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余亢(1800补)
亚伦作为一位修仙老鸟,最是擅长摸尸。
他先将地面上失去主人的金蛇钩与锦帕拾了起来,忍不住把玩一番。
金蛇钩金光璀璨,表面还有无数细密的蛇鳞,看起来就好像一条金色小蛇。
而那方锦帕上却带着一股女子香粉味道,不太像是男修的法器。
“如果是,就代表沈雪行是个娘炮……”
“如果不是,就意味着他有个相好……”
亚伦又在沈雪行上寻摸一阵,摸出了一个法宝囊。
这法宝囊乃是修士存物所用,跟储物袋一样,但此界较为珍惜。
亚伦就知晓,金道人便没有这玩意儿。
这法宝囊宛若一个锦囊,袋口被一圈金绳系住,亚伦一丝真气上去,宛若泥牛入海。
他顿时知晓这是功力不足的缘故,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才能以水磨工夫将沈雪行的法力烙印抹去,变成自己的。
“金道人的道书,就藏在卧室之中……床榻之下。”
亚伦一路旁若无人,闯入金道人卧室内,将床榻一掀,就找到一部道书。
不过这道书用的是一种形如鸟爪的鸟篆书写,亚伦不认识。
他也不以为意,妥善收了,准备日后再找找相关文字,学了就是。
毕竟道书么,用龙章凤篆、道门云书、金银篆文、乃至紫青仙文、天魔真篆书写,都是寻常。
普通人想要学道,先考一个道门文字解读的四六级文凭先!
等到亚伦走出洞府,才发现沈雪行下手着实狠辣,金道人的其余弟子,也是尽皆身死!
“倒省了我一番灭口的功夫……”
亚伦感慨一声,布置一番,就背了个包袱,飘然下山。
在他下山之后不久,一道道火焰才从各处洞府中袅袅升起,焚烧毒雾。
数日之后,附近的樵夫与采药人才发现,这座被他们视为绝地的山脉,竟尔已经化为一片焦土了。
……
山林之中,亚伦施展轻功,选了一个方向,就随性而走。
每次奔行一两个时辰,就要停下来打坐,恢复功力。
即使如此,一日之间,也能走出数百里。
他有着真气护身,又有玄牝珠等法器,山野之间的蛇虫鼠蚁、豺狼虎豹、乃至剪径山贼都无法造成什么困扰。
再加上他从不惹事,看到了麻烦纠纷也只是远远避开,也就没惹到什么人或物,一路太太平平。
等到十余日后,估摸着已经跑出去数千里远,甚至沿途山川少见,河流变多,风土人情都换了不止一遭。
这一日。
亚伦经过一座小镇,这小镇位于水乡之地,镇子上红砖绿瓦马头墙,房屋众多,各处道口又修建了许多石桥。
清晨之时,有雾气升腾而起,风景宜人。
他心中一喜,就准备定居下来。
不过此时先不忙,而是找了一家早上开门的客栈,走了进去。
“客官,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
一名年约三十许,身段婀娜,想必年轻之时也是风流人物的女子迎了上来,巧笑嫣然地问道。
亚伦见这女子一张瓜子脸,颇为素净,又带着一种泼辣的气质,知道女子当门立户有许多不容易,不由生出许多好感,笑道:“打尖吧,先来一壶茶,再上几样早点。”
“好嘞!”
这妇人回到后厨,没有多久就端出一壶茶来。
亚伦品了一品,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茶,唯能解渴罢了。
片刻后,一名十几岁,眼睛乌黑,看起来就有一股机灵劲的童子捧着餐盘,上了几样点心。
其中的肉包子、云片糕也就罢了,倒是最后一道松子酥,带着一股松子清香,令亚伦很是喜欢,忍不住多用了一点。
就在他吃喝的同时,那个小少年也站在旁边,盯着松子酥,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有小钩子冒出来。
“哈哈……”
亚伦哈哈一笑,塞了一块松子酥进这小少年手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女掌柜是你娘亲么?”
小少年眼珠一转,先将松子酥吃了,然后才说:“我不告诉你,除非你再给我一块……”
在说话之时,这小小少年并未发现,一片阴影已经落到他身后。
忽然,他惨叫一声,原来是被那女掌柜揪住耳朵,骂了一句:“李逍你个小兔崽子,有心思骗客人点心,怎么还不去后厨帮忙干活?老娘都快忙死了也!”
小少年连连惨叫,好不容易逃出毒手,连忙捂着耳朵,滚去后厨房了。
女掌柜又对着亚伦笑了笑:“我这侄儿生性顽劣,客人不要见怪……”
“原来是侄子……”
亚伦又抿了口茶,叹息一声:“我倒是记起一位故人,叫做李逍遥的……跟掌柜家这侄儿有些相似。”
“客人的故人必然是好命的,唉,可惜我这侄儿生来命苦,他爹娘早去,只能与我相依为命……”
女掌柜说着说着,眼眶就微微一红。
‘更像了……可惜,我不是老爷爷……不会送功法。’
亚伦安慰几句,多给了几个茶钱,然后就问道:“我是外地来的,见此地民丰物饶,政通人和,便想小住一段时日,做点营生买卖……不止哪有空闲的房屋,最好店住两便的?”
这茶楼酒肆的老板,作为信息集散中心,往往还兼职着中介的职责。
若是个有姿色的女子,搞不好还有一些灰色生意。
这也是亚伦多年总结的经验。
这女掌柜听到有生意,眼眸顿时亮起:“好说好说,这余亢镇上,就没有我李二娘不知道的事儿……也不知客人做何生意?”
“鄙人不才,一手岐黄之术还算勉强过得去,于正骨接骨一道上颇有造诣,对于蛇虫毒物之伤,也有几张验方……”
亚伦微微一笑,说着。
他这还是算谦虚了,以他的医术功底,纵然皇宫大内的御医都未必能及!
再加上从金道人那里学来的蛊术,治疗一些蛇毒那是手到擒来的事。
“医术?”
李二娘仔细端详了亚伦一眼,忽然扑哧笑了出来:“以你这年纪,说是能帮人正骨我勉强信了,但行医用药,还是免了吧……”
亚伦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暗自叹息一声。
他还是吃了这面相太嫩的亏,若是换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过来,想必待遇就会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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