乎还不错？
“周昌你总算回来了……呜呜┭┮﹏┭┮”
看到凌烟一副快要哭出了来的样子，周昌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之前我点的外卖是货到付款，但是我身上没有钱，所以我跟他说等一会儿，那个外卖员还在下面等着呢，你赶紧下去付钱，然后把东西拿上来我们吃饭。”凌烟拿着平时玩游戏用的手机在周昌面前晃了晃。
“点了我的了？”周昌问道。
“点了点了，是我们两个人的分量。”
“……行吧。”
周昌转身开门下楼，虽然看起来确实并没有什么诚意，但是这也算是第一次凌烟给自己买东西吃，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孩子长大了，周昌也就不计较这么多，准备之后上去吃过了饭再给她好好上一课。
直到周昌在楼下伸出了左手。
“兄弟，你这个是……”
左手上一只断手十指相扣，断面清晰，肌肉和血管似乎都在有规律的收缩抽动。
“嗯，是行为艺术，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不慌不忙地，周昌将左手伸到外卖小哥面前让他能够好好地看看。
可不是大价钱吗，当年打架的时候整整抡坏了三具躯壳才把这只手掰下来……
“这个看起来真像啊。”快递小哥不疑有他，也不会想到这其实是真正从鬼的身上揪下来的一块儿。
“嗯，是的，谢谢了。”
目送外卖小哥离去之后，周昌才慢慢上楼。大概是住进这栋楼太久了，又经常避开人群昼伏夜出，导致自己一时之间都没有想起这种东西要避讳一下了。
这栋楼也算是这片区域的一个奇迹吧，大白天的只有几户人家是出门工作的剩下的都是在家里睡觉，靠着补贴过日子，或是等着晚上再出门找一些专门的工作去做。
简而言之，这一楼里面住的几乎全是鬼。
在电梯内沉下心静心感受，每个房间之内都有一团或是多团盘缩着的气息。数十近百年的发展，鬼族也渐渐适应了人类化的生活方式。
“回来了，吃饭吧。”
大门一开始就没有关上，周昌推开了门然后脱鞋走了进去。
……
“你知道，最开始的栽种师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对战鬼怪的吗？”
吃饭中，周昌开始给凌烟普及一些基础知识。
“最开始我们依靠的是纯粹的鬼怪的力量，依靠和鬼族进行的契约，由鬼族派出精锐的战犬，再由拥有特殊眼睛人类进行监督和简单的指示。以这种简单组合的方式来解决地面上的鬼怪肆虐的情况。”
“猛犬的数量是有限的，而人类在本质上也操纵不了属于鬼怪的猛犬,所以在这个时候，世上依旧是鬼怪横行。”
“但是从有人在猛犬肆虐之后的现场找到了某只握着直刀的断臂之后一切的情况就有了改变，这又是最早的道具流。因为断臂内留有残余的鬼气，所以连成一体的刀也有能够发挥其作用的机会。”
“当这个事件传开之后，带领着猛犬的前辈们开始通过引导主动制造这种残缺的肢块，战斗时鬼怪体内鬼气流动，就在战斗正激烈的时候斩断肢体，虽然那时候他们还并不知道鬼气的存在，但……”
“嗯？你手上的这只手是什么？”
似乎发现了身边的气氛有所变化，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电视剧上收回的凌烟，小脑子飞速地转了一下，然后问出了这个问题。
之前……好像发生了什么？
问出问题后，哪怕是一如既往的大神经，凌烟也察觉到了周昌的脸色并不好看，似乎周昌说了些什么的样子，仔细一想却又确实想不出来。
只能抱着碗吐了吐舌头，希望自己能糊弄过去。
“算了……”
知道凌烟秉性的周昌也不准备说些什么，只要她别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就行。
“这个也是从别的鬼身上卸下来的，也是打架神器。不过现在的我一般将它当成自动扫地机器人。”
“先吃饭，我一会儿再给你演示它的用处。”
看凌烟的眼睛粘在电视上下不来，周昌也很难有什么兴致自己讲下去。
“好~”
十分听话地应了一声，凌烟夹了些菜转过头去继续看电视。
行吧……
看到凌烟的反应，周昌反倒平静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中出现了一位异性的原因，让近半个月以来的周昌显得分外焦躁。
“希望他们能把指甲送过来吧……不然的话，可能要真的出现一些事情。”
思维又转到了今天看到的那只断手上，虽然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鬼族能够掉下这样的断手，但是只凭断手上那庞大的鬼气量就知道必然不是弱者。
断口的位置他看过了，标记也是，虽然这么说有些玄幻，但是这次确实在上面查觉到了深深的恨意，如果那个孩子好好的交了鉴定费用的话，避开这一难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但是现在他只希望那只小小冰手的主人是一个女孩子，这样才能让他有一点想要收集的欲望。
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太变态了……
周昌摸索着下巴，将挂在自己左手上的滑嫩小手取了下来，轻轻摸索了两下。
常年和鬼打交道，多少都有点大病，这种小小的癖好只能算是小事。
周昌将鬼手的大拇指、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在方形餐桌的四角点了四下，小指向内折起，其余四指自然弯曲，使其能够撑住鬼手，随后将鬼手放在桌子上，准备试一下自己是否已经忘记这只手的使用方法了。
敲了两下桌子。
“凌烟，吃完了吗？”凌烟手中的碗已经空了，却还是不松手，像在防范着什么人夺去了似的。
“吃完了。”
“把碗放上来。”
“哦。”
周昌指了一下桌面，凌烟也按周昌说得将碗放了上去。
肉眼可见的小范围气浪瞬间爆发开来，将放到桌子上的碗弹开，紧接着的是落到桌子上的一双筷子。
“噗！”
被击飞的碗重重地砸在了凌烟的肚子上，筷子从凌的身旁擦过。
“周昌前辈……你这是谋杀……”
“不，只是我单纯的记错了罢了，你等我调试一下，这个模式是打架的时候用来防身的，你应该看得出效果确实不错。”
周昌伸手将断手的中指也折叠了下去。
“这次应该是家务型的了，碗拿来再试试。”
“哦。”
鬼身不沾污垢，凌烟将自己抱着的碗再次放上了桌子，之前被碗砸中的地方也没有留下丝毫的油渍。
当周昌将手也放在桌面上时，碗也稳稳当当地放了上去，然后周昌将自己的手移开。
“看好了。”
桌上的碗在下一个瞬间就像是从下方被吞吃了一样，渐渐隐没在了桌面上。
“就是这个。”
周昌又将桌面上没有吃完的菜倒在桌面上，将餐盒随手放在一旁，下一刻，桌上的菜品依旧被吞食了进去，而被放置到一旁的餐盒也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
“应该没有错，应该没有错。”
周昌笑着点了点头，之后在家里就不需要为收拾垃圾之类的事情烦恼了。
以手指划定的接触面为界限，所有接触面上紧贴着的物品只要没有鬼气的介入，都是不能改变的，若是改变了，在鬼手的能力发动之后，也会回到最初的模样。
也就是家庭环境读档器。
看一旁的凌烟似乎也被此时神奇的事情吸引住了眼球，周昌准备趁热打铁，顺便把一些有用的东西交给凌烟。
“不错吧，这也算是‘道具’，既然你有兴趣的话，就现在给你介绍了吧，这样的话我们晚上还能再去进行一些‘采集’。”
“喂，你之前不是说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看电影的吗？”
感受到了自己好像又要有任务了，凌烟的警觉性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就算她不喜欢看鬼片，可看鬼片也比出任务要好啊。
“一样的一样的，花不了太多的时间，之后回来我们再好好地提升业务水准，如果不好好收集‘恐惧’你还真准备吃人类的食物存活吗？”
“哎，这个是不一样的。”
凌烟听到之后连忙摆手，知道自己拗不过周昌只好应下，“那今天我们还是早去早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