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驱执念断妄想
闻眠听此照做,一剑砍在鬼魂左边。
“趁它不备,从下方绕过去。”
“左退两步。躲开。”
宛躬的指示恰到好处,闻眠渐渐占了上风。
一挥木剑将鬼魂逼退两步,它面门打开,神庭穴正正暴露在闻眠面前。
有机会!
“控制你体内的灵力,沿木剑推出去!”宛躬按捺住自己想要上场的身体。
闻眠照做,但却屡屡失败。
灵力在闻眠体中乱窜,但是却一直找不到出口出去,而且她体内的灵力就如乱麻一般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眼看那鬼魂就要重整姿态,闻眠突然有些慌乱:“我我做不到!”
宛躬大步上前,握住她拿着木剑的那只手:“能做到。”
那一瞬间,闻眠觉得有一股温暖的力量自皮肤相接处蔓延开来。
它引导着闻眠体内杂乱无章的灵力,逐渐汇聚成一束可控的灵力流。
“准备好了吗?”宛躬看向闻眠。
闻眠点点头,挥出木剑:“破!”
灵力击中鬼魂的神庭穴,它被冲击得直接翻到出去,口中发出破碎的呻吟。
扬起的风吹过闻眠和宛躬散落的发丝,让它们交缠一阵后又很快散开。
闻眠这才注意到,她自己整个人几乎都被宛躬圈在了怀里。
宛躬轻声说道:“你看,这不是能做到吗?”
久违的燥热爬上闻眠脸上:“嗯。”
宛躬见好就收,拍了拍闻眠:“好了,还差一处灵台,速战速决。”
相比起位于面门的神庭,击中背后的灵台穴轻松许多。
两处都被击中后,鬼魂显然冷静了下来。
它不再纠缠两人,而是如梦初醒般茫然地左右看看,最后走到蛋糕面前。
鬼魂拍手。口中发出不成调的音节:“啊——啊啊。”
“它这是在哭吗?”
宛躬点了点闻眠的手背:“不止,你再仔细听听”
闻眠凑过去,仔细分辨。
“是生日歌,它在唱生日歌!”
面目可怖的鬼魂,在燃着犀角蜡烛的蛋糕面前拍着手、唱着不成调的生日歌。
这明明应该是一副无比诡异的画面,闻眠却看得心有戚戚。
“如果那天他没有本该是要赶回家给女儿过生日的吧?”
宛躬点头:“是啊,他死在赶去为女儿庆祝生日的路上。”
“执念将她困在此处,他只能在死前走过的最后一段路上游荡,无法转世。”
这时,鬼魂看向两人,双掌合十。
“他这是什么意思?”闻眠有些疑惑。
宛躬说道:“我之前在想,那只瓷瓶会不会是定金的意思,拿到瓷瓶,就代表接受了这个鬼魂的委托。”
“方才我问他,瓷瓶已经到了我们这里,那我们替他了却生前执念作不作数,他却发起了狂来。”
闻眠想到了什么:“也就是说,瓷瓶会出现在郑叔那里是这个鬼魂的意思?”
“是,而且因为某些原因,解决这件事情的人非他不可。”宛躬看向闻眠。
“看来,明早要到郑叔那里去一趟了。”
转天一早,两人再次来到建筑工地。
临近佳节,大部分工人都回家过节了,管理没那么严格,两人很轻松地混了进去。
闻眠四周打量:“欸,那个就是郑叔吧?”
郑叔显然也看到了两人,面色有些苍白。
不等他们说话,他就先摆了摆手,“唉,不嫌弃的话,到我住处去说吧。”
郑叔的住处就在工地的角落里,是个临时搭建出来的板房,里面堆了很多杂物,都有些破旧,显得灰蒙蒙的。
闻眠心细,一下就看到了里面有个小书包,还有一件女士棉袄。
虽然款式老旧,但东西都好很新很干净。
郑叔见闻眠盯着这两样东西主动解释道:“这是我给家里女人和小孩准备的,打算过节给她们带回去。”
他有些拘谨地搓了搓手:“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闻眠和宛躬对视一眼,决定开门见山。
“我们昨天见到他了,他不肯放过你。”宛躬看着郑叔慢条斯理地说道。
郑叔一愣,随即脸色都变得极为狰狞。
闻眠本以为郑叔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却不想他下一秒就掩面痛哭起来。
“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郑叔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只是看到了,刀、血,他的脸冲着我,我没敢出声”
“我没杀他、没杀他!马上就要中秋了,我四年没回过家了,我想回去看看老婆孩子。”
郑叔的声音哽咽破碎:“我不敢啊我不敢”
一时间,小小的板房只剩下郑叔的哭声。
虽然他说得十分混乱,但闻眠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郑叔撞见了凶手杀人,但他不想惹祸上身,所以既没有阻止行凶,也没向警方提供线索。
“后来呢?”宛躬叹了口气,望向板房外面,“那只瓷瓶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我坐在床边一宿没睡,眼睛都不敢闭上。”
郑叔继续回忆:“我熬着熬着,发现床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反光,趴下一看,就发现了那瓶子。”
“我一开始不知道那是古董,还以为是谁的夜壶造型比较别致。”
宛躬揉了揉眉心:“明代的仿龙泉釉就被你认成是夜壶”
郑叔一顿继续说道:“后来听说死的那人就是做古董生意的,我就觉得不对劲!”
“转天晚上我就开始做噩梦,梦里一直有人惨叫,血都糊了我一脸。”
“我吓坏了,觉得就是那瓶子的问题,就朝趁着半夜没人看见把瓶子扔了。”
说到这,郑叔嘴唇抖动,极具害怕:“结果、结果转天早上,那瓶子又回来了!”
“后来呢?”闻眠问道。
“我连着做了三天噩梦,觉得这样不行。”
“狠了狠心,直接抄起砖头把那瓶子砸了个粉碎,渣子都丢到了附近的排水沟里。
“结果还是回来了。”宛躬这句是个肯定句。
郑叔看了宛躬一眼,面色清白地点点头:“我看了,那瓶子上连个裂纹都没有。”
“我心说坏了,这东西太邪性,又打听到这附近有个古董店,我就”