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烈焰庞贝（15）
现在，他以图密善的身份来到庞贝，要怎么向涅尔瓦解释自己的——
“图密善大人，先知一直在阿波罗神庙等着您！”
涅尔瓦似乎完全没发现图密善的异常，笑容异常明媚友善：“您希望立刻见到他，对吗？”
“当然，越快越好。”
怀疑先知和第四个小丑或者说跳进多元宇宙的米勒存在千丝万缕关系的布鲁斯不动声色地说道。
涅尔瓦点点头，在奴隶的帮助下翻身上马，亲自带布鲁斯前往阿波罗神庙。
临走前，同行百夫长问布鲁斯：“图密善大人，我们——”
“执政官大人，你能找个地方妥善安置他们吗？”
布鲁斯看向庞贝执政官。
执政官努力挤出勉强的笑容：“听闻图密善大人到来，庞贝城多位富商早已献出了别墅，并且每间别墅的餐桌上都摆满美味的食物和蜂蜜水，还有美貌的女奴们。”
“你做得很好。”
布鲁斯故作冷漠地点点头，示意百夫长的人跟执政官走。
……
……
收到图密善抵达的消息，图拉真立刻将此事报告正和博士研究地图商量撤退方案的米勒：“先知大人，图密善皇子抵达庞贝城，正在涅尔瓦大人的带领下，朝阿波罗神庙赶来。”
“他带来了多少人？”米勒问。
图拉真：“陪同抵达的有三百名罗马军人，后续还会有七百多人抵达。”
“也就是一千人。”
米勒抬头，心里默默盘算：“庞贝城有将近一千名罗马驻兵，涅尔瓦的亲卫加上角斗士是六七百人，现在图密善又带来了一千人，算上听从神庙命令的武装信徒，听从调配的人员总数已经超过三千，庞贝城的人口约一万五千到两万……”
“你在计算强制搬迁的可行性？”
博士看穿米勒心思，低声提醒道：“你知道改变历史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我知道，所以我做出选择。”
米勒平静地回答道。
博士无言。
图拉真听不懂博士和米勒的现代英语，但是他能感受到两位“神使”言语中蕴含的决心和悲壮，一时热血上涌，单手握拳按住心口：“图拉真愿意用生命保护庞贝，捍卫罗马的光荣！”
“图拉真，你果然如我所想是个伟大的——”
说到半截突然想起此刻的图拉真还没有成为罗马皇帝的博士咽下“皇帝”这个单词。
图拉真笑了笑，对博士说：“先知早已告诉我，庞贝城的命运被改变，我的命运也会随之改变！原本属于我的辉煌未来会消失！但是我不后悔！如果个人的辉煌美好必须建立在眼看着上万人被火山吞没却什么都不做这么可怕的基础之上，我宁可一生都只是个普通的罗马公民！”
“你知道——”
“是的，我什么都知道！我也什么都想清楚了！”
图拉真抬头，意志无比坚定：“神使都可以为了人违逆天后，身为凡人的我又为何迷恋染血的繁华？”
“原来你……”
博士叹了口气，对米勒说：“我低估了你。”
“你准备改主意了？”
米勒反问。
博士：“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在听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准备为这件事付出多少代价以后的现在。”
……
站在辉煌宏伟的庞贝阿波罗神庙前，布鲁斯的心情非常复杂，眼前更浮现矗立在庞贝古城考古工地上荒凉的大理石柱。
我是否应该改变历史？
如果庞贝城的历史被改变，我熟悉的欧洲古代史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罗马帝国的未来会不会……
布鲁斯感到无比的迷茫和矛盾。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庞贝城数以万计的生命被火山熔岩吞没，但他也无法想象庞贝城的历史被改变后可能导致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两千年的历史如果被改变，将会导致多少——
“图密善皇子，您好。”
几乎不掺杂情感色彩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唤醒心事重重的布鲁斯。
他抬起头，看了眼眼前穿着象征祭司身份的纯白罗马长袍的拥有惨绿色头发的年轻人，发现这家伙居然长得和米勒一模一样。
回想梦境，布鲁斯心头一凛：“先知？”
“是的，我是先知。”
米勒强作镇定地回答道。
他看到未来会成为罗马暴君的图密善体表散发的光芒居然和布鲁斯·韦恩或者说蝙蝠侠完全一样！
金色的仿佛太阳的明媚光芒！
这是——
【停止你的胡思乱想！】
红月突然出声，打断米勒的思绪。
米勒深吸一口气，依原计划使用脑波与图密善进行沟通：“我是一名侍奉天后的苦修祭司，大约七天前，冥想的时候，天后的使者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天后珍爱的项链断裂了，其中一颗珍珠落在庞贝城。他将借用我的身体进入庞贝城寻找珍珠。”
“涅尔瓦给我的信件里说的可不是——”
“我来到庞贝城不久，收到了另一份神谕。神谕说，维苏威火山即将成为火神的锻炼工坊，溅出的熔岩会吞没整个庞贝！我想拯救这座城市，所以通过图拉真联系涅尔瓦，而涅尔瓦又联系到了您。”
米勒镇定编鬼话。
布鲁斯越听越心乱：在脑海中直接响起的“先知”的声音竟然也和米勒的声音几乎完全一样！
联想“先知”与米勒完全一样的样貌、出现在梦中的小丑装扮的“先知”，布鲁斯试探着问道：“你真的是‘先知’？怎么和我梦中的‘先知’长得完全不一样？”
“你梦中的先知？”
“他长得高高瘦瘦，穿着奇怪的亮紫色衣服，脸上带着红绿色的面具，头发是暗绿色，发梢微微带卷……”
布鲁斯将小丑的样貌大概形容了一番。
米勒闻言，淡然一笑：“现在在你面前的我是日常的我，出现在你梦中的是神使附身后的我。”
“我想见神使。”
布鲁斯径直提要求，口吻强势。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罗马皇帝的弟弟、唯一的继承人——图密善皇子。
“可以。”
米勒答应了图密善的要求：“跟我来。”
……
……
（“戴安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突然收到超人的联络，神奇女侠表示很意外，随后注意到超人身后是坐在莫比乌斯之椅上的蝙蝠侠，身旁站着臭名昭著的人渣魔法师：“你遇上了魔法端的麻烦？”
（“我遇上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魔法端的麻烦。”）
超人苦恼地笑了笑，将康斯坦丁推到面前。
（“具体让康斯坦丁向你解释。”）
“我听着。”
神奇女侠认真地看着超人和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尴尬地摸了摸后颈，试图抽烟，却在掏打火机的时候想起这里是月球。
（“……关于神话和历史，你有什么看法？”）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戴安娜一头雾水。
（“因为你是奥林匹斯神族的后代，你的父亲是宙斯，而希腊神话和罗马神话本质同源，只存在稍许的翻译问题……”）
“麻烦你说重点！”
（“好吧！重点就是，布鲁斯的灵魂被莫比乌斯之椅送去了古代，大概率是罗马帝国时代，并且，根据我们和莫比乌斯之椅的沟通，回到过去的布鲁斯可能做出改变历史的事情！如果历史发生改变，我的意思是，历史上的某个大事件没有在本该发生的事件发生，之后的历史进程是不是会……会……会发生一些不可预测的改变？”）
“你说呢？”
戴安娜反问道：“蝴蝶都可能掀起一场风暴，何况是历史大事件发生变动？天啊！你们几个到底在秘密谋划什么？难道真的要——”
（“抱歉，戴安娜。”）
超人认真地向神奇女侠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
神奇女侠无语地说道。
（“那你能顺便帮我们搞定这件事情吗？找你的奥林匹斯兄弟姐妹们问问，罗马的历史是否因为布鲁斯发生了变动？”）
康斯坦丁得寸进尺地大喊道。
神奇女侠：“……”
但她最终还是接受了。
结束通话后，神奇女侠立刻联系天堂岛：“妈妈，有办法让我和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谈谈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们。”
……
……
将图密善带进神庙内部后，米勒把他介绍给博士：“图密善，他和我一样，是为天后服务的神使，名叫doctor。”
“doctor？doctorwho？”
布鲁斯脱口而出。
博士闻言，警惕地挑了下眉毛，笑着打哈哈：“博士就是我的名字。”
“那你的名字可真特别。”
布鲁斯怀疑地打量着两位“神使”。
博士对此毫不在意，米勒却有些心虚，对布鲁斯说：“图密善，你想现在就见到我的另一个形态？”
“如果可以的话——”
“请稍等。”
米勒转身，走进房间深处。
布鲁斯有意跟上去。
博士拦住他，笑着问道：“看你刚才的表情，似乎doctor这个名字对你有特殊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