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烈焰庞贝（2）
阿波罗神庙是庞贝城诸多神庙中规模最大的神庙，可容纳五千人，神庙范围内的建筑建造风格糅合希腊的古典优雅和罗马的强盛辉煌，一眼望去，气势恢宏非同一般。
米勒来到神庙后，希望立刻见到主祭司，让主祭司认可自己的“先知”身份，要求全城公民上贡珍珠，从中找出能让他离开这个空间的那颗珍珠。
遗憾的是——
阿波罗神庙的主祭司不再城内。
地位仅次于主祭司的守护圣火的女祭司表示刚刚收到神谕启迪，不能和米勒见面。
原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搞定整件事的米勒因此被守护神庙的卫兵们礼貌地拦在神庙外围。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虽然这个世界的人普遍信仰神灵，但是，对神庙祭司们而言，他们最在乎的是自己的神圣地位，垄断向民众传达神灵旨意的权力。】
神秘声音不怀好意地提醒着。
米勒恍然大悟。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权力斗争。
对普通民众而言，他是尊贵神秘的先知，但在掌控信仰和神谕解释权的神庙祭司们眼中，他是可能威胁他们地位的危险存在。
【还记得基督为什么被钉上十字架吗？】
我懂了。
米勒淡然一笑，不再坚持进神庙见祭司，在闻讯赶来的奴隶皮姆的主人、庞贝城富商特伦内的陪同下，走进位于神庙不远处的希腊剧场，观看近期非常流行的一出悲剧。
……
罗马帝国时代是舞台戏剧的萌芽发展阶段。
即使是庞贝城内最受欢迎的悲剧表演，舞台依旧简陋得让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米勒感到难以适应：没有精致的道具，没有讲究的灯光，配乐和服装都异常简陋，主要演员穿着宽大的袍子，脸上佩戴白布做成的面具，表演风格接近诗朗诵。
因为无法欣赏过分高雅古典的话剧表演，贵宾包厢内的米勒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
陪在他身边的特伦内见状，贴心地送上葡萄酒：“先知大人，您似乎不太喜欢悲剧演出？”
“我确实更喜欢快乐的故事。”
米勒接过浑浊的葡萄酒，喝了一口，反问特伦内：“你不怀疑我的身份？”
“我的家族仅用两代就成为庞贝城内最富裕的十个家族之一，我相信我的眼光和判断力，也相信我的家族确实被神灵眷顾。”
特伦内虔诚地看着米勒——第一次见面时，靠纺织业发家的他就发现米勒的衣服虽然样式简单，布料却拥有水一般的柔软细腻，会在阳光下闪烁光芒，质地不输元老院的老爷们都梦寐以求的来自神秘东方的名为丝绸的织物。
“我不喜欢这种表演面具，太简单了。”
米勒指了指舞台上的演员们：“我喜欢涂了鲜亮的颜色画着很多花纹的面具。”
“染料……”
特伦内的妻子发出惊呼。
要知道，化学颜料合成技术出现以前，颜色鲜艳不容易脱落褪色的染料非常昂贵，有的甚至价比黄金。
但是特伦内却认为这是讨好先知的绝妙机会，眼神制住妻子后，谦卑地问道：“先知需要什么颜色的染料？”
“金色、绿色、红色还有紫色。”
“什么样的紫色？”
特伦内问。
罗马帝国时代，紫色，尤其是从海螺中提取的被称为推罗紫的紫色，是最富裕和最有地位的人才能拥有的象征财富和权力的颜色，最严格时，只有皇帝本人能穿“真正的紫色”，得宠的贵族可以在衣服上缝一条推罗紫色带子。
当然，公元七十九年的罗马帝国，对于推罗紫色的穿着禁令还不是很严格，只要足够有钱，谁都能买到昂贵的推罗紫染色的羊毛。
唯一麻烦的是——
米勒希望特伦内提供的是染料本身。
“不一定要已经提炼成液体的灌装染料，有类似效果的矿石颜料也可以，”米勒说，“我打算借你的庄园办一场化装舞会，款待庞贝城内所有的贵族和富人。”
“您将在舞会现场展示您的神力，对吗？”
特伦内露出期待神色。
商人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米勒看出他的小算盘，神秘超然地点了点头。
……
……
二十一世纪，哥谭，蝙蝠洞。
蝙蝠侠神色凝重地坐在椅子上，包括杰森在内，所有的儿子都回来了，围在他身边。
“布鲁斯，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小丑或者说米勒自己的选择，你没必要因为他跳进多元宇宙找珍珠这个举动感到惭愧有压力。”
迪克努力安慰父亲，眼神示意弟弟们也说两句。
可惜——
杰森对小丑这个词语充满怨念，哪怕米勒不是杀死他的那个小丑：“这家伙是故意的！故意偷走玛莎的项链，故意骗你说珍珠掉进了多元宇宙，故意当着你的面跳进多元宇宙！不管他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是的，我赞同二桶的建议，我们没必要管米勒体内的小丑的死活！一切都是他的自作自受！”达米安大声嚷嚷着。
蝙蝠侠抬头，看向唯一沉默的提姆：“你的看法？”
“米勒的生死必须得到确定，”提姆说，“第四个小丑是他的第二重人格，比前三个小丑加起来更危险的存在。”
“但是米勒不想成为小丑。”
蝙蝠侠单手扶额，露出苦闷表情：“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我还是期待他可以成功压制内心的小丑人格，证明即使是小丑也不是无药可救。”
“不管老爷的决定是什么，阿福都永远站在老爷这边。”
阿尔弗雷德托着茶点走进控制室，为众人倒茶的同时笑着说道：“最新消息，超人已经找到。”
“他在哪里？！”
阿尔弗雷德苦笑着，吐出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的名字：“塔利亚·奥·古。”
“什么？！”
蝙蝠侠和达米安已经发出惊呼。
“塔利亚女士刚才给正义联盟发消息，她绑架了克拉克先生，要求蝙蝠侠立刻去指定地点和她见面。”
“什么！”
蝙蝠侠还没做出反应，达米安已经跳起来：“我妈她绑架了克拉克？还要我爸去指定地点见她？她疯了吗？”
“是的，小少爷您没有听错。”
“fuck！”
“未成年不能说脏话！”
蝙蝠侠为首的成年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达米安闻言，蛮不在乎地扭过脑袋，对阿尔弗雷德说：“地址给我，我去找我妈！让她立刻把克拉克还回来！”
“达米安少爷，塔利亚女士指定的是——”
“我知道，但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达米安用力挖耳朵，“而且，我是她的儿子，儿子要见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说着，阿尔弗雷德毕恭毕敬地退出。
达米安走进武器间，开始整理。
蝙蝠侠看着孩子略带惆怅与落寞的背影，有意上前安抚，夜翼抢先一步走到达米安身后，轻拍小屁孩的背：“达米安，我陪你一起见你妈。”
“她会杀了你的。”
“但是你会保护我，不是吗？”
夜翼一脸笑容看着达米安。
结果——
原本还很感动，看到夜翼竟然对自己露出夜店泡妹子的标准笑容，达米安顿时勃然大怒：“你当我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吗？”
“你是男孩。”
夜翼认真纠正。
达米安闻言，顿时更加生气：“闭嘴！不许说！不许笑！”
……
……
特伦内是庞贝城排名前十的富人，不仅在庞贝城区有豪宅，郊外也有多处庄园，奴隶上百人，随身保镖全是角斗场排名不低的角斗士。
受好莱坞电影《角斗士》和美剧《斯巴达克斯》影响，米勒以为罗马帝国的角斗士都是奴隶身份，白天在角斗学校接受魔鬼训练，晚上带着镣铐住在潮湿阴暗的黑牢中，没想到——
走出剧场后，特伦内指着站在轿子旁的身材高壮、头发剃成板寸的年轻男子，对米勒介绍道：“尊贵的先知大人，这是我的角斗士朋友莱纳，下个赛季，他将正式参加比赛，他会成为冠军的。”
“嗯？”
米勒看了眼特伦内的角斗士，发现男子体表竟有一圈微弱的金紫色光茫，心念一动，赞赏的声音在特伦内和角斗士脑中同时响起。
“不愧是未来的冠军。”
闻声，角斗士闻声面色大变，不敢相信自己的脑子里居然会——
“我——”
“你没有听错，尊贵的先知大人正以神谕的方式和我们说话，”特伦内一脸虔诚地说道，“你愿意和我一样成为先知的挚友吗？”
“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
角斗士单膝跪地，向米勒行礼。
他曾与守护全罗马的最高祭司单独见面，但即使是最高祭司也无法让声音如神谕般直接在脑中响起！
这是神的能力！
眼前这位先知是真正的神祇！
他要将灵魂在内的所有一切献给神！
感受到隐瞒真实身份的角斗士献出的炽热滚烫的忠诚，米勒嘴角露出笑容。
（图拉真是双，罗马史学家记录中提到他和他的男性友人们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