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袭击
静庭朱雀宫。
月宜尊者脸色十分不好,她重重挥了一下袖子,朱雀宫大半的东西都化为灰烬,其他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多言。
楚行玉回来的时候见到毁了一半的朱雀宫,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气,走到了月宜尊者面前,月宜尊者脸色很冷,讥诮道:“你还知道回来。”
“是弟子错了。”
接着楚行玉对其他人道:“尊者不需要你们侍候了,下去吧。”
其他人听到这句,立刻鱼贯而出,月宜尊者轻蔑的说了一声:“没想到你对这群蝼蚁这么好,我往日真是看错你了。”
楚行玉依旧是平和的脸,他没有因为月宜尊者的这句话而愤怒。
“师尊,徒弟自然不是对蝼蚁好,只是徒弟知道有时候蝼蚁也会坏事,如今沧澜殿有魔族自爆,下一刻师尊你就大发雷霆,若是有嘴碎的人,怕是对师尊的名声不好。”
“哼。”月宜尊者虽然依旧是不满,但神色已经比刚才好看多了。
她恨恨道:“明明那个魔族已经在桑篱那个女人面前自爆了,为什么她一点事都没有。”
楚行玉想起楚薄的那张脸,他眼神幽深,划过一丝恶意:“听闻是静庭的花匠救了她。”
月宜尊者寻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她原本十分美艳,可脸上的妒意让这份美丽有些扭曲,听到楚行玉的话,她不免奚落:“什么花匠,那不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么。”
楚行玉依旧面不改色:“一个皇帝都不承认的孩子,算什么我的弟弟。”
许是打趣楚行玉让月宜尊者不那么嫉恨,她脸色没那么差了,“可你们都看差了他,他从一个废物,一月筑基,一月金丹,怕是不到一年就要元婴了,到时候你那个父亲也该痛哭流涕,打着亲情牌让你弟弟回到玄宁国了。”
楚行玉终于面色阴沉:“师尊还真是了解皇帝,皇帝他其实在楚薄去了白曜山的时候,就已经联系楚薄了。”
原本月宜尊者面色好上了一些,可如今楚行玉这句戳中月宜尊者的痛处,她双目瞪大,愤恨道:“呵,桑篱,哪怕是个废物拜到你门下,也有皇帝去给这个废物演戏。”
楚行玉是故意这样说的,他知道月宜尊者已经厌恶桑篱到了骨子里面,他甚至有一种畅快的意思,哪怕是高高在上的月宜尊者,也不过是他言语下的囚徒。
“师尊,此次桑篱没有受伤完全是有楚薄相救,可如今没有人可以救她,如今白曜山只有殷漳一个人,桑篱为了救楚薄耗费了大量的灵气,此刻正是最弱的时候。”楚行玉趁热打铁,一步步给月宜尊者编织语言的陷阱。
果然楚行玉说完这句话之后,月宜尊者眼睛一亮,她喃喃道:“最弱么,那也许该让那群东西出来了,我可是养了它们十年呢。”
她说话极为轻柔,面容甚至有一种温柔的、古怪的笑意。
楚行玉见此,“那恭祝师尊心想事成。”
楚行玉悄无声息离开了这里,过了一会,他喊了一声,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个人,楚行玉不带一丝情绪的道:“刚才在这里的人都有谁,让他们消失吧,不要留下踪迹。”
他回头一望,这毁了大半的朱雀宫,轻轻啐了一口:“师尊,你活得委实顺风顺水了点,一丝情绪都藏不住。”
月宜尊者出生于国师的家族,她自小就是家族的天才,被所有人重视,她修行从未有过阻碍。
无论皇帝,亦或是静庭的掌门,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加上她实力早早的强大,养成了如今肆无忌惮的模样。
楚行玉这个备受宠爱的皇子在狂妄这里,实在是弱了月宜尊者太多。
月宜尊者手中结了阵法,她面前出现数道符咒,这些符咒并不弱于桑篱那一百零八道符咒的气势。
月宜尊者脸上堆起浅浅的笑,话语却是恶毒万分:“我养了你们十年,如今你们也该报答我了,去吧,去白曜山沧澜殿,去杀了那个女人,当然,白曜山其他的人,也可以成为你们的口粮。”
她说完这句后,那符咒里面的恶气更浓厚了,撕心裂肺般,争先恐后的冒出来,月宜尊者用了一个移形换位的法术,立刻这个阵法转移到了白曜山。
沧澜殿。
桑篱立于一处,她汲取四周的力量。
她身上的灵气愈发的厚重,已经到了可视的地步。
她周围空无一人,不然一定会被这个景色震惊到。
继承者除了能源源不断的产生灵气之外,还可以勘破未来,只是这件事并不容易做到,她需要一定的时间和代价。
她知道那个魔族恐怕是月宜尊者所为,月宜尊者一直都想置她于死地,如今她的地方炸了,而她没有事情,她不相信月宜尊者会这么轻易的收手。
她要知道月宜尊者接下来要做什么。
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眸,她的眼睛和往日截然不同,过去她光洁无尘,但眼神还带着微微的热度,此刻她的眼睛如同高不可攀的神,不带一丝感情,像是无机质,瞧不出一丝情绪,将万物隔绝于外。
桑篱已经陷入自己的世界,她沉浸在未来之中,四周依旧是白曜山,她张望四周,却不是往日的模样。
平日里白曜山里热热闹闹,她虽然不会出现在这里,但她可以看到这里的一切——殷漳带回来的弟子努力修行。
未来里面却全变了,强大的魔族出现,这魔族甚至不知是个什么东西,就这样猝不及防出现在这些弟子面前,这些弟子相对于这些魔族太弱小了,他们只有被吞噬的命运。
魔族踏过了白曜山,它们冲向了沧澜殿,是了,它们的目的是她,魔族贪婪的觊觎她的力量。
如今有了机会,又怎么会放过呢。
桑篱见到自己一向干净的裙摆有了血污,而殷漳咳了一口血,对她发誓:“尊者,我们一定会赢,告诉静庭那群老家伙,就算我们陷入如此的险境,也不会让他们如意。”
桑篱心里针扎一样的疼,猛然间,她突然想起,楚薄呢,在未来之中,楚薄在哪里,桑篱她四周打量,可到了最后,她终于没有找到楚薄的身影,连衣角都没有见到。
一个不好的想法在桑篱脑中猜测——也许楚薄死了。
那一瞬间,她觉得五脏六腑都不受她的控制,几乎站不起身。
就在此刻,未来离她远去,四周渐渐从魔气横行变成往日的模样。
桑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情绪重新回到她的目光里。
她重重吐出一口气,告诉自己不是所想的这样,她因月宜尊者的缘故,只能看到一半的未来,也许在她看不到的未来里面,楚薄在另一个地方和魔族战斗,楚薄很强,他可以保护自己。
桑篱苍白的劝慰自己,实际上她知道,楚薄如今刚好受了一场重伤,他刚刚醒来,哪有什么本领保护自己。
她立刻去找楚薄。
白曜山。
杨硝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他手里那着剑和江子裕比了一场,江子裕剑剑平稳,和杨硝打得不分秋色,他们不知打了多久,最后以平局结束。
他们下了演武场,江子裕难得好奇:“怎么你最近不吊儿郎当的上台了。”
杨硝目色一暗,他想起那场爆炸,勉强打起精神打趣道:“怎么,我就不能好好和你打一场。”他过去闲散是觉得神女的地方本该是世上最安稳的地方,他可以休息许久,可那日的爆炸和楚薄的生死未知的消失提醒他,在这个世上绝不会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他必须要变得更强,才能活下去,以及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江子裕笑了笑,如同干净的孩童,不带一丝阴霾:“不,只是想对你说,你如今可比以前好玩多了。”
杨硝探了探头,像是发现什么一样,啧啧称奇:“江子裕,你笑起来还挺好看,你以后多笑笑呗。”
江子裕立刻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呵,你是不是想找打。”
杨硝哈哈一笑:“确实,我也该努力了,以后你就不能在白曜山一家独大了,我可要一直做你的对手,一直到我们可以离开白曜山的时候。”
“你不是一直不想离开这里么,怎么改变主意了。”江子裕狐疑。
杨硝难得的沉稳:“毕竟一个人在这里也挺无聊的,外面的世界我也要去看看了。”
江子裕轻哼了一声:“假正经。”
杨硝刚要回话,他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似乎有一种可怕的力量出现在这里。
几乎同时江子裕也察觉到不对,他打量四周,拿起来剑,如临深渊:“看样子沧澜殿出事,什么妖魔鬼怪都现形了。”
杨硝站在他背后:“看样子下山都不让人好好下了,既然如此,那就让这群魔族后悔出现在这里。”
白曜山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双巨手,那巨手像是从空中突然出现,撕裂天空一样,冒了出来,随后是魔族庞大的身躯。
这个魔族并不是终结,它身后一个接一个,出现了无数的魔族。
杨硝的眼神好,一下子看清了数量,足足有百十个,他额头冒出一丝冷汗,“还真是下了血本。”
江子裕沉着脸,“你可别死了。”
“你也是。”杨硝目光锋利,他没有直接冲出去,而是将白曜山的弟子喊到一块,对他们喊道:“我们是修士,我们每日修行,就是为了诛灭魔族,不要惧怕,找到他们的弱点。”
杨硝在这群人中威望很高,他说完这话,立刻让原本畏惧的人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他们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面对这百十的魔族。
其实他们也知道,也许他们会全军覆没,但他们不能就此放弃。
江子裕率先冲了出去,他平日修行十分刻苦,如今已经升了一阶,面对这些魔族,他有一战之力。
他出剑很快,立刻就砍了打先锋魔族的胳膊。
江子裕的行动激励了其他人,杨硝在一旁指挥,其他人也开始迎战起了这些魔族。
朱雀宫,月宜尊者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闲适地坐着,她面前是一个水镜,水镜里面,正是白要上发生的事情。
月宜尊者嘴角勾起一丝讥笑:“真是可怜,你们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魔族有多么可怕。”
楚行玉出现在月宜尊者面前,他点了熏香,香气溢满了整个屋子。
楚行玉站在月宜尊者身边,他一脸可惜道:“这群可怜的白曜山弟子,他们不知道这群魔族是师尊特意寻来,十年如一日拿恶意喂着,如今他们刚出来,还不适应外界,等他们接触到灵气,他们就会比如今强上百倍,他们不能怪罪师尊,谁叫他们是神女的人呢。”
“是啊,站在桑篱那边的人都该死。”月宜尊者冷漠道。
如同月宜尊者的话一样,白曜山这般局势逐渐失去控制,杨硝已经发现这群魔族已经和最初比已经变强了许多,已经有人在魔族的手里受伤,就连江子裕,也失去一开始的轻松。
杨硝却也只能背水一战。
他不能退缩,退缩只能全军覆没。
就在绝望之际,殷漳和桑篱突然出现。
桑篱她心里十分不悦,她隐约猜到了月宜尊者的手段,因而连夜设了符咒,做了护身的地方,而殷漳一直在一旁帮她,她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可没想到还是差点没赶上。
她刚从那里出来就见到魔族已经入侵了白曜山,抽出长剑,剑气如同霜雪,从桑篱手中挥出,直接将前进的魔族逼退数百步。
白曜山的弟子松了一口气。
殷漳道:“快去北面,尊者设了屏障,魔族不会发现。”
弟子听到了殷漳的话,赶忙去了北面。
战场之上,只剩下杨硝和江子裕。
殷漳皱眉:“你们怎么不去。”
杨硝道:“这些魔族和普通的魔族不同,尊者前些日子耗费了大量的灵气,而如今就有了这种魔族,恐怕是魔族特意而为,尊者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的应对,我留下来帮尊者和真人。”
江子裕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和杨硝一模一样。
殷漳无奈道:“好吧,这些魔族可不好对付。”
桑篱开始和魔族打了起来,她剑招大开大合,魔族受了不少的伤,但实际上三人都知道,这些魔族并没有伤及根本。
江子裕理所当然道:“就是如此,我们才留下。”
听了江子裕的话,殷漳少有的震撼,最后他失笑,自言自语道:“带你们进来是我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
水镜之外,月宜尊者死死盯着桑篱,她嘴角是怨毒的笑:“你终于出现了,你果然可以给我惊喜,竟然可以设出让这些魔族动不了的屏障,可你不会以为你会全身而退吧,这些可都是为你准备的。”
朱雀宫满室盈香,而白曜山尽是血腥的味道。
桑篱几人和魔族天昏地暗打了起来。
弟子到了桑篱所说的地方,这里是一处隐秘的宫宇,里面有足够的食物。
而宫宇之内,似乎有人在里面,一个弟子走了进去,他看到里面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楚薄。
楚薄正在打坐修行,但他很快察觉到不对,最初的时候桑篱出现,对他说沧澜殿大半宫殿都毁了,要重新修建,让他换个住处,楚薄到了这里,随后桑篱就离开了,他开始修行。
但很快这里就有其他人的气息。
楚薄睁开眼,他看到来此的弟子,弟子名叫张言,张言见到楚薄,惊讶道:“听说你被魔族的自爆伤到了,你现在如何。”
楚薄道:“无事,已经快好了。”
张言惊叹道:“不愧是神女,哪怕是受到重伤,也可以救回来。”
“尊者向来厉害。”楚薄一出既往的夸她。
但他心里已经开始疑惑了,这里为何会有别人出现,他问镜子,镜子默不作声,他心里的违和感更重。
他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张言实话实说,把外面来了魔族,神女去抵抗魔物的事情说了一遍,张言敬仰的感慨:“过去我还不觉得神女如何,今日我上前去砍那个魔族,那魔族简直是铜墙铁壁一样,根本砍不动,可神女一出现,那些魔族退后那么远,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而且这还是她做出屏障之后的力量,神女太强了,。”
楚薄听后脸色却变了,从魔族自爆,到她一直帮他疗伤,这其中就已经开始一直消耗灵气,到建立这个屏障,又去了和魔族厮斗。
她几乎没有太多休养的时间,一直在消耗自己的力量,此刻再面对那些恐怕是养精蓄锐许久的魔族,简直处于十足的劣势。
他登时起身,这下镜子终于活了过来,它着急的传音劝楚薄:“主人你别去,你现在还没有好,神女她要比所有人想得都强。”
楚薄知道镜子说得是真的,可是他没法这么心安理得的让桑篱一个人在外战斗,他道:“我也不会死。”
但他的身体却不是这样说的,他经脉在痛苦。
镜子着急到差点冒汗,它当然知道楚薄很强,但他受的伤刚好,醒过来本身就要好好养着,哪能直接去呢。
这简直是送死,当然这话镜子是不会说给楚薄的,它不敢。
况且,那些魔族虽然强悍,也被养了十年,可神女她日夜刻苦修行,绝不止十年,神女她不会败。
镜子它无比相信神女的力量。
正如镜子所想,从最开始的劣势开始后不久,桑篱就已经察觉到这群魔物的弱点了。
月宜尊者只把桑篱的强大归咎于她得到神女的力量,丝毫不知道桑篱曾隐姓埋名和魔族战斗数场,这些魔族虽然比她在战场见得气息更骇人,但它们和战场上的魔族差远了,甚至赶不上那个自爆的魔族,这百十的魔族少了战斗的技巧和一往无前的气势。
随后,桑篱灭了第一个魔族,渐渐地,她一个接一个,更多的魔族倒了下来。
水镜之外,月宜尊者不可置信,她惊愕到起身:“怎么会,我养了这么就的魔族,怎么会这么轻易死在她的手上。”
楚行玉缄默,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他和月宜尊者想的一样,以为桑篱不过是运气好成了化神期。
实际上她的实力也就是个元婴,可如今这一切却告诉他过去想法的可笑,桑篱的强大,甚至比得过静庭的任何一个人,就算是被称作天才的月宜尊者,都赶不上她。
当然这些都是外人看到的,实际上这场战斗对桑篱而言并不轻松,她之前耗费了太多的灵气,加上看透未来更是损耗巨大,如今身体有一阵阵的疲乏感,但她知道此刻不能退后。
面前的魔族消失得越来越多,她失去的力量也越来越多。
殷漳察觉到桑篱的变化,他尽量阻拦魔族,可惜他实力有限,斩杀四五个魔族之后,如今也已经有些灵气缺失。
而这其中更不好的则是杨硝和江子裕,他们的实力相对于其他的弟子而言十分出众,可面对这些魔族就不够看了,但他们不一味依靠实力,他们脑子十分活泛,他们两个人配合得很好,帮桑篱和殷漳困住不少魔族前进的步伐,减轻了他们不少的压力,可随着战斗的时间加长,他们也没有办法配合的那么完美,而魔族的力量还在继续加强。
他们已经开始筋疲力尽,不过是靠着身体里的一股气支撑着。
突然,一个魔族击掉了江子裕手里的剑,杨硝立刻发现了,他赶忙上去护住江子裕,可惜他去晚了,魔族的力量更快,魔族一个甩手,直直地冲击上了江子裕的方向。
江子裕尽量让自己往后退,不被这力量击中,他知道一旦被碰到,他必然难逃一死。
可他已经快没力气了,他清醒的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
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可最后他想到,为什么他这么弱呢。
他不甘心的赴死,却只察觉一阵温热,温暖的血落在了江子裕的脸上,江子裕瞪大了眼睛,他没有被击中,是杨硝帮他拦住了,用他的身体,以命换命的方式。
杨硝咳嗽不断,一直在咳血,杨硝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他的身体痛苦不堪,他只道:“前些日子魔族把沧澜殿炸了,如今魔族也该尝尝人族自爆的滋味了。”
江子裕不甘心,他十分痛苦:“我带你去北面,那边有药草可以救你。”
杨硝摇摇头,他看开的笑:“你是人族的修士,魔族入侵,你不可以这样离开战场,况且,神女她不是万能的,不要把所有的期待都压在神女身上,她只是一个修士啊,不该承受所有的期待,人族只有所有人一起才能赢啊。”
可惜我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件事,有些晚呢,杨硝无奈的想,他一个移步,冲向了魔族的最深处,而后,一场爆炸,骤然在魔族之中响起。
远处,楚薄似有所感,一股怅然的情绪遍布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