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面面相觑
秦牧吃了一颗葡萄，道：“宫主，不必太客气，我们边吃边说，也不耽误事。”
阴清波微微笑了一下，道：“秦大叔既然这么说了，那也行。”
“噗。”
莫舞刚刚口里喝了一口茶，全部吐了出来。
秦牧有些尴尬，自己明明才刚过二十多一点，竟然被一美女喊大叔。
人皮面具真的可以以假乱真，就算身为玄师的阴清波也看不出一丝端倪。
阴清波看着秦牧二人表情怪异，却也不明所以，道：“我可有说错什么？”
莫舞笑道：“没有，没有，阴宫主说的很对。”
阴清波微微一笑，道：“听手下说，二位是前来归还圣、水天珠的，不知是否真的？”
秦牧从怀中掏出了圣、水天珠，其实阴清波早已经察觉到秦牧身上流动着强大的水之力，这才毫不犹豫地将二人带回弱水宫中。
莫舞道：“当然，我们此行除了交还圣、水天珠，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川市联盟之事。”
听到川市联盟之事，阴清波沉默了一会儿，孙王已经来过一次，被她轰走了，她的态度已经表明。
不是柔水宫不合盟，只是穷奇煞地事关重大，家族之人不表态，弱水宫加入联盟也于事无补。
何况，军方派错了人，要是别人前来还有商量的余地，可惜来的是孙王。
“你们先吃点东西，烦请稍等片刻，自会有人来决断。”
阴清波说完，走出了大殿。
秦牧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阴清波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阴清波率领百舟相迎，足见对圣水天珠的重视，合盟之事对弱水宫有益无害，阴清波却不肯答应。
时间一点点流逝，秦牧二人水果吃了不少。
阴清波一去而不返，秦牧二人只能耐心等待。
突然，秦牧感受到手中圣水天珠受到了什么力量刺激，之力流转，天珠凌空而起，在大殿之上翻江倒海。
“天珠，果真是天珠。”
一个苍老的声音自殿外传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手拄拐杖迈步而来，她的身边跟着两人，左边是弱水宫宫主阴清波，右边是个美艳夫人。
三人一走进大殿，秦牧就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压迫感，这个老妪身上灵气波动之强，是秦牧生平仅见。
老妪似乎因为内心激动，并未刻意压制自己的气息，这才给秦牧二人造成了强大的压迫感。
回过神来，老妪身上气势消失了，面色和蔼。
此时，圣水天珠已经到了老妪手中，阴清波扶着老妪坐上了大殿的主位。而阴清波和美艳夫人则分立两旁，神色恭敬。
阴清波道：“这位是我奶奶，也是我阴家家主。”
莫舞起身行了个大礼，道：“阴家主，小女子莫舞拜见。”
“姓莫，年纪轻轻便是三轮玄师，不错，不错。你来自京都莫家？”阴家家主不仅长相慈祥，声音也很慈祥。
“不满您说，我就是京都莫家之人。”
“莫向前那老小子是你什么人？”
“正是我爷爷。”
莫舞的爷爷是大唐军师，名望极大，军中很多将帅皆在其门下修行过，故而大家都尊称其为莫老，至于其真正的名字莫向前反而被人遗忘。
若不是阴宫主提起，莫舞几乎都快忘记自己爷爷的名字了。
“没想到莫向前老小子水平一般般，倒是得了个好孙女。”
莫老德高望重，在莫舞心中份量极重，要是别人一口一个老小子，莫舞定然会大力反击。不过阴老太太显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弱水阴家，这才是川市真正的古老势力，底蕴深厚，阴家之主，难怪修为高深莫测，这是真正的大佬级人物。
秦牧起身行礼，阴老太太是前辈，作为晚辈，礼数不能失。
阴老太太留意到了秦牧，看了一眼秦牧，柔声道：“后生，老太太我最讨厌别人的虚假面容了。”
人皮面具虽然精妙，但不可能完美无缺，莫老太活了无数岁月，见识非同常人，一眼就看出了秦牧戴了面具。
秦牧只好撕下面具，道：“抱歉，事出有因，不得已才戴了这副面具。”
“这样就顺眼多了嘛，是不是？”莫老太转头，问了一声阴清波。
阴清波道：“就是，我还之前喊他大叔呢，原来也和我一般年龄。”
“哈哈。”莫老太轻声一笑。旁边美艳夫人道：“清波，你就是历练的少了。”
莫老太道：“这颗珠子你们从何而来？”
秦牧道：“我偶然进入一个水灵宝地，遇到一个叫阴千寻的前辈，叮嘱有缘人务必将此珠归还阴家。本来我前往川市后，打算立刻归还天珠，可是后面有事耽搁了。”
“她怎么样了？”阴老太太眼神关切，声音几乎颤抖。
“她已经去世几十年了。”
阴千寻死于1949年，如今是2040年，已经整整过去了91年了。
听到这个消息，莫老太神色一滞，似是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莫老太自言自语道：“姐姐，这几十年以来，我以为还能见到你，没想到你已经离开这么多年了。”
秦牧多少有些惊讶，阴千寻如果活到现在年龄已越百岁，眼前阴老太白发苍苍，显然也是百岁高龄。
“她可还有其它遗言？可曾提到她的妹妹阴千姬。”
阴老太语气悲伤，数十年期盼，等来的只是一个死亡的信息。
通过阴老太话语，秦牧不难猜测她口中的阴千姬便是阴老太本人。
“阴前辈遗言里说自己是受灵气反噬之力而亡，反噬之力来的仓促，她没有气力留下更多的遗言。”
阴老太叹息了一声，道：“依稀还记得她离家时的模样，那时，世间灵气枯萎，玄师出世必然遭到反噬，家族长辈劝她莫要多管闲事，朝代更替，不过是历史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可她说，这一次跟以前不一样，之前是家国内乱，而这一次是外族入侵，国家已经到了亡国灭种的境地。我辈儿女，不能只顾自己生死，于是她依然离开了家族，为大唐这个国家的存续而战斗。”
百年前的世界大战，若不是无数英勇儿女奋勇杀敌，大唐已然被五大帝国刮分。
秦牧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正是因为有阴前辈这样的先烈，正是因为她们无私的奉献，才换来了我大唐百年繁荣。”
“只恨她生不逢时。若是生在这个时代，以她的天赋，必然是群星拱月般的人物，又何至于被灵气反噬而亡。”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气运，自然也要担当时代的责任。百年之前，世界大战，世界人口锐减，死伤惨重。水后阴千寻等能人志士，顺应时代大势为国出力。如今时代，灵气复苏，可天下局势远比百年之前更加艰难，死亡人数也远超之前。
世界大战是人与人之间的战斗，是不同信仰之间的战斗，战争的结果不会影响人类种族的存续。
可眼下，凶煞肆虐，动辄屠城，已关乎人类种族的存亡。
莫舞道：“阴前辈心存家国天下，逆天命而为，是我辈之楷模。”
阴老太道：“无论如何，都感谢二位小友将我族至宝送还，不知二位想要什么报答？只要老身能做到的，定然全力以赴。”
阴家之主亲口承诺，对于灵修者这是一个贵重的机会。莫舞看了一眼秦牧，圣水天珠是秦牧带来的，要不要阴家回报自然是秦牧说了算。
秦牧道：“归还宝珠，我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至于报答就没有必要了，阴前辈已经酬谢过了，而这一路天珠的力量也帮了我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