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前奏
?“再满上一杯!”
孙涛闭着眼睛牛饮完一整杯后,仍不满足。
“老孙,老孙!”苏大夫摇摇头道:“明明没喝酒,你却又在发疯。”
他低头看看手中不透明的液体,“这东西真有那么好喝?”也尝试着喝了一小口。
甜,香,嫩,滑,好渴!
立刻,苏蔚也炸了。
“这……这个真的是奶茶吗?”
为什么会甜滋滋,又滑滑的,仿佛让人回到自己曾经的少女……呸!少年时光?
温小寒确信无疑:“这就是奶茶。”风靡全国,逛街时几乎人手一杯的奶茶。
孙涛趁其他人不注意,颤颤巍巍给自己倒了一杯,又顺手摸了一下烧烤架,一手之杯,一手执串,好不快哉。
“温姑娘,老夫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这帮人上哪能吃到这般人间美味呢?”说罢两眼泪汪汪,几欲落下泪来。
温小寒十分冷静:“孙先生谬赞,这是福喜楼全体成员的功劳。”
孙涛之所以那么夸张,是因为他根本没尝过这些东西。若是换个现代人来吃也就那样,无他,但嘴熟尔。
见孙涛和苏蔚对“奶茶”大赞,剩下几人也迟疑了,将奶茶往自己唇边一送——不知不觉就送进去一整杯。
“好,好喝!”一人大喜道:“想不到世上居然有如此琼浆玉液,让人宛如置身仙境!”
喂喂喂,这就更夸张了。
温小寒看他们瞬间化身为斗奶千杯的作诗达人,奶喝完了开始上酒,酒喝完了就哐哐哐开始写诗,什么“奶精凝乳一头霜,茶烟袅袅笼禅琅”,又什么“酥暖薤奶酒
肉席无城有”……千奇百怪。
不过听到就是赚到,有什么比文人的诗句还得劲儿呢?她细心记住,等着以后宣传福喜楼特色烤肉与独家奶茶的时候使用。
林子佩撇撇嘴,觉得这些酸诗写得没自己一半好,哪里值得三娘誊抄。但是写很多字也是极累人的,于是自己接过纸笔来替她书写。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对诗的诗人们才停下来,见林子佩身侧已经摞了厚厚一叠纸,都有些不好意思:“小兄弟,辛苦你了。”
他写下最后一笔,目光炯炯,盯着众人莫名有些发慌:“不要紧,不是多费心力的活。”
多数都是东凑西借之作,林子佩见到了它们就像见到老朋友一样熟络,信手拈来,的确不是多费事的活计。
他将纸稿收到自己怀中,说道:“诸位先生之作,令林某爱不释手,可否借我回去一阅?他日整理好之后必会归还。”
其实要不是三娘想把这些诗当广告用,他才懒得收回去呢。
孙涛像是奶茶喝多了,有些上头,脸色熏得通红,眼睛也十分闪亮:“林兄弟,温姑娘,今日辛苦你们了,来日…来日我必当亲自登门拜访!”说罢,一头栽在地上,不醒人事。
姜培明连忙搀扶住自己的老师,回头看看一群恍惚的长辈,头痛得很。
因为,其中很多人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喝醉了还得要他送回去啊!
温小寒看出了他的难处,握住了林子佩的手,主动请缨道:“姜举人,要不然请这些先生坐福喜楼的马车走吧?”
马车就停在孙家门口,勉强塞塞也能装下这些人。
姜培明有些不好意思为他们添麻烦,但是看着一滩滩软成泥长辈,只得含泪应了。
于是,他领着孙家两个下人,来客的两个书童把这些醉鬼硬塞上马车,挤得车厢鼓鼓囊囊,更是让福喜楼的马惊恐地落了蹶子。
……还是分两批吧。
清醒的三人是上不了车了,只能跟着马车屁股后面慢慢溜达。
秋风吹啊吹,吹的他们小脸冰凉,就是不愿意动嘴说一句话。
“咳咳,姜举人啊,你考中举人后有什么打算吗?”温小寒忍不住尴尬的氛围了,主动搭话道。
“去考进士。”姜培明一见她先引了话头,心中一松,问道:“温姑娘,你呢?”
“将福喜楼做大做强吧!”顺带订个小目标,开上一百家连锁酒店。
“那么林公子想必也是如此了?”
林子佩也
被点到名,摇摇头,说道:“娶三娘进门。”
姜培明猝不及防,一口狗粮,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紧接着林子佩的声音犹如鬼魅:“难不成姜举人没有成婚的对象吗?甚至连心上人都没有吗?”
姜培明:……
“未来总会有的。”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段话来。
好在说话间,第一位先生的家到了,把他从车厢里拖出来再送进家门的负担虽沉重,但好歹冲淡了尴尬的气氛。
林子佩和姜培明两人合力将这沉重的先生抬进去,倒是增添了几分难兄难弟的感觉。
“姜举人,果然还是你们读书人伙食好。”林子佩虽然费些力,但仍将此人抬起来了。
而姜培明手无缚鸡之力,生拉硬拽才将他挪到门前,趁叩响大门的时间喘口气:“或许读书人的伙食都让这先生吃了吧。”
门开后,他们将这人交给家仆,感慨道:“先生回来了,不负汝家期待,定是吃得饱饱的。”
……
好不容易送完了这位先生,他们三人继续走。
有了刚才的插曲,林子佩和姜培明之间的关系有些缓和。
正好车厢里空出一大片位置来,他们便都上车了。
虽然还是有些挤,但是总比走路来得好。姜培明舒舒服服地倚在边上,说道:“这几位先生住的都不远,很快就能送完了。”
他掀开帘布看看马车行进的位置,一句“已经到了主街”没说完,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温姑娘,我好像看见你二姐了。”
温小寒赶忙趴在窗边一看,哪里有二姐的踪迹?
姜培明揉揉眉心,“和一男两女进了王家的门。”他们走得很快,仅仅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门口。
“你们怎么了?”姜培明在抬眼时,发现温小寒面色苍白,血色顿失。
而林子佩已经喝令停住了马车,脸色阴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