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二合一
太宰低下头, 露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不一会儿，他又不满地撅起嘴：“为什么一定是我养家糊口呢？这种事情明明飞鸟也做得到吧。”
“其实这样也不错，太宰可以做飞鸟小姐背后的男人, 默默支持她的事业, ”织田作抿了口酒，很是感慨地说：“总感觉她不会介意养家糊口照顾太宰呢。”
太宰闻言愣了愣, 耷拉着脑袋，认命般叹了口气趴在桌上，“才不要！那样也太没男子气概了吧。”
“太宰在说什么男子气概？”
飞鸟从背后伸手，戳了戳太宰身上的绷带, 幽幽地问道。
听到女朋友的声音, 太宰“咔咔咔”地转过头，夸张地捂住脸，故作颤抖状，“糟糕！太宰选手就要因为被飞鸟选手戳中伤口而流血身亡，这种死法也太没男子气概了。”
“又受伤了吗？”
忽略掉对方“诶？大庭广众的飞鸟不要这样”、“回家再看嘛”之类的抗议, 飞鸟扒开太宰的衣领往下瞧了瞧，胸口果然被踹出一片青紫来。
她再三打量着，最后确认绑在少年手上的绷带变多了，抿着唇道：“胳膊上也是被黑手党的人打的吗？”
织田作意外地接道：“原来手臂上也受伤了吗？”
“当然……不是。”
咽下原本要说的话，太宰摊开双手，任由对方拆掉自己手上新绑的绷带。
飞鸟边解绷带边说：“不是就不要增加身上的绷带数量呀，我们会担心的。”
“……担心吗？”
他看了眼友人, 又看了眼恋人, 最后可怜兮兮地撒娇, “可是真的很痛嘛。”
绷带被拆开, 太宰手臂上新增的绷带下隐藏着一些小擦伤, 确认问题不大，飞鸟松了一口气。
太宰身上的伤虽然看上去并不十分严重，但是他向来怕疼，一定又难受了。
飞鸟眉头紧蹙，一口啾咪在他主动凑过来要亲亲的脸颊上，想到对方受伤的上百种理由，叮嘱道：“太宰平时小心一点啦，不要老是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受伤啊。”
说话间，飞鸟注意到坐在对面的红发青年正边观察他们边奋笔疾书记录着什么，不由好奇地问道：“织田作先生，你在写文件吗？”
“啊，不是。说来惭愧，最近从你们身上得到了一些灵感，所以正在尝试进行小说创作。”
太宰两眼发光，兴奋地握起女朋友的手说：“写小说的灵感？大明星，你听到了吗？织田作说是从我们身上得到的灵感耶！”
“难道、难道原型是我和太宰吗？”飞鸟也冒着星星眼，激动地说： “织田作先生，作品完成后请务必让我们拜读！”
“啊，那是当然。”红发男人这样说道，又问，“飞鸟小姐突然来这里，工作上不会有麻烦吗？我们看到报纸上报道这件事了。”
“不唱歌的话就没有人会发现飞鸟来了，而且已经跟经纪人解释过来酒吧是为了尝试新歌效果啦，所以之后还要去录音室录制单曲。”
太宰没有骨头似的靠在少女身上，细软的头发在她脸颊边蹭了蹭，对坐在对面的友人说：“飞鸟的工作安排是这样没错～”
飞鸟补充道：“说起来，录制完单曲还要接受电视台的综艺采访，织田作先生如果在家还能从电视上看到我。”
“不过这样的话，参加完综艺采访应该会很晚了，太宰要来电视台接我吗？”
他撅着嘴拒绝道：“不可以哦，太宰已经提前步入养家糊口的中年人生活了，没有空闲时间。”
“养家糊口？”飞鸟呆了呆，最后如同小学生般举起右手，向对方提出公平交易，“我申请购买太宰先生养家糊口的时间，来嘛来嘛，接我回家嘛。”
“诶诶，飞鸟这样要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太宰思考般地歪了歪脑袋，随后露出爽朗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脸。
少女吧唧一口亲了上去，这才终于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复。
他叹了一口气，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所以劳累了一天的太宰还要抽出时间接下班的女朋友回家。”
织田作用手握住下巴，总觉得这种时候身边还缺少了一些什么。他不停地回忆着，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是安吾不在酒吧里。
望着这对意外活泼的恋人，他意外的想念起安吾来。
事实上，嘴上说着来酒吧是为了试验新歌效果的年轻歌星并不打算把在酒吧唱的歌发行出去。
奈良开车接飞鸟去录制单曲，涩泽龙彦忍不住多看了整个人都闪闪发光的少女两眼，聪明如他自然从飞鸟这几天的变化明白了什么。
少女走进密闭的录音棚，轻飘飘地唱了起来，太过纯净的歌声在融入甜蜜的滋味后变得格外引人注目。
奈良忍不住揉了揉耳朵问道：“涩泽先生，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涩泽翻着手上的书页，听到奈良的问题，翻书的手顿了顿，“年轻女孩的心思，谁能明白个透彻呢。”
“你们觉得这首歌怎么样？”她走出录音棚问。
“出谷黄莺，不外如是。”涩泽龙彦毫不犹豫地评价道。
奈良德里咳嗽两声，结结巴巴地说：“你的歌向来好听，就是唱歌的状态有点奇怪。”
“我是说，”他蹲下身平视少女，“你最近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恋爱这件事不可能一直瞒着身边的人，特别是作为经纪人的奈良德里，她还幻想着大大方方向歌迷们介绍太宰的那一天。
飞鸟往周围瞧了瞧，见没什么人，俯身凑到奈良耳边，“奈良先生，我最近恋爱了。”
“什，什么？！”
奈良德里见鬼般望向少女，呼吸急促地问：“我的飞鸟君哟，你可别告诉我对象是木克音乐的长谷凑人，我会找他们拼命的！我一定会这样做的！”
“奈良先生，你在想什么呢，”飞鸟鼓了鼓脸颊，不满地说，“当然不是他，对象是美佐子见过的男孩子。”
奈良动作僵硬地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胡乱地点了点头，“不是就好……”
涩泽龙彦合上书册，看了眼手表，“距离电视台的采访节目开始还有两个小时，我建议现在就出发。”
小汽车上，奈良德里少见的离开了驾驶位，坐到飞鸟身边。
在诡异的氛围中，奈良小心翼翼地问：“对方是男孩子吗？”
话一出口奈良就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脑门，在心中埋怨自己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
“……是可爱的男孩子哦。”
忍耐了一会儿，奈良用余光观察着少女的表情，还是问道：“对方年龄多大了，在做什么？”
飞鸟抬头看了他一眼，理不直气也壮地说：“虽然和我一样大，却已经参加工作了，是社会上已经罕见的背负公司重任深受同僚崇拜的男人，长得超——可爱！”
目的地到了，奈良收回忧心忡忡的目光，把少女送进电视台后拨通了监护人女士的电话。
“飞鸟恋爱了？！对象是我认识的男孩子？”美佐子惊呼出声，最后不太确定地说，“是、是太宰君吧，一定是他没错了。”
躲开孩子们包围圈，安静趴在树上休息的三花猫甩了甩尾巴，骤然间听到美佐子的话一个翻身从树上摔了下来。
“太宰君确实是个好孩子。”她这样说道，地上的三花猫惊得毛都炸开了。
对方的品格得到美佐子的肯定，奈良德里放心了不少。就是总觉得太宰这个姓氏有些耳熟，他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飞鸟跟在主持人身后走进节目的座谈室，两人落座在沙发上，沙发前的小桌上摆满了茶点。
“自带各种神话光环的少女歌姬飞鸟，在动乱结束后的第一个秋季回到舞台，现在让我们来一起享受和天使畅谈的愉快时光吧。”
少女闻言露出一个害羞的浅笑，挥了挥手，对电视机前的观众打招呼。
“横滨前段时间发生的动乱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飞鸟酱觉得这件事对事业影响大吗？”
主持人闲谈般问道，电视台给出的台本也不会一上来就询问少女太过尖锐的问题。
毕竟动乱过后飞鸟成了很大一部分人的精神支柱，这个“很大一部分人”甚至包括主持人自己。
前段时间爆出飞鸟在酒吧驻唱的报纸虽然卖脱销了，整个横滨的酒吧流动数据都增加了很大一部分，但是那家报社可是收到不少过激歌迷匿名寄去的恐吓刀片。
若非动乱刚过不久，造成的影响恐怕会更大。
飞鸟握着话筒点了点头，“怎么说呢，虽然工作停摆了一段时间，但是相比起事业上的影响，生活情感上的影响更大吧。”
“安藤先生离开了我们，我无法不为这件事难过。灾难之后的人生，我会更加珍惜活着的时光。”
主持人笑了笑，目光慈和地挪动桌上的糕点，示意两人边吃边聊。
“那对飞鸟酱来说，现在最珍贵的事和物是什么呢？”
飞鸟捻起一块和菓子，咬了一小口，向主持人确认道：“最珍贵的事物吗？”
得到回答后，她毫不犹豫地说：“最珍贵的当然是家了。相信我，没有人想体会流离是什么样的。不管是躯壳还是灵魂，能有所归依的感觉简直太好了。”
主持人喝了口茶，“这么说来，最能理解飞鸟酱的人就是家人和歌迷了吧。”
她眨了眨眼睛，闷声闷气地说：“不仅是这样，在群星之中还有一颗星是指引着我的生命通过不可知的黑暗的，我爱他。”
涩泽站在台下无声地弯起嘴角，他当然发现说起这个话题，她的脸上不再是提到安藤导演时的悲伤，反而洋溢着耀眼的光辉。
然而爱情这种东西一触即碎，经受情感磨砺后的宝石是会彻底破碎还是彻底绽放光芒，他对此期待着。
“星星吗？听起来很不错。”
节目有爆点收视率才会高，主持人直截了当地问：“不过最近有一则传言，说你和木克音乐的凑人桑一起在地下酒吧驻唱，难道凑人桑就是飞鸟酱的星星吗？”
飞鸟用一种惊讶地表情看向主持人，“您怎么会这么想？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虽然前段时间确实有在地下酒吧驻唱，但是我并没有遇到长谷先生，更别说一起驻唱的事了，我和他也不算熟悉。”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飞鸟酱会去酒吧驻唱也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呢。”
“大家都不敢相信，对吧？”少女罕见地露出一个与年龄相匹配的孩子气笑容，弯起眉眼说，“毕竟未成年禁止饮酒。其实是因为和酒吧老板认识，所以刚好去那里唱唱新歌，想要看看大家的反应呢。”
“诶，居然是新歌吗？还真是让人期待，飞鸟酱可以现场唱给我们听听吗？”主持人一脸惊喜地问。
“当然可以，这首歌唱给我的星星、们。”她从跑上台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吉他，轻快地弹奏起来。
“哇哦～”
听到前奏的主持人惊呼出声，又瞬间捂住自己的嘴，一脸姨母笑地看向少女。
“我真的很开心，你笑着迎向我，
那笑容能融化一切。
虽然春天还很遥远，
种子也还在冰冷的土地里，
等待着发芽的瞬间。”
“即使今天过得并不开心，
即使昨日的伤痛还笼罩着我，
我还是相信，你将会对我敞开心扉。
“虽然昨天的往事已经无法重新来过，
但是今天的我却已经因为你而改变，
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
“即使今天充满痛苦，
总有一天，它会成为温馨的回忆，
只要我们的心仍会被感动。”
“去明白生存在此的意义，
了解诞生于世的快乐，
让我们像这样永远在一起吧。”
“即使今天充满痛苦，
总有一天，它会成为温馨的回忆，
只要我们的心仍会被感动。”
“去明白生存在此的意义，
了解诞生于世的快乐，
让我们像这样永远在一起吧。”
“真是太棒了，《xx茶话》祝飞鸟酱新歌大卖哦。”主持人鼓掌说道。
……
录制完节目，同过来要签名的主持人合照后，飞鸟看了眼手机对着奈良德里小声说道：“奈良先生，我男朋友来了，今天不用送我回家哦。”
她弯起眉眼向涩泽龙彦告别，“涩泽君也是，大家明天见。”
“啊，男朋友来接你？用不用——”
给我们介绍一下，一起吃个饭熟悉熟悉……
奈良德里望着少女急匆匆往电视台外跑去的身影，惆怅地吞下没说完的话，转头对涩泽苦涩地说道：“这个世界太过冰冷，只有凉子的怀抱才能给我带来一丝温暖。我也先走了，涩泽君。”
涩泽面无表情地看着朝恋人飞奔而去的经纪二人组，百无聊赖地翻了翻手中的服装设计书。
走出大楼，飞鸟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目标人物——他还是穿着单薄的黑色风衣，正倚靠在粉红色的机车边上，唯一不同的是按照飞鸟叮嘱的那样戴了顶鸭舌帽。
不提显眼的红色机车，太宰就像一个隐藏在角落里不引人注意的幽灵或是雕像，直到收到短信的少女从大楼里跑出来，他才像橡皮人般生动地弹起身，欢快地朝她挥了挥手。
看到少女向自己飞奔过来的模样，太宰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幼稚地把手围在嘴边，像个小喇叭一样拖长尾音、一字一句地喊到：大—明—星～你想我了吗？
她直接扑了过去，像只热情的小狗在他的颈间捱捱蹭蹭，“我好想太宰的！超想，比任何人都想！”
太宰一把抱住她，语气欢快地说：“哇，太狡猾了！因为只有飞鸟会想我，所以根本就没有比较的对象。”
少年的声音传到耳边，飞鸟一个字也不信地撇了撇嘴。
太宰很聪明，港口黑手党的人经常念叨他就算了，凭借那张漂亮的脸蛋，不少女性也心心念念他。
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无人思念呢？
“粉红色的机车？好可爱！是太宰新买的吗？”
“是的哟，为了用它来接大明星，我可是废了好大力气。”
想到前几天被踹的那一脚，他笑眯眯地拍了拍机车后座，热情地招呼，“快一点坐上来，我还可以带飞鸟酱去兜风哦。”
见飞鸟坐上机车，太宰用飘忽荡漾的语气说道：“飞鸟酱一定要抱紧我～”
“抱紧太宰君了～”飞鸟拥住少年纤细的腰身，用同样荡漾的语气说道。
“那么，滴滴～蛞蝓号启动！”
随着引擎声呜呜作响，粉色机车飞驰而过，凌冽的风吹得少女的长发凌乱地飞舞起来。
“咔嚓”地声响消散在机车的轰鸣中，飞鸟注意到角落里一闪而过的白色灯光，但是两人都顾不上这么多，只灿烂地笑着。
粉色机车一路开到海边，太宰摘掉鸭舌帽，手指缠绕着少女的发丝，片刻后又帮她把凌乱的长发梳理好。
海风之下，飞鸟问他，“今晚月色真美，太宰想要殉情吗？”
太宰犹豫片刻，突然懂了她的意思。
望着那双金色的眼睛，他俯身凑了过去，亲在她的嘴角，“随时都可以哦～”
港口的五栋大楼内，中也一边打开电视听飞鸟的节目采访，一边暴躁地写着任务报告。
太宰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经常不见人影就算了，还把报告都扔给他来写。
平时说些让人云里雾里的话，今天翘班的理由更过分——
“因为有小鸟在家里搭窝了，所以要提前回去照顾家庭成员，早就说了中也是不会懂的。”
中也回忆起龙头战争期间那家伙是有说过什么小鸟扑进怀里之类的话，忍不住问他，“是战争时候遇到的那只鸟吗？”
那家伙居然还真点头了！最可气的是他当时还真的信了！
现在回想起来，怎么可能有小动物往太宰那里跑啊，一想到那个混蛋笑眯眯的样子就火大，还好今天有飞鸟酱特别出演的电视采访稍微给他带来一点安慰。
看着桌上堆积成一座小山的报告，他抓了抓头发，干脆瘫在办公椅上看起飞鸟的采访来，决定休息一会儿再工作。
另一边，随着电视台节目的实时播出，久违的在论坛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论坛绝世：我觉得不对劲。
论坛菜鸟：自信点，把“你觉得”去掉。
论坛绝世：前面“指引方向的星星”还好解释，毕竟咱们歌迷也算星星呢……这首新歌，真没办法解释。
田山花袋看着网络上的分析和猜测，敲起键盘飞快地反驳。
论坛新人：飞鸟酱恋爱了？不是吧不是吧，我才刚初恋就要失恋了？
头号歌迷：你们太大惊小怪了。飞鸟酱之前唱的那首《時の流れに身をまかせ》不也很甜吗？
管理者03：先前是有关于长谷凑人和飞鸟酱的绯闻，我一直以为是假的。
头号歌迷：就是假的，飞鸟酱在节目上直接否定了。
论坛菜鸟：我听说有政府议员疯狂痴迷飞鸟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头号歌迷：恕我直言，论坛里的各位有谁不痴迷飞鸟酱吗？都是歌迷，政府议员并不比谁高贵谢谢。
论坛砥柱：会不会是校园恋情？我记得之前传出来的校园合照上有个梳着金发小辫子的人和飞鸟酱站得很近，两人还对视而笑了！
头号歌迷：……
国木田那家伙居然都能跟飞鸟酱传绯闻了，不可能！他田山花袋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满脸沉痛地啪啪打字道：那家伙是我的朋友，飞鸟酱绝不可能喜欢他的，绝不！
论坛菜鸟：你们别猜了，我也不隐藏了，飞鸟酱的恋爱对象其实是我。
论坛砥柱：楼上知道飞鸟酱因为你这句话哄了我多久吗？
论坛超人：我不信，楼上姐姐别妄想了，谁叫飞鸟酱在我怀里呢。
头号歌迷：喂！！楼上的人但凡照照镜子，飞鸟酱是绝对绝对不可能恋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