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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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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霖又学着任阳方才的样子说了几句话后,就坐在此处靠上车厢,闭上了眼睛。任阳见状拿出马车上备的毯子,毯子勾起了她的回忆,她摇摇头,使自己专注于眼前,把毯子给尉霖盖上,和尉霖拉开距离,坐到了别处。

    她揭开车侧的帷裳,雪花纷纷扬扬,目之所及之处皆盖上了一层雪白,将大地其上的种种不堪和美好都遮掩,徒留一份表面上的洁白宁静。

    六殿下的宴会如同这场雪,在这场雪下,也有任阳、尉霖这样带着色彩的人。

    马车慢下速度,任阳透过车窗往外看,猜想是赴宴之人众多,堵车了。

    任阳:“……”

    她数了一下,前前后后足有十几辆,马车两旁跟着的侍者更不在少数,她不禁心中生怯:“人…太多了。”

    任阳看着这么多辆马车,发现除她之外并无人再掀起帘子探头望,她一慌立刻松手,紧绷着坐在车厢里,心里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马车小幅度地前行,任阳惴惴不安,言辞的一句:“主子,到了。”更让任阳的惴惴到达了顶点。

    她努力回想着言辞的话:“主子处变不惊,清贵自持。”尽力使声音平稳,回道:“知道了。”

    尉霖仿佛有感应似的,适时醒来,睡眼惺忪,问着:“到了?”

    任阳:“嗯,下车了。”她先一步下了马车,接过了秋立手里的大氅。

    尉霖感知到身上的毯子时愣了下神,反应过来是任阳做的时候奥了一声,在任阳的帮持下,下了马车。

    任阳给尉霖熟练地披上大氅,理了因睡觉而乱的鬓边,表情自然地像把这件事做过了千万遍,外人看来,妻夫和谐恩爱。

    任阳抚平尉霖衣服上的褶皱,接过沈秋手里的伞,为二人撑起。

    身后的言辞和楚寒对视,意味不明。

    尉霖想要夺过任阳手中的伞,怎料任阳不让他如愿,他与任阳耳语:“我来撑,哪有让女朋友撑伞的道理。”

    任阳强调:“我是妻主。”

    我是妻主,我该照顾你,毕竟我做的这些也算不了什么。

    任阳想着现实生活中他们二人的样子,怎么看自己都不配。

    “我要成废人了,你什么都替我做。”尉霖抱怨。

    任阳:“是我应该做的。”

    尉霖:“……”

    来客有序递上请柬,有序入府,三三两两面上似有心事,窃窃私语不断。任阳谁都不认识,颇有一种大学分组合作只她落单的感觉。

    她欲低下头,言辞上前一步提醒:“主子,昂头。”

    任阳侧眼望着言辞,像是从言辞那里汲取着安全感,深呼一口气,昂首挺胸。

    尉霖包裹住任阳握伞的手,挑眉:“怕什么,她们都在,拿出训楚寒的架势来。”

    任阳会意笑了笑:“谢谢。”

    言辞上前去递请柬,接待的人认识言辞,活络着打招呼:“言姑娘可算来了。”

    任阳顺着声音看过去,那人也看到了任阳,又说:“这位便是苏姑娘吧,快请进,让我家殿下可是好等。”

    任阳点头示意。

    言辞对这里很是熟悉,直接将她们引至后院。

    后院有一湖,湖面已经结冰,冰下小鱼游来游去。

    湖上有一桥,桥间有一亭,小亭四面通风,其间有一人正煮着茶,她仅着深灰单衣,长发全束于一银质发冠,仅能看清的侧脸棱角分明。在飘雪之中,无端给人威武肃杀之感。

    “六殿下是个将军?”任阳这样问着,但语气极为肯定。

    言辞:“是。”

    凭着任阳看电视剧的经验,夺嫡成功之人将军占大多数,有了兵权再要政权就会容易的多。她觉得六殿下很有胜算。

    她们拾级而上,六殿下专注于手前的茶,待定,将一盏茶推过,以笑相迎:“苏姑娘。”

    “清禾见过六殿下。”任阳登及弯膝下跪,言辞楚寒跟着见礼,尉霖十分别扭,为了不出错,不情愿地跪到了任阳旁边。

    “何需如此大礼。”六殿下扶起任阳,与肃杀相对的是六殿下直爽的话:“我听言辞说,苏姑娘喜静,喜饮茶。我便在此处烹茶以等。”

    任阳不失礼貌的尴尬笑了笑:“清禾多谢六殿下。”

    四面通风,很冷的好不好?

    “阿嚏!”果真有人冷着了。

    “这位是…?看着眼熟的很。”说不清是不是套近乎,六殿下对尉霖这样说着。

    “尉霖乃是我夫君。”任阳拉过尉霖的手,触感生凉,她急忙询问:“很冷?”

    尉霖不好意思地点头,任阳给尉霖搓着手,道:“怎么不把汤婆子揣着,楚寒快去马车里拿来。”前一句说给尉霖,后一句说给楚寒。

    六殿下拦住楚寒,热心道:“是我考虑不周,我即刻命人去为苏郎安置。”

    “我想起来苏郎像谁了,苏郎与谢丞相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这眉眼之间。”说着她伸手隔空挡住尉霖下半张脸,“还是更像当今凤君一些。”

    任阳心一揪,扫视言辞、楚寒二人,“尉霖卑贱,万不敢和丞相、凤君并论。”

    尉霖听此要怔开任阳的手,任阳没松开。

    “说说而已,说说而已,都是自己人,话传不出去。”六殿下大手一挥。

    “是,都是自己人。“任阳附和了一句。

    六殿下喜笑颜开,“对啊,自己人,来,坐。”

    任阳和尉霖坐到了一边,六殿下看向言辞:“言辞,来,你也坐,坐我旁边。”

    言辞没动,看向任阳,六殿下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似是无意:“苏姑娘,你看看,你不说话,言辞都不敢动。”

    任阳:“言辞。”

    “是。”言辞坐到了六殿下身边。

    六殿下豪爽的拍了两下言辞后背,听上去很疼。她又问:“言辞啊,你说,要是哪天苏姑娘让你动手杀我,你愿不愿?”

    “殿下说笑了…”

    任阳被打断。

    “我就想听听言辞是怎么想的。苏姑娘别介意,皇宫之内见惯了背后放冷箭,我是实在怕死。”六殿下满脸真诚。

    “殿下,主子不会这么做。”言辞笃定:“主子今日来便是表明了立场。”

    六殿下高兴了一霎,又垮下脸,表情变幻丰富如戏子:“不是我不相信苏姑娘,只是先前我未回京之时,就听说苏姑娘爱慕李家公子,我也是怕呀!”

    “如今我已有了尉霖,那李烟墨也嫁于姜瑾,言辞为殿下效力一月有余,可曾因私情手软。”任阳语气隐约带上怒意。

    六殿下回忆着:“没有。”

    “既然殿下仍不信任我,任凭我多说多做也改变不了殿下的看法,那我今日赴宴实属多此一举。”任阳站起来,居高临下:“不若殿下直说,也让我趁早失了对殿下的敬重。”言辞站到了任阳身后。

    “哈哈哈哈哈哈。”六殿下换了一种姿态,摇着茶杯,怡然自得,肃杀之气袭来,“苏姑娘切莫动气,我自是信你,我与言辞得以相识还多亏苏姑娘放手。”

    “只是希望苏姑娘谨记今天的话,做一个旁观者就永远不要插手进来。言辞和我相得益彰。但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没有十分的忠诚就是不忠诚'。”

    任阳保证:“我不会干涉言辞的任何决定。”

    “好!以茶代酒。”六殿下举杯,一饮而尽。

    她望着任阳,那双眼睛此刻如同一潭幽井,深不见底,任阳这才看到,六殿下右边眉峰处有一处伤疤,那处伤疤诉说着战争与杀戮。

    “也多谢苏姑娘今日相助。”

    任阳举杯,小口啜饮,慢慢喝完后,平缓地叙述着:“同样,言辞的决定也是我的决定。再多说一句,我是不想掺杂其中,但是言辞她们的命我是要守的。”

    六殿下眉眼弯弯、嘴角弯弯,却没感觉在笑,她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高举让任阳一赏,喝下了肚:“看来言辞还是骗我了,苏姑娘不喜茶。”

    “殿下,开宴时辰要到了。”亭外跑上来一个人通传。

    六殿下又饮一杯,站起来,礼敬任阳:“苏姑娘,一同前去?”

    “嗯。”任阳颔首示意。

    “记着,给苏姑娘另外准备饮品,不要酒,不要茶。”

    “是,殿下。”

    任阳几人随着六殿下步入厅室,厅室里的官员们中断了自己的社交,齐呼:“见过六殿下。”

    “各位大人免礼,快请入座。”

    跟在六殿下身后的任阳格外惹眼,一是面生好奇;一是其中有人认识苏清禾,是苏清禾一派的;一是曾有人在怡枫苑见过她和李烟墨。不论是哪种因素,任阳只有一个感受,她不喜欢被打量的目光。

    她的座位被安排到了六殿下下手,更惹眼了,但她只能装作处变不惊,清贵自持。

    她默念着:处变不惊,清贵自持,问向尉霖:“还冷吗?”

    尉霖的手在任阳的努力下渐渐暖和了起来,他两手交握:“好很多了。”随后凑到任阳耳边:“演得真好。”

    “没有在骗我?”任阳追问,“像不像苏清禾?”

    “反正不是任阳了。”

    任阳的嘴角咧到一半,她更更惹眼了,因为有一个人进入了厅室,他身形瘦削,小圆脸瘦成了小尖脸,声音不再软糯,独自坚强着:“王爷突遇要事,遣我先行,她稍候便到,还请殿下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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