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烈焰庞贝（12）
或许我该以神使的身份进入图密善的梦境，催促他尽快赶来庞贝。
米勒暗自嘀咕着。
当然，同时也要联系提图斯。
如果红月要求的代价不是很过分的话。
【……我不会提出非常过分的代价，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对你是真心的，在我的隐秘的目的达成以前，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红月知道米勒信不过自己，满口承诺着。
米勒冷然一笑，接过特伦内双手奉上的小丑面具。
他们已经抵达阿波罗神庙。
……
……
因为担心庞贝的悲剧，经莫比乌斯之椅安排临时借用图密善的身体的布鲁斯·韦恩带着一千多名士兵全速狂奔赶去庞贝，天黑后也没有停下，直到月上中天，才因为士兵们的抗议，允许就地休息，天亮后继续出发。
罗马军人是横扫古欧洲的战争机器，命令服从性极强，布鲁斯刚刚下令就地休息，他们就清出一片空地，还给图密善搭了个临时的帐篷。
布鲁斯躺在帐篷里，听着断断续续传来的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围着篝火的闲聊声，身体越来越轻，眼皮越来越沉重……
黑漆漆的小巷，唯一的光源是巷口一盏随时可能熄灭的路灯。
路灯下，站着两大一小三个看不清面容的黑色人影。
布鲁斯知道，他的噩梦又回来了。
他单手按住心脏，试图让自己冷静，结果——
下一秒，他看到了小丑！
确切的说，是戴着小丑面具的“人”。
……
进入图密善的梦境的瞬间，米勒就后悔了！
他没想到生活在公元一世纪的图密善的梦境居然和二十一世纪的超级英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的梦境相通！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会在图密善的梦境里面看到犯罪巷，还有……
疑似幼年期的布鲁斯·韦恩？！
米勒厉声询问红月。
【……抱歉，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许是某件未来属于蝙蝠侠的东西现在归图密善所有，加上你这个时间悖论的存在，让本该无关的两段时空出现了拼接？】
红月拒绝承担责任，试图推锅给米勒。
米勒：……你不如干脆说玛莎的珍珠就在图密善手中！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红月无耻地回答道。
米勒：……
正当米勒无语时，此行的目标——图密善出现了。
他呆呆地站在犯罪巷前，看着巷子尽头孤零零的路灯和站在路灯下的两大一小的三个黑影，整个人都处于绝对震惊中。
米勒见状，借用梦的伪装性和变化性，将外形调整成小丑，脸上带着涂抹了金色、红色、绿色、紫色的罗马戏剧面具，走到图密善面前：“你好，图密善皇子。”
“你……你……你好……”
图密善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看米勒的眼神充满不解和困惑：“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那些东西……那些东西又是什么？为什么会……会……”
“我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梦境以及我身后的这些东西是什么，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米勒不知道怎么向一个公元一世纪的人解释二十一世纪的事情，强行带过话题后，缓缓说道：“庞贝城即将被火神锻造神兵的烈焰吞没，天后与太阳神怜悯庞贝城的人民，决定赐福给拯救庞贝城的人，谁能在庞贝被烈焰吞没前拯救庞贝，谁将在未来成为罗马的皇帝！”
“你说的是真的？”
“我可以进入你的梦境，自然有能力兑现我的承诺。”
米勒含糊回答图密善。
“我……”
“五天之后，庞贝城就会被烈焰吞没，你只剩下四天的时间了！”
说完，米勒转身，准备离开。
他赶着去提图斯的梦境。
“等一下！”
图密善叫住米勒：“可以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为什么？”
米勒回头，困惑地看着图密善。
按红月提供的信息，图密善是纯粹的异性恋，可以为爱情发疯发狂的那种，没有一丁点的同性恋倾向。
图密善看出米勒的困惑，认真地解释说：“我想记住你的长相，等我成为罗马皇帝，让罗马境内每一座神庙都供奉你的神像。”
“我不想被做成神像，”米勒说，“我只是天后的使者。”
“您真的——”
“记住我的面具就可以了。”
说完，米勒消失在“图密善”的梦境中。
目送米勒消失的布鲁斯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
米勒的一系列举动把他彻底搞糊涂了。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还有，他为什么能出现在我的梦境，却完全没有发现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图密善？
……
……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工匠精心设计的孔洞照在神庙的阿波罗神像上，米勒也在同一时间醒来，眼神疲惫，全身酸痛。
昨天一整夜，他都在梦里奔波。
先是进入图密善的梦境，以完成这件事就能成为罗马皇帝为借口要求图密善在四天内赶到庞贝，拯救庞贝。
之后，他又进入提图斯的梦境，告诉这位曾经荒唐贪婪残暴如今却仁慈宽厚的皇帝：庞贝将会在四天后直面维苏威火山喷发，请他醒来后立刻发布相关政令给庞贝城及庞贝周围的城市，尽一切可能减少死亡。
坐在冰凉的青铜床上，一身冷汗的米勒自言自语道：“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接下来就只能——”
嗡嗡嗡！
墙角突然响起奇怪的机器轰鸣。
紧接着，一个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蓝色盒子出现。
米勒惊讶地看着样式酷似老式警亭的长条形蓝盒子以及蓝盒子身上的英文字母——police。
police？
警察？
罗马时代有警察这个单词吗？
米勒不知道。
但他知道，即使罗马时代已经出现警察和警亭，它们也不会以如此匪夷所思的形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简直就像——
就像……
嗒！
随着一声响指，蓝盒子的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面容年轻眼神却异常苍老的穿着是标准的英伦绅士风的男人。
男人也看到了坐在青铜床上的一身罗马贵族装扮的米勒。
他想了一下，冲米勒露出友善的笑容：“你好，我是doctor。”
“doctor？”
米勒又是一愣。
他非常确定对方说的是英语，但这个时代的英伦三岛……
【这个时代，英国的建国神话——亚瑟王还没有诞生，生活在英伦三岛的凯尔特人还被驻扎的罗马军团当做野蛮人。】
明白了。
米勒会意，抬头看英伦绅士装扮的男子：“你是谁？来自哪里？”
“美式英语？不对，应该是塔迪斯翻译他的带口音的拉丁语的时候不小心夹上了美式口音！公元一世纪的庞贝人怎么可能说美式英语？”
男人自言自语地说着，再次重申：“我是doctor，来自伽里弗亚。”
“伽里弗亚？那是什么地方？罗马境内吗？”
意识到来者很不简单的米勒假装自己是个土生土长的罗马人，神情困惑地看着男子，发现男子周身的光芒异常驳杂，仿佛——
数万生命的集合体！
“你看起来很不寻常，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复杂的人。”
被博士的奇异吸引的米勒脱口而出。
博士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反问米勒：“你是侍奉阿波罗神的先知？”
“是的，我是一名先知。”
米勒顺着博士的意思，优雅地点了点头，手指博士身后的奇异的蓝亭子：“那是什么？你的宝盒？”
“呃……它……好吧，严格意义上讲它不是一个盒子，不过如果把它当成盒子会比较方便理解的话，我也不介意你称它为盒子……当然，它是有名字的，它的名字是塔迪斯，非常美丽优雅的名字，不是吗？”
“是的。”
米勒点了点头，又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庞贝城，阿波罗神庙内部，奇装异服的陌生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庞贝城？”
听到这个单词，博士明显吓了一跳。
“是的，这里是庞贝。”
“什么时候的庞贝？我是说，现在统治罗马的是哪位皇帝？”
“提图斯，我们的皇帝是提图斯。”
“什么！”
博士大惊失色，转身就要回名为塔迪斯的蓝盒子，嘴里还不停地嘀咕道：“我怎么会犯下这么严重的错！出现在提图斯统治时代的庞贝！城市马上就结束了！一切都会……都会……”
“一切都会怎样？”
米勒被博士的话勾起兴趣。
很显然，这个自称博士的来自伽里弗亚的怪人和他一样知道庞贝城即将被维苏威火山喷发的火山灰活埋，但是这家伙不打算留下来拯救庞贝。
【你可以利用他，他是个很好的工具。】
红月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充满了邪恶与蛊惑。
而米勒——
想了一下，他对即将走进塔迪斯的博士大喊道：“博士，和你一样，眼睛能看到未来，我知道庞贝即将遭遇灭顶之灾，所有人都会死！但我选择留下来，尽我所能的帮助这座城市！哪怕只救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